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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奸臣之子-第160部分

小说: 奸臣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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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钰知道他心中憋屈,老人家又倔,吩咐下去叫人拿些疗伤的药,自己也没过去,免得隔应他。

    他从来福手里接过一块洗的发白的手帕,擦了擦手,方才演戏太过,大力砍下,又陡然收回,擦着福伯的头皮飞剑,都是需要功底的,何钰震的虎口出血,虽然很快缩进了袖子里,没成想还是被来福瞧见,好心送帕子给他擦手。

    那帕子擦完了手,怕是也没什么用了,染了血,一般的东西洗不掉。

    何钰还给他,又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给他,算是补偿,来福没收。

    “给少爷用是奴才的荣幸,少爷不用动不动赏我,会把奴才宠坏的。”

    他原来叫何钰小公子,意为客人的意思,把自己定义为安家的奴才,何钰是客,现在叫何钰少爷,倒不是亲近了,是他换了思路,把自己当成了何钰的奴才,想跟着何钰。

    何钰听出来了,倒没有表示,就像当初元宝似的,元宝刚来时瘦不拉几,每天在他跟前转悠,跟前跟后伺候,何钰只当没看见,不赶也不留。

    现在想来当初元宝会跑来伺候他,便是得了他爹的吩咐吧。

    那时元宝刚刚丧了母亲,他母亲是何钰的奶妈,搞不好也是他爹的人,何钰一断奶,她便出任务死了,留下元宝一个人。

    府上不养闲人,便将元宝送去专门训练死士的地方,谁料元宝自己跑了出来,又回到了何府。

    父亲大抵是念他有些意思,便安排给了何钰,是男是女何钰至今没摸清,也许也是女孩,女孩好伺候他。

    难怪越长越娘,瞧着水灵灵的,跟洋娃娃似的。

    何钰到了自己家,难得放下这几日的疲劳,躺在他娘的床上睡了一觉,他翻身时手不小心撞到墙上,意外敲到那墙竟然是中空的。

    他娘的思维也跟人不一样,通常人都喜欢将机关放在床上,或是墙上,他娘别出心裁,放在床里的角落。

    就是床头与墙贴在一起的位置,又有床帘做抵挡,官兵几次进进出出竟都没发现。

    他爹的密室都被别人找到了,他娘的小保险箱竟然没被发现。

    那墙后没有机关,就是块砖头被人拉了出来,打成半截的塞回去,剩下的空隙装钱。

    全是银票,好几千两,够娘后半辈子吃喝不愁。

    说起来娘居然藏私房钱,为什么藏私房钱何钰也明白,以为自己不被他爹喜欢,怕自己有一天人老珠黄,所以存点银子到时候跑路。

    想的真多,完全是没必要的,至少何钰一点看不出来,他爹会厌恶他娘,他俩在腻歪十年二十年,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娘被接走的时候爹肯定没说实话,她以为就是去外地住一段时间,还要回来,所以没带自己的私房钱,这钱倒便宜了何钰。

    当然这点钱对于她来说很多,对于何钰来说不是,何钰得了名单,里头有家主令,便相当于他是家主,家主便要养活一家子,一千多口人,都要吃要喝要银子浪。

    哪来的银子?

    全是京城的地契房契,八成的店用不了,只有两成还在外地,何钰所在的长安只有两个铺子。

    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倒是有现银,可以东山再起,但是这银子在哪,现在何钰心里还没谱。

    万一看何府败了,拿了银子跑了怎么办?

    一切皆有可能。

    何钰一觉睡醒,再醒来遗风已经安排好了晚上的行程,还弄来了一辆马车,何钰与福伯坐在里头,其他人骑马。

    何钰是主子,不坐里头谁坐,福伯年龄大了,加上身上有伤,不坐也要坐,几人便如此安排,去找何钰的二姐。

    现在找肯定是找不到的,只是碰碰运气,看他们跑去了哪?

    也或许没有跑,根本就没在京城。

    皇上多疑,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留在京城的都是没什么本事的王爷,譬如晋王,他二姐嫁给了晋王,成天游山玩水,好不潇洒。

    那日众多藩王和亲王,留在京城的还是在外的,全都一起出现,唯独少了一个晋王,何钰估摸着出去游山玩水,没空回来。

    当然这只是猜测,过去瞧瞧为好。

    坐马车快上许多,很快便到了晋王府,何钰让遗风带几个人进去查看,自己和福伯待在马车里,来福坐在外头,不时过来汇报一声,说刚刚看到一道黑影过去,吓死了。

    现在是晚上,马路上几乎无人,官兵们也没巡逻,所以何钰才敢大张旗鼓的坐马车。

    马都险些饿死,车子倒好好的留着,遗风是打晕了一小队巡逻的骑兵才将马拉回来的,何府的马早就被人牵走了。

    何钰坐在马车里,稳稳看父亲留给他的名单。

    他不死心,想从地契里多找出几份别的地方的地契,也许中午看的匆忙,溜掉了,这回看的仔细,来福再过来疑神疑鬼,他便随口敷衍,“为人无愧于心,怕什么?去看看遗风回来没?”

    来福‘哦’了一声,无奈出去,继续面对外头黑漆漆一片怎么看怎么诡异的天,总觉得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何钰在里头倒没有察觉,只是隐隐约约发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

    “福伯怎么了?”

    “福伯有些话要跟你说。”

    福伯坐的近了些,何钰丝毫没怀疑,眨眨眼问,“福伯想说什么?”

    “福伯想要你的命!”

    福伯陡然站起,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小巧精致,直接便要往何钰腹部捅,何钰蓦地抬手,抓住了他的,那刀无法寸进,被他两只手控制住。

    “原来福伯不止想要名单,还想要我的命啊。”

踏脚的石() 
捉奸见双;捉贼见赃;福伯早有准备;何钰也早有准备;他拖到现在就是想人赃并获。

    毕竟刚接手了何家;当了家主;不是他父亲;有权有威,说一不二,同样的怀疑由何钰说出来绝对没有他爹有份量;加上他年纪小,指证的又是德高望重的福伯,大家表面上听他的;心里肯定不服。

    你两句话就想拿下一个尽职尽责的老管家?未免太儿戏了?

    何钰先前不拿他;是因为他死都不肯露馅,又或者说猜出了何钰的目的;知道何钰会来这出;所以陪着何钰演戏。

    他死都不承认;何钰便成了屈打成招;栽赃诬陷;所以不能杀他,杀他便坐实了;毕竟何钰只收了人,没收到人心。

    他知道福伯的目的;也知道福伯迟早会露馅;来拿名单,索性便将遗风支走,只留了来福在,如此福伯即便觉得有蹊跷,还是会动手。

    毕竟马车里只有他跟何钰,遗风又被支走,光一个来福和何钰拦不住他,无论是何钰的诡计也好,真的也好,都是他下手的最好机会。

    他一露馅,便说明何钰猜的不错,人赃并获,也顺便收拢人心,叫人心服口服。

    “福伯,我不懂,你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为什么要做让自己晚年名誉不保的事?”

    很奇怪,福伯无父无母无牵挂,也没有儿女孙子之类的,不可能被逼,孤身一人,对钱财欲望不大,都这把年龄了,早就活够了,大不了一死,怕什么?

    他从小待在何家,服侍了三代主子,何家绝对不会亏待他,老老实实养老便是,为什么一定要瞎折腾?

    除非他不是为了自己折腾,是为了自己很在乎的人。

    他死了,那个被他在乎的人就会因为没人照顾,被人欺负?

    “莫不是福伯开了二春?”

    只有这种解释了,为了老婆,或是儿子,话又说回来,这么大年龄,有人肯要他吗?就算肯,他怎么生儿子?

    不惑之年已经走了下坡路,花甲之年真的还行?

    “住口!”福伯刀口一转,朝上砍去。

    何钰两手用力,将刀口扭向左上方,自己身子陡然挪开,叫那匕首刺进了马车上。

    单凭力气,福伯虽然老了,好歹壮年过,何钰不是对手,一时半会还行,一直在这么角落对抗,必败无疑,所以他趁机出来,一跃跳了窗户。

    里头的动静惊动了外头的来福,来福连忙提了剑打开门进去,被福伯一脚踹飞,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何钰去接。

    奈何来福年龄比他大,体格也比他重,这一下要是没接住,何钰必然被他压成肉饼,情急之下何钰身子一让,叫来福摔了个四脚朝天。

    福伯也从窗户口跳了下来,抢何钰怀里的真名单,何钰不傻,既然知道了福伯有问题,又怎么可能拿真的出来,叫福伯得逞?

    他爹这本名单何钰只听他略微提过,这么多人和东西,他爹就算过目不忘,也不可能记全,所以这个名单几乎相当于日记,记录了每年一个总数的盈利,府上所有人的能力和职位。

    其实何钰倒是觉得,这名单是专门写给他的,用来他以后接手方便,既然是留给他的,他自己都没见过,更何况其他人。

    福伯必然也没见过,所以他随便拿了一本没名的书出来,福伯便信以为真。

    “福伯恼羞成怒,看来我说的不错了。”何钰无奈,“你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半只脚又踏进了棺材,花甲高龄,也活的够本了,突然背叛何家,只能是为了别人。”

    何钰继续往下猜,“你这么为他着想,自然怕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他被你接进了何府吧?”

    “我与你几乎没什么交集,你却恨不得我死,也是因为他?”

    这个人呼之欲出。

    “何晓。”

    何钰从小到大,也只欺负过何晓一个,其实也不是他欺负的,都是下人瞧他不喜何晓,擅自揣摩他的心思,自作主张欺负何晓。

    最主要的是何晓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粘在他身后,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说是自己磕的,在他娘面前帮他打掩护。

    那么大的青痕,他娘一眼看出是人为的,何晓越是掩盖,她越是觉得是何钰逼人家撒谎,欺负人家,反倒罚何钰更重。

    何钰受了委屈,更加厌烦何晓,他自己从来不欺负何晓,因为没必要,也看不上,但是也不阻止,可以说何晓童年被欺负的那么惨,何钰有一半责任。

    他原来真以为是小妾的儿子,现在发现不是,更加无视,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何晓,也不知道他如今什么样?

    福伯恨他入骨,该是过的不好吧?

    “福伯,就算你想推何晓当家主,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坐稳。”何钰没有推说自己的责任,虽然不是他自己欺负的,但是他纵容了,所以这个锅还是他背。

    “你说我心思歹毒,那你自己呢,何晓才九岁而已,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提起何晓,福伯悲痛不已。

    何钰深深叹口气,“何晓性子懦弱,其母市井小民,根本不可能争的过我,我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假如父亲在这里,他要将自己的家产尽数给何晓,何钰一点意见也没有,这是他爹的东西,他爹有权分配。

    但若是他爹没说话,人又不在,何钰便必须争,那是他爹的东西,子承父业理所当然,为什么要让给别人?

    更何况何晓还不是他爹亲生的。

    “看来这里面有个误会。”俩人边打边说,说到这时不由自主都顿了顿,“如果所料不错,福伯你被人坑了。”

    一定是皇上派人,以何钰的名义对何晓下手,何晓必然受伤没死,否则福伯便不谈什么名单和家主之位,直接报仇杀了何钰。

    定是何晓受伤,刺激到福伯,福伯心生恨意,拼着这把老命想最后为何晓争一个一世荣华。

    他怕,怕自己死后何晓会被何钰杀死,也恨丞相,没有将事实告诉何钰,任由何钰欺负何晓。

    因为何晓,所以他选择了背叛。

    这其实是个局,皇上设下的局。

    假如他父亲真的派了三帮人护送他娘,百来个死士暗卫和家丁,仅凭福伯一个人,怎么可能劫得了车,他也没这么多人,但是有一个人可以,皇上。

    皇上是丞相的仇人,恨不得丞相死,如果将消息告诉皇上,皇上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么大的活动,在城内肯定不行,只能拖到城外,那时各藩王的兵马已经驻扎到城外,这么多人打架,刀剑齐鸣,如果运气不好立马就会被驻扎的军队发现,大军压线,将两帮人都镇压起来,他娘也就落到了新皇康泰王手里。

    如果真的在福伯手里,便不用等何钰回来,直接用他娘威胁,他爹一定什么都答应,叫何晓当家主也会二话不说应予。

    不得不说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只有细细琢磨才能想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恨自己做的匆忙,叫你看出纰漏。”福伯恨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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