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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天下名局-第12部分

小说: 天下名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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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宁死不画押。”
  “一派庸官的作风,欲加之罪,屈打成招,倒和那容辞南辕北辙,”雍帝笑吟吟的也不生气,突然翻到案卷尾页,动作不由僵住,“这……”
  “陛下欲查出慕容执那幕后主使,叶闲索性将所有有可能策划刺杀事件的人拟成几卷罪招,慕容执虽俱不承认,可到了最后那份竟忍不住开口唾骂‘奸臣贼子’,叶闲不怒反笑,这才停了刑。”
  “孟熙烨……呵,我这三哥在灵隐寺这些年……想来是寂寞了些……”雍帝眸中闪过一道寒芒,“料不到慕容执还对他有情有义……”
  华亚卿皱起眉头,“他虽与慕容执交好,事隔多年,单只凭此也未必……”
  “查,”雍帝抬了抬手,“不过当年的故人不可涉及此案,这事……”
  华亚卿有几分迟疑:“原本叶闲是最好的人选,可他行事诡秘,来历不清……”
  “就他吧,这叶闲做事有他的一套,他若稍有异心,自有人会告朕知晓。”雍帝合上案卷,换了个'炫'舒'书'服'网'的坐姿,“若是你那才华横溢的儿子肯回京,朕何必如此烦恼。”
  “犬子顽劣,担不了重任,枉费陛下抬爱了。”
  “少年人谁没有过醉笑红尘仗剑千里的侠士梦,华颜这些年能够游历名川山河,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总好过我那群成日想着如何争权夺利的儿子。”
  华亚卿听出雍帝话中有深意,不觉蹙起眉头,一时没敢搭腔,雍帝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回了正题:“审孟熙烨……滋事不宜声张,还劳丞相替朕多走大理寺一趟了。”
  皓月当空,寒意颇浓,好在容府的下人热茶暖炉准备停当,整个屋子显得暖融融的,令夜探病者的崔铭旭甚是满意。
  “后来慕容执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叶大人才住了手,啧啧啧,整一个血肉横飞,看得我直想作呕……”崔铭旭浅浅的吐出一口气,“逼供啊逼供,这就是传说中的逼供……呃……容大哥……我说了这么久,你给个反应成不?”
  容辞旋握着热茶暖手,看着他下朝后一副没规没矩的模样不禁失笑,“要有什么反应?”
  “说叶大人此举不妥啊有损大理寺威名啊罔顾法纪啊……”
  “平心而论,”容辞脸色略有些苍白,“若换作是我,对待慕容执决计不会用刑,此等人早将生死看淡,何惧刑罚……只怕叶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容执既皆不招认,要寻求突破点,惟有抓住任何能造成他失态的细节处,正常人在接受一百大板后,浑身的注意力放在肌肤的痛楚之上,所言所行容易变为下意识,慕容执纵然意志坚定,也难免不会露出破绽,何况对手还是最善察言观色的叶闲……
  “其实叶大人还是很好的了,这几天常常忙到大半夜,除了他自己那摊,还有您的,每晚的卷宗都堆得能有这么高呢……”崔铭旭两手比划着,“今晚华相还特意跑来,同叶大人说了一会儿子话,等人走了,叶大人又急急忙忙离开大理寺,不是回府,却是往南而行,不知又要忙什么了。”
  南?南边不正是皇城所在?深夜入宫所谓何事?莫非陛下召见?
  崔铭旭见他又开始抿唇深思,苦思冥想,直想打自己俩嘴巴,何必尽对着病人谈公事?
  “不说这些啦,其实容大人您这一病也没什么不好,放宽心,品品美食佳肴,吟诗作画什么的……”崔铭旭踱到窗边,一本正经地道,“好似这夜静天高,听数声鸟语悠扬,看闲云流水,耳根尽彻,眼界俱空……”
  哐当!
  茶杯摔碎,眼瞳微缩,抚着衣裳的手微微发颤,崔铭旭大惊,靠近容辞身侧,“容大哥,你……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让您别太操心,好生养病……”
  这一瞬间,容辞觉得自己整颗心慢了半拍,仿佛有些一直寻觅不到的东西忽然间触手可及,那股悲喜交加的气息蔓延全身,他身形晃了晃,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下一刻,猛然夺门而出,不顾崔铭旭的劝阻,高声喊道:“备马!”
  皇宫东门,灵隐寺。
  叶长流仰起下巴,睨望悬挂着的牌扁,脚步略略一顿,眸中寒芒轻闪。
  “公子,”木揽风低声提醒,“时候不多。”
  “你在外面守着。”叶长流不疾不缓地推门而入,行至回廊处,果不其然,几日前的那位年轻和尚恰到好处的冒出来,合掌行礼,“施主深夜造访本寺,不知所为何事?”
  “奉旨审案。”叶长流掌心的龙雕玉佩在月色下微微一闪,少年和尚怔了一怔,“不知施主欲审何人?”
  “这里还有其他人可审?小和尚你么?”叶长流嘴边挑起冷笑之意。
  少年和尚不理会他的挑衅,恭敬地抬手做出引导的姿势,“请随小僧来。”
  两人徐徐穿过院落,在最后一间禅房停下,少年和尚低声道:“小僧就在屋外,施主有事可……”
  “此案干系重大,旁人不宜知晓过多。”叶长流冷冷打断,“你先回前院,我不会叨饶太久。”
  “这……”少年和尚有些迟疑。
  “戒空,”一个沉稳而略显嘶哑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却是个年迈的老和尚,“就依这位施主所言吧。”
  少年和尚见住持开口,亦不再多说,径直离开,那老住持也没有和叶长流废话的意思,朝他微微点点头,随即缓步离去。
  这位住持正是棋亭酒肆中连胜商博良两场的老僧人。叶长流嘴角微微一勾,上次灵隐寺中自己那义愤填膺之语确是有心说给某些人所听,雍帝有这个少年和尚为眼线,孰不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又有谁能想到,宫寺的年迈住持,会是他这个区区富商的朋友呢?正如寿宴的天翻地覆,审问慕容执的血腥暴力,一切处心积虑,本只为此一见。
  屋内没有点蜡烛,空气中飘着一股阴冷的气息,窗外透进一缕微弱的月光,隐约看见侧坐在椅上那人的模样。
  那是个面容极之憔悴的男人,也许他的年纪远没看去来得苍老,只是世事无常,风霜过后已不复当年。他的双眸黯淡,目不能视,四肢扭曲,曾经受过酷刑的痕迹难以抹去,很难想象,当年豪气风发的三廉王,在历经削骨断筋无数折磨下,如何残喘至今,何必苟活至今。在听到有人进来的时候,他生涩的开口,问道:“谁?”
  寒冬的夜晚,街道冷寂,马鞭扬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许是主人动作太过凶猛,□坐骑疾奔狂飙,好几次险些将人甩出。
  容辞的目光定定的望着不远处皇城,此刻只觉得浑身只剩一口气勉强荡在胸口,他紧紧攥住马缰,不允许自己昏厥,本以为结冰的血液,随着脑海中逐一闪现的片段,顺着百骸灼烧起来,似要将他焚尽。
  花灯会上,那人肆无忌惮的言语;当看着自己腕上的青纹,脱口而出的麒麟二字;在对崔铭旭讲述律令时,那股凛然正气;王妃娘娘临终前看着手中的玉镯,那句话的真正含义;甚至,当慕容执重伤自己时,他眼中的那股愤怒之意……
  叶闲,字长流。
  闲云流水。
  闲,流,云,水。
  是你么?
  云水。
  ……
  谁?
  当听到孟熙烨这声熟悉而又陌生的询问时,叶长流万年难有波动的脸上,无意识的震动了一下。看着眼前人如今这般,双手不由自主越握越紧,心口愈发难受凄凉。
  孟熙烨只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却不回应,心下大奇,“你究竟是何人?”
  叶长流此刻的神情是往日从未有过的悲伤,既无故作慵倦的懒散,亦非面临大敌的凌厉,当眼热心酸之际,双膝不觉瘫软,就这么跪在孟熙烨跟前,颤声道:“三叔……”
  “我是永陵。”

  第十局:回首当年(上)

  十二年前。
  腊月微寒,银装素裹。
  云阳侯赵府后园的澜亭阁边有条小湖。湖水春来碧如玉,冬至雪染石,深不过一丈,故取名浅璧。取名的人是这家府邸的公子,家行三,虽无封邑尊爵,却有御赐陵王之衔,京城人常唤他一声小陵王。
  昨夜那场雪下得很大,今晨醒来,翠湖凝冰,腊梅清雅。澜亭廊内的小火炉烧得沸水翻腾,暖意隐隐。
  赵永陵裹着白狐大氅,专心致志的盯着棋枰,思付半晌,方道:“云水,你那棋明明到这儿就该死了,怎么一个绝处逢生竟能扭转整个局势啊?”
  云水心不在焉的抱着残破的书卷,“就那么下啊。”
  赵永陵见他看书看得聚精会神还能轻松赢棋,自尊有些受伤,“什么叫就那么下?刚才这步到底怎么想的啊?人家对弈都是一个心眼在棋上,怎么你老是分神?”
  “三弟,”云水终于舍得抬起脑袋,“我都说了,因为你完全不是我对手啊,你连小容都下不过,怎么跑来找我?”
  赵永陵恼羞成怒:“所以我才向你请教啊,凭什么你这种天天只懂舞刀弄枪,难得看书也是看武功典籍的家伙居然下棋连小容小华都不是对手,这……简直没有天理嘛。”
  “喂,有你这么编派二哥的么?”云水斜眼瞟了他一下,“说真的,我觉得你是太过复杂,这东西也就是玩玩,你偏偏当成行军布阵,我明明下着再简单不过的上扳下扳,你却以为我耍什么心眼布什么局,待我真预先思虑,你又以为我是在故弄玄虚,唉,你还是先和博良或西门这俩小家伙切磋切磋,把那大军师的脑放一放,没准就能找到些对弈的味道了。”
  赵永陵看着乖乖立于身旁的两个小鬼,嘴角抽了一抽,“他们才八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水摸了摸盯着棋盘蹙着小眉思考的商博良,嘿嘿两声:“就是说……你连八岁孩童都不如呗。”
  赵永陵咬了咬牙,就在棋盘即将被掀之际,突听湖面传来“咔嚓”“扑通”的响声,云水转头,见湖面全然没有半点人影,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小西门轩先道:“平休刚才在冰面上跳啊跳啊……”
  商博良接口道:“然后冰裂开,他掉了下去,一不小心,把铭旭也拽进湖里了。”
  赵、云二人闻言吓了一跳,连忙飞奔至湖边,果不其然,破冰的湖面露出的两双小手正颤悠悠晃甩个不停,云水无奈叹了一口气,纵身入水,待将这俩顽童抱回岸边,已然浑身浸湿,赵永陵顺手脱下狐裘披在两个孩童身上,连连摇头:“小屈啊小屈,我该怎么说你好,你每次来我们家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就是从树上掉下去,这么冷天连咱家冰湖都不放过,怎么就不知消停消停,唉唉唉,你爹还真没起错名儿,平休平休,平生不知休啊。”
  西门轩冷冷呸了一声,“我看他是不知羞,羞愧的羞。”
  屈平休不服气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这儿的冰结得这么薄,我才稍稍跳了两下就掉下去了。”
  赵永陵见崔铭旭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蹲下身,伸手揽了他,“还有你啊,可别着凉了,没照顾好你,你哥可要骂我。”
  崔铭旭有些受宠若惊的笑了笑,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纯稚可爱,屈平休见状,不服气地伸长小手:“永陵哥哥,我也要抱抱。”
  小西门伸手拦住,瞟了屈平休一眼,“永陵哥体弱,受不得寒气,你别添乱啦。”
  崔铭旭闻言连忙离开赵永陵,结结巴巴道:“是了是了,我竟忘了。”
  屈平休仍是不安分:“不行不行,一会儿我换了衣服,永陵哥哥也要给我抱抱。”
  小西门斜睨的眼神露出鄙夷:“你是男孩子,怎么也这么黏糊?”
  屈平休哼了一声,“谁说男孩子不能抱抱了?我就经常和我娘抱抱!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嫉妒永陵哥哥对我好!”
  小西门涨红了脸,挽起袖子扑倒:“你胡说什么?你长得哪有我好看?永陵哥什么时候对你比对我好啦?”
  崔铭旭和商博良见两人扭打成一团,齐齐跺脚道:“你们别吵啦别吵啦……”
  片刻……
  一道俏影渐渐临近、站定,来人轻轻咳嗽一声,“几个小家伙,你们崇拜的永陵哥哥已经跑啦。”
  四个孩童刷刷仰起头四处张望,这才发觉赵永陵云水二人早已不见踪影,而眼前的貌美少女不怀好意的勾起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说你们闯了祸,让我过来收摊,诺,谁再多吱一声休怪蓝姐姐手下不留情喔。”
  云阳侯府朱门深苑,庭院雍容不失雅致,东厅书房内,云阳侯赵劲远正踱步于沙盘前,捋须思付。
  “华国大军已到了赤水之前,龙旗彪亲帅十万大军攻击山阳关,我军众将守城血站数日,终究寡不敌众而弃关离去,未料中途遇经黎河,被华军游弋水军突袭,粮草阻断,近乎全军覆没。华军长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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