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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不平则鸣-第70部分

小说: 不平则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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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强忍干呕,正欲应下,忽听得那美人尖叫一声,接着便昏厥倒地。他有些不知所措,瞥了那美人的胸脯两眼,便匆匆收回目光。

    金元祯很是玩味地笑着,打量着他,缓声说道:“断了一只手,也不妨碍用。这女人,你既喜欢,就领回去,但莫要忘了,用过之后,再给几个兄弟,都尝尝滋味。”

    他笑了一下,弯下腰来,自那女人手中抽出徐三的帕子,放在手中一看,却见那雪帕溅上了几点血珠,正落在那两株翠草之间,乍然望去,仿佛两点娇红花苞,透着春意满眼。

    金元祯缓缓笑了,又对小厮叮嘱道:“今日是汉人的大日子,你叫厨子蒸两笼黄金饺,夜里送到西院去。记好了,跟那厨子说,要按着我交待的做法做。还有,再去告诉姜娣,叫她这些日子,绝对不许出门。老实待着安胎,尤其不准往西院走。”

    所谓黄金饺,一指其形似黄金,二指其色,亦与黄金十分相近。在形状上,它将那饺子的两头捏在了一块儿,乍看起来,就好似是个小金锭一般;而在颜色上,面皮是用南瓜染的色,因而看起来,便是金澄澄的,至于内馅,则用的是鸡蛋花、蟹黄、韭黄等黄色食材。里外皆是金色,故名黄金饺。

    虽说穿越已经数载,但金元祯却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和江笛吃饭,吃的是粤式茶点。这道黄金饺,就是彼时第一道上桌的菜品。

    只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袁震记得,但是江笛,绝不会记得。她那出色的记忆力,从不会放在他的身上。

    思及此处,金元祯冷冷一笑,攥紧了帕子,满眼阴鸷,看向西边窗外。看了半晌过后,他复又缓缓笑了——他目前只能确定,西院的那个女人,跟他一样,也是个穿越人士。但他还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早逝的妻子。他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用姜娣来试一试她。

    如果那人真是江笛,那么他相信,这一世,无论是人还是心,江笛都将是他的掌中之物。但他,并不会将江笛,完全驯化成另一个姜娣,他会帮她,成为像他一样的、真正的江笛。

    却说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除夕夜里,徐三才将包好了的饺子下锅,便听得门外好似来了人,正和唐玉藻说着甚么话。徐三一怔,还以为是蒲察从前门来了,匆匆擦了擦手,这便出了厨房,往院中走去。

    徐荣桂坐在院内,见她出来,却是高兴道:“东院的人家一番好意,给咱送了两笼黄金饺来。似这般花样,老娘我活了半辈子,却都还不曾见过。老三快来,玉藻,将贞哥儿也喊过来,咱赶紧一块儿尝尝。”

    徐三一听是东院送来的饺子,蹙了下眉,随即笑道:“你们吃便是,我还得留着肚子,吃我自己个儿包的饺饵呢。”

    徐阿母也不勉强她,只领着贞哥儿及唐玉藻,一同进了屋子里头,吃起了那比真金锭还贵的假金锭来。几人手持竹筷,夹而分食,皆是对此惊为天物,赞不绝口,徐三看在眼中,无奈轻笑,只又回了后厨,守在灶边,给锅中饺子加起水来。

    两笼黄金饺下肚之后,徐阿母及贞哥儿,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而徐荣桂,嘴里头说着要守夜,可人到底是上了岁数,酒足饭饱之后,没一会儿便打起了盹儿来,徐三看在眼中,连忙唤贞哥儿和唐小郎,一同将她搀扶回去,伺候她好生歇下。

    那几人走了之后,这厢房之中,便只剩下徐三一人,坐于桌前,守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汤,一盘猪肉粟米的饺子,独自抬筷,默默吃了起来。

    她吃了没一会儿,就见唐小郎又急急走了进来,说是贞哥儿想玩儿双陆棋,要他回来拿棋盘。这小郎君找着了棋盘之后,便又撇下徐三,回了贞哥儿那处,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徐三娘摇头轻笑,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些异样,但也说不上是失落。只是她那眼神,却到底是无法忍住,时不时便往窗侧看去。

    她告诉自己,她一直看窗外,是因为蒲察说过,会在夜里来教她算学。她怕今夜的爆竹声太吵,将蒲察敲窗的声响盖了过去,所以才会不住地抬眼去看,提耳去听。

    可是她也心知肚明,自己这想法,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徐三抿了抿唇,搁下竹筷,眼睑低垂,心中所思,愈发复杂难言。她轻抚着那瓷碗,正兀自出着神,忽地听得有人叩窗,这令她立时站起身来,急步上前,支起了窗子来。

    那男人弯着腰,扬着头,笑看着她,细密睫羽上落满飞雪。徐三见状,莞尔一笑,赶紧将窗子大开,又转身去将门扇掩上。待她上了门栓,再一回头,便见蒲察已然脱了黑色大氅,坐于桌前,低低笑道:“布耶楚,我的饺子呢?答应过我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

    食言而肥这个词语,乃是徐三才教过他的。蒲察此时用上,心中满是得意,扬起笑脸,看向徐三,只等着她出言表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金元祯不是不爱徐三,只是他的爱情观极其畸形而已,后头会说

    话说为什么我这么擅长写渣男和变态哈哈哈

第92章 弱肉眈眈恣虎视(四)() 
弱肉眈眈恣虎视(四)

    眼看着蒲察那一双发亮的眼眸,徐三心上微动;开口玩笑道:“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恰是此理。眼见得你有如此长进,士别才几个时辰;就令我刮目相看;为师心中;甚是欣慰。”

    她这一番话,绕得蒲察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明白。男人也知她这是故意为之;便勾起唇角,默然不语,只坐于椅上;紧紧盯着她看。

    徐三笑了笑;又对他问道:“你可曾用过膳了?”

    蒲察闻言,赶忙摇头;笑道:“甚么都没用过;就等着你亲手包的饺子呢。”一边说着;他一边大喇喇地拍了拍自己肚子;咧嘴笑道:“布耶楚;快喂我!我饿了!”

    徐三笑意稍深,看向他道:“蒲察小师父,你先到书案后坐会儿罢。案上有一本算经;我算不明白的地方,都用朱笔圈出来了。你先看看,待会儿可要给我讲个明白。我呢,去给你下锅饺子,特地给你包的,猪肉馅儿的。”

    宋人喜食羊肉,便连时下最流行的美酒,都是那羊羔酒。而辽金之人,最爱吃的乃是猪肉。这便是为何徐三包了猪肉粟米的饺子后,徐阿母和贞哥儿,倒更愿意去吃那金元祯送来的黄金饺。在宋国,猪肉并不是主流口味,她二人吃不惯也是正常。

    蒲察一听徐三为他包了猪肉馅的饺子,心上一热,赶紧点了点头,依她所言,乖乖起身,坐到书案之后,秉灯看起算经来。

    他神色认真,看了会儿那徐三所标出的不懂之处,摸着下巴,细细思索,接着又拾起徐三搁在桌上的炭笔,在她的演算纸上写了起来。写了半晌后,蒲察满意地勾起唇来,正欣赏着自己写出的作答过程,忽地又瞥见那草纸之上,写满了种种古怪的符号。

    蒲察一看,不由蹙起眉来。他年少之时,曾随商队,远去天竺,待上过十数日。身在天竺之时,他曾见过那天竺百姓,在白桦树皮上刻写数字,那些人所用的数字,虽和徐三写的这些很不一样,但其中却有许多相近之处。

    蒲察当年出于好奇,曾跟着那天竺人学过一点儿,只是学了段时日后,却觉得还是用宋国的算筹更为方便,这便将天竺数字搁弃了。

    徐三娘她久居中原,不曾到过西域,她又是如何学会这天竺数字的呢?而又是为何,她所记的数字与符号,和天竺人的记法有着诸多不同?

    蒲察薄唇微抿,稍稍一想,却是放下草纸,并未多看,只专心翻起了算经来。

    人都有秘密,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若是徐三愿意说给他听,她迟早都会告诉他的,若是她不愿让他知道,那他便最好不要知道。

    蒲察低头看了会儿书,接着便见徐三推开门扇,手托食案,端着两盘饺子,一碗热汤,面带轻笑走了进来。蒲察见状,咧嘴一笑,赶忙快步上前,自她手中夺过食案,摆到了桌上来。

    外间爆竹声声,笑语喧闹,屋内烛影摇红,麝温屏暖,二人掩上门窗,坐于案前,对桌而食,倒是无比温馨。徐三一手支腮,轻轻抬眼,眼看着蒲察狼吞虎咽,大手捧着汤碗,吃得又猛又急,瞧那模样,真是好笑又可爱。

    徐三的笑意凝在唇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起来。她忍不住忆起,似这般场景,她先前也是幻想过的。

    她曾经想着,日后带着晁四,离开寿春,找一个清静地方住下。她曾经想着,除夕夜里,外间笑语喧然,屋内却是静谧温馨,只她和晁缃两个人,她偎在晁四肩上,晁四给她剥着粟米。就过着这样知足常乐的小日子,其余一切,皆不奢求。

    只可惜,时至今日,似这般幻梦,都已随着晁缃之死,冰泮云散,雪消霜融,如逝水长东,再无法追挽。

    她已经踏上另一条路。世事不能两全,就好像前生,她为了事业奔波,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想怎么撩拨相亲对象,抑或是怎么取悦男友及丈夫。这辈子,还是一样,为了实现心中大道,她必须有所割舍。

    思及此处,徐三的笑意,渐渐退去。她眼见得蒲察已然吃得精光,连那碗饺子汤,都被他喝得连渣都不剩,便轻声出言道:“可喂饱你了?蒲察小师父,酒足饭饱,也该来教课了罢?”

    蒲察打了个饱嗝儿,抚着肚子一笑,忙不迭地夸她道:“布耶楚,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了。猪肉和粟米,搭在一起,我原来也吃过,但都没你做得好。”

    徐三看着他那副殷勤的样子,心下一叹,面上也不再多言,只淡淡笑着,这便将碗筷收拾于一旁,与他一并坐于书案之前,学起算经来。

    一个时辰过后,蒲察小师父讲完了课,稍稍蹙眉,看向徐三,却见她神色认真,手执炭笔,依旧在埋头苦算。他抬眼一瞥,又见那书案之上,摆满了兵书、策论、诗集等书,书间夹了许多小纸条,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令他看了便觉得眼晕。

    再看书案另一侧,则摞着一沓写满小字的宣纸。那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每日上午,都要似真的在考试一般,掐着时点,作答题目,不曾有一丝懈怠。

    蒲察眼睑低垂,薄唇紧抿,又看向面前的徐挽澜。烛摇金影,美人红袖,她格外专注地低着头,瞥一眼算经题目,接着又握紧炭笔,在纸上飞快作答,蒲察看在眼中,心中生出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来。

    待到徐三好不容易搁下笔来,蒲察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忍住,缓声开口道:“其实,我的阿爸,也是做官的。而且,是大官。”

    徐三很少听他说起自己,此时听他出言,稍稍一怔,随即笑道:“你作为官宦人家的子弟,按理来说,该要继承家业才对,怎么会年方十三,就东行西走,做起买卖来了?”

    蒲察默然半晌,随即扯了下唇角,沉声说道:“我十岁时,阿爸出了事,惹了大王不快,又被人构陷,最后被大王砍了头,抄了家。布耶楚,你教过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就是覆巢之卵,我从十岁起,就给人家当小厮。”

    徐三听着,不由暗地心惊。在她眼中,蒲察是个十分阳光的大男孩,她当然知道,他一定有着没那么单纯的一面,否则他不会成为富商巨贾。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蒲察竟还有着这般沉重的过往。

    只是他此时此刻,忽地说起过往,又是何用意?

    徐三微抿红唇,挽起罗袖,轻挑灯花,接着便听得蒲察缓声说道:“我当时,给十七王做小厮。他是个侏儒,个子矮,长不高。我长得高,他便对我,很是厌恶。他每日骑马上轿之前,就令我,跪在地上,他好踩着我的背上去。有一次,我背上有鞭伤,他一踩,我抖了一下,他没踩稳,跌到了地上。”

    蒲察忆起从前,心上沉重,稍稍一顿,才又继续说道:“十七王大怒,说要砍断我的腿,这样的话,就能做一个稳当的马墩子了。”

    徐三蹙起眉来,很是心疼,轻声抚慰道:“蒲察,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你如今腰缠万贯,衣食无忧,还有哪个人敢让你当马墩子?”

    蒲察却抬起眼来,紧紧地盯着她,缓缓说道:“我的苦,已经过去了。但是,你的苦,还在后头。当官不是容易之事,一个人倒了,所有依附他的,都要跟他一起死。三娘挽澜,我并不想劝你,我只想问问你,为甚么,你非要做官不可?”

    徐三默然半晌,随即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蒲察的褐色眼眸。

    她抿了抿唇,眼神清亮,平声说道:“不是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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