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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混在三国当神棍-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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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高明的弓箭手,在放出这箭时,就能感觉到中不中。而论起射术,吕布无疑是数一数二的,他的预感,自然也没有出错。

    六星连珠,无一虚发!

    悉数没入敌将后心,听得几声惨叫,就已气绝倒地。

    “哼。”

    吕布唇角微扬,凛凛一笑,将弓重新负上。

    有幸亲眼目睹这精妙绝伦的一射的大有人在,哪怕正在激战之中,也忍不住齐齐大声喝彩。

    其中自然也包括一直在关注心爱偶像动静的燕清。

    ——如此令人心驰神往的凌云气魄,如此诛敌首于百步之外的淡定从容!

    再没有比能用自己的眼睛,来见证从前只印在薄薄纸张上的神将英姿,要更来得让燕清感动万千的了。

    虽然因变动历史进程,不可能出现三英战吕布、辕门射戟等让吕布扬名天下、威名震世的那些事迹,难免留下些许遗憾。

    如今看来,可不正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了为虎作伥的污名,才能有惊才绝艳的六箭连发么!

    燕清恨不得在心中不停回放,真真是热血沸腾,心情激荡,甚至都将宠辱不惊的谪仙模样给抛之脑后了,情不自禁地拍掌,大声称赞道:“吕将军可谓后羿再生,世之神射也!正是英雄露颖在今朝,奉先神射世间稀!”

    吕布仿佛听到了燕清的声音,不由心跳加速地回了回头。

    燕清在兴奋之余,禁不住怔了一怔。

    他自忖与吕布相距颇远,哪怕在这招手,对方也不见得能看到。

    但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激动,想也不想地高举双手,冲吕布比了一颗个大大的心。

    殊不知吕布作为百步之外,亦可穿杨射柳的神箭手,视力可谓是出类拔萃。

    吕布:“???”

    那手势是甚么意思?

    难不成是新的军号?

    刚还在为主公对自己的密切关注而心花怒放的吕布,就被这谜一样的手势给惹得一头雾水。

    将后脑勺一通抓挠,还想不出个所以然后,吕布毅然决定不懂装懂,有样学样地向底下军士们比了刚那怪怪的手势。

    担心他们理解不来,吕布还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乘胜追击!”

    燕清尚且不知,为了抒发满溢于心的情感,而情难自已地做出的举动,会引发这么个小乌龙。

    见吕布重新投入了战场,他也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心正在狂蹦不已的胸口,忽想起什么,问道:“奉孝郭别驾何在?”

    虽然让郭嘉同高顺共领一军,但主要还是作为临场应变的主参谋(外加吉祥物)的存在,又带了八卦阵护身,不可能出什么岔子。

    可自己都回阵这么久了,一直不见郭嘉派人来问,也没见到人,燕清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知道八卦阵的奇异效果后,郭嘉真会那么安分老实,不轻举妄动么?

    燕清越想越觉不妙,也意识到先前信了郭嘉口口声声的保证的自己,到底有多天真傻甜。

    亲兵去问过回来后,就满脸豫色地领着燕清绕了几绕,又指了指某处。

    燕清只顺着他所指地方向看了一眼,眉心就倏然一跳,眼前发黑,一口气堵着差点没接上来。

    那个穿着临时赶制的战袍,戴着锈迹斑斑的青铜战盔,靠一身修君子六艺时习来的花拳绣腿,正拿着一把长剑奋勇杀敌,身形瘦弱单薄的兵子

    可不就是堂堂豫州别驾,郭嘉郭奉孝?

    燕清哪里舍得这连晕车都不得了的药罐子伤了半根汗毛,当下黑了脸,派人将挣扎不已的郭别驾强行拎回来了。

    燕清恨不得将沾了不少血污的郭嘉就地扒光了检查,却为了不损对方面子,强行忍住,旋即怒斥道:“好你个郭奉孝!这究竟是搞什么鬼!何时轮到你去上阵杀敌了!这是嫌命长了还是——”

    郭嘉挨了气势汹汹一顿痛批,饶是他脸皮颇厚,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笑眯眯道:“战局已定,计谋既无用武之地,嘉怎不能乘势沾点光了?”

    燕清漠然:“呵呵。”

    若说将领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是个重大打击,那他们连逃都没逃掉,一下毙命在戴雉鸡尾冠的敌将轻描淡写的一射下,就无疑成为了压死还在负隅顽抗的一些黄巾兵的最后一根稻草。

    况且,因一时利益集结起来的队伍,在意志上往往脆弱得可怜,一旦遭遇了重大打击,就离土崩瓦解、分崩离析不远了。

    见到这些面黄肌瘦的黄巾兵就像落入陷阱里的猎物一般,心神崩溃地想倒戈而走却不成,局势彻底沦为一面倒,剿戮极多时,燕清顾不上跟郭嘉生气,及时下达了新的军令:“降者不杀!顽抗者斩!”

    优势已经稳固了,再滥杀下去,既容易激起对方死战之心,白白折损自己人马,也有违人道主义。

    能够收降,那是再好不过——哪怕黄巾兵打仗不行,耕田种地却多是一把好手。

    而且还附送随军家眷,那些人看似鸡肋,却正是燕清重建豫州所急缺的人口啊!

    燕清话音刚落,就此起彼伏地传来了兵器争先恐后地坠地的声响。

    投降者不计其数,纷纷跪倒在地,瑟瑟求饶。

    仿佛生怕因自己丢得晚了,就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兵士给砍了脑袋。

第三十一章() 
且说固守于中牟城的陈宫;忽然听得兵士禀报,道那一直强攻不退的黄巾军中不知生了什么变故;竟无端如潮般向南方涌去。

    莫不是朝廷派了援兵来?

    陈宫心中疑云大作;匆匆登上城墙一看;还真见到原是撺涌密集的下方空了大半;只留千余人护住重伤的刘辟。

    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甚么变故;却不难分辨出清仓促退走和疑兵之计的区别。

    不等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有半点溜走机会;陈宫就当机立断;下达了开启城门、出兵剿匪的命令。

    而根本无需他多做鼓舞,不光是被围困在这城中长达半月有余;日夜戒备;身心俱疲;还一直活在城破人亡的惶恐中;对黄巾军可谓是恨之入骨的县兵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就连心痛辛苦大半年的庄稼被迫焚毁的平头百姓;也不顾一切地抄起趁手农具,大步跟了过去。

    经过一番殊死奋战,刘辟终究因行动不便,逃跑不及;硬生生地被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又被激愤的守兵剁成肉泥;死得不能再死。

    贼首既已伏诛;部从就似没头苍蝇一般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陈宫因忌惮着不知会否回来的那几万主力;不容许情绪激动的底下人去追那穷寇,而是将刘辟唯一称得上完好的部位——脑袋砍了下来,挂在城墙上以作威慑,同时再次关闭城门,严阵以待。

    结果申时一到(下午三点到五点),等来的却不是气势汹汹的黄巾军,而是新近上任的燕州牧,其率领的一千意气风发、骄傲凯旋的兵马,以及一群垂头丧气的黄巾俘虏。

    不知为何,那些个运夫当中,还有人扛了一株桃树。

    为防招致误会,燕清在距城门尚有一射之地时,就派人遥遥通告,再自怀中取出符节印绶,高高举起,向墙上守兵亮明身份。

    “竟是司空大人亲至!”

    陈宫颇感惊讶,再无怀疑,亲自出迎,拜于道边:“县令陈宫陈公台在此,实是有失远迎,多谢——”

    燕清莞尔一笑,翻身下马,亲自将他扶起:“公台啊,公台。”

    这一扶不得了,燕清现可谓是驾轻就熟,就顺势握住了陈宫双手。

    这一握,就不肯轻易放了。

    陈宫还好,只是小楞了一下,郭嘉也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吕布却是虎目圆瞪,紧紧地攥着刀戟长柄,目光犀利而凌厉,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张辽不安地缩了缩脖子,同高顺交换了个眼色。

    燕清微微前俯,尽量平视陈宫,温和而诚恳道:“护邦安民,不过分内之事,有甚么可谢的?有公台当机立断,严守城阙,又断粮源,使贼寇难犯,是良谋也。若无公台之奇智,我纵背生双翼,也赶不及救了,百姓不当谢我,而当谢公台才是。”

    “宫怎当得?”陈宫摇头:“若非司空大人来援及时,此城距破亦不久矣,宫岂敢厚颜居功?”

    燕清真心笑道:“公台过谦了。贼军远道而来,补给不足,势必不能持久。你以逸待劳,驻守城中,又使万众一心,联合抗敌,怎就当不得我一句赞了?”

    陈宫还要谦虚,燕清这才将他手放了,道:“你我也莫要推来推去的了,不若邀将士们进城歇歇?他们才是真累坏了。”

    “是宫考虑不周,还望大人见谅。”

    陈宫赶忙致歉,躬身一侧,亲领着燕清去了空出的干净馆舍安置。

    留着接待之余,不忘着人备宴。

    在得知危机真正解除后,中牟城可谓是欢声沸腾,热闹喧天。

    此役大获全胜,战果丰硕,燕清身为主公,当然要亲劳奋勇作战的军士,再大加犒赏。

    对这庆功筵席,都无需陈宫强调,心怀感激的下人们都是一万个用心,精心烹饪了数不胜数的美味佳肴,摆得琳琅满案,丰盛之至。

    待慰劳完将士们的燕清从兵营出来,就只回府沐浴更衣,换下沾了灰土的戎装,着回习惯的文士长袍。

    这身袍服,是由纯白无垢的柔软绸缎所制,样式瞧着简约,其实细节处处透着优雅精致。

    譬如在两边袍袖处,就针脚细腻地纹有几只栩栩如生、展翅将飞的仙鹤,以金线勾边,恰与燕清鲜少离手的鹤羽扇相得映彰,更显翩然欲仙,超凡脱俗。

    当燕清不疾不徐地在麾下众人的簇拥之下,步入厅堂时,就连那辉煌灯火,都被焕光容彩比得黯淡不少。

    所有人具都起身行礼,当仁不让地据了主位。

    在他左首矮案后,依次是别驾郭嘉,从事贾诩,右首第一个,自是一脸冷傲的吕布,接下来是张辽、高顺

    陈宫落坐于贾诩位下空席,这会儿主动起身,亲自为燕清斟酒。

    不过燕清对这寡淡的酒水实在是兴趣缺缺,只礼貌性地小抿几口,就只漫不经心地把玩酒盏,不愿多饮了。

    陈宫看在眼里,也识趣地不去多劝。

    郭嘉倒是欢喜得很——自打他拿假断腿的事诓骗了燕清一回,这个心眼只比针尖大、还毫不掩饰自己记仇的小气主公,就不肯再供应那仙酒予他了。

    偏偏近来事务繁多,战发突然,他纵想退而求其次,都没那机会。

    这会儿能光明正大地品尝中牟佳酿,又是大胜后的奖赏,可不美哉?

    燕清冷眼看着郭嘉乐滋滋地喝了一杯又一杯,脸色越来越红,不断地增加着空坛子数量,那怡然自得的惬意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一念。

    于是借着矮桌掩饰,小踹了吕布一下。

    吕布:“?”

    吕布浑身一激灵,差点呛到酒水,赶紧看了过来。

    就眼睁睁地看着燕清冲左侧努了努嘴、又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吕布心险些漏跳一拍,忙顺着指向看去,就瞧见郭嘉那浪里浪荡的鬼德性了。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着实看不过眼去。

    不等他移开目光,就一时间福至心灵,唤来边上婢女,小声吩咐几句。

    燕清见吕布竟能领悟自己意思,心里不免有些欢喜,唇角微微一扬,继续同陈宫说话。

    郭嘉对此浑然不知,酒意已渐渐上了他的脸,待他兴致怏然地召来侍女又开了一坛,欲要开怀畅饮时——

    “噗!”

    郭嘉毫无防备之下,喝了满口膻腥,登时抑制不住地小喷一口。

    虽不厉害,却也惹来不少侧目。

    他苦着脸将酒盏放下,看着里头的雪白液体,欲哭无泪。

    刚刚入口的哪儿是清冽可口的美酒,分明是温热腥稠的牛乳哇!

    至于到底谁有这胆子随意替换,连想都不用想,就能一下猜出来了。

    面对郭嘉投来的控诉而哀怨的目光,燕清只淡定自若地举了举杯,假惺惺地回以一笑后,就不再看他了,而跟吕布频频眉来眼去。

    吕布使坏成功,嘴角翘得老高。又得了主公的眼神赞赏,若他有条尾巴,这会儿怕撑得能做旗杆了。

    燕清在赴宴之前,还专程召了高顺问了几句,想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这么靠谱的陷阵营营长肯放任郭嘉胡闹。

    殊不知老实巴交的高顺,就是在严格按照燕清的话语行事而已。

    原来燕清在领人去施行诱敌之计时,为防事态万一有变,靠张辽高顺根本拦不住容易冲动的吕布,于是三令五申,将他不在时的变策权,交到了堪称全军智商担当、又比尚未归心的贾诩要来得尽忠尽责的郭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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