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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月飞扬-第11部分

小说: 月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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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那边收到邀请,这边就上来了。

    鸣玉正欲迎上去,却见张公子身边还有一人。鸣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抖了抖衣襟,淡淡笑著走了过去。见了张扬就跟没看见一样,直绕到羁冰月身边,笑道:“这位姑娘真是生得有如天仙啊。”说著斜眼看看张扬,面带薄怒,“莫不是张大哥以前说的那个思念了六年的美人儿。”

    张扬见鸣玉这是旧帐新翻呢,那日里动情时不经意说溜了的话,鸣玉倒是一点一滴都记在心上了。干脆将错就错,大笑著一把搂过冰月,道:“这是内子。我们夫妻此来是有事相求鸣玉姑娘。”

    鸣玉一听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冷冷朝张扬道:“张公子如今倒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张扬洒然一笑,道:“就知妹子通情达理,舍不得与我发难。”说著回头拉过冰月,指著鸣玉大笑道:“这就是我前些日子对你说的那位红颜知已了。”

    鸣玉听张扬称她为知已,不禁些许高兴,却笑在脸上,凉在心里。

    三人坐下来随便聊聊,其实也只是张扬与鸣玉两人在聊,从开封家乡的雪景聊到这些时日两人都如何念叨著对方。

    冰月在一旁闷不作声,细听之下,方知二人是同乡眷侣,又看他俩郎才女貌眉目传情,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想方才他抓过自己对那鸣玉姑娘道,“这是内子”,虽知这是张扬权宜之计,心下却不免小小萌动一番。现下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玩得甚欢,自己就这般被搁置一旁,心中不知是寂寞还是感伤。

    又见那鸣玉身姿柔软,犹若无骨,胸口随著银玲笑声一起一伏,轻薄的兰花锦缎不掩风情,惹得张扬两眼贼溜,眼神极不安稳。方知这才是男女之情,自己一介男儿,如何能与这鸣玉相提上下。思及此,心中越是惶恐不安,想任性的叫张扬陪他离开,却闻楼下不知哪位客人说了句,“姑娘貌美体贴,大爷自然是喜欢的。”

    冰月骇然一惊,霎时被自己一串想法惊得无地自容,方才那是在瞎想什么啊,如此这般心思,与女人有何二意。

    约莫聊了一个时辰,客人们都搂著姑娘进房了,张扬看看天色已晚,便也起身,拉著鸣玉就准备往房里走。方走了两步,忽地像想起什么,赶紧回头看一眼,就见羁冰月独自坐在桌前,两只眼睛死命的盯著他。

    鸣玉在一旁拿著手帕掩嘴翘笑:“诺?你把夫人给忘了。”

    张扬很不好意思的回去请“夫人”,孰知“夫人”就像在灶堂上的那尊佛,任凭他张扬三请四邀,口水吐尽,也不肯屈尊显灵一下。

    张扬没辄了,咬牙一跺脚,翻手就把人整个扛到肩上。

    冰月焉知在这人群混杂处他举动如此张扬,吓得半声气都不敢吭,被扛著走出数步,远远看到身后站著的鸣玉,那女子眼神竟有一丝刻毒。心道是女人吃起醋来,都是默无声息的。

    待入到鸣玉为两人准备的厢房,张扬将身上人放下,顿感乏力,一阵倦意袭来,倒头便睡。

    ****

    睡意朦胧中,忽觉脸皮一阵生痛,一睁眼却见头顶冰月得意的收手,想是刚才被他给拧了一氢,现下到是有几分清醒了,笑著一咕噜坐起来,将来人搂进怀里:“你何时也学会这勾人的招数了?”

    冰月见他竟如此扭曲,自己还在生他气呢,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想来就委屈,当即没好气道:“这几日与你同寝,也是为了警惕敌袭,既然现下到了安全处,两人何必再挤一张床。”

    张扬摸摸脸颊刚才被揪痛的地方,慎重其事的道:“话说得不错,可我们来这里也是扮夫妻的,人家自然只给我们准备了一张床。”

    冰月脸颊一红,推开他道:“你睡地上。”

    张扬一脸莫名:“我为何要睡地上?”

    “难不成还我睡地上啊?”

    张扬嘻皮笑脸道:“既然你真不愿与我同床,那我也不迫你。可我伤还没好呢,当然是你这四体健全的委屈一下了。”

    冰月这几日来都被他宠著溺著,不料此刻他竟如此揶揄自己,当下震了一震,一手抱起枕被子就向茶几边走去,走到空地上也不再回头看他,迳自铺开被子睡了下去。

    本是看他今日和鸣玉亲密,心中郁结,于是想气气他,现下却变成自己赌气了。

    张扬见状也不出声,房屋里两人冷战,一片安静。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到底还是冰月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张扬早已往床上一倒,犹自呼噜去了,现下睡得正酣呢。冰月把头缩回被子里,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

    朝里明媚,几缕天光透过绣薄的窗纸射进房内,羁冰月懒懒睁开眼睛,盯著床梁上花花绿绿的锦绸看了半天,好久没睡个安稳觉,这一下子睡舒服了,倒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正欲翻个身子继续睡,脑中豁然一僵,方才那看到的分明是床梁,可昨晚自己不是睡在地上吗?侧眼看向枕边,张扬人呢?是不是已经起来了。

    既然他都起了,干脆自己也起来吧,边想著已经坐了起来,方要下床,却傻眼了。

    只见那张扬一个人躺在地上,就裹了条单被,像只大虫似的缩成一团。

    冰月看看手边的锦被,心知昨晚不知何时被这家伙抱上床去。这秋夜寒湿的,这笨蛋怎连条厚被子都舍不得拿去盖。想到这里更是心痛,这一路上他哪里肯让自己受半点委屈,自己昨晚也忒没良心,明知他心疼自己,还偏要跟他拧著来,他身上那伤还没好呢。

    正犹自懊恼著,却听地上传来两声轻咳,想是张扬也醒了,赶紧跑过去要拉他起来。

    张扬迷迷糊糊的,见人来拉他,就将人往怀里一拖,一个翻身压到身下,撑著两条胳膊对身下的人傻笑。

    冰月躺在地上看著他,眼眶红了红,最终忍不住轻声骂了句,“傻子。”

    这叫什么,这叫骂俏。张扬心里甜丝丝的,两手揉上冰月雪肩,磨蹭了老半天,这才舍得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步三摇的走到窗前,装模作样的动了几下筋骨。明摆了告诉身后这人,昨晚他睡得万分难受。

    然后感到有人伏在他背上,一下接一下的轻提捏他肩膀,那滋味别提有多舒服了。张扬嘴角翘得老高,望著窗外车马人流,情不自禁透出一丝坏笑。

    昨晚为保险起见,点了冰月睡穴,自己根本就是抱著他在一床上睡了一夜。早上再来个这般布景,可不就是为了要让他看著心疼,再来多“体贴体贴”自个儿。

    ****

    如此这般无事过了数天,其间和鸣玉三人一起相对的时间颇长,张扬想等这风头一过,便带著冰月去九仙山找那九道仙人。

    这几日来,两人好不容易安稳,整天整天的腻在一起,那冰月越发显得柔情似水,时不时偎进张扬怀里,七尺长的身躯,偏要缩得跟个团似的,就这么坐著,看著张扬侧脸吃吃傻笑。总让张扬想到六年以前,两人在刻章小店里也是这般形影不离,虽说夜夜做那档子事,那少年却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这如今,每次对上他深情款款的眼都不禁心惊,何曾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张扬心下不安,心知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几天了,这一路又是带他去求医,倘使他恢复了记忆,两人还能如现在一般相亲吗?怕是镜花水月,这几经波折,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往昔再现,多情余憾。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这天晚上,整个珠玉阁里客流云集,热闹非凡,听说是城东忆凤阁的头牌薛红姑娘来串场子,说是来串门,其实是来与那鸣玉攀比姿色,这城东城西两位花魁聚集一堂,惹得两家的客人今个儿都往一家拥,还有些个吟风弄月的公子王孙,一直想看看两位美人站在一处,到底谁的美貌更胜一筹。

    结果却是弄得两位美人又是走场又是献艺,折腾了近一个时辰,众位客官还是没有评较出一个高下。

    张扬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薛红姑娘正要上轿归去,却回头看到张扬,生停住了上轿的脚步。张扬见了薛红也是一笑,怎么说也是昔日红颜,两人传神眉目里自有三分道不明的暧昧情义。鸣玉站在张扬身边,看看张扬又看看薛红。

    众位客人中也有的与张扬熟识,都是前些月烟花巷里的常客,心知这张扬久得两位美人青睐,只是平日里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张扬两头跑倒也不相瓜葛。这会儿局面大好,客官们纷纷驻足,都看好戏似的等著张扬如何开口圆场,最好让这小子左右不是,好出胸中一口妒气。

    谁知大家越是看戏,张扬就越是作秀,对两位姑娘笑得云淡风轻,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那般。

    倒是鸣玉笑嘻嘻的走到薛红面前,开口道:“姐姐有所不知,张公子已经娶妻了。”

    薛红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娶妻了又如何,来逛窑子的那个不是家里三妻四妾的。”说著不忙扶了扶头上红钗,腰口一斜,对张扬抛去一眼,那姿态风情万种,惹得满堂子男人好一阵沸腾。

    薛红更是得意,正欲对身边鸣玉奚落一番,孰料两片红唇微启,方要开口,便惊讶的怎么也合不上了。

    众人随她眼光望去,抬头只见一鲜衣丽人,独自站在楼上厢房的绣栏前凭栏而望,淡扫红妆,却显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莫不是洛神出水。

    一屋子人屏息静气,不知这珠玉阁中何时来了如此绝色,歌舞大厅里静得似是不曾有人来过。

    又见那仙子眉心似柔水,眼带痴嗔,那一脸柔情绰态看著的可不是张扬。居然……又是张扬!

    众人怒极方回头审视张扬,一番下来,顿生出些许绝望,一个个面带羡慕的煞看两人眉目传情。

    张扬却在此时忽地回身,走到薛红身边将她拦腰一抱,当著众人的面就吻了下去。

    薛红好一阵心惊胆战,却也顺了他逢场作戏下去,指缝间本欲发出的暴雨梨花针收不回去,只得一掌拍向张扬胸口。

    众人只见那绣栏上的美人似是怒了,一跺脚,便入了屋去。几个公子摇扇斜眼看看张扬,无奈叹道,真是暴殄天物。

    许久张扬才抬起头来,不著痕迹的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轻笑著对薛红小声道:“小红,你给我解药吧,求你了。”

    薛红拿著手帕掩嘴一笑,笑过后又主动堵上张扬的唇,唇舌缠卷间,一粒药丸推到张扬喉咙口。

    张扬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

    薛红凑到他耳边低低道:“你就如此相信我?”

    张扬委屈道:“我做什么要不信你呢?”

    “对,你我之间有什么信不过的?可你不该相信我……会跟鸣玉的银子过不去。”

    张扬一愣,侧眼看到身后鸣玉已经消失无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排开众人,向楼上奔去。

    薛红站在原地一手捂住空荡荡的胸口,眼波流转,越发的佩服起张扬思路敏捷,适才他那般匆忙之际,竟不忘从自己身上拿走一件事务。

    张扬一巴掌震开厢房的门时,只见那鸣玉跪在床上,蓬头乱发,手上操著一支银钗,将一人压在身下,身下那人可不就是冰月。

    张扬脑袋里嗡地一下,像是炸开了花,毫不犹豫一掌拍向鸣玉背心,掌风急进,气如雷霆,使到尽处,却见鸣玉忽地一回头。

    张扬心口一滞,堪堪挺住了掌势,却无法及时收回力道,鸣玉还是被那气波震得淬了一口血。

    女子咬牙忍住身上的伤痛,蹭蹬的爬下床,抬起明珠一般的眼看著张扬,道:“张大哥何不一掌拍死我,鸣玉家仇得报,自是该去与家人团聚。”

    说著见张扬不语,无奈低头道:“张大哥,鸣玉告辞了。”

    张扬不明她所言也不愿明白,只叹自己到底还是无法痛下杀手,却知原来又是一个寻仇的。无力靠向身后一支红柱,眼看著鸣玉跌跌撞撞走出门去。

    门一阖,蓦地脑中一个警醒,赶紧冲到床前。

    只见冰月全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知他被银钗所伤,血色呈黑,显是那钗上淬了剧毒,赶紧点下他全身几处要穴,止住了流血。

    这边方要运功护他心脉,却突觉身后有人,扭头一看,薛红不知何时已坐在窗上,夜风一阵,红袖轻扬,一枚瓷瓶已落入张扬怀中。

    张扬想也不想就赶紧倒出药丸给冰月服下,一套动作紧张得就跟抢时似的。

    薛红看得直啧舌,笑道:“张大哥情场得意,没想到竟会对个男人如此紧张。”

    张扬不答反问道,“红衣门有叫你来杀挚月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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