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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三七撞上二十一-第3部分

小说: 三七撞上二十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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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佑真问:“你说我的钱还能找回来吗?”

  翟耀东说:“那得看贼给你剩了没有。”

  翟耀东说的是实话,这实话无疑是往邓佑真的心口戳了一刀。

  邓佑真疼得倒抽了两口气:“我的八万块钱就这么没了?”

  “也不算没了,不是买了个教训吗?贵是贵了点,那该花也得花啊!”

  邓佑真问:“翟耀东,你会说话吗?”

  “我哪句说错了?”

  “有你这么劝人的吗?”

  “钱已经丢了,你不往开想,我劝你也不管用。”

  “你那是煽风点火,根本不是劝人。”

  “好好好,邓佑真,不是你丢了钱,是钱把你丢了。那不是钱,是一团子手纸,为用过的手纸着急上火不值当。我这么劝你,你听着舒服啊?”

  邓佑真绝望地瞪着翟耀东,她的黑眼珠很大,像躲在黑洞里准备出击的猫,翟耀东被脑袋里掠过的念头吓了一跳。邓佑真突然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她使的劲很大,声音又脆又响。肉皮的疼痛暂时压住了心里的疼痛,她抬手又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脸抽麻了,心里的痛又顽强地钻出来,邓佑真挥着两只拳头疯了一样往自己的脑袋上砸。翟耀东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吓懵了,想逃又觉得不对,他扑上去死死攥住了邓佑真的两只手。

  “干啥?你这是干啥?”他问。

  邓佑真“嗷”的一声哭起来,她的嘴张得像簸箕,嗓子眼里悬挂着的小舌头清晰可见。她的牙齿可真好,上下两排,没有一颗有蛀斑。她的嗓子也好,穿透力极强,哭声震得翟耀东耳膜“嗡嗡”响。他下意识地去捂她的嘴,邓佑真疯子一样连踢带挠,翟耀东急了,攥着她的手腕,使劲往背后一拧,邓佑真听到自己的胳膊“嘎吧”一声响,她疼得单膝跪在地上。

  民警乔锐办事回来,看到此情景一个箭步冲上去,他抓住翟耀东的胳膊使劲一掰拧到身后。

  翟耀东猝不及防,连声惨叫:“哎呀!哎呀!”

  邓佑真窝在心口的恶气顺过来了,她哭喊道:“我的钱包,我的钱哎……”

  弄清楚了他们俩为什么吵架,乔锐的舌头短了,他知道这架不好劝,一句不到位,女人的怒气就会转移到自己身上。谁让你穿了身警察的衣裳?她才不管你是片警还是刑警呢。翟耀东和邓佑真像两只斗鸡,你一嘴我一嘴地叨得面红耳赤,他们争吵的内容越说越远,揪扯到了遥远的中学时代。乔锐听得一头雾水,他摘下帽子,一筹莫展地挠着后脑勺。一架飞机从头顶上呼啸而过,喧嚣声盖住了他们的争吵声。乔锐盯着天上的飞机,直到它飞远看不见了。他扭过头来,这对男女也不吵了,疲倦冷漠地盯着对方。

  乔锐戴上帽子两手插进口袋里,转身进了派出所的大门。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那对中年男女一东一西分道扬镳了。

●【三七撞上二十一 3(1)】ǎ|ǎ|ǎ|ǎ|ǎ|ǎ|ǎ|ǎ|ǎ|ǎ|

  约会让徐竞男的心情更坏了,徐竞男成熟得晚,上中学时没有早恋,青春期也没惹出事端。二十三岁那一年,她一头撞到了丁红旗的怀里。丁红旗是她的初恋、初吻、初夜,是她最初的一切。徐竞男认识丁红旗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女朋友,尹洁是他大学的同学。这一切丁红旗都没有瞒着她,她当时太年轻了,年轻得顾不上想结果,她爱他爱得眼前漆黑一片。丁红旗懂女人,他知道什么时候递什么话,知道什么时候伸哪只手。他经常看着徐竞男的脸,一言不发。选择这个词叫他相当矛盾。

  徐竞男性格活泼,刚烈易折。尹洁隐忍内向,柔韧顽强。丁红旗变成了钟摆,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摇晃。他对尹洁流露出想分手的意思,尹洁就一言不发,把家从头到尾地擦洗一遍,她把丁红旗的衣服从衣柜里掏出来,一件一件熨烫平整。厨房里的碗细细地洗一遍,重新消毒。做四样丁红旗爱吃的菜,放在冰箱里。出门前,她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上。看到这些,丁红旗就心生内疚,恨不能狠狠搧自己几个嘴巴子。几起几落后,尹洁怀了孕,丁红旗只得跟她办了结婚手续。徐竞男怒不可遏,大闹一场,跟他分了手。一个月后她又满脸憔悴地回来找他,徐竞男紧紧搂着丁红旗,眼泪洇湿了他的脖子。

  她泣不成声地说:“我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等我能承受了再离开你吧。”

  丁红旗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脑海里反复跳跃着四个字“失而复得”!

  话这么说出了口,心却不听嘴的指挥。二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徐竞男心中陡生凄凉。丁红旗请她在餐馆里吃饭,开始的时候气氛还算融洽,丁红旗说他买了套房子,一百三十平米,今天上午刚交了首付。徐竞男的情绪一下坏了,她端起酒杯说:“干了这杯酒,咱俩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丁红旗知道她又犯病了,息事宁人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她。他心不在焉的态度激怒了徐竞男,饭没吃完她摔筷子走了。丁红旗生气了没有起身追她,他讨厌女人使性子,再喜欢的女人也别想跟他玩这个。

  徐竞男在床上翻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买了一张都市报。报纸的夹缝里满满地塞着等待挑选的人,人多字小,真实性很令人怀疑。徐竞男看了一会眼睛花了,她懒得挑下去,拿起用过的注射器往夹缝里的人群中扎。她对自己说,扎中谁算谁。扎中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她感情的终点,可是没有起点又怎么能到达终点呢?

  徐竞男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丁红旗远远地走过来。他挽着袖子,脸上带着微笑,他的样子叫徐竞男的心尖一颤。她明白这一颤的学名叫动心。丁红旗快步上了医院门口的台阶,昨天下午他给徐竞男发短信,约她周六见面。她回短信说,周六上午相亲没时间。他问,下午呢?她说,下午值班。再给她发短信她死活不回了。丁红旗忐忑不安放心不下,直接到医院来见她。

  他问徐竞男:“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徐竞男说:“睡了。”

  “养精蓄锐?”

  “当然。”

  “怎么样啊?”

  “你管得着吗?”

  “你看你,一跟别人约会,就跟我翻脸。”

  “丁红旗,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丁红旗明白她开始出击了,他没有回答,点着烟抽了一口。

  “你一会儿跟我说,尹洁怀孕了,一会又告诉我,你们买了新房,我心里什么滋味,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还说。”

  “不说,你知道了不是更生气吗?”

  “我真是被表现主义给坑了,老想表现得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徐竞男眼圈红了。

  丁红旗急忙打断她的话:“好了,好了。”

  “什么好了?”

  “你觉得什么好了,那就是什么好了。”

  “丁红旗,我已经把你的照片从墙上请下来了。”

●【三七撞上二十一 3(2)】ǎ|ǎ|ǎ|ǎ|ǎ|ǎ|ǎ|ǎ|ǎ|ǎ|

  “什么感觉?”丁红旗笑着问。

  “彻底推翻了旧世界!”

  丁红旗“哈哈”笑,他从心里喜欢徐竞男与生俱来的幽默感。

  他说:“只要你高兴,把我的照片当遗像烧了都行。”

  “我怎么才能高兴,你知道。”

  丁红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应该有一个家了。”

  徐竞男勃然大怒:“丁红旗,你别给我装阿拉丁神灯!我该有的家,跟你有没有关系?”“我明天去上海开会,等我回来咱们再聊。”

  “不行!”

  “好了,好了,又不是没有明天了。”

  “我告诉你,咱俩没有明天了。别想还让我像过去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满足你,

  又不影响你。过去我傻,为了爱稀里糊涂奋不顾身……”

  丁红旗有些内疚,伸手去搂徐竞男。徐竞男恨恨地甩开他的手,丁红旗又去搂她,被徐竞男再一次甩开,她的眼泪雨点一样甩在他的身上。丁红旗把她堵在墙角,拽着自己的衬衣袖子给她擦抹眼泪。

  徐竞男哭着说:“五年了,五年里我没有经验,全是教训。最大的教训就是以后绝不对任何人说‘我等你’这三个字。说出来搭上了自己,对别人也是要挟。”徐竞男越哭声音越大,引来路人诧异的目光,丁红旗急忙把她拉下台阶塞进自己的车里。

●【三七撞上二十一 4(1)】ǎ|ǎ|ǎ|ǎ|ǎ|ǎ|ǎ|ǎ|ǎ|ǎ|

  邓佑真的脑袋又沉又闷,没有一丝缝隙。接连不断的厄运叫她彻底懵了。邓佑真高中毕业后去一家工厂上了班,工厂里男多女少,女工很走俏,邓佑真挑来挑去,耽误了自己。三十岁的时候经人介绍她嫁给了同厂的技术员马大鹰。马大鹰比她小两岁,家在农村,一直住在厂里上下八张铺的单身宿舍里。娶了邓佑真,马大鹰彻头彻尾地过上了城里人日子。最初他们借住邓佑真姐姐的房子,两年后,单位分给了他们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这套房子后来变成了产权房,两口子用攒了几年的积蓄买了下来。有了房子,两个人坐在产权房里谈起了离婚。

  离婚的原因很简单,邓佑真结婚后,第二年头上怀孕了。马大鹰乐得差点疯了,生孩子的那天,邓佑真出现了难产。

  医生问马大鹰:“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马大鹰从来没经历过这样严峻的时刻,完全懵了,他看着大夫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保孩子。”

  孩子没保住死了,邓佑真活过来,知道了这件事情,周身的血液结成了冰。马大鹰从哪个角度解释都没用,邓佑真跟马大鹰结了仇,不管话题从哪开始,不管说什么,最后她总能拐到生与死的话题上去。

  马大鹰嘴跟不上,就一拳捣出去。架打出了惯性,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打到懒得再打的时候,俩人达成协议,去办事处办了离婚手续。房子归马大鹰,马大鹰给邓佑真八万块钱的安置费。钱没到位,邓佑真就继续住在这儿,高兴了,两个人搭伙做饭过日子,不高兴了碟碗满天飞。上个月马大鹰的一笔定期存款到了期,马大鹰取出钱,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凑足八万存在一张卡里交给了邓佑真。邓佑真在ATM机上改了密码,这笔钱是她的生存之本。她要给自己买一所房子,她看中了一处二手房,首付六万块。房子挺好,不用装修,剩下的两万块可以对付月供了。

  马大鹰也安排好了自己的生活,前一段时间他交了一个女朋友,那女人家里有房子,让他搬到她那里去住。马大鹰把这所房子租出去,月租金一千块钱,用这笔钱,两年就能还清借款。

  邓佑真去交首付,马大鹰一个人在房间里做搬家前的准备。南墙根和北墙根各放着一溜空纸箱子。南墙的那溜是马大鹰的,北墙的那一溜是邓佑真的。马大鹰按照离婚时的协议把东西分好。

  邓佑真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忙完,他跪在地上用胶带捆绑着纸箱子。邓佑真脚步沉重地从他身后走过去,椅子“吱扭”一声响,邓佑真坐下了。

  马大鹰说:“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明天装车的时候按顺序拿就行。”

  邓佑真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纸箱子没说话。

  马大鹰回头看了她一眼,邓佑真脸色发灰,嘴角颤抖着。根据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经验,马大鹰知道出事了。

  “怎么了?”他问。

  邓佑真说:“钱丢了。”

  马大鹰一锤子砸了手,他把手指含在嘴里,盯着邓佑真。

  邓佑真说:“我在公共汽车上被小偷把包割破了。”

  “都丢了?”

  “嗯。”

  马大鹰“咝咝”地抽着凉气:“不是让你打的吗?”

  “一趟三十多块钱呢……”

  “你可真蠢,为三十块搭进去八万块。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三天后就得搬家,你叫我怎么办?啊?钱我已经按照离婚协议给你了,以后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吧!”马大鹰爆发了。

  “你放心,我难死都不会来麻烦你!”

  “你当然不会麻烦我。”

  邓佑真被马大鹰噎了个窝脖,白眼仁里渗出了细细的红血丝。

  “马大鹰,咱俩结婚十二年,我把一辈子最好的日子全都给了你!”邓佑真的声音哆嗦着。

  “我还把我最好的日子都给你了呢!”

  “你给我的是好日子,咱俩还离什么婚?”邓佑真咆哮起来。

●【三七撞上二十一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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