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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长门纪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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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便自己来看看,此人行径异乎寻常,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在后面远远的看了半天,除了发现前面那主仆三人兴致很高,一路又说又笑之外,其它没发现什么不对,暗自撇嘴,这前皇后的爱好可是够奇特的,竟然不顾身份,自己在大街上乱走。

    霍去病少年英武,不同于平阳公主那样思前想后迂回遮掩的作风。他做事情自有主见,不耐烦婆婆妈妈的拖沓,既然派人探不出什么虚实,那就直接面对面的问问陈娇,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她真有什么阴谋,那也可以起到威慑之功。

    “我今日出门随便走走,路过此处,想在这酒楼中坐坐,不意一进来就看到了娘娘,刚才莽撞了,还请娘娘不要介意才是。”看陈娇被他揭穿戏弄人的骗局之后就一脸的尴尬相,霍去病倒觉着她没有前些日看着那么讨厌了。

    “哦,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你不用这般称呼我。”

    霍去病心道我也不想这般称呼你,只是不知道该叫什么才好,难不成直接称呼你陈氏,舅舅才嘱咐过我,说你到底是前皇后,不可太过失礼了,想一想,点头道,“那就称夫人吧。”

    陈娇现在不用和人吵架了,对着这位小少年总觉得有些难为情,看他说也是进这酒楼来坐坐,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一点要走开的意思,只得客气一下,“这酒楼里生意甚好,怕是没什么好位子了,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坐这里?”

    霍去病欣然入座,芙琴和芙楠自去守在边上一桌,以防有其它人坐过来,打扰到二人。

    陈娇眨眨眼睛,还没转过弯来,心道真坐我这里了?这是怎么回事?说实话,不怎么相信霍去病是随意出来走走,再随意进了家酒楼,再就随意看到了自己,然后就随意坐到自己对面了。

    面前端坐着的英挺少年直视着她开了口,“前些日撞了夫人的马车,实在是我的无心之过,还望夫人海涵。”

    陈娇干笑,“无妨的,我早就不介意了,说起来还是我不好,为那么点小事纠缠不休,反是我还要请你和长平候见谅才是。”

    “这样啊?夫人这说法可是和前几日大不相同了嘛,我本想着害得夫人丧失了偌大的一个好机会,夫人心中怕是要怨怪死我了。”

    “偌大的好机会?”

    “不错,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都听出来了,陛下本来是想接夫人回后宫的。只因为你去宫中这么一哭闹而改了主意,夫人难道心中都不惋惜吗?”霍去病还是直视着他,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看她的反应。

    “唉,”陈娇被问得措手不及,“自然是惋惜的,不过,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我自然是要紧遵陛下的训示回去好好静心反思的了,所以,我想了这许久,觉得还真的有些对你不住,只因那日一时激愤,为了小小一桩事争闹,累你也跟着烦心了。”

    霍去病紧追不舍,“夫人客气了,只是我看夫人兴致甚好,还有心情出来街上玩乐,”看看一旁的芙琴和芙楠,再加上一句,“和侍女调笑,不太像是个静心反思的样子啊。倒像是最近顺风顺水,有了什么高兴事才对。”

    陈娇头上一滴汗,感觉压力颇大,怪不得这位能够少年成名,杀得匈奴大军闻风丧胆呢,这气势大大的不同常人啊,她和刘彻说话也没这么累过。



62闻君一席话

    陈娇被霍去病追问得汗都出来了,端正了一下坐姿,又清了清嗓子,决定反守为攻,“我近来有没有顺风顺水霍公子还能不知道吗,我这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强颜欢笑?”霍去病对她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

    “咳,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你年纪轻轻,又家世显赫,因此上必然意气风发,怕是很难明白我这种冷宫女子,韶华不再,恩宠尽失,唯有坐等岁月逝去,孤苦而终的无奈。”

    “冷宫女子?”以霍去病的年纪和经历,自然是不太能明白这种冷宫怨女的心境,心里很有些迷惑。

    看着面前这位脸色白里透红,眼睛清澈,好像两汪清泉,双唇嫣红,身段也是苗条挺拔的前皇后,他就算再对女人的心思不了解,可也看得出陈娇这样的一点没有失意之人该有的样子。

    “不像!”

    陈娇被他的直言堵得使劲咳嗽,板起脸,“你说不像也没用,这是事实,千真万确,我本来就是冷宫女子。”

    “是不像,”霍去病不为所动,“夫人,你不承认也没有用,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自然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娇没话说,只好转而客气一下,请霍小公子吃菜,心里大概明白过来他是对自己有些起疑了。

    这也难怪,而且不容易澄清,非但很难解释清楚,恐怕还会越抹越黑,只好先放下不谈,反正日久见人心,自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起过要去不利于他姨母和舅舅的心思。

    霍去病不想留下来和她共吃这餐饭,不过说了几句话后还是一头雾水,自认为第一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打算,第二也没起到威慑之效,实在不能就这么离开,犹豫一下就拿起了筷子。

    心道既然正面探不出什么,那就迂回着来吧,他跟着自己的舅舅卫青学了许久,深知兵家虚虚实实,迂回往复的道理,打仗是这样,对付人也同样。

    陈娇对于霍去病好奇心很强,有机会了忍不住要八卦一下。

    尽量摆出一张友善的面孔,合声细语的开始从霍去病的年龄问起,平日有什么喜好,爱吃什么,爱玩什么,爱读什么书,能拉开多硬的弓,百步穿杨做得到否,骑什么样的马,有没有操练过兵士,现在功夫如何了,一次能打赢几个,上过战场没有,学过什么阵法,喜欢一字长蛇阵还是弯弓偃月阵?

    霍去病没想到陈娇除了吵起架来不依不饶,十分让人头痛之外,平时还这么能说,对着自己这么个大对头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侃侃而谈,颇有不计前嫌,想要修好的架势。

    总算她问的这些话虽然挺繁琐,但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和她随便说说倒也无妨。

    那个行军打仗的话题他还是蛮喜欢的,告诉陈娇锋矢阵兵力集中,前锋需勇猛无畏;鹤翼阵重在包抄,且能攻守兼备,这两个才是他最钟意的阵形。

    陈娇神秘一笑,“你可知道行军打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是什么?”

    霍去病一愣,“是什么?”

    “是尽量减少兵士伤亡。”

    霍去病差点要翻白眼给她看,“这个谁不知道,只不过两军阵上,将士们须得奋勇杀敌,怕死却是不行的。”

    陈娇道,“当然要奋勇,只不过刀剑无眼,你能杀敌军,敌军自然也能杀伤大汉的将士,如果是被一击致命,那就算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但若只是断手断脚受了伤的,大军之中却要拿这些人怎么办?”

    “有随军的医者诊治,能救的会抬回营中,每营定一官人,专门检校煮羹粥养饲这些受伤的兵丁。”

    陈娇点点头,“这我也听说过,军中是一直这么做的,不过不知有没有人仔细计算过,救回来的伤兵,有多少能伤好活命?我估计五成都不到吧?”

    霍去病皱起眉头,“五成?我听舅舅说那些伤兵,能有三成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有不少人,因为一点小伤也会送命的。”

    陈娇一拍手,“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虽说两军相争,死伤在所难免,但这些将士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怎忍心让他们因些许小伤而送了性命,若能让伤者得到妥善的救治,那三成就能变成五成。”

    “妥善的救治?夫人,行军之中万事都要从简,我们自然是尽量照顾伤者,但是肯定没法如你在宫中那般,擦破点皮都有十几个人围着伺候照顾。”

    “这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军中的医者有限,如能提前做一些准备,临阵应对时就能好很多。军中最常见的就是外伤,不用很多医术十分高超之人,只要教出一批能简单处理外伤的人就可以用。”

    霍去病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也认真起来,“这个道理大家其实都知道,军中除了负责给主帅和众将官治伤的,其它医者都不是什么名医,所以人数并不少。”

    陈娇道,“光凑数还不够,还要保证全都能干有用才行。最好是要提前指点教导一下,还有你说的那每营一个专门照顾养饲伤兵的官人,应把他们提前聚集到一处,将刀伤如何包裹,箭伤如何包裹,捆扎住哪些地方能迅速止住出血,骨断筋伤,剧痛挣扎者,先重击后颈,令其晕厥之后再处理伤口之类最常见的诊治之法提前教会给他们。各种手法都命他们在战前练习纯熟了,到阵前就不会忙乱出错,必然能救治更多人。我还听说有人用十分淳厚的酒水喷到伤口上,伤口就不易溃烂……”

    霍去病和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不同,他最崇敬的人是他的舅舅长平候卫青,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着舅舅上战场杀敌,击败匈奴,扬我大汉国威,因此早早的就随着卫青在军中历练,连陛下都知他一心想要从军,曾许诺过他,下次卫青出征时一定也会派他同去。

    只要是有关行军打仗的事情,霍去病都满怀热情,这时就暂且忘记了面前这人是自己家的大对头,深深颔首,“夫人说得有道理啊,……不过……这用酒喷伤口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当真有用?”

    “自然有用,不过这酒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说到外伤急救,陈娇是最在行的,可惜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经常引以为憾,此时有人愿意耐下心来听她的高见,不由十分得意,口若悬河的毫不藏私,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不觉间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斜斜的从酒楼窗口照了进来。洒在窗口坐着的两人头脸上,一个美丽淡雅,一个少年英气,偶尔瞥见之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芙琴和芙楠在一旁守着两个滔滔不绝,讨论战场急救的人,连着欣赏淡雅美丽和少年英气了两个时辰,实在厌得看不出什么好来了,只是觉得这两人怎么这么能说!

    她们娘娘就算了,那是个经常会兴致来了就大说一通歪理的人,问题是长平候这个十几岁的外甥怎么也这样呢!明明前些日还势同水火的!

    站得无聊之极,相对打着哈欠,开始琢磨要不要吩咐店家直接再送几个菜上来,娘娘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又该吃饭了。

    正好有孙坷派出的小伙计找了过来,悄悄凑到芙琴的身边,“芙琴姐姐,这怎么回事啊,这么久还没过去?”

    芙琴一喜,这下她就有借口去催催了,忙道,“你等着,我去问问。”

    小心凑到陈娇的桌边,“娘娘,孙总管派人来问你还过去吗?”

    陈娇抬头看看天色,“哎呀,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这可害得孙坷好等。”对着霍去病歉然一笑,“我来的时候让一个老家人在前面等我,难得和你谈得投机,多说了一会儿,这可让他等得太久了。”

    霍去病和陈娇这一席话说下来,深觉受益匪浅,对她自然也没那么不喜了,暗赞这位前皇后娘娘还真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一个女子竟能思虑到这些军旅之事,而且都言之在理,若没下过一番心思功夫,那绝说不出来,实在很是难能可贵,连忙起身,“是我打扰夫人了,今日听了夫人一席话,方知夫人胸有丘壑,佩服之至,夫人有事就请自便,我也先告辞。”

    陈娇一听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是把话说多了,她可真是太容易受人影响,遇到了霍去病这般年少率性之人就也跟着直爽坦言起来。

    嘱咐道,“多谢你夸奖,我可实在不敢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随口说说的,霍公子麻烦你不要再告诉给别人知道了。”

    霍去病迟疑,“这个,我还正想回去和舅舅商议一下你说的这个救治伤兵之法呢,夫人,对匈奴的大战乃是国事,不可藏私啊!”

    陈娇摆手,“我不想藏什么,你若是觉得我说的那些东西有用,愿意拿到军中一试,那我乐意之至,只是麻烦霍公子你就说是自己想起来的,别和长平候提我了,我一个女子,可不想参与这些军中政事。”

    霍去病没见过这样行事的人,惊讶不已,“夫人,此于军中乃是大大的好事,我怎么能无故冒名顶功。”

    “这不过是些小建议,算不得什么功劳,我真的不想没事去出这个头,便算是我前几日无故和你争吵的赔礼吧。”

    阿娇说罢就带着两个侍女匆匆下楼而去,留下霍去病对着她背影伤脑筋,原以为她私下里有什么不利于姨母的阴谋,现在看来可实在是有些不像,真是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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