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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帝国往事:国史经典蚜-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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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洪武末年又下令删定孟子,删去“辞气之间抑扬太过者八十五条”,规定“自今八十五条之内,课试不以命题,科举不以取士,一以圣贤中正之学为本”。删定的孟子“洁本”被颁行天下,以取代原有的孟子。

第91章 论曹魏() 
(清)王夫之

    导读

    本文选自读通鉴论卷一〇三国。

    17世纪的气候变异波及全球,人类活动的几个大陆都颇受影响,并在各自的历史中留下与此相关的记录。东亚地区的明帝国也未能幸免,灾荒波及了帝国东南、西北地区。相对于东南地区而言,灾荒对素来贫瘠的西北地区可谓雪上加霜。即使在政府有效的治理、救济下,完全消弭灾荒对经济、社会的后续影响,也必须等待许多年。但是朝廷正积极与东北的满族政权交战,仅对西北地区维持力不从心的治理。灾荒过后,不仅死者众多,地方秩序也荡然无存。在饥饿、窘困、骚乱的氛围中,有势力的豪强、盗匪逐渐开始充当本地居民的掠夺者和保护者。在明帝国最后的十多年里,为数众多的武装团伙在西北地区游荡,分分合合。一旦他们在某位首领的率领下联合行动,往往令朝廷惊恐万分。

    皇帝、宦官、官员、士人经过多年的纷争后,再也无力应对局势变化。在帝国崩溃前,皇帝以及他的执政大臣曾经考虑以更加灵活的举措挽救危局,但朝廷上下已经无法团结一致地推行任何举措。变通的措施总是牵连着官员、党派之间的新仇旧恨,以致引发更大的纷争。西北义军的联合武装进军京城,皇帝自尽身亡,留下诏书,声明他对朝廷诸臣已经绝望。

    在此前一年,帝国的皇帝、官员尚不乏对局势的信心。此时帝国统治着众多的臣民,维持着大量的军队。西北的反叛者以及东北的满族政权都未取得对帝国的绝对优势。来自历史、传统的信心依然让君臣上下感到满怀希望。可是在一年时间里,帝国就经历了天崩地裂的变局。来自西北地区、未脱盗匪习气的反叛者迅速攻入京城,皇帝被迫自尽。东北的满族借机入关,击溃反叛者,随后开始统一全国,开创了新王朝。清朝向关内的汉族士民下达了剃发令,对汉族士民而言,这意味着放弃文明之初以来的传统甚至是文明本身。剃发令激起了普遍的反抗,反抗者遭到血腥的无差别镇压。大部分人接受了这种史无前例的境遇,但是在内心将其视为耻辱,这种内心的隐痛甚至延续了数百年。这种天崩地裂的变局在一代人心目中引起的惊骇、惶恐是不言而喻的,亲历者更是有切肤之痛。在正统的世界秩序崩溃后,他们开始反思旧日的信仰。朱熹在通鉴纲目之中宣扬的理学历史观对明代思潮影响至深,甚至在通俗中也可见其痕迹。读通鉴论与通鉴纲目的旨趣差异,着实耐人寻味。

    国之亡,有自以亡也[有自以亡:有导致其灭亡的原因],至于亡,而所自亡之失昭然众见之矣。后起者,因鉴之、惩之,而立法以弭之;然所戒在此,而所失在彼,前之覆辙虽不复蹈,要不足以自存。汉亡于宦官外戚之交横,曹氏初立,即制宦者官不得过诸署令,黄初三年[黄初:三国魏文帝年号,公元220—226年。],又制后家不得辅政,皆鉴汉所自亡而惩之也。然不再世,而国又夺于权臣。立国无深仁厚泽之基,而豫教不修,子孙昏暴,扑火于原,而焰发于烓灶[烓灶:火炉],虽厚戒之无救也。

    自其亡而言之,汉之亡也,中绝复兴,暴君相继,久而后失之;魏之亡也不五世,无桀、纣之主而速灭;以国祚计之,汉为永矣。乃自顺帝以后,数十年间,毒流天下,贤士骈首以就死,穷民空国以胥溺,盗贼接迹而蔓延;魏之亡也,祸不加于士,毒不流于民,盗不骋于郊;以民生计之,魏之民为幸矣。故严椒房之禁[椒房:原指皇后宫室,后泛指后妃所住宫殿。],削扫除之权,国即亡而害及士民者浅,仁人之泽,不易之良法也。

    乃昏主则曰:外戚宦官,内侍禁闼,未尝与民相接,恶从而朘削之?且其侈靡不节,间行小惠,以下施于贫乏,何至激而为盗?其剥民以致盗者,士大夫之贪暴为之也。夫恶知监司守令之毒民有所自哉?纨袴之子,刑余之人,知谀而已,知贿而已;非谀弗官也,非贿弗谀也,非剥民之肤弗贿也[“非谀弗官”至此:意谓不奉承他(指外戚宦官)就无法升官,要奉承他,就必须通过贿赂进行,而要贿赂,就必须盘剥百姓],则毒流四海,填委沟壑,而困穷之民无所控告。犹栩栩然曰[栩栩然:欣然自得的样子]:吾未尝有损于民,士大夫吮之以为利,而嫁祸于我以为名。相激相诋,挟上以诛逐清流,而天下箝口结舌,视其败而无敢言。汉、唐、宋之浸败而浸亡,皆此由也。其能禁此矣,则虽有夺攘之祸,而民不被其灾。故司马篡曹,潜移于上而天下不知。勿曰防之于此,失之于彼,魏之立法无裨于败亡也。

    延伸阅读

    朱熹撰资治通鉴纲目

    北宋的司马光主持修撰资治通鉴,“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作为向君主进言的佐证。司马光希望君主在阅读资治通鉴后,会自然而然地接受自己的思想,避免政局动荡。除此之外,司马光还期望通过对古代历史、政治的分析,为君主提供治国的见解、参考。因此之故,资治通鉴近乎是君主的政治手册,它的第一读者是当朝的君主。在体例上,资治通鉴是一部通史,述及的年代久远,篇幅浩大,引用的材料纷繁复杂,读者往往难得要领。

    至南宋时,学者朱熹及其学生以纲目体节录,对资治通鉴进行改编,写成资治通鉴纲目。但是资治通鉴纲目的撰写,远非单纯的节写。在朱熹那里,历史的编撰与两宋思潮的变迁合流了。北宋覆亡后,南宋偏安一隅,恢复失地的希望渐渐黯淡。时局的变化在南宋学者的心灵上印下了深刻的印记。相对于北宋学者论述历史时的现实态度,南宋学者以一种更加浪漫、理想的思绪复述历史。毋庸置疑的是,这种历史的浪漫主义有助于偏安南方的朝廷寻求政治上的自尊。朱熹对自己的努力深为满意,他写道:“岁周于上而天道明矣,统正于下而人道定矣,大纲概举而监戒昭矣,众目毕张而几微著矣。是则凡为致知格物之学者,亦将概然有感于斯。”正如司马光企图以资治通鉴宣扬本派的政治见解一样,资治通鉴纲目将使人们渐渐接受理学对历史的叙述,以及理学本身。

    资治通鉴纲目刊行后,以其简练的行文受到士人的欢迎。对于理学的慕道者而言,这部理想化的历史远比资治通鉴的繁琐、固执更具吸引力。随着理学在明代的胜利,资治通鉴纲目成为科举考试的教科书,影响了明代士人对历史、现实的视野和观感。

第92章 论正统() 
(清)王夫之

    导读

    本文选自读通鉴论卷末叙论一。

    李自成部攻陷北京,崇祯帝自尽身亡。

    吴三桂联合清军,在山海关击溃李自成部。

    北方战火频仍,交通隔绝,崇祯帝的几位皇子在战乱中失踪。失去了无可非议的继承者,明朝南方的官员决定自亲近的藩王之中选立新君。因之而起的继承纷争,为复兴明朝的希望,蒙上了不祥的阴影。

    明初建都南京,朱棣迁都北京后,继续以南京为留都。南京因此保留了六部、都察院等朝廷官署,在此任职的官员虽是虚衔,在地位上却与北京的同僚相同。北方沦陷后,南京成为新君登基的理想新都。福王朱由崧是明神宗的孙子,与崇祯帝同辈。在宗法秩序中,亲近崇祯帝的福王,似乎更有继统的权利。但是东林、复社系士人在江南影响深远,他们曾经反对神宗立福王的父亲为太子,自然对福王世袭毫无好感。况且,他们对朱由崧的修为也极为厌恶、失望,认为他难当大任。相形之下,许多江南官员对潞王朱常淓更为钟情。但是朱常淓是神宗兄弟的后裔,且比崇祯帝高一辈,在宗法秩序上更为疏远。南方的官员、勋臣、宦官、将领都卷入了这次继承纷争。最后凤阳总督马士英联合军队将领,拥戴福王朱由崧登基,这就是后来的弘光帝。但是弘光帝继位前的纷争损害了朝廷的权威,加剧了官员之间的裂痕。军队对政治的影响日渐增加,立足未稳的朝廷政治更显动荡。直到弘光朝廷覆灭,对朝廷不利的政治传闻、密谋从未断绝。

    弘光朝廷覆灭后,唐王朱聿键在文武官员以及郑鸿逵、郑芝龙等人的拥戴下,登基称帝,这就是后来的隆武帝。郑氏一族是往来中国东南、日本、南洋一带的海盗家族,在福建地区根基深厚,为隆武朝廷提供了立足之地。在此前后,清朝的剃发令在浙江激起了大规模的反抗,投身反抗运动的明朝下级官员、士绅认为必须拥立一位宗室,以号令四方。在得知隆武朝廷的消息前,他们选定浙江境内的鲁王朱以海为摄政。朱以海摄政后,隆武朝廷派来使者,建议合并。合并的建议未曾得到鲁王及其臣僚的认同,两方为了争夺正统的地位,几乎兵戈相向,更遑论守望相救,结果被清军分别击破。朱聿键被难后,朱以海在江南和东南沿海继续抵抗,后来迫于形势,依附郑氏,抑郁而终。

    隆武帝被难后,明朝官员拥戴桂王朱由榔为帝。在亲近崇祯帝的宗室相继被清军俘杀后,朱由榔是明神宗仅存的子孙,在继位顺序上无可非议。朱由榔在广东肇庆监国,后来称帝,史称永历帝。朱由榔监国后,一些被排挤在朝廷之外的官员拥戴隆武帝的弟弟在广州称帝,年号绍武。绍武朝廷不久之后就亡于清军的进攻,但它的分离活动却给明朝的残存势力带来灭顶之灾。绍武朝廷在其存在的短暂时间里,派出仅存的军队与永历朝廷争夺正统地位。结果清军乘虚而入,袭取了毫无守备的广州。广州的沦陷不仅使绍武朝廷覆灭,而且隔断了永历朝廷与东南明朝残余势力的联系。后来永历朝廷的将领李定国自西南北伐,郑成功自东南进军,都因为孤军深入而挫败。

    对于矢志复兴明朝的抵抗者而言,失败之后的反思自然是沉痛的。使这种痛苦难以承受的是,要承认明朝复兴的希望是由于内讧而断绝。而内讧的渊源之一,则是士大夫对正统的热衷。明朝号称以理学开国,对帝国政治的正统信仰自然毋庸置疑。甚至以反思理学著称的王阳明学派,也不曾怀疑帝国政治的神圣意义。明清易代之际天崩地裂的变局,为许多人的反思提供了拨云见日的机会。王夫之反思历史的许多精辟见解,也是个中应有之义。

    论之不及正统者[论之不及正统:王夫之读通鉴论未曾涉及古代史家一直重视的“正统”论,所以他在卷末作出解释],何也?曰:正统之说,不知其所自昉也[昉:曙光初现,引申为开始]。自汉之亡,曹氏、司马氏乘之以窃天下,而为之名曰禅。于是为之说曰:“必有所承以为统,而后可以为天子。”义不相授受,而强相缀系以掩篡夺之迹[掩:掩盖,遮蔽。掩篡夺之迹:掩盖篡权夺位的行为];抑假邹衍五德之邪说与刘歆历家之绪论[邹衍:战国时期齐国人,提出五德转移说,认为朝代更替依五行相克顺序循环。刘歆:西汉人。古文经学家,总群书而辑为七略。曾为王莽篡汉作理论上的构建],文其诐辞[诐:偏颇,邪僻。诐辞:歪理邪说];要岂事理之实然哉?

    统之为言,合而并之之谓也,因而续之之谓也。而天下之不合与不续也多矣!盖尝上推数千年中国之治乱以迄于今,凡三变矣。当其未变,固不知后之变也奚若,虽圣人弗能知也。商、周以上,有不可考者。而据三代以言之,其时万国各有其君,而天子特为之长,王畿之外,刑赏不听命,赋税不上供,天下虽合而固未合也。王者以义正名而合之。此一变也。而汤之代夏,武之代殷,未尝一日无共主焉。及乎春秋之世,齐、晋、秦、楚各据所属之从诸侯以分裂天下;至战国而强秦、六国交相为从衡,赧王朝秦,而天下并无共主之号,岂复有所谓统哉?此一合一离之始也。汉亡,而蜀汉、魏、吴三分;晋东渡,而十六国与拓拔、高氏、宇文裂土以自帝[拓拔、高氏、宇文:分别是北魏、北齐、北周三国开国君主的姓氏。];唐亡,而汴、晋、江南、吴越、蜀、粤、楚、闽、荆南、河东各帝制以自崇。士其土,民其民,或迹示臣属而终不相维系也,无所统也。六国离,而秦苟合以及汉;三国离,而晋乍合之;非固合也。五胡起,南北离,而隋苟合之以及唐;五代离,而宋乃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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