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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部分

英雄志-第674部分

小说: 英雄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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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丈像个孩,打过了人,气也消解了几分,又道:「雨枫,说正格的,你和杨大人熟么?」傅元影道:「当朝五辅,天绝传人,我是久仰大名了。」

    琼武川道:「你第一回见到他时,想到了什么?」傅元影道:「面带城府,语无真心。」琼武川轻蔑一笑:「那你只看到了皮相。」傅元影哦了一声:「那老爷看到了什么?」琼武川道:「我见到了他身上的气』。」傅元影笑了笑:「老爷是惊叹于杨大人身上的秀气』,是吗?」

    「放你妈的屁!」琼武川脱下了衣服,说话更粗了,大声道:「秀气?什么秀气?我女色尚且不爱,还爱什么男色?」傅元影微笑道:「那倒是。老爷清心寡欲,天下罕见。」

    「讥讽我是吧?」琼武川火大了,正要再次出拳打人,却听傅元影道:「老爷,手举高。」拉住了国丈的手,带他穿过了袖,琼武川咒骂几声,任他替自己穿衣,嘴中却吼道:「听好了!琼某生于永乐年间,经五朝四帝,看尽天下风流人物,却没一个人能像杨肃观那样……」顿了顿,话声转为低沈:「生具南面之气。」

    曰:「雍也可使南面」,南面之气,亦即王者之气也,傅元影微起错愕,随即摇了摇头,释然一笑:「老爷,雨枫倒不知您还善于看相。」

    琼武川摇头道:「雨枫,你不是官场中人,自不信谶纬的道理。可咱们这些朝廷里打滚的,最信者,一是命、一是运、一是气!几十年下来,潮起潮落,教你不信也难。」

    傅元影不置可否,含笑又道:「那照老爷看来,杨大人的面相有何特异之处?」琼武川深深叹了口气,道:「记得是景泰十年吧……那年杨肃观打了个败仗,到了奉天门前,那时我也刚好过,猛一见到他,突然被他吓了一大跳,险些滑了一大跤……」

    傅元影皱眉道:「滑了一跤?怎会如此?」琼武川喘息道:「这我也说不上来,我只记得那天他背对着奉天门,凝望北京,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便在心里直喊,对!这就是南面之相……我见过的……」傅元影越听越是不解,皱眉道:「老爷的意思是……那时的杨大人看起来很面熟么?」

    琼武川低声道:「这我说不清楚……反正那一幕就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自那之后,我便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早晚能飞腾人间……」

    这话玄之又玄,傅元影自然听不懂,他推测半晌,忽道:「是了,这是因为他长得像他父亲杨远,所以站在奉天门前,猛一下便让您误认了,是吗?」琼武川摇头道:「不是。杨远身上没有他那种气。」傅元影道:「您的意思是说,他父俩长得不像?」

    琼武川道:「说不像,那也不算,这杨家父都是白面斯,也算有几分神似。可不知为何,他老就没那个气,不似他这大儿杨肃观,让我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

    傅元影越听越胡涂,便道:「老爷,我这样问吧,您初见杨大人时,他那时多大岁数?」琼武川道:「那年他刚从少林寺还俗,年方十八。」傅元影道:「那时您便觉得他有王气』么?」

    琼武川摇头叹道:「那时……那时还不觉得。」傅元影微微一笑:「这么说来,这王者之气还是与时俱进的?」琼武川听得讽刺,却也不去反驳,只低声喃喃:「看来……真是如此。」

    老人家总是老眼昏花,疑神疑鬼,傅元影忍不住笑着摇头了:「那刘总管、柳昂天呢?他俩见了杨肃观,也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吗?」琼武川摇头道:「没听说过。」傅元影道:「那江充呢?听说这江师是真正懂得面相的,他也没看出杨肃观非比寻常?」

    琼武川木然道:「没看出。所以他才成了我的……」突然嘿嘿一笑,道:「手下败将。」

    景泰雄之中,向以江充城府最深、刘敬智慧最高,柳昂天识人最广,想这「江刘柳」大权臣都瞧不出的事情,琼武川却能慧眼独具,不能不让傅元影半信半疑。眼看傅元影没说话了,琼武川低声道:「雨枫,你当我发疯了,是吗?」

    傅元影摇头道:「不,老爷没疯,疯的是我。」琼武川恼道:「什么意思?」傅元影淡淡地道:「老爷是赢家。赢家是不会疯的。」

    确实如此,十年前复辟大决战,江刘柳都死了,琼武川却活了下来,这是因为他站对了边,靠对了人,从此跃居为朝廷第一世家,无可动摇。不过傅元影却不知道,原来当年国丈选择了杨肃观,竟是因为此人的面相。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人生许多事,往往莫名其妙,这就叫天命。傅元影也不想追问了,伸手拉住国丈的裤带,将他的睡裤拉了下来。琼武川道:「雨枫,你别当我是老糊涂,告诉你,我琼武川为人做事,向来是有远见的,好比说……好比说……」傅元影接口道:「出手打跑自己的孙女?」

    「他madeshi!」琼武川用力一拳捶在床上,吼道:「存心气我是吧?混蛋……你说!说!我为啥要打芳儿?」国丈气得结巴,傅元影却是面不改色:「老爷是怕那姓卢的,是么?」

    琼武川喘道:「看你跟了我这许多年,总算还不胡涂啊……」伸手搭住傅元影的肩头,提腿进了裤脚,咬牙道:「你……你晓得那姓卢的像谁?」先前国丈才说杨肃观身有王者之气,现下又替那姓卢的看起相了,傅元影替他绑好了裤带,便又取来外衣,道:「老爷,手举高。」

    国丈微微喘气,慢慢穿上了袖,道:「那姓卢的,让我……让我想到了我儿……」

    傅元影闻言一怔,停手下来,只见国丈抚面低喘:「雨枫,你说……为何琼翊样样都强过我,却会比我早死?」傅元影无言以对,正要带着国丈穿衣,却听一声哽咽:「因为他这个人……比谁都有良心……」话到嘴边,突然激动起来:「所以他……注定要第一个倒下!」

    砰地一声,国丈把脚一踢,猛听轰然巨响,木桌飞了起来,撞破窗扉,直直坠到了楼下。屋外响起一片惊喊:「怎么了?」傅元影大声道:「没事!这儿有我!」

    琼武川虽然年老多病,可发起威来,气力仍是骇人,看他须发凌乱,抄起了桌上钢鞭,使劲一扫,乓琅一声,先将衣柜扫得坍了,随即反手一抽,又将花瓶尽数砸破,傅元影也不劝阻,只退到了墙边,静静看着老人家发泄。

    良久良久,国丈放落了钢鞭,双肩不住抽*动,竟似哭出了声。傅元影替他穿上外衣,低声道:「老爷别这样了。当年翊少爷他……是自愿喝下那杯酒的。」骤然之间,老国丈仰起头来,热泪却从眼角滑落,哽咽道:「雨枫,你……你也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父亲么?」

    傅元影低声道:「老爷,这话该问您的一双儿女,不能问我。」叹了口气,便从衣架上提起朝袍,径自披到琼武川的肩上。

    这件官袍色呈艳红,双肩绣以狮虎,正中补则是一只五彩火凤,看琼武川官袍加身,不知怎地,原本气息短促,却变得呼吸刚猛,原本须发凌乱,却成了豪迈落拓,他不再是什么糟老头,而是本朝右柱国、复辟大战第一大特功,「奉天翊运推诚武臣」,琼武川。

    忙了半个时辰,国丈总算穿戴完毕,傅元影擦了擦汗,道:「老爷,可以走了么?」琼武川左手叉腰,右手提着钢鞭,静静地道:「你坐下。」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天下最大的灵丹妙药,就是这一帖。琼武川穿上了官袍,说话也威严了许多,眼看傅元影乖乖就范,便道:「我这儿有件大事,攸关我琼家满门生死,得立时与你商量。」傅元影心下一凛:「老爷说的是怒苍……」

    国丈制住了说话:「错了。什么怒苍之祸、八王之乱,都要不了你我的性命,真正能见生死的事,是这一件。」说话之间,便从枕头下取出一张字纸,塞到「雨枫先生」手里。傅元影微微一奇,正要开掌来看,琼武川却道:「先别忙。」

    国丈目光深沈,傅元影却是心下迷惑,看现今朝廷两件大案,一是立储案,也就是是国丈嘴里的「八王之乱」,再一个便是「怒苍之祸」,西郊阜城门外的那把怒火,前者包围群臣、后者包围京城,都是迫在眉睫的大事,可国丈却似心有旁骛?

    屋里静悄悄的,只见国丈握住傅元影的手,嗓音转为柔和,低声道:「雨枫,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傅元影欠身道:「过了元宵,雨枫就五十了。」琼武川伸手出来,轻抚他的面颊,低声道:「这么说来,那个秘密……你也守了二十四年了?」不知不觉间,傅元影身上发起抖来了,寒声道:「老爷,你…你这话是……」国丈低声道:「那杯毒酒又来了。」

    砰地一声,傅元影竟尔滑倒在地,张嘴骇然,琼武川轻声道:「打开纸团。」傅元影大口喘息,勉强撑起身,只见掌心里有张字纸,已让国丈揉成了一团,他慢慢将之展开,却见到了一行字,见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傅元影颤声道:「这……这是……」琼武川道:「猜吧,天下第一大笑话是什么?」

    傅元影脸色铁青,慢慢将字条翻到背面,看到了一行字迹,见是:「皇后娘娘的儿……」

    「不姓朱」。

    「啊呀!」陡见这心里埋藏二十年的秘密,饶那傅元影练了一辈的内功,还是忍不住双手抱头,狂叫出来,正要将纸条撕得稀烂,却听国丈道:「定下神来,什么都别动。」

    傅元影低头喘息,咬牙切齿,又听国丈附耳道:「把字条收好,咱们还得靠它指引,揪出幕后主使。」听得提醒,傅元影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这字条是个线,他将字条贴肉藏好,深深吸了口气,语音颤抖:「老爷,这……这字条是打哪来的?」

    琼武川替他斟了杯热茶,道:「喝下去,先定定神再说。」傅元影坐了下来,慢慢喝了几口热茶,让心情定下,听得国丈低声道:「我一早起床,见到案上压了这张字条,拿起一看,才知出了大事。」

    傅元影咬牙切齿:「有内奸,我……我既刻召人来问。」正要转身离房,却又让琼武川拉住了:「不要节外生枝。这不是府里人送进来的。」傅元影嘶哑道:「何……何以见得?」

    琼武川静静地道:「只要是我琼家的人,哪怕是一条狗、一只鸡,都会受这字条牵连。谁会傻到拿自己全家的性命玩笑?」姜是老的辣,这张字条若是泄漏出去,那便是罪夷九族的大罪。琼府上下两余口人,无一人能脱身。国丈不愧经历过两次复辟政变,生死关头,拿捏精准。反倒是傅元影方寸大乱,喘了口气,低声又问:「那……那照老爷看,这字条是什么人送进来的?」

    琼武川道:「我推算过,此事只有两个可能。其一,便是立储案。」傅元影心下一醒,忙道:「徽唐徐丰鲁?」琼武川道:「正是。现今立储在即,这些籓王兔崽早在抓我琼家的把柄,掘地尺,无所不用其,这便让他们查出了蛛丝马迹。那也未可知。」

    傅元影听着听,忽道:「不会。」这回轮琼武川「哦」了一声:「何以见得?」傅元影道:「老爷,世上的秘密只消经过我的手,便不会再外泄。」傅元影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断断无转圜余地了,料来「徽唐徐丰鲁」便把琼家的祖坟都掘开了,也挖不出这字条上的秘密,此间事情,必是他人所为。

    「喀……嗨……」琼武川推开窗扉,朝外吐了一口脓痰。傅元影又道:「老爷方才说了两个可能,另一个是什么?」琼武川提起茶碗,漱了漱口,道:「义勇人。」

    「义……义勇人?」傅元影面色微变,琼武川皱眉道:「怎么?你也听过他们?」傅元影低声道:「我……我曾听若林提过几次,说朝廷里有一帮人专和杨大人作对,好似叫反杨十大臣』,也不知是真是假。」琼武川嘿嘿一笑:「好你个吕若林,明察秋毫啊……」

    傅元影不愿拉师兄下水,便转过了话头,道:「老爷,您和这义勇人』有仇么?」琼武川道:「我是杨肃观的盟友,这义勇人却是杨大人的死敌,你说咱们俩家有仇没仇?」

    傅元影低声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何以这般憎恨杨大人?」琼武川道:「这些人有的是朝中大臣,有的是江湖术士,全都吃过杨肃观的亏,于是便以柳昂天的名头为号召,结盟立誓。」傅元影纳闷道:「柳昂天?这人不是过世了?为何要以他为号召?」琼武川道:「相传柳昂天……死于杨肃观之手……」傅元影心下一凛,立时默然低头,不再多问了。

    守密之难,难如登天,想傅元影的肚早被秘密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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