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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第16部分

小说: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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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偷奸耍滑,就按你说的办!”

    侍卫们按部就班地参加了年考,年考有三项,一是马功,一是步功,一是弓箭,考官可以任选一项查考。

    兵部派来的考官也知道太尉府的侍卫们都不好惹,便揣测着各个侍卫的擅长,因人制宜,并不与侍卫们为难。

    轮到范正德时,考官见范正德生的高大威武,便让范正德上马操演几式马槊。

    马槊是当世马军最尖端的常用武器,形制类似枪矛,却有更长更锋利的槊锋,槊锋上带有枪刺和八棱槊刃。槊杆是用韧性极好的木材制成细蔑后再胶合而成,与神臂弓的弓身相似,具有极好的强度和韧性。与单纯以枪刺制敌的木杆枪矛相比,马槊可完成捅刺、挑剐、削砍等诸多战术动作,具有更大的杀伤力和穿透力。

    这也是陆元甲自来到宋朝后,见到的最为骇人的杀人利器之一。

    范正德似是对马槊毫无兴致,竟然稀里糊涂地从兵器架上抓了柄陌刀就要上马,吓得高光汉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出手拦住了范正德。

    也怪不得高光汉大惊小怪,陌刀本是步军对付马军的杀手锏,四尺作柄,三尺为刃,力士有陌刀在手,碎马卒如齑粉。

    高统领实在是担心范正德胡乱用陌刀砍了马匹,那匹重金买来的青海马,估计比范正德本人还要值些银子。

    范正德提着马槊上了那匹青海马,若是仅仅摆个造型估计还能蒙混过关,可惜,问题还是出在了青海马身上。

    良种战马一旦上了战场便有了血性和激情,青海马像是知道今天演武的重要性,奔跑腾挪都是异常地矫捷。只是,它不知道今天要接受考验的不是它,而是背上的那个胖子。

    范正德笨拙地舞着马槊,还没等拉来架势,就从高高跃起的青海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年考的结果张榜公布,范正德毫无悬念地高挂榜尾,请示太尉之后,范正德将被调至厢军。

    侍卫们本来都以为熬过了年考,可以长出一口气了,谁也未料到竟还是出了岔子。

    范正德看了榜单和调令之后,忽就犯了浑,这次竟然从兵器架上准确而义无反顾地抄起一柄马槊,立于营房的院中,对高统领破口大骂。

    “高光汉,就知道你平日里看爷爷不顺眼,想给爷爷好看,看爷爷今日不一枪挑了你!”范大头把马槊挥舞的虎虎生风,好像身手精进了许多。

    高统领是上过战场的人,脾气更是火爆,听范大头竟敢在太尉府里犯浑,就抄起短刀要冲过去。

    陆元甲眼看要出事,一把拦住了高统领。

    “统领大人,稍安勿躁,待属下去和他理论一二。”

    拦下高统领,陆元甲分开看热闹的众人,来到范大头面前。

    “范正德,你可知这是哪里?”陆元甲沉声问道。

    “姓陆的,爷爷敬重你,不想寻你的晦气。高光汉那厮平日里吃喝嫖赌收黑钱,什么坏事不干?!凭什么考爷爷!你让在一旁,爷爷一定要挑了这厮!”范大头双眼通红,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要是不答应呢?!”陆元甲声音冷了起来。

    “我,我,爷爷便连你也一并挑了……”范大头气急败坏地嘶吼着,胡乱地晃动着手里的马槊,槊刃上的寒光晃得陆元甲有些睁不开眼。

    “既然如此,你便来吧。”陆元甲沉声说道,竟往前迈了一步。

    范大头有些猝不及防,被陆元甲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陆元甲目不转睛地盯着范大头,缓缓地又往前进了一步,锋利的槊尖几乎就要抵近了胸口。

    “你别再往前走了,再走爷爷真就不客气了……”

    范正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方才聚在四周看热闹的侍卫听到范正德数落高统领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个笑出了声。这会儿,看见范大头手里的马槊明晃晃地指着陆元甲的胸口,也觉得事态严重,便从四周向范大头围了上来。

    “范正德,赶快放下马槊!”侍卫们怒喝道。

    夏宣德站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一杆长枪,就要冲过去。

    陆元甲缓缓向四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不要往前上。

    “正德兄弟,军令如山,你还是从命吧,今天的事情我们便当没发生过。”陆元甲语气稍缓,步子却没有停,槊尖堪堪已经触到了胸膛。

    马槊长有丈二,手上寸许之间的递送便可要了陆元甲的性命。范正德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又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陆元甲毫不犹豫又往前进了一步。

    如同皑皑白雪之间突地冒出一股赤流,陆元甲胸口涌出的血瞬间便染红了锃亮的槊尖,一丝血还在沿着锋利的槊刃往下淌。

    雪亮与血红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范正德忽然崩溃一般地扔下了手中的马槊,“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大人,我不是想……呜…呜…”

    范正德撕心裂肺般地叫喊着,手捂着脸,竟恸哭了起来。

    范正德年考滋事伤人一事可大可小,若是说得严重了,那便是武备军纪废弛过甚,如此,枢密院和兵部就都得牵涉进去,而轻描淡写地说成士卒莽撞失手,也能掩人耳目蒙混过关。

    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范老爷也是几次三番往来太尉府,还屈尊给陆元甲送来了二百贯钱,再三感激陆元甲挺身而出才没让范正德闯出大祸。陆元甲推脱不收,还是太尉童贯发话,才不得不收下。

    最终,范正德被打了二十军棍,革了军籍,被范老爷领回了府。高统领却因治军无方,被罚俸半年。陆元甲则因临危处置得力,奖钱二十贯。

第27章 梦溪笔谈() 
马槊只是在陆元甲胸口刺破了些皮肉,血虽然留了不少,伤口却并无大碍。太尉童贯却是十分体恤,特别传下话让陆元甲休息几日。

    从军之后,陆元甲便住在太尉府里的营房中,只是偶尔有了空暇,方才回府探望一下陆鼎章夫妇和陆彩衣。陆鼎章本应早就跟随乌船帮下江南,不料却沾染了风寒,卧床多日不起。

    陆元甲心中时常挂念陆鼎章的病情,趁着因伤休假,便住回了陆府。说来也巧,陆元甲住不几日,陆鼎章的病情便大为好转。府里的吃食远比军营要好,陆元甲恢复得也很快,伤口已然结痂。

    “你们两个伤病之人倒是互相体贴得紧,比着看谁吃得多似的……”

    陆鼎章和陆元甲各自狼吞虎咽般地吃下一大碗羊肉粥,又不约而同地把碗递给了陆彩衣,眼神分明都是在说再来一碗。陆彩衣心里高兴,嘴上却笑着打趣道。

    “这羊肉最是补气,多吃些好。彩衣,你快快再盛来两碗便是,哪来的如此多的啰嗦话。”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笑着嗔怪道。

    “娘亲最是偏心了,为煮这羊肉粥,女儿今日天不亮便起来了,娘亲也不问问女儿是否吃上过一口半口的?”陆彩衣撅着嘴嘟囔道。

    “哈哈,老夫是说这羊肉粥如此美味可口,原来是宝贝女儿做的呀,老夫还要再吃上两碗才是!”陆鼎章笑着说道。

    陆彩衣一脸的喜气和骄傲,俏皮地瞟了一眼兀自在那里憨笑的陆元甲,问道:“你呢?”

    “我?……也觉得甚是美味,也想再来上两大碗。”陆元甲一本正经地说道。

    几人正说笑间,陆顺脚步匆匆走了进来,伏在陆鼎章耳边低语了几句。陆鼎章收敛起了笑容,起身便随着陆顺向外面走。

    “爹,如何说走就走,羊肉粥也不吃了么?”陆彩衣正说得兴起,见陆鼎章要走便有些不高兴,挡在陆鼎章身前,问道。

    “哦,晚上再喝也不迟,你十三叔来了……”陆鼎章轻拍着陆彩衣的肩膀,缓声说道。

    “真的吗?那我也去见一下十三叔,他上次给我送过来的两只剔红的漆盒子甚是精美,前日,延庆公主过来还要去一只呢!”

    陆彩衣说着,便丢下两只空碗和陆元甲,兴高采烈地随着陆鼎章出了屋子。

    “这丫头总是没个静气……来的是老爷在江南的一个朋友,家里有个漆园,也做些漆器生意的。”老夫人看着陆彩衣的背影,摇了摇头,笑着对陆元甲说道。

    陆府之中往来的江南客人很多,这个十三叔陆元甲也听陆彩衣提过几次,却没机会得见。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元甲觉得有些百无聊赖。陆鼎章病情大好,自己的伤口也愈合得不错,打算过了明日,便早些回太尉府中去。

    好久没有到汴梁街上走动了,官家陆顺上次说过的书坊也还一直挂在心上。陆元甲往怀里揣了些钱,便一个人悄悄流出了陆府。他早就打听过了,大相国寺周遭的书坊最多。

    大相国寺是东京城中最出名的佛家寺院,最是庄严肃穆,进进出出的的善男信女无不都是一脸的虔诚恭敬。

    可是,也就如同信徒们心中斩不断的凡世尘缘,寺院周边的街巷却是店铺林立,商贾往来络绎不绝,热闹得不像与佛门净地就在咫尺之遥。

    荣六郎家书坊开在大相国寺的东门大街上,是附近最为宽敞的一间门面,占地足足有五六丈见方。

    进得店来,拂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厚的油墨气息,似乎一下子就湮没了门外的烦嚣,心中陡然生出几分静气。

    紧临门口的架子显眼处摆放着最新几期的《朝报》。

    《朝报》很像民国的《中央日报》,虽然内容还有那般五花八门的丰富,却是官府向民间发布官家日常活动和官员升降任免的公开渠道。这种《朝报》在东京几家官府指定的书坊都有售卖。

    陆元甲之前在侍卫们手里拿来看过几期,很是惊诧于宋朝官府的开明。自己被御封为承信郎的消息也在其中一期看到过,当然,承信郎的官职过于渺小,是没资格放在官员升降任免信息中的,而是在官家的日常活动中有所提及。

    让老百姓知道官府活动是件好事,但陆元甲也觉得《朝报》刊出的信息过于繁杂,又没有严谨负责的审定衙门,难免不会泄露秘密。这在后世也是有案可查的,听陈疤瘌说,鬼子的特高课就有专门人员研究中国的报纸。

    屋中一角几个工匠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几幅活字版,几大摞印满新鲜圆润的黑体字还没来得及装订的书页整齐地码放在一边。

    店中摆放的书籍很多,陆元甲有些目不暇接。看到八百年前的宋书比看到八百年前的宋人更让他心惊,这满屋的书册还能在八百年后的民国找到的,恐怕是凤毛麟角了。

    人是一种生命,看似短暂,却可以血脉相承,八百年后仍是一个脑袋两支胳膊两条腿,大同小异;书则如同日月星辰,看似永恒,却几乎无法见到两次完全一样的天空,失落一本书便很可能失落一节文明。

    一本厚实的《梦溪笔谈》放在最显眼处,还没看,陆元甲便生出了几分敬仰。书是沈括所著,要是没重名的话,和《九域守令图》的著者应该是同一个人。

    翻看了几页条目,林林总总共有三十卷的内容,天文地理,官场家常,器用杂务,几乎无一不包,都是些陆元甲甚为关心的当世之事。

    虽然看起来有些费劲,但陆元甲囫囵吞枣也能读懂个七七八八。毕竟上过几年私塾,家乡还没流行新文化,学的也都还是一些经史子集。

    正读得入神,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从身侧伸过来,缓缓拿起了另外一本《梦溪笔谈》。

    陆元甲扭脸一看,只见面如冠玉的一张脸上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神秘微笑,正也看着自己。这张脸似曾相识,陆元甲觉得应该似曾在哪里见过。

    “此书乃元丰龙图阁学士沈括所著,书中涉猎极广,堪称我朝‘奇书’。”

    那人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陆元甲娓娓道来。

    陆元甲见他不过将近二十来岁的年龄,却生就得器宇轩昂仪表不凡,又听他话语亲切温暖,不免心生好感。

    “公子读过此书?”陆元甲问道。

    “算作是读过吧,博闻强记之功比不得沈公,若是要通透了,便还得再读上几遍才是。只可惜,家中的此书不知被哪个拿了去,一时倒是寻不到了。”那青年公子彬彬有礼地答道

    “在下也觉得此书不错,正思忖着要不要买一册,听了公子之言,那自然就要买上一册了。”陆元甲笑着说道。

    那青年公子微微点头,似有些不舍地又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架子上,看样子是打算走开。

    “公子不是说书找不到了么,那何不再买上一册?”

    那青年公子略显尴尬,拢了拢袖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出来得匆忙,没带多少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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