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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战国大司马-第48部分

小说: 战国大司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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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孟子“喷”完杨朱思想与墨家思想后,他便开始讲述他的“王道”、“仁政”思想。

    孟子所提倡的王道,即以仁治国,仁即仁政,即希望君主宽厚仁慈地对待治下的子民,首先要使“民有恒产”,即子民拥有属于自己的财富,且君主要保护子民的财富不容许遭到侵害。

    在“民有恒产”的基础上,孟子又主张轻徭薄赋,减少人民的负担,总结下来,即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主张。

    说实话,对于这些观点,蒙仲还是非常认可的。ps:此时的儒家,还不是统治阶级的工具。

    待随后诸弟子提问时,有孟子的普通弟子提到了滕国,他询问孟子道:“夫子,我听说滕国是以仁政治国的国家,为何会沦落被宋国攻伐的下场?这是滕国的失德,还是宋国的失德?且齐国作为强国并未派人调和两国的阵仗,这是否也是失德的体现呢?”

    听到这话,蒙仲低声对惠盎道:“这个人如果是孟子的弟子,恐怕要被除名了。”

    惠盎苦笑一声。

    但事实上,孟子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诚实地说道:“滕国被宋国进攻,只是因为滕国国小而已。以大吞小,以强凌弱,这是礼乐崩坏造成的结果。”

    随后,孟子再次重申了“效法先王”、“施行仁政”的必要。

    而在这基础上,天下各个学说都成为了被孟子那些弟子指责、攻击的对象,唯独没有庄子的思想。

    说起此事,蒙仲亦稍稍感觉有点尴尬,因为他的老师庄子虽然是当代的道家圣贤,但他的思想却并未被广泛传播,在当代根本谈不上什么显学,理所当然,自然也不会被儒家所攻击——因为没有必要。

    然而就在蒙仲这样认为的时候,却又听孟子有弟子问道:“宋国攻伐滕国,我儒家前往劝说宋王,但宋国的道家大贤庄周却无动于衷,坐视宋军进攻滕国,夫子您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听到这话,孟子皱了皱眉,因为孟子其实是挺尊敬庄子的。

    就在这时,在纵列的席位中有人轻笑道:“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哪里会留心宋滕两国的战争,且这场战争又会使多少无辜之人受难呢?”

    听闻此言,在场的儒家弟子们皆轻笑起来。

    这阵笑声听在蒙仲耳中,极其刺耳。

    他当即冷笑道:“在你们儒者歪曲诸家经义、以巧伪之说迷惑世人时,难道天下就能因此少了纷争么?可笑!”

    “”

    顷刻间,笑声戛然而止,在场诸人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在横向坐席的最后一排,看到了横眉冷目的蒙仲,以及其身旁面色有些尴尬的惠盎。

    是惠盎啊,以及此子方才说巧伪?莫非是庄子的门徒么?

    孟子微微睁开眼睑,看了一眼远处的蒙仲,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据他所知,宋国的大贤庄子,近二十年来从未收任何一人为弟子。

第64章 激辩诸儒【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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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惠大夫。”

    在孟子的授意下,其得意弟子万章紧步来到惠盎身前,拱手施礼道:“不知惠大夫前来,门徒亦不曾通禀,还请惠大夫莫要怪罪。”

    惠盎连忙回礼道:“先生言重了。惠某进府时,夫子正在讲述经义,在下本不该打搅,然在下却在后席偷听,若要细论起来,惠某才是那无礼之人。”

    “惠大夫这是说的哪里话。”万章笑着说道。

    对于惠盎,万章的印象还是极好的,仅从惠盎方才进府时见孟子正在授业便静静在后面听客,而没有打搅孟子讲述经义,由此就能看出惠盎的品行。

    更别说万章对惠盎也熟悉,知道后者虽然不是他儒家弟子,但却推崇他老师孟子的“仁政”主张,竭力劝说宋王偃以仁政治理宋国,这就足够万章对惠盎抱持极高的敬意与亲近。

    在寒暄了两句后,万章的目光便转移到了惠盎身边的蒙仲身上:“惠大夫,不知这位是?”

    惠盎环视了一眼,见许多儒家弟子正因为其弟蒙仲方才的冷笑而对他怒目而视,脸上不由地苦笑一声,也不知该如何介绍蒙仲,迟疑了半响这才说道:“此子我弟也。”

    话音刚落,就听蒙仲在旁淡然自若地补充了一句:“道家弟子,蒙仲!”

    原来如此

    万章心中恍然。

    很显然,是他们方才攻讦道家思想的那些话,让这位道家弟子心中不快了,是故出言讽刺。

    于是他微笑着说道:“既是惠大夫之弟,也请一并移坐吧。惠大夫,夫子请您入席就坐。”

    蒙仲歪着头看了一眼万章,他哪里会听不出后者的话外深意:只是看在你兄惠盎的面子上。

    由此可见,蒙仲方才讽刺儒家的话,让万章这位孟子的得意弟子亦非常不快,只是看在惠盎的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在万章的指引下,惠盎与蒙仲二人来到了孟子附近。

    此时,就见惠盎主动上前向孟子行礼道:“许久未曾拜访夫子,惠盎惭愧,不知夫子安好?”

    孟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惠盎这位主张他“仁政”思想的宋国重臣,孟子还是很喜欢的,并且他也明白,惠盎几乎是宋国当下唯一能影响宋王偃的人,倘若希望宋国施行他孟轲的“仁政”主张,关键就在惠盎身上。

    此时,孟子的弟子们已重新排了座位:本来孟子面前是几排纵向的坐席,分别位于孟子面前的左右,但眼下,孟子左手边的坐席已被撤走,唯独留下一个座位,显然是留给惠盎的。

    至于孟子的弟子,此刻全部坐在了孟子的右手边。

    “惠大夫,以及惠大夫之弟,请就坐。”

    孟子另外一名弟子请道。

    这是刁难我弟啊

    看到面前仅只有一张坐席,惠盎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孟子,却见后者闭着双目一言不发。

    旋即,他又看了一眼蒙仲,见他面上带着几分冷笑,心中微动,索性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坐在了那张案几后的草席上。

    而正如他所预料的,蒙仲故意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旋即摇摇头笑着说道:“唉,儒家巧伪欺世啊,口口声声说什么礼节,却让客人连坐的位子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对面席位中有一名孟子的弟子调侃道:“怎么是没有位子呢?你是惠大夫之弟,何不与你兄长同席呢?”

    诸孟子的弟子闻言轻笑起来。

    此时就听蒙仲面色自若地说道:“惠大夫虽是我兄,但你们儒士难道是因为这一点才敬重他、为他单独设座的么?恐怕不是吧?难道不是因为我兄乃宋国的重臣么?我兄因为他在宋国的地位而得到你儒家的尊重,而我,作为在场唯一一名道家弟子,却落到连坐席都没有的待遇,这就是儒家讲究的礼数啊。”

    “”

    一番话说得孟子的诸弟子面红耳赤,难以反驳。

    万章沉着脸吩咐儒家弟子为蒙仲搬来了一张案几,以及一张草席。

    见此,蒙仲施施然坐在草席上,盘腿而坐。

    在他坐定后,方才那名调侃他的孟子弟子当即问道:“小子,你是何人的弟子?”

    蒙仲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方才你等笑话庄子,我出言讥讽,然而你此刻还问我是何人的弟子。你难道真的心中不知么?果然是虚伪的儒家弟子。”

    听闻此言,那人反驳道:“虽说你方才维护庄子,但你又没有说,你既没有说,我又如何得知?”

    蒙仲闻言说道:“这般显而易见的事,作为孟子的弟子,居然还猜不到么?好吧,你并非虚伪,而是才智不足,是我错怪你了。”

    “你”那名儒家弟子顿时气得面色涨红,指着蒙仲说不出话来。

    此时,又有一名儒家弟子制止了他,问蒙仲道:“你是庄子的弟子?”

    “正是。”蒙仲平静地回答道。

    见此,这名儒家弟子拱了拱手,正色说道:“在下徐辟,有一事不明请教庄子贤徒,相信足下定能给予解惑。”

    “请讲。”蒙仲淡淡说道。

    听闻此言,徐辟正色说道:“宋国攻伐滕国,乃不义之战,致使滕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儒家弟子频繁劝说宋王停止征战,但庄子身为宋国人,却仍隐居世外,对此无动于衷,在下不解,难道是庄子支持这场不义的战争么?”

    蒙仲闻言淡淡地嘲笑道:“我恩师庄夫子,早已年过七旬,你要这样一位老人跋山涉水,从景亳跑到彭城去劝阻宋王?这就是你儒家尊老的方式么?”

    “绝非如此。”徐辟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庄子素来抵制战争,现如今,他所出生的宋国兴起不义之兵,攻伐滕国,难道庄子就没有任何表示么?”

    蒙仲摇摇头说道:“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位妇人就算手艺再巧,若是没有米,也做不出饭来。庄师虽是大贤,但奈何世人都不肯遵从夫子的思想,庄师又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你儒家,既是当世显学,且邹国又与滕国接近,可这样还是没能制止宋滕两国的战争,这就是时机与条件不足的道理。”说罢,他瞥了一眼孟子,微笑着说道:“我亦不曾听说孟夫子亲自前往宋国劝阻宋王,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

    孟子稍稍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蒙仲,一言不发。

    他岂是看不穿蒙仲那将话题扯到孟子身上小把戏,只不过碍于身份,懒得跟蒙仲这种小辈计较而已。

    但是他的弟子徐辟,却因此投鼠忌器,不敢再深入这个话题,免得“牵连”到他的老师孟子。

    然而,徐辟不敢问,但孟子的得意弟子公孙丑却敢问。

    他对蒙仲说道:“庄子长久居于宋国,然足下却言宋王却不肯听从庄子所言,是否是庄子的思想如世人评价那般,乃无用之物?”

    蒙仲闻言笑着说道:“昔日燕国内乱之际,齐国趁火打劫、出兵伐燕,据说孟子当时就在稷下学宫,何以竟没能劝阻齐王呢?”

    公孙丑辩解道:“当时燕国内乱,齐国才介入平定燕国的混乱,非不义之战”

    蒙仲嘲弄道:“那为何齐国的军队最后又被燕国的国人赶了出来呢?明明是事实却要狡赖承认,难道这就是儒家推崇的品德么?”

    公孙丑哑口无言。

    旋即,孟子另外一名弟子乐正为其辩解道:“齐国最初是为平定燕国内乱,然而后来,齐王却贪图燕国的土地,试图将其吞并。当时夫子亦曾劝阻齐王,奈何齐王不肯听从。”

    蒙仲点点头说道:“庄师亦是。”

    乐正顿时语塞。

    这小子有点辩才啊!

    孟子的诸弟子心下暗想。

    旋即,又有一名儒家弟子陈臻开口说道:“在下陈臻,有一事不明,请教庄子高徒。”

    “请讲。”蒙仲淡淡回道。

    “在下亦观过庄子所著,得知庄子提倡无欲,劝教世人克制心中的贪欲,但庄子自身却又追寻无欲之欲,难道无欲之欲就不是一种人的欲望么?倘若是,岂非是庄子前后矛盾?”

    蒙仲闻言摇摇头笑道:“足下所言,未免叫人发笑。欲乃人性,它可分为两种,一种是顺应天道的欲,此谓之天理,就好比人要食物才能生存,而过份则为贪欲。庄师所言无欲,即是指天理之欲,就好比人初生时,懵懂无知,只知道饿了要啼哭,此即是天理,除此之外,无成心、机心,庄师主张无欲,即希望世人舍弃成心,回归婴儿时的纯真,天理本身就存在于人体内,而足下却用‘追寻无欲之欲’来概括,正好应了我道家圣贤老子的那句话,道可道、非恒道,贤兄以‘有穷之词’来概述‘无穷之道’,本身就已产生了偏差,奈何还自以为抓到了把柄?我听说孟子曾言人性本善,阐述善也是人本身存在的天理之一,可按照足下的说法,善竟然成了可与人理分离的欲?敢问贤兄,你是希望世人追逐‘善’呢,还是舍弃‘善’呢?”

    “”陈臻哑口无言。

    此时,孟子又瞥了一眼蒙仲。

    虽然蒙仲又一次将话题牵扯到了他身上,但这次讲述的道理,孟子是认可的。

    他也认为,庄子主张的“无欲”,以及他提倡的“人性本善”,都是人出生时就有的,与人不可分割的“人理”——这世上的人不是缺少善良,充其量只是善良被“贪欲”埋没了而已。

    因此,没有追寻善良这种说法,只有找回善良;同理,庄子主张的“无欲”,也不是什么所谓的“追逐无欲之欲”,而是返回“无欲”时的状态。

    这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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