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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倾尽天下终成伤-第9部分

小说: 倾尽天下终成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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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若抬起袖摆转了一圈,又小声问身边的未央,“这件穿着不好么?”

    李见放带着一些别扭的声气,“阿若今日真是”

    是太美了,让他连看一眼都不敢,明知是早已料到这般形状,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看她。

    这样下去,如飞蛾扑向不属于自己的炽热火焰,迟早会被纠缠住永不得解脱。

第七章 春灯表意 悔() 
春灯会上的春灯,展于上京城中最繁华的含章台上。

    这被展出的春灯,自是经过层层挑选所得,以供达官显贵家族的青年才俊或是正于妙龄春阁中的娉婷女子赏买。

    月华初现,台前有一群少年结伴翩翩而来。

    一对璧人款款移步微风拂发,眉眼含春色,袅娜散幽香。

    月白质金丝章的华服将男子的不凡气度已烘托得如仙家入世,另有紫金绶带系于腰身,面如冠玉,容似新柳,当真应了一片齐齐抽气声。

    众人再一并看向那气度朝华的男子并肩处,有曼妙丽人倾倒众生。

    淡紫罩纱云纹春装的裙摆处以月白锦线缂丝织成大朵夏荷,逶迤曳地。削肩窄腰,明眸生笑,腰间垂有月白堇色流苏,盈盈腰肢竟比那细细晃悠着的流苏还要不堪一握。

    众人都在心中默然喟叹,仙家仙女一般的人物,也竟能被他们一群凡夫俗子看了去?

    阿若微带笑意,对着身旁的林嗣言频频点头,还好今日听了未央的话,未因李见放的迟疑将衣裳换了去。

    再度望向手侧眉目舒展的男子,阿若暗忖,可算是配上他了呢

    方才在李见放拉着林嗣言准备出去的时候,阿若看着那张泛着暖光的脸,突地就想起了与之面貌一模一样的林嗣墨。

    “阿嗣哥,嗣墨哥也要去的吧?”

    “嗣墨说等会再与我们会合,让我们在含章台前等他。”林嗣言今日神采飞扬,笑意盎然地像是没了往日的病颜,连眼里的水光都胜过平常。

    阿若点头笑道:“定是嗣墨哥想着要好好装扮一番,再寻个心仪的女子回来。”

    林嗣言瞳里流过意味不明的暗光,“以你看来,嗣墨还须装扮上一番么?”

    阿若微赧垂眸,掩饰道,“自然是不必的”

    “阿若!你们怎的还在说话!”白术面带喜色地跑进来,“快点啦,我和师父都等好久了。”

    阿若诧然回身,正见白术挽着白渊离的手臂,笑得眉眼俱亮,白渊离依旧是一身白衣,脱俗超凡,恬淡怡然。

    阿若忆起了白术上午失态的前因后果,突地脑中闪过一丝想法,莫不是她喜欢上了自个的师父?!

    再看向白术一脸笑意盈然,她不禁脱口道,“白师父,阿术姐不是说您今晚没时间的么”

    白渊离递给林嗣言一副小瓷瓶,待林嗣言点头收下后,方回头对阿若说道,“这丫头非得拉上我一起去看春灯,”说罢含笑瞥了白术一眼,“我只得将若仙斋交给小厮打理了。”

    白术现在一扫之前的低沉心气,眉眼弯弯,撅嘴重又挽起白渊离的手腕,“师父说只要我想,什么时候都会陪我!”

    阿若的心突地跳了下,莫非白渊离也对她

    抬眼看向那笑得风轻云淡的人,阿若迅速推翻内心所想,白渊离是受过封建礼仪教化的人,虽说这大庆朝风俗开放,但也还没到接受如此的地步

    “既人都已到了,那便出府罢。”林嗣言带笑执起阿若温软的手,脚步过处,似生出朵朵白莲如云。

    “哟,这是三弟还是四弟呢。”说话者玩世不恭的语气传入阿若一众人耳中,闻者都僵了僵身子。

    和王怀中搂着一名清秀小倌,厚厚的大氅罩着,也不知里面在做些什么。

    他见阿若也在跟前,脸上促狭之意越发不加遮掩,“小美人既在身边,那就是三弟嗣言了。”

    说完还得意地挑了挑眉,凑近怀里人亲了一口,惹得那久经*的小倌一阵清脆的娇笑声。

    林嗣言冷眼看去,“烦请二哥注意些,宫外可比不上宫里,父皇虽不在身边,收敛点总归是有好处的。”

    和王林显季笑得不怀好意,“三弟为哥哥多虑了些,正是父皇瞧不见,才好享受享受嘛,你不是也带了美人在身侧”

    林嗣言的眼里骤起风雨,周身突现的冷冽肆意翻卷开来,阿若生生打了个寒颤,眼风瞟向身旁,白渊离与白术早已避开去了别处。

    却见李见放正一脸嘲嗤表情看向和王,心念一动,“见放,不如我们去看春灯吧。”

    果真转移了林嗣言的注意,“我陪着你。”林嗣言淡淡开口,一手拉着阿若,另一手搂着李见放的肩,连招呼也未打,直直从林显季瞪大的眼前离去了。

    望着三人离去的绰约人影,林显季方才的邪痞尽褪,渐浮莫测的隐笑。

    这小子有了她,可是越来越耐不住性子了呢

    “阿若,你喜欢哪个灯,我买给你!”李见放一脸兴奋地看着她,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准备为了她即将上战场一般。

    阿若额角抽搐了下,望向林嗣言,“阿嗣哥比我会挑些,就让他去买吧。”你这小鬼难道不知今日春灯是要送给心上人的么?

    “哦,那便让嗣言哥顺道买给我一个吧。”李见放笑嘻嘻地转过身,却在别过脸的那一刹那,瞬失了笑意,眸里亮如黑曜石的星光全数黯淡下去。

    之前的奢望全都毁了吧,果然,她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他,连别人的一丝希望也无处可生。

    那厢却是白渊离师徒逛得起兴,“师父!你给我买个春灯好不好?我想要那个!”

    白渊离顺着徒儿的纤纤素手正指着的方向看去,是一盏四角镶有红玉的垂绦宫灯。

    他嘴角轻扬,带着白术移步上了含章台,待取下春灯时,眉头却不为察觉地微蹙,“阿术选别的吧。这个师父不能买给你。”

    白术本是存心了想试他的,方才在瞧见那盏红玉春灯时,堪堪注意到那灯上所题之词:

    柳花飞处莺声急,情街春色香车立。

    那极尽暧昧的词句边上,还描着一位窈窕多姿的仕女,白术见时第一眼,就觉得那翘首盼归人的楚楚样子实是像极了自己。

    便是那日,师父与白芷师姐去了山里寻珍奇草药,因自己不巧得了轻微的风寒,师父怜惜不让去,只得留在店中。

    不过是才离去半个时辰不到,却像是隔了极久的岁月,忍了头痛腿酸,独自偷偷跑去西城门等着,后来是小厮大惊失色发现了,才半求半拖地将自己扶了回去。

    师父自是不知道的。

    他眼中一派清明,容不得半粒砂,自己对他不能说清不能道明的可耻爱恋,他怎会知晓。

    他是不知道这片心意的。

第八章 含糊被拒 凉() 
白术忍着泪意强笑,“我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师父为何不给我?”

    白渊离也未回头,只是端详着那灯,好久才叹息道:“这灯还是少看得好,何须像此女,甚是招摇。”

    “我不管她招摇与否。我只知,她是极好极好的,”白术惨淡一笑,“师父恐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白渊离皱眉,“你今日是怎的了?”

    “我天天都是这样的,难道师父如今才发现?师父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还未长大,还只是当初拜入您门下的小丫头?”白术缓缓地摇头,如云乌发如瀑散开,夜风吹拂开来,露出一双盈盈泪眼,“如今我也已长成人,师父就别让我终日惶惶了罢。”

    “你是何意?”

    “师父果真不知么?”白术面色苍白地猝然抬头,“话已说成这般,师父难道还是不知?!”

    白渊离见有其他人闻声看来,冷脸,却依旧温言,“阿术今日倒底是为何”说道此眉头一挑,竟带上几分笑意,“为师总算是明白了”

    白术转眸看向他,瞳里开始泛起热度。

    “阿术定是觉得师父平日里管得严,使得你腾不出时间来结识同年的公子,那师父便再不管这些了可好”

    “你竟以为是这样?!”

    白术陡然间提高的音量唬得众人纷纷一惊,白渊离此刻已然慌了神,“那是为何,阿术只管说,师父照办就是”

    “你休要用这般哄小孩的语气来敷衍于我!我早已想好,在我二八之年,若那人还不知我的心意,我必会再不留恋地离开他!”

    白术眸里的泪涔涔而落,微微仰首看向他,从来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仙家姿态,果真是不该我希冀的么?

    那我便莫要妄想好了。

    “阿术姐这是怎么了?”白术神思恍惚地走下那承载着无数痴男怨女情愫是含章台,脚步一虚,失去意识前只看见阿若那双惊惶的杏眸。

    我还道,自个是没人要了的,还好有阿若。

    不过是一夜,人已非。

    白术自清晨幡然醒转,映目的并不是往日熟悉的若仙斋的宅子景象,她不由得愣愣地发怔了好半晌,方听得门被人推开,有声音传进来,“阿术姐现在好些了没?”

    是阿若。

    她惨惨地笑,急着起身,“这是嗣言的王府么?”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想回若仙斋么?”阿若一脸了然地递过药碗,“快起来把这安神的药喝了。”

    白术苦笑着接过,“我这样子,自是没脸回去了。”

    阿若见她隐隐生悲,忙着劝道,“也没你说的那样坏,白师父进早上来过王府一趟想要接你回去,不过却被我婉言拒了。”

    白术也不愧为常年生在药庐中的人,眉也不皱地一口气吞下了整碗药,“我这几天还不想回去,我今后也不会再想回去了。”

    阿若见她喝完药后,精神依旧不济,便扶着她睡下,又吩咐着侍女燃了安神的苏合香。

    出了门,又忆起了昨日不见白术后,担心她会耐不住性子向白渊离说明一切的心境,如今看来,白渊离果真是无法接受的。

    她当时并未太过留意,只道白术定不会如此决绝,索性还是依着上京的习俗,将“赠灯寻郎”的过程给顺着做了一遍。

    待匆匆找到他们时,白术一脸凄切,阿若立时明白有何事早已发生。

    “阿若,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她听见白术在屋里唤她,又忙忙地进了去,闻言问道,“何事?”

    见她又是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索性先出了声,“我昨晚已与白师父说了,你会在熙王府小住半月,”想到白术依旧以为自己不知她的心思,故作好奇地问道,“阿术姐昨日是怎的,我远远就瞧见白师父在后头望着你,你却独自走下了含章台。是谁惹阿术姐生气了么?”

    白术脸色变了变,看向别处,“是我活该自找的。”

    “好了好了,阿术姐先休息一会儿,未央一大早地就想来看你,我又怕扰你清静,强拦住她,现下看你比昨晚好许多了,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白术点头,重又靠回枕上,“对了,昨晚他送你春灯了没?”

    阿若侧过的身形一愣,语气中掺杂了莫名的不安,“阿术姐说的他是谁。”

    “当然是嗣言咯。”白术不明所以地打趣。

    阿若脸色比方才无端苍白了些,讷讷言道,“不是。”

    “不是?!”白术霍地直起身子,“那又是谁?”

    阿若惨白着脸回身,哭意尽显,“阿术姐,为何昨晚我找到的那个人不是他”

    白术慌得立时从床上起身,将阿若揽在怀里轻拍,安慰道,“无事无事,你好好和我说,为何不是他?”

    阿若正待抽噎着开口,白术神色剧变,声音也哑的不似从前,“你是说你把香囊赠错了人?”

    阿若的哭声忽地大了起来,听得白术心里隐隐作痛,“先别哭了你和阿术姐说,那个人收了你的香囊没有?”

    便是再不甘不愿的心境,阿若也只得哭着如实相告,“那个人是是嗣墨哥。阿嗣哥当时就在不远处,脸色难看得紧,到现在都还不肯见我”她的手紧紧攥住白术的衣袖,“怎么办?阿术姐我该怎么办?未央告诉我,阿嗣哥昨晚白着脸一人先回了府,今晨就传出了他的病讯。”

    “病讯?你怎的方才不告诉我?”

    阿若侧过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地挣脱开,“不行,我要去看他,就算嗣墨哥拦着我,我也要见到他!”

    她疯了般地起身便往外跑,却是被突然出现的人拦了下来。

第九章 病榻忆情 戚() 
“哥哥需要静养,阿若等几天再去看他可好?”嗣墨不知何时早已立于门外,阿若与白术的话想必他已听了许多,现下神色并不似平常言笑晏晏,冷冷的,也不看白术,只是低头盯着阿若。

    阿若被他看得连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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