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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非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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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作罢。结完帐,两人出来,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思量再三,任笑迟终于问出了今晚她最该问的一个问题。林默涵听完后,只回了一句:“环亚的问题跟现在的形势有关。”任笑迟仔细想了想,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同时也想起了丁岚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看看身边的人,再一次感叹,他的确不简单。
地下停车场很大,一排一排停着的都是或高级、或普通的车子。其实车子本质上都一样,都是代步工具,都是让人们尽快到达目的地的代步工具,然而有些目的地却并非代步工具能达到,那只能用脚一步一步走出来,从无路到有路,从有路到路的尽头。
任笑迟看着脚下的路,不知不觉地出起了神,拎着包的手则渐渐地握成拳,一刻也不曾放松。
“笑笑?”
近在咫尺的一个声音让任笑迟一下没反应过来是谁在叫她,直觉是脑子里的那个人,不由得笑起来,嘴里说着:“我在这呢。”待转过头去,看见另一张脸时,又尴尬地改口道:“什么?”
林默涵看看她,说了声:“快到了。”
正在说着,突然不知从何处疾驰而来的一辆车在他们身边急停,从车里冲下来两个男人,抓住任笑迟的胳膊就往车上拉。任笑迟猝不及防,被拉得跌跌撞撞,口里直叫:“你们干什么!”
林默涵先是没反应过来,被任笑迟叫得一惊,立刻抢上去拽住她,严声道:“放开她!”
其中一个男人一拳抡在林默涵的脸上,林默涵吃痛,不禁往后一退,手里随之松了力,眼镜也被打歪了。任笑迟被另一个男人压住头就要往车里塞,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杀进来一个人,身手矫捷老辣,四五下就牵制住了那两个男人。
任笑迟一得到释放,忙跑到林默涵身边,急道:“怎么样?”见又有一个人从车里出来,直冲他们而来,忙拉着林默涵说:“快跑!”
林默涵将眼镜一扔,顾不上疼痛,跟着任笑迟一路往停车场的出口狂奔。谁知又有一辆车不知从何处冲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两人立刻掉头往回跑,可没跑多远就被从车上蹿下来的四个人追上并制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林默涵怒道,因奔跑而气喘吁吁的话里带着摇摇晃晃的慌张。
“干你!”其中一个男人粗暴地回了一声,押着他往车那边走。
“放开他!我跟你们走!”
另一个男人甩手给了任笑迟一巴掌,厉声道:“老实点!”
任笑迟被打得歪过头,余光瞥见身后一个人正往这边赶,立刻使劲挣扎起来,喘息着嚷道:“救命!”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惨叫,押着她的那个人“嘭”地跪倒在地,背后赫然插着一把短刀。任笑迟震惊地看过去,只见赶来的人倏尔就到了跟前,与迎上去的一个男人对打了起来。任笑迟正欲借机逃脱,不想却被另一个人抓住,这人咒骂着强硬地将她塞到车里。任笑迟刚一进去,就看见林默涵也被推到了车门边,而帮她的那个人已经解决了对手,直往车子飞扑过来。
“先救他!”任笑迟往车外大吼一声。
那人的动作停了停,似乎在犹豫。
任笑迟感觉车子在动,忙又重复一遍:“先救他!”接着后颈一痛,迷糊了过去。
剩下的两个男人掏出枪,那人来不及多想,握着手里的另一把短刀,杀了上去。
林默涵一摆脱钳制,迅速看了一眼已经开出去七八米的车,旋即跨开脚步往回跑。忽听见“砰”的一声,腿一弯,身体一晃,险些跌倒。踉踉跄跄地跑出五六步远,林默涵稳住身体,摆开双臂,飞奔到自己车前,按下一直攥在手上的车钥匙,打开车门钻进去,立刻发动车子,从三个瘫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身边绕过,开足马力冲向出口。经过刚才那个地方时,那人早已不知所踪,只地上闪过几个黑影。
不到两分钟,地下停车场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多了几分血腥味。




第九十二章

任笑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不知道时间,不知道日期。她被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她被笼罩于一片黑暗之中,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然而她却能听到声音,有像要把天炸出窟窿的轰隆雷声,有像要把天劈成碎片的霹雳闪电声,有像要把世间万物吹得拔地而起的呼啸风声,有像要把世间万物淹没的哗啦雨声。任笑迟觉得自己正在太古时期的那个大鸡蛋中,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犹如盘古挥动大斧时的一声怒吼,只待吼声过后,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此诞生。
任笑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睡着了,还是从来就没醒过。她就在这似睡犹醒、似醒犹睡之间一直等待着。她不知道最后等来的会是什么,是绑架她的人?是解救她的人?还是死神?她不知道她会等到什么时候,是下一秒?是下一刻?还是下一次她从混沌中恢复意识时?
因许久滴水未沾、颗米未进,她能感觉到身上的能量正在消失。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潮湿的空气,阵阵凉意浸入皮肤,裹上全身。她越来越冷,只能尽量蜷缩成一团。外面的风雨雷电之声依旧,枕着这些声音,她昏昏然地又想睡了。睡了也好,睡了就能忘了现在的处境,只在她想在的地方了。
这是一张红木供桌,桌上摆放着一只三足青铜立香炉,炉里插着三支香,香头轻烟袅袅,烟后是一座黄花梨佛龛,龛内供奉着观世音菩萨,菩萨对面是一张憔悴的面容,面容上有布满血丝的眼睛,有泛白的嘴唇。嘴唇开合,出来的是暗哑沉滞的声音。
“妈……告诉我她在哪……”
没有谁给出回应,只有一声声电闪雷鸣,仿佛那是老天在歇斯底里地发泄,愤怒、痛苦、害怕、彷徨,难道强者如天也被绑架了?
“我要她回来。”语气似陈述,似祈使,又似恳求。“我只要她回来……”
还是没有回应。早就知道不会有回应,也知道即便如此,这里也不会再显得空落。
“枫哥!”一个手缠绷带的男人匆匆跑进屋说,“找到他们了。”
下一秒,滂沱大雨中多了一个疾行的身影。
任笑迟又做了个有关葡萄园的梦,只是这次不是采摘葡萄,也没有那么多人。这次园里很安静,夜风穿林而过,树叶窸窣作响,波动了片片月光。月光里,她靠在另一个人怀中,被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听着风声、叶声,看着月动、影动。她告诉他,他身上的味道像四月泥土的气息,厚实、温存,又不乏张力与生机。他淡淡地笑了起来,问她就不怕被土给埋了吗。她说不怕,那样的土里有生的希望。
她现在是被埋在土里吗?她好像闻到了土的味道,却是发霉、湿冷的。她已不在梦里了吧。
任笑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当仅剩的一点意识回到脑中时,她模糊地庆幸她还能醒过来。手脚被绑得太久,已经麻木到像是不存在了一样。眼里依旧黑暗,像是再也没有光能够照进来。耳边一片寂静,似乎世界从此失声了。风雨雷电呢?都停了吗?何时停的,何时只剩下她一个了?她又要等到何时?
雨还在下,只是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经过先前狂风暴雨的吹打,青砖花圃里落了片片花瓣,有被半掩于土中,有散落于叶上。也有落在外面的,或被雨滴钉于地面,或随雨水浮动。栀子、玉簪等花在细雨中喘息缓气,疲惫不堪。花圃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开出几朵石蒜,如一团团熄不灭的火焰,在雨中傲然挺立,倾吐着湿润的香气。
“洛枫派你们来的?”于崟拿枪指着突然冲进院子的二十几个人,语气冷冽地能让雨水结冰,眼神凌厉得几欲射出箭来。
仲强和其他几个兄弟护在她旁边,摆开阵势,以对来敌。
于崟冷笑一声,“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话音刚落,只听从院外传来一阵粗钝的笑声,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看见来人,于崟呼吸一促,不觉瞪起眼睛,手中的枪不由自主地虚晃了一下。仲强看一眼于崟,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移紧了些。
来人撑着把红伞,踩着地面的积水走到二十几人中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对于崟说道:“宝贝,才大半年没见,你就把我忘了吗?”
于崟握紧手里的枪,看着这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从牙根处挤出两个字:“赵……劼……”
“哈哈哈哈……”来人大笑,红伞随着他不停抖动。
“你没死?”于崟硬邦邦地说。
来人止住笑,说道:“你看起来很失望。”
于崟扫视面前二十几个持刀带棒的人,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是来要债的。”来人说。
“我不欠你什么。”于崟说。
来人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说道:“你欠我的多了,其他先不谈,你先还一条命来。”
“放屁!”于崟吐了一口雨水,怒道,“我凭什么要还你命!”
来人脸一摆,粗声道:“你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我差点就到阎王那报到了。”
“是洛枫害的你,”于崟说,“要报仇去找他,跟我有什么相干。”
“你利用我对付洛枫,把我往死路上推,你他妈的还说跟你不相干!”来人愤恨地说。
“是你自己自不量力,”于崟说,“我利用你还是你利用我,你自己清楚!”
“妈的!”
来人一声暴喝,周围的兄弟全都作势要往上冲。于崟料想情势于她不利,冲口道:“赵劼,我们打个商量!”
“少啰嗦!兄弟们,给我上!”来人喊完令就立刻被几个兄弟护了起来。
眼见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一触即发,忽听得“砰”一声枪响,绵绵细雨中,一个人跪倒在地。
“强哥!”
“仲强!”于崟端着枪,动也不是,定也不是,只向身前的人急声道,“你干什么!”
仲强弯腰捂着腹部,抬头对红伞下的人艰难地说道:“赵哥,我的命给你……请你放过她……”
“仲强!”于崟朝他大叫,“你让开!”
仲强一动不动,有血从他指间流出,被雨一打,滴落在地,随着积水淌开。“赵哥……求你……放过她……”
“仲强,你是条汉子。”红伞下的人说,“为了这种女人连命都不要,我真替你不值。”
“为了她……我什么……都能放弃……”仲强吃力地说。
于崟看着他,雨水模糊了视线,湿透的身体不由得轻微摇晃。
红伞下的人哈哈一笑,说道:“好个都能放弃。”又说:“仲强,我不要你的命,”说着脸上凶形毕露,“我要她的命!”
“你去死!”于崟嘶吼着往那把红伞开了枪,不管能不能打准,她都再也忍不住了。
双方终于战了起来,于崟这边明显寡不敌众,未能讨得一点便宜。于崟在开完枪后立刻拉起仲强,借着其他兄弟的掩护逃到近处的一口井边,掀开井盖,先把仲强推下去,然后自己跳下去。其他兄弟还来不及跳就被涌过来的人拿下了。
一把破了洞的红伞出现在井口上方,红伞下的人往井里看了看,只见井里无水,井深丈把,足可见底。这人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原来如此。”又对围在井边的二十几个兄弟说:“你们枫哥交代的事我办完了。”斜眼看看肩头的枪伤,接着说:“回去告诉他,他的饶命之恩我报了,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恍惚有隐隐的脚步声传进耳里,任笑迟动了动眼皮,一时不确定这声音是来自梦境还是现境。直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才意识到真有人来了。是谁?来干什么的?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能办,她只能把自己蜷成一团,在黑暗中等着那未知的结果。
“起来!”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头顶炸开,随之而来的还有闷沉的回声。任笑迟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猛地被什么拽起,全身无力地直要倒,又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下颌,接着她就被拖着往后移动,背部所触是一片冰凉。
两条腿如棍子般在地上划动,不时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鞋子被磕掉了,脚后跟被磨得生疼。脸*似地发涨,鼻子在急促地呼吸,喉管中充斥着“呃……呃……”的难受声。任笑迟拼命摇着脖子,希望勒住她的东西能赶快松开,可那东西越勒越紧,像是随时会勒断她最后一口气。
意识已经模糊,耳边乱哄哄,有嗡鸣声、有喘息声、有喊叫声、有嘭咚声。任笑迟觉得自己正在往下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不知道是否会有一个落脚处,也许在这下跌的过程中她就会灰飞烟灭。
有什么滴到了脸上,越来越多,越来越湿。是雨吗?任笑迟使劲吸气,有水进到了鼻腔里。是雨吧。再吸,雨中的空气很温润,甚至还有淡淡的花香。再吸……再吸……任笑迟感觉她的呼吸渐渐顺了,而身体也不再动了。停止了吗?什么时候停止的?任笑迟动动脖子,仍然有东西勒着她,而右边太阳穴又像抵着什么。脚后跟沾了水,尖锐的疼痛沿着经脉蔓延而上,任笑迟的两条腿禁不住打起颤来。头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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