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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无艳-第14部分

小说: 无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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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改变,总是易于慌张。如今你既开了口,允诺了不论好坏,都会告诉我真相。我是生是死,心里既已有谱,我便能提前规划,那便什么也不怕了。”

    段云罗见他笑得这般开怀,她长喟了口气,将脸庞偎在他胸前,抡起拳头轻捶了他一回。

    他吓死她了!

    “我们回宫吧。”司徒无艳抚着她发丝,柔声说道。

    “好。”段云罗见他神色如今自在了,便大胆地说道:“不过,你得先等我一会儿。我替‘他’诊脉,再让人拿些银子给他,好吗?”

    司徒无艳停下脚步,抿紧双唇。低头看她,她正一副医者父母心之凛然模样,他还能怎么着。

    “我猜想,你稍后会要告诉我——与其给拿银子给他,不如找人好好规划一处鳏寡孤独者皆能安养之所。毕竟他们活着,总是有他们能干的活吧!”他沉声说道。

    “知我者,无艳是也。”段云罗踮了下脚尖,笑着抚着他脸庞。

    “去吧。”他说,也不拦她了。

    段云罗笑着再紧搂着他一回,心头感动地一窒——

    她是旁观之人,自然容易放下仇恨。而他背负了对左王爷的生死仇恨,如今真能敞开心胸了,要她如何不感动呢?

    “我这就去为他看诊,你在这等着我。”段云罗迫不及待地转身,朝着巷外飞奔而去。

    只是,她才跑至巷口,又乍然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

    “我——真喜欢你!”她大喊一声,酡红着颜飞奔而出。

    司徒无艳站在原地,被她那一声喜不自禁地呼喊给冻住心神,他如闻纶音佛语一般,久久仍回不过神来。

    他早知道她喜爱他,可经她这么一喊,整个心竟快乐地像是要疯狂一样。

    他咧着嘴笑着,放下头上纱巾,缓缓走至巷口,倚着一方矮墙儿,看着已经奔至左王爷身边之段云罗。

    其实,他也不是全然不信因果。

    若不信因果,他便没法子解释何以有人生于富贵之家、而有人贫贱至极。他只是不服气,不愿平白放不对左王爷的那股怨,了结恶因恶果。

    可左王爷如今都成那副德行了,他还能再怎么怨呢?

    若云儿要他放下,他便放下。她要他积福德,他便做。他信云儿,她只会让他更好。

    司徒无艳凝望着她的眸光愈益多情温婉了——

    他的云儿正从吴嬷嬷手里接过一方布绢围住口鼻,之后才倾身上前探了“那人”的脉息。

    “那人”还在呕吐着,想来那味道实在骇人吧。

    司徒无艳嫌恶地屏住呼吸,才想别开头,却在见着段云罗在阳光下闪着慈悲脸庞,自惭形秽了起来。

    当年,在他最病弱之际,她便是这般无悔地照顾着他吧。

    若不是她的菩萨心肠救了他,他们也没法子修到今日之完满。而他方才竟要她弃了那菩萨心肠,置左王爷子不顾……

    司徒无艳心里激动着,记挂着一旦回宫后,便要找个黄道吉日正式将她迎为他的妻。

    他虽担忧自己身子,可她更记挂啊,她一定会有法子让两人携手至老啊!

    相较子那方司徒无艳心里之喜不自禁,在另一方正握住左王爷手脉看诊之段云罗,脸色却是益发地惨白起来。

    段云罗深吸了口气,扣在左手爷腕上指尖再度紧了紧脉。

    这回,冷汗潸潸地湿了她后背衣衫。

    若左王爷得的仅是伤寒,那脉象本该是浮紧,可他的脉象中却又掺着微脉及涩脉……

    段云罗看着左王爷呕吐之后又腹泻的身子,她脸色益发惨白了。她想,左王爷染上之症是——

    霍乱!

    “你快回去……快回去……”段云罗蓦地起身,朝司徒无艳方向狂乱挥手。

    “他怎么了?”司徒无艳皱着眉,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

    段云罗不敢大声吼叫,怕扰了民心,只得先让吴嬷嬷代为到他身边传话。

    只是吴嬷嬷一听她的话,腿差点都软了,只得扶着两边房子,三步并作两步地疾冲到司徒无艳面前。

    “公主要我告诉您——左王爷得了霍乱……”吴嬷嬷说道。

    司徒无艳蓦抬头,瞪向全身仍颤抖中的段云罗,他心里一沉,大跨步地便走向她身边。

    “你快离开!”段云罗发现无艳竟朝着自己走来时,她惊慌地发出近乎尖叫之声。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司徒无艳扣住她的手腕,拽起她便要一同离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走?!”段云罗被他扯起身子,却是用尽全身力量在抗拒着司徒无艳。

    司徒无艳站在原地,苍白脸孔瞪着她身后那个已近半昏厥之左王爷。

    “前年有个村庄,因为霍乱而死了百余人……”他嗄声说道。

    “所以,我更得留下来避免如此憾事再度发生。御医师傅传了些方子下来,我得告诉京城里大夫。倒是你!”

    “我没那么病弱……”

    他不悦地才开口,她便又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要你回去!一来是担心你身子;二来,也是要你快点替我拟个诏子。这病若控制得宜,一个人也死不了,可一旦传开来,整座京城都变成死城,也未尝不可能。”段云罗急得连说话口气都急促了起来,小手抓得他双手虎口都泛了红。“你是我最信任之人,且整个朝廷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你有这般权力了。”

    “诏子里要写什么?”司徒无艳问。

    “要医署今日便在京里隔出个幽静区,并将这十日来疑似染了风寒,且有腹泻和呕吐者,全都送至医署检查。”

    “我会盯着他们办好这事。”

    “还有,发旨下去,要四处张贴公告,让京城人记得多洗手,食物要彻底煮熟才进食,特别是海里食物。还有,不许任何人喝生水……”

    司徒无艳方才在客栈里喝的那山泉水,不也是生水吗?

    段云罗蓦然止住了话,和司徒无艳对看了一眼。

    司徒无艳眼眸冷黝,像是任何事都不会再让他慌乱了一股。

    段云罗却焦急地跺了脚,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有事的。”司徒无艳握住她的肩膀,要她稳住心情。“我若有事,也会第一个通知你。”

    “那么你快回宫,若身子有任何不适,便尽快告诉我。”她定定地看着他,连气都不敢喘。

    “我会的。”

    “那你快回去,记得待会儿先将手洗净再上路,毕竟我方才碰过左王爷。”

    “你当真不同我一起走?”他不死心地又问一次。

    段云罗乞求地望了他一眼,希望他能体谅她心情。

    司徒无艳摇头,也只能叹息一声。

    谁要她有着这么一副柔软心肠呢?罢了,若他快些回到宫里处理完所有事务,便能快些回到这儿陪着她吧。

    “宫里事情,你莫担心,我会处理妥当。我也会让更夫打更时,顺便把你方才说的公告,在城里说上几天,务使霍乱之症得到最好控制。”

    简单言毕,司徒无艳便头也下回地转身离去了。

    而段云罗望着他清瘦背影,心里突如割肉般地撕疼着。

    她上前一步,想唤住他。

    可她不知道有何理由能唤住他,只得咬住唇,静静地看着他纤长身影愈走愈远、愈走愈远。

    她只是因为过分在乎无艳,而没法子放心吧。段云罗在心里付道。

    可无艳这事也不是她此时担心,便能马上解决之情形哪。况且,她现下有着更需要操烦之事要处理啊!

    段云罗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左王爷一眼,此时除了救人之外,当真也没法子再多想什么了。

    但愿众人平安那!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段云罗一忙这霍乱之事,竟是整整七日未曾再见着司徒无艳。

    这日,京城里已是疫情控制得宜。

    盏灯时分,段云罗拖着疲累身子,在医署里梳洗完毕,换了身干净衣衫后,这才回到宫内。

    她知道现下自己地位不同,不该事必躬亲,可要她放着疫情不管,她实在是做不来。

    这段时间内,朝纲之内幸而有司徒无艳为她掌政处事。

    每日,他都会派人至她身边,向她简要提些朝中发生之事及他所做处置。幸好老天爷让无艳陪在她身边,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如今会是如何地心力交瘁。

    段云罗才进宫,也没力气如平常般走路至寝宫。

    她踏上女宫们备好之小轿,倚着软枕便合上了眼,一路在轿夫们摇摇晃晃之下,竟忍不住打起盹来。

    小轿停在寝宫前,段云罗这才蓦地清醒过来,她眨着眼,一时之间竟弄不清自己人在何处。

    “恭迎女帝回宫。”女官为她撩起软呢轿帘,笑颜相迎。

    段云罗扶着女官手臂,缓缓步出小轿。

    轿外烛盏将黑夜里照得亮晃一如白昼。

    “全都平身吧。”段云罗对着两旁弯身作揖宫女们说道,目光朝寝宫看了一眼。“摄政王在哪?”

    “回女帝,摄政王这几日都在寝宫里处理国事。”几日来,负责传讯之女官恭敬禀覆道。

    “他身子还好吗?”她最担心这事。

    “摄政王神色极苍白,但他坚持不让任何大夫诊脉,说是要等您回来。”女官说道。

    段云罗眉头一皱,旋即加快脚步,转身走往司徒无艳寝宫方向。

    “怎么没让人禀报我他身子状况不好呢?”段云罗抿紧双唇,满心的着急让她几乎小跑步了起来。

    “摄政王说若是让您在宫外知道了这事,您心一慌,便没法子救更多人,他不许我们多嘴。”女宫一想到摄政工说话时之凛厉神色,便开始额冒冷汗。

    段云罗飞快走过摄政宫与她寝宫间的穿堂,冷冷过堂风吹得她寒毛直竖。

    她咬牙忍住一股颤抖,撇去心头无名恐慌,快步走入摄政宫内。

    “拜见女帝。”几名宫女站在正门边,一见着女帝,全都露出松了一口气神态。

    段云罗见状,心里便先担忧了起来。

    无艳身子铁定出了状况……

    “摄政王呢?”段云罗问。

    “正在宫里歇息呢,小的立刻去——”

    “别吵着他,我自己进去便是。你们先去将那座石屋给烧热,里头先放些艾草、香白芷。宫内这几日,可有依着……”

    “宫内都依着您所交代的,日日以艾草熏烧着,每人皆勤洗手、不饮生水。”宫女同声说道。

    段云罗一颔首,轻声交代道:“一会儿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她转身步过几层仪门,这才走进寝宫正室——

    外头堂室里空无一人,一方紫檀大案也清净得很,上头亦无公文案牍,想来无艳此时必定是在东边耳房吧。

    段云罗脚步疾奔,可怕吵了他,便褪了鞋,着袜在白玉地板上走着。

    屋内漫着艾草味道,却寂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声音都能听见。

    段云罗才推开耳房大门,心跳立刻被吓停——

    无艳正躺卧在白玉地板上,紫衣微敞,脸色惨白不似生人。

    “无艳!”段云罗飞奔而至他身边,抱住他身子,一手便采向他呼息,他呼吸微弱,但确实仍在呼息。

    “无艳!”段云罗无力瘫坐在地上,两道清泪顿时滑出眼眶。

    司徒无艳缓缓睁开双眼,一见是她,便欣喜地扬唇笑着,一手抚向她脸庞。

    “云儿,你回来了?”

    段云罗瞅着他,一颗心方才被人狠狠一掐,初时惊吓还不觉得痛,现下一镇定下来,便揪得她疼到不得不哭。

    她侧身偎进无艳怀里,凄切地低哭了起来。

    “怎么哭成这样?”司徒无艳蹙着眉,心疼地搂着她。

    “你吓死我……吓死我了……”

    段云罗哽咽地说道,热泪滑入他冰冷颈窝里,让他不舍地将她拥得更紧密些。

    “我没事……不过是这几日总觉得白玉地板冰冰凉凉地甚是好眠……”司徒无艳柔声说道,身子虽不适,却是心满意足地呼吸着她身上淡淡药草味儿。

    段云罗摇着头,将脸颊偎他偎得更紧密了些,直到鼻尖触着了他颈间跳动脉搏,她这才慢慢地安下心来。

    “你这么爱枕白玉而眠,我改日让人替你做个白玉床,日后不许再躺在地上吓我。”段云罗抬起红肿双眼,心有余悸地瞪他一眼。

    司徒无艳点头,虚弱地地撑起一抹笑容。

    段云罗察觉到不对劲,担心地坐直身子,捧着他面容仔细端详着。

    “你脸色为何如此惨白?你整整瘦了一圈。”段云罗伸手便要握住他手腕。

    “先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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