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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帝国往事:国史经典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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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由此可见,明朝号称以理学开国,决非毫无原因。

    元明鼎革后,理学理所当然地跻身官学的行列。朱熹的著述、注释成为明朝科举取士的标准教科书。朱熹强调“格物致知”进而“修齐治平”的理想,被奉为神圣信条。但原本流传民间、欣欣向荣的理学,成为官定学术后,情形却每况愈下。究其原因,不外乎学者治学,往往汲汲于功名利禄,顾忌甚多,而进展寥寥。时人发现,学习理学的士人在“格物致知”的名义下高谈性理,却放弃了自身道德的修为。这种“道问学”与“尊德性”的分野,是朱熹一辈的学者始料未及的。

    王守仁早年研习理学,用功甚深,颇苦于“道问学”、“尊德性”二者之分。年过而立,王守仁向陆九渊的“心学”体系寻求解答。受“心学”的启发,王守仁认为“良知”、“心”、“性”、“理”皆为一事,强调“知行合一”、“致良知”。王守仁以先验的道德观取代了朱熹的“格物致知”,又以积极的入世代替理学消极的避世。王守仁的“心学”流传甚广,然而后学乏人。“心学”的从习者,大多重蹈理学修习者的覆辙,很快沉浸于空疏的议论之中。近代中国,时代的阴暗、苦难重新激起了人们的道德激情,在维新、革命运动的激进派中,首先出现了王守仁的景慕者。

    王守仁,字伯安,余姚人。

    守仁娠十四月而生。祖母梦神人自云中送儿下,因名云。五岁不能言,异人拊之,更名守仁,乃言。年十五,访客居庸、山海关。时阑出塞,纵观山川形胜。弱冠举乡试,学大进。顾益好言兵,且善射。登弘治十二年进士。使治前威宁伯王越葬[治:办理。威宁伯:爵号],还而朝议方急西北边,守仁条八事上之。寻授刑部主事。决囚江北[决囚:审讯犯人。],引疾归。起补兵部主事。

    正德元年冬,刘瑾逮南京给事中御史戴铣等二十余人。守仁抗章救,瑾怒,廷杖四十,谪贵州龙场驿丞。龙场万山丛薄,苗、僚杂居。守仁因俗化导,夷人喜,相率伐木为屋,以栖守仁。瑾诛,量移庐陵知县。入觐,迁南京刑部主事,吏部尚书杨一清改之验封。屡迁考功郎中,擢南京太仆少卿,就迁鸿胪卿。

    十四年六月命勘福建叛军[十四年:即正德十四年(1519年)]。行至丰城而宁王宸濠反,知县顾佖以告。守仁急趋吉安,与伍文定征调兵食,治器械舟楫,传檄暴宸濠罪,俾守令各率吏士勤王。都御史王懋中,编修邹守益,副使罗循、罗钦德,郎中曾直,御史张鳌山、周鲁,评事罗侨,同知郭祥鹏,进士郭持平,降谪驿丞王思、李中,咸赴守仁军。御史谢源、伍希儒自广东还,守仁留之纪功。因集众议曰:“贼若出长江顺流东下,则南都不可保。吾欲以计挠之,少迟旬日无患矣[少迟旬日无患:稍稍拖延他十天就没事了]。”乃多遣间谍,檄府县言:“都督许泰、郤永将边兵,都督刘晖、桂勇将京兵,各四万,水陆并进。南赣王守仁、湖广秦金、两广杨旦各率所部合十六万,直捣南昌,所至有司缺供者,以军法论。”又为蜡书遗伪相李士实、刘养正,叙其归国之诚,令从臾早发兵东下[从臾:怂恿,促使],而纵谍泄之。宸濠果疑。与士实、养正谋,则皆劝之疾趋南京即大位,宸濠益大疑。十余日诇知中外兵不至,乃悟守仁绐之。七月壬辰朔留宜春王拱樤居守,而劫其众六万人,袭下九江、南康,出大江,薄安庆。

    守仁闻南昌兵少则大喜,趋樟树镇。知府临江戴德孺、袁州徐琏、赣州邢珣,都指挥余恩,通判瑞州胡尧元童琦、抚州邹琥、安吉谈储,推官王、徐文英,知县新淦李美、泰和李楫、万安王冕、宁都王天与,各以兵来会,合八万人,号三十万。或请救安庆,守仁曰:“不然。今九江、南康已为贼守,我越南昌与相持江上,二郡兵绝我后,是腹背受敌也。不如直捣南昌。贼精锐悉出,守备虚。我军新集气锐,攻必破。贼闻南昌破,必解围自救。逆击之湖中,蔑不胜矣。”众曰“善”。己酉次丰城,以文定为前锋,选遣奉新知县刘守绪袭其伏兵。庚戌夜半,文定兵抵广润门,守兵骇散。辛亥黎明,诸军梯登,缚拱樤等,宫人多焚死。军士颇杀掠,守仁戮犯令者十余人,宥胁从,安士民,慰谕宗室,人心乃悦。

    居二日,遣文定、珣、琏、德孺各将精兵分道进,而使尧元等设伏。宸濠果自安庆还兵。乙卯遇于黄家渡。文定当其前锋,贼趋利。珣绕出贼背贯其中[贯其中:打击敌人的中部。],文定、恩乘之,琏、德孺张两翼分贼势,尧元等伏发,贼大溃,退保八字脑。宸濠惧,尽发南康、九江兵。守仁遣知府抚州陈槐、饶州林城取九江,建昌曾玙、广信周朝佐取南康。丙辰复战,官军却,守仁斩先却者。诸军殊死战,贼复大败,退保樵舍,联舟为方阵,尽出金宝犒士。明日,宸濠方晨朝其群臣,官军奄至。以小舟载薪,乘风纵火,焚其副舟,妃娄氏以下皆投水死。宸濠舟胶浅,仓卒易舟遁,王冕所部兵追执之。士实、养正及降贼按察使杨璋等皆就擒。南康、九江亦下。凡三十五日而贼平。京师闻变,诸大臣震惧。王琼大言曰:“王伯安居南昌上游,必擒贼。”至是,果奏捷。

    帝时已亲征,自称威武大将军,率京边骁卒数万南下。命安边伯许泰为副将军,偕提督军务太监张忠、平贼将军左都督刘晖将京军数千,泝江而上,抵南昌。诸嬖幸故与宸濠通,守仁初上宸濠反书,因言:“觊觎者非特一宁王,请黜奸谀以回天下豪杰心。”诸嬖幸皆恨。宸濠既平,则相与媢功[媢功:嫉妒(王守仁的)功劳]。且惧守仁见天子发其罪,竞为蜚语,谓守仁先与通谋,虑事不成,乃起兵。又欲令纵宸濠湖中,待帝自擒。

    守仁乘忠、泰未至,先俘宸濠,发南昌。忠、泰以威武大将军檄邀之广信。守仁不与,间道趋玉山,上书请献俘,止帝南征。帝不许。至钱唐遇太监张永。永提督赞画机密军务,在忠、泰辈上,而故与杨一清善,除刘瑾,天下称之。守仁夜见永,颂其贤,因极言江西困敝,不堪六师扰。永深然之,曰:“永此来,为调护圣躬,非邀功也。公大勋,永知之,但事不可直情耳。”守仁乃以宸濠付永,而身至京口,欲朝行在[行在:指皇帝行幸所至之地]。闻巡抚江西命,乃还南昌。忠、泰已先至,恨失宸濠。故纵京军犯守仁,或呼名嫚骂。守仁不为动,抚之愈厚。病予药,死予棺,遭丧于道,必停车慰问良久始去。京军谓王都堂爱我,无复犯者。忠、泰言:“宁府富厚甲天下,今所蓄安在?”守仁曰:“宸濠异时尽以输京师要人,约内应,籍可按也。”忠、泰故尝纳宸濠贿者,气慑不敢复言。已,轻守仁文士,强之射。徐起,三发三中。京军皆欢呼,忠、泰益沮。会冬至,守仁命居民巷祭,已,上冢哭。时新丧乱,悲号震野。京军离家久,闻之无不泣下思归者。忠、泰不得已班师。比见帝,与纪功给事中祝续、御史章纶谗毁百端,独永时时左右之。忠扬言帝前曰:“守仁必反,试召之,必不至。”忠、泰屡矫旨召守仁。守仁得永密信,不赴。及是知出帝意,立驰至。忠、泰计沮,不令见帝。守仁乃入九华山,日晏坐僧寺。帝觇知之,曰:“王守仁学道人,闻召即至,何谓反?”乃遣还镇,令更上捷音。守仁乃易前奏,言奉威武大将军方略讨平叛乱,而尽入诸嬖幸名,江彬等乃无言[江彬:正德皇帝宠臣,狡猾残忍,引导皇帝四处游荡,渔猎民女博取皇帝欢心。后被处死]。

    守仁已病甚,疏乞骸骨[乞骸骨:请求退休。],举郧阳巡抚林富自代,不俟命竟归。行至南安卒,年五十七。丧过江西,军民无不缟素哭送者。守仁天姿异敏。年十七谒上饶娄谅,与论朱子格物大指[格物大指:格物学说的深刻含义。格物:大学:“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格物含义,程朱学派多从认识事理角度训解,陆王学派多从心性修养角度训解。]。还家,日端坐,讲读五经,不苟言笑。游九华归,筑室阳明洞中。泛滥二氏学,数年无所得。谪龙场,穷荒无书,日绎旧闻。忽悟格物致知,当自求诸心,不当求诸事物,喟然曰:“道在是矣。”遂笃信不疑。其为教,专以致良知为主。谓宋周、程二子后,惟象山陆氏简易直捷,有以接孟氏之传。而朱子集注、或问之类,乃中年未定之说。学者翕然从之,世遂有“阳明学”云。

    延伸阅读

    王守仁与“阳明学”

    王守仁的思想在其门人辑录的传习录中多有记录,其主张可概括为以下三点:一、心即理说。此说继承陆象山的主张,认为“心外无理,心外无事”,反对“即物穷理”于心外。二、知行合一说。此说直接由“心即理”说推演而来,他说:“求理于吾心,是圣门知行合一教。”“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认为知、行不可分。三、致良知说。此说结合大学的“致知”与孟子的“良知”说,认为:“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此便是良知,须用致知格物之功,胜私复礼,即心之良知,更无障碍。”

第82章 万历朝鲜之役() 
(清)张廷玉等

    导读

    本文选自明史卷三二〇朝鲜传。

    元明鼎革,上距元朝全盛时期,不到百年。元朝往事历历,明初的朝廷对开疆拓土,自然颇有顾虑。因此与东亚各国交通时,明朝宁愿沿袭自古以来的朝贡秩序传统,以政治地位和贸易优惠吸引外邦。在朝贡秩序下,高度汉化的朝鲜堪称明朝最亲近的邻国。而隔海相望的日本,尽管深受汉文化的熏陶,却向来与大陆上的王朝若即若离。

    16世纪末,出身平民的日本武将丰臣秀吉制服国内诸侯,成为日本武家首领。日本多年的内战从此告一段落。丰臣秀吉统治日本后,遣军侵袭朝鲜,企图以此为据点进击中国。

    丰臣秀吉侵袭朝鲜,直接威胁到东亚朝贡体系。多年来苦于党派分歧的朝廷,罕见地达成一致。明朝军队陆续开赴朝鲜,进击已经占领朝鲜的日军。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七年,日军损失惨重,退守朝鲜海岸的几个据点。丰臣秀吉向朝鲜派遣援军,却无法挽回败局,最后绝望而死。朝鲜战事失利在日本国内引起了广泛的不满,成为日后丰臣家族灭亡的诱因。

    在七年的战争中,明朝自始至终支持朝鲜抗倭,以维持东亚朝贡秩序。但在交涉中,明朝君臣流露了更多的期望,相信可以将日本纳入朝贡秩序。尽管交涉的建议未被日本接受,却暗示了明朝对朝贡秩序的理解。谈判破裂后,明军发动攻势,迫使日本退出朝鲜。万历朝鲜之役俨然东亚朝贡秩序的纪念碑。明朝为胜利的光荣,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军费开支耗尽了帝国的财政收入,反抗增税的骚乱日渐普遍。在帝国的东北地区,女真部落将成为王朝无法愈合的伤口。

    十九年十一月奏[十九年:指万历十九年(1591年)],倭酋关白平秀吉声言明年三月来犯[关白:日本官名,天皇年幼时主政大臣称摄政,天皇成年后则称关白。平秀吉:一般译作丰臣秀吉。],诏兵部申饬海防。平秀吉者,萨摩州人,初随倭关白信长。会信长为其下所弑,秀吉遂统信长兵,自号关白,劫降六十余州。朝鲜与日本对马岛相望,时有倭夷往来互市。二十年夏五月,秀吉遂分渠帅行长、清正等率舟师逼釜山镇,潜渡临津。时朝鲜承平久,兵不习战,昖又湎酒[昖:指当时的朝鲜国王李昖],弛备,猝岛夷作难,望风皆溃。昖弃王城,令次子珲摄国事,奔平壤。已,复走义州,愿内属。七月,兵部议令驻劄险要,以待天兵;号召通国勤王,以图恢复。而是时倭已入王京,毁坟墓,劫王子、陪臣,剽府库,八道几尽没,旦暮且渡鸭绿江,请援之使络绎于道。廷议以朝鲜为国藩篱,在所必争。遣行人薛潘谕昖以兴复大义,扬言大兵十万且至。而倭业抵平壤,朝鲜君臣益急,出避爱州。游击史儒等率师至平壤[游击:官名,明初多设于沿边及要地,无品级、定员,位次于参将。],战死。副总兵祖承训统兵渡鸭绿江援之,仅以身免。中朝震动,以宋应昌为经略。八月,倭入丰德等郡,兵部尚书石星计无所出,议遣人侦探之,于是嘉兴人沈惟敬应募。惟敬者,市中无赖也。是时秀吉次对马岛,分其将行长等守要害为声援。惟敬至平壤,执礼其卑。行长绐曰:“天朝幸按兵不动,我不久当还。以大同江为界,平壤以西尽属朝鲜耳。”惟敬以闻。廷议倭诈未可信,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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