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英雄志 >

第379部分

英雄志-第379部分

小说: 英雄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日下来,却始终找不到杨肃观的踪影。又过日,眼看还是毫无下落,众人领的是朝廷薪俸,与杨家交情再深十倍,也不能这般无止无尽地干下去,便推举了卢云出来,由他向杨大士禀明放弃之意。

    卢云找杨远说了,才提个开头,杨夫人已是伤心欲绝,那杨远倒是没说什么,仍是一幅平平淡淡、莫测高深的模样,全无半分失态。人家镇静自若,定力过人,卢云怎好说什么?秉过意思之后,也只有悻悻然离开了。

    不知为何,卢云心里始终有个感觉,似乎杨肃观并未死去,也许是这位同侪往日精明厉害,若说他便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实难让自己置信。也许,他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只等时机到来,他便会现身降临,就如昔日的“风流司郎中”那般神出鬼没。

    闲里时光易过,搁下了杨肃观的事情,便该为自己的婚事打算了。卢云大婚在即,这几日不再方便借宿岳丈家中,便搬回自己的住所。

    此番大婚,郎是状元郎、娘是美娇娘,卢云章博达,顾倩兮雅擅丹青,二人门当户对,都是秀雅之人,自是难得一见的天作之合。只是美中不足,两人的新家着实破烂不堪,看卢云拿来迎娶未婚娇妻的,正是当年高中状元时买下的那栋小屋。这屋两大坏处,第—个是木头对大门,格局蹙酸,入门便见—炕;第二个坏处是窄小拥挤,窗边一张寒桌,吃饭写字全在上头,这般破烂房舍拿来迎娶佳人,当真难看。果然二姨娘过来视察之后,只气得没晕过去,拿着鸡毛掸便往卢云头上扫落,差点没惹出了风波。

    二姨娘气呼呼,顾嗣源笑眯眯,老丈人何等眼光,行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新房是否富丽堂皇,那是其次了,要紧的是男的实在、女的贤淑,两人相爱便行。顾倩兮天生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这几日看过洞房新居之后,也如爹爹般笑吟吟地不以为意,卢云便也放下心来,反正自己是在长洲为官,月底便要带同娇妻离京,勉强凑合几日,算算还能应付着用。

    这日已是八月初十,再过五日便要大婚,顾嗣源早已吩咐过来,要管家一照看,不准有失。

    聘礼、媒人、婚宴全由他顾尚书暗中打点,除非卢云临阵脱逃,不见踪影,否则这桩婚礼必定妥妥当当,只是思来想去,这等赔本生意一桩便嫌多,天幸只生了一个宝贝女儿,要是连生四个,四千金一同出嫁,棺材老本恐怕全没了。

    大事有顾嗣源照顾,小事有管家帮办,新郎官这些日无所事事,只能捡些琐事来做,这日晚饭过后,他先剪了几个喜字,又铺上大红鸳鸯绣花被褥,卢云坐在床上,眼看红罗锦帐,床头贴喜,红烛在桌,自行幻想洞房花烛的情景,内心自是温馨不尽,喜悦无比。

    只是温馨归温馨,内心却也不免小鹿乱撞,那鹿好生会跳,直似上下左右乱撞乱冲,想想还有五日要熬,这鹿再跳将下去,到时不免跳出病来。卢云咳了一声,心道:“人生四大喜事,我已经历样了,当此佳辰,以茶待酒,来上一杯吧。”当下准备了热水,自行煮茶茗,也好定定心神。

    何谓人生四大喜?正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卢云手持茶杯,嘴边带笑。这金榜题名的滋味他早已尝过,果然是大悲大喜,酸甜苦辣一应俱全,还险些在承天门给人脱了裤。至于故知、甘霖这两样,他人生备尝辛劳,感受自切,算来还剩最后这个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却不知个中滋味如何了。

    想着想,全身又烧起了大火,卢云已至而立之年,平日多读医书,男女之事自然通晓,绝非无知少年。但要说到亲身经历,这却是头一回。当年虽给秦仲海屡次押入妓院,但卢云靠着轻功不弱,脚底抹油功夫精湛,始终在最后关头逃之夭夭,不曾给污染了。想到顾倩兮的花容月貌,举止间的娇俏宜人,这洞房花烛夜必然耐人寻味。卢云心摇神驰,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茶水都溅上了身。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外头传来一声笑,这嗓音好生低沉,一听便知来人是条大汉,卢云啊了一声,知道有客人过来,忙问道:“谁在外面?”那嗓音哈哈一笑,道:“是我。”

    卢云大喜,赶忙打开了门,果然眼前站着天塔股地一条大汉,看他身材着实高壮,国字脸正气凛然,正是伍定远来了。

    这几日伍定远忙于公务,始终没有过来瞧卢云,难得他忙里偷闲,卢云自要好好招待一番,他慌忙取过茶壶,替伍定远满满斟了—大杯,有些手忙脚乱。伍定远自行坐下,左顾右盼,含笑道:“你这房挺别致,我倒没来过。”

    卢云陪坐一旁,干咳两声,道:“反正在京城的日也没多久了,将就点也就成了。”

    伍定远笑道:“是了,你成亲后便要返回江南,这两日有地方住便成了。确实不须大肆铺张。”说话间从背上解下一只包袱,打了开来,只见里头摆着一只锦盒,伍定远双手奉上,送到卢云面前,见是一对雌雄玉狮。卢云是鉴玉名家,一看那雄狮脚踩乾坤,雌狮携游嬉,立知这是五代雕功的“夜明锦玉狮”,纹理细腻,用的更是上好的和阗美玉。

    伍定远微笑道:“卢兄弟,大哥几年来受你许多恩情,你过几日便要大婚,这是一点心意。”

    卢云慌忙摇手道:“这礼贵重,我不能收。”将锦盒推了回去,神态甚是坚决。

    伍定远不急着和他吵,只握住卢云的手,温言道:“胸口的伤好些了么?”

    卢云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如何会中计?仍是一股脑儿不从,道:“定远,咱俩是过命的交情,你送这般贵重的礼,过几日你和艳婷姑娘好事近了,我还不一样要大张旗鼓地费心张罗,你可行行好吧。”

    伍定远听了艳婷二字,脸色忽然微微黯淡,低声便道:“若有那么一日,我死而无憾。”

    卢云见他神色有异,登时咦了一声。杨肃观失踪之日,艳婷刚巧陪在身边,说来有些悬疑之处。想起长洲城隍庙里的所见所闻,不由有些担忧,低声便道:

    “定远,你和艳婷还好么?”

    伍定远微微一笑,先前那异样神色一闪而过,刹那间便又宁定如常。他凝视卢云,又把那只锦盒塞了过去,含笑道:“卢兄弟,柳门四将,观海云远,现下只剩你我两人了。眼前你要大婚,再重的礼都是应该,来,收下吧。”

    卢云还要推却,伍定远摇了摇头,道:“兄弟别急着推托,我这儿还有样东西,你看过之后,非收不可。”卢云有些纳闷,世上岂有非收不可的礼,正想一概推拒,伍定远却已弯下腰去,自行取出一罐事物,道:“九转正气丹,我向侯爷求来的。”

    卢云听这药名大义凛然,想来是治伤圣,当下只哦了一声,摇头道:“我胸口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何须大费周章?”伍定远裂嘴一笑,附耳道:“兄弟误会了,这不是治胸口刀伤的。”

    卢云茫然道:“不是治胸口的,那是治那里的?”伍定远神神秘秘地一笑,目光向下一扫,跟着含笑不语。

    卢云全身颤抖,惊道:“什么正气丹,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伍定远微笑道:“你还没听说么?侯爷老来生,让七夫人生了个小少爷,这一切全拜“九转正气丹”的大威力。”他见卢云嚅嚅嚿嚿,当下把药罐塞了过去,低声道:“九转正气丹养精补元,精选九种珍贵药材,经八卦炉九九八十一日炖煮,莺啼九转,正气不散,乃至正至阳之物,故以正气名之。若非我向侯爷苦苦哀求,人家还不肯给哪。”

    卢云听了大威力,不由心中犹豫,将药罐捧入手心,低声道:“如何服用?”

    伍定远容光焕发,一幅老马识途的模样,低声又道:“半个时辰前服用即可,切记,药性强,不可多吃,否则必有大祸。”卢云惊道:“什么大祸?”伍定远故做神秘,低声道:“我也是听人转述,好似有一回侯爷服用过量,致使七个夫人迭有怨言?你试过便知。”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一时诧异不语,伍定远义加了一句嘱咐:“兄弟,你若把“玉狮”还我,这“正气丹”便不能给你,鱼与熊掌必须兼得。知道么?”

    卢云双眼圆睁,内心煎熬难决,想起卢家代一脉单传,日后若要多多孙,定须此宝相助,当下一声长叹,道:“为了列祖列宗,只能收了。”当下将药罐揣入怀里,直是慎而重之的模样。

    伍定远望着卢云的窘态,忽然便是一笑,卢云回望过去,脸色也甚尴尬,二人四目相望,忽感莞尔,一时忍俊不禁,竟是相顾大笑起来。

    伍定远原本有些阴霾,这下忧虑全消散了。他哈哈笑着,道:“卢兄弟,下回我返京之时,你可得抱个儿给我瞧。否则休怪我灌你吃药了。”卢云也自笑着,正要按口,忽然心下一凛,愣道:“下次回京之时?定远,你……你要离开北京了么?”

    伍定远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明日一早便走,卢兄弟,我今夜是来向你道别的。”

    卢云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怎么走得这般急?”伍定远目光向地,轻声道:“朝廷公连日催促,要我早些过去居庸关上任。我这几日一直拖延,只想喝过喜酒再走,奈何北境边关不能无将驻守,过几日江充又会差人过来探查,只能先走一步了。”

    卢云听了这话,登时垂下去。杨肃观挨枪,秦仲海造反,柳门几人一个个或走或散,现下连伍定远也要离开京城。卢云别开头去,黯然道:“定远,我本想请你当傧相的。”

    伍定远听了这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面面相对,俱都无言。

    过了半晌,伍定远缓缓起身,道:“我明日一早离开,艳婷受惊过,这些时日有些……有些心神不宁,我得回去瞧瞧。”卢云叹道:“她也跟着去么?”

    伍定远嗯了一声,道:“我这回过去少说一年半载,不只是她,连崇卿也得跟我走。”

    卢云一送到门外,此时天候转寒,夜间霜寒露重,伍定远见卢云衣杉单薄,便道:“你早些睡吧,这几日没人帮你打点,自己多担待辛苦。”卢云叹了口气,淡淡地道:“我理会得。”

    伍定远凝视卢云,似乎欲言又止,又似有些不忍离开,过得许久,他忽然走将过来,一把抱住卢云,低声道:“兄弟,大哥走了,你好自珍重。”他不再多说什么,便自转身离去。

    卢云独立巷口,望着伍定远离去的背影,想起二人从此一个调任北疆,一个远在江南,再要相聚,却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一时有些感慨,忍不住叹了口气。

    忽听脚步声响起,卢云拾眼望去,只见巷口奔入一个孩童的身影,听得稚气的嗓音唤道:“卢叔叔!”卢云微微一笑,自知面前这红扑扑的孩是伍定远的义崇卿,他俯下身来,笑道:“好孩,你爹爹刚走呢,你来找他的?”崇卿摇头道:“不是,我是来找叔叔的。”

    卢云眨了眨眼,笑道:“你找我?想跟叔叔认字么?”猛听读书写字,崇卿登时“噫”了一声,好似不寒而栗,卢云哈哈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好啦,什么事找卢叔叔?可是你爹爹忘了什么东西?”

    崇卿摇头道:“不是爹爹掉东西,是姑姑要给东西。”卢云假作不解,道:

    “姑姑?谁是姑姑?”崇卿做了个鬼脸,笑道:“卢叔叔装傻,姑姑就是姑姑,你见过的。”卢云一拍额头,长长地哦了一声,笑道:“那个姑姑啊?对不住,我还以为那是你妈妈呢。”

    崇卿听了这话,先是呵呵笑着,好似甚为欢喜,过得半晌,却又低下头去,不言不语。

    卢云蹲下身去,含笑道:“崇卿,喜欢姑姑当妈妈么?”

    崇卿黯然道:“崇卿喜欢没用,要姑姑喜欢爹爹才管用。”

    卢云陡听此言,心下登时一凛,想道:“艳婷对定远不假辞色,连孩也看出来了。”

    本想艳婷住到伍定远家里,两人情感定是一日亲过一日,没想个把月过去,仍无重大进展。他叹了口气,捏了捏崇卿的脸颊,道:“好了,大人的事,姑姑有东西要给我,那是什么东西?”

    崇卿嗯了一声,急忙脱下外衣,此时不过中秋,那孩已裹着厚厚的棉袄,卢云忍不住一笑,道:“才入秋呢,怎么就穿冬衣了?”崇卿道:“姑姑见我怕冷,这才给我穿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盒,交到了卢云手里。卢云奇道:

    “送我的么?”

    崇卿道:“不是呢,是给爷爷的小弟弟。”卢云奇道:“爷爷的小弟弟?那又是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