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命题爱情 >

第34部分

命题爱情-第34部分

小说: 命题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她会去哪里?” 
  “后山,周小明和他奶奶住在那里,周小明的妈妈不要他了,他奶奶的眼睛瞎了,每个星期六倪老师都要去周小明家给他做饭……烙饼……后山离学校好远呢……”小男孩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那……那她晚上还会回学校吗?” 
  小男孩摇摇头,“不知道……有时回有时不回,回了你也找不到她,她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晚上谁敲门都不开门的……我爸爸说了——谁都不能去叨扰倪老师!”,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小男孩的脸上分明有了告诫的意思。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探过头来仔细地端详他。 
  “叔叔,你是不是来把倪老师带走的?”他脸上的警戒越发的浓厚起来。 
  “其实这个……”,他指了指他手里的相片,“跟我们倪老师也不像的,我的倪老师头发短短的,不是卷的……还有倪老师的眼睛比她长得好看多了,嘴巴也不像,脸也没有这么白……”,听得出来,孩子正在努力地打消他继续找下去的打算。 
  他忽然虚脱般地坐在了地上。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叔叔?” 
  他把头搁在膝盖上,过了良久才抬起来,“小朋友,我能在你家住一个晚上吗?”。 
  小男孩有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叫雷金阳,他很爽快地点头,拉起他的手往农舍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呼喊着,“妈妈,妈妈,有个叔叔要住在我们家……”。 
  因为正好是春节,小男孩的父母和奶奶都在家。虽然地处偏僻,但待人接物却甚是厚道,不管顾粤非如何坚持,小男孩的父母始终不肯收一分钱的费用,晚上的时候,招待他的却是一桌丰盛的农家菜。 
  问起来的时候,他只说自己喜欢户外活动,至于寻人的事情不过是顺手而为,那张相片被他揣进了衣服的内袋里。金阳却自顾自地说起了那个倪老师,言下听来便知他极是喜欢这位老师,倒是金阳的父母说起倪老师时,脸上有些欲言又止的复杂,但看他有些回避这个话题,便也没有多提。 
  金阳的妈妈端出了自己亲手酿的农家酒,一打开酒罐便是一阵浓郁纯香的酒味扑鼻,入口甘美芬芳,余味悠长。 
  几年来被生生绷起的那根弦似乎已被绷至极限,稍不小心便会弦断人灭,他几乎没有推辞便端起了盛满的酒的大碗,大口地饮了下去。 
  金阳的爸爸开怀地笑了起来,“哥子硬是爽快,我就喜欢哥子这样的人……”,说罢也是一大口酒下肚。 
  那个晚上,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每次金阳爸爸端起酒碗时他也会端起,一口一口地饮了下去,到最后他是怎么上床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从幽深的梦里醒来,喉咙干得似乎快要燃烧起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依然晕得厉害,但心里面却是清醒得如同外面清冷的夜。 
  不过三年的时间,可他觉得已经过了三十年,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煎熬,那个倪老师到底是不是曾彩云他已经不能也不敢去猜想了,方晓露说对了,他不是杨过,他耗不起十六年的时间,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已经觉得耗费了大半的生命和精力。这个世界如此之大,而他们又如此地渺小,如尘埃一般,他曾经握在手里的幸福都被自己亲手击碎了,他如何还能相信自己这样的一粒尘埃还能找到另外一粒。如若那个此时此刻与他只有一山之隔的倪老师不是曾彩云,他又该如何去走下面的路? 
  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从床上跳了下来。 
  冬季的山风阴寒刺骨,像一把锋利的刀,无情而缠绵地割在脸上和身上,他一步步地向远处的山坡走去,心里所有的痛苦、期待、绝望全都幻化成一把灼热的火,在那里熊熊地燃烧着,他知道,这火把燃尽的一天便是他倒下的那一天。 
  山坡并不高,顶上是一片平地,上面孤伶伶地立着一排简陋的房子,房子的外面用残砖破土砌起了一道不高的围墙,围墙的正中便是学校大门,旁边用白色的油漆写了几个大字——老村小学校,两扇木制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 
  他像是梦游一般走了过去,颤抖着用手去摸那墙上的字,触手的却是一片冰冷。 
  于是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鼻子拼命地嗅着,竭力地想从空气里嗅出一丝熟悉的味道,可在那清冷的空气里,他只嗅出了了刺骨的寒冷,以及心里面无法控制的恐惧。 
  不知站了多久,寒冷与恐惧让他的腿变得麻木起来,最后腿一软,他跪在了地上。 
  心里的疲惫与身上的疲倦同时席卷而来,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果时间可以停滞下来,那么就从这一秒开始吧,他可以想象,她就在身后这道围墙里面,离他如此之近,近得让他可以闻到她的呼吸,他和她从来不曾分离过…… 
  清晨的阳光像剑一般穿透了他的眼,一直射进了他的心里。 
  他睁开眼睛,一双溜圆的眼睛出现在视线里。 
  正是精力旺盛的雷金阳小朋友。 
  “叔叔,你啷个跑到这里来睡觉?我家的床睡起来不舒服迈?”,大概是因为尚未睡醒的缘故,雷金阳并没有跟他说普通话。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地撑起沉重的眼皮,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叔叔,你来了啷个不敲门呢?你不敲门啷个晓得倪老师在不在嘛?!”,小金阳继续问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敲起了木门,大声地喊起来,“倪老师!倪老师——” 
  他站了起来,全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他拉起手金阳的手,“走吧”。 
  金阳愣了一下,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叔叔,你不找倪老师了?”,他用不能置信的声音问道。 
  “走吧,不找了!”他的声音虚弱无力,手上一用力拉起金阳的小手往山下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金阳,你怎么又这么早跑来了?” 
  顾粤非的身子晃了一晃,几乎快站不住,金阳却欢喜地大叫一声,放开他的手,像箭一般往他身后跑去,“倪老师——”。 
  “你这个小皮蛋,天天都起这么早……”,倪老师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原本是一句责怪的话却被她说得温柔无比。 
  他想转过身去,却发现脖子僵硬得如同木头一般,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仿佛不能撑到下一秒钟便要散架了似的。 
  “倪老师,这个叔叔说要找你……他有一张相片,有点像你又有点不像你……”,金阳的清脆的童音在耳边清晰如刻,又像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他终于转过身来。   
  老顾的媳妇   
  金色的阳光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有齐耳的短发,弯弯的眉毛和一双清亮的眼睛,在嘴角凝固的还有一丝温暖的笑容。 
  他忽然觉得阳光灿烂得像是要把这个世界整个地融化掉,而那道热力最猛的光芒正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向他射来,让他处于热量最高的正中央,全身所有的知觉——痛、软、酸、麻都一股脑地袭来,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张开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他想对那片光芒微笑一下,可嘴角却只是艰难地抽动了一下,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曾——彩——云——你——好——”,说完这几个字,他知道那道光芒终于准确地刺中了自己的胸膛,三年来疲惫至极的身躯忽然得到了一种奇异的解放,于是他放松地倒了下去…… 
  时间真的静止了下来,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停在那里,绿色的树青色的山,只有他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荒野里行走,身后是巨大而恐怖的黑暗,眼前却有一朦胧却又不可忽视的光线在吸引着他前行,后面的黑暗拼命地追赶他,他又在拼命地追赶着那道光线,心里既有恐惧,又有欣喜…… 
  他拼命地追赶着,拼命地追赶着,似乎再耽搁一秒钟便会失去前行的勇气与力量,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地抽离他,他忽然觉得身后的黑暗带着巨大的吸力正把他从前行的路上粘扯住,他拼命地想挣脱,越用力那股吸力就越大,一种史无前例的恐惧袭上心头,他越发地着急起来,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听见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 
  他动了动头,蓦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光线很暗,他愣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雷金阳家的那间客房里。 
  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眸子出现在眼前。 
  她把他额上的毛巾拿起,俯身在旁边的盆里浸了一下,拧干毛巾,重新把它覆上他额上。 
  他定定地看着她,混沌的思维开始一点一点地清醒过来。 
  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他是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当她再次伸手去取他额上的毛巾时,他的手迅疾而准确地抓住了她,她惊了一下,本能地想挣脱开,但他的力气却极大,她越用力,他便握得越紧,她的脸由白转红,最后越来越红,他却是一脸镇定,像是正在做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门忽然被打开,金阳与妈妈出现在门口。 
  她心里一急,低声喝道:“放开我,顾粤非——”。 
  她的话尚未落音,金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叔叔,你为啥抓着我们倪老师的手?!”,大概是看到了曾彩云脸上的忿忿之色,说这话时小家伙的脸上分明有了几分敌意。 
  顾粤非的眼珠子转都未转一下,仍旧紧紧地盯着身边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说道:“我为啥不能抓她的手?”,顿了顿,丢下一句重磅炸弹,“她是我媳妇,我为啥不能抓她的手?!” 
  她跳了起来,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慌不迭地想甩开他的手,一边轻呼道:“你是不是发烧发糊涂了,顾粤非?!” 
  “啥子呢??”,金阳与金阳妈妈同时惊叫了一声。 
  他松开她的手,把头上的毛巾拿开,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走到旁边放背包的板凳,低头在背包里翻找着。 
  房间里的其它三个人都摒住了呼吸紧紧地看着他,不同的是金阳与妈妈的脸上全是惊讶,而她的脸上却是懊恼与羞愤。 
  他却不急不缓地在包里翻着,两分钟后,他终于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自己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乎甚是满意,随后他便把那照片递给了金阳的妈妈。 
  相片是彩色的,在一间贴着大红喜字、点着喜烛的厅堂里,仿古的深红色座椅上坐着两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儿,一男一女,手上各握着一条红色的绸带,绸带的正中结着一朵硕大的花了,新娘子一身的凤冠霞佩更是被旁边的红烛衬得分外夺目。 
  仔细看来,男的正是顾粤非,女的赫然便是从前的曾彩云今日的倪老师。 
  “啊哟——原来是真的呢,金阳爸和我一开始就是这么猜的……”,金阳的妈妈一脸的恍然大悟,嘴角眉梢尽是笑意,小金阳踮起脚跟也仔细地看起照片来,脸上的敌意转成了满满的新奇。 
  “不是——”,曾彩云急起来,声音也变得尖了起来,“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么?你没跟我结过婚拜过堂成过亲?唉——我可是连你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楚得很呢!”,某人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说道,转头又对金阳的妈妈歉疚地笑了笑,“唉,前两年我做了一件对不住她的事情,她也不听我解释一句扭身就跑掉了,让我好几年辛苦地找啊……”,一边说脸上还流露出疲惫不堪的神情。 
  曾彩云羞愤交加,手指颤抖着指着他,嘴上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上也红得越来越厉害。 
  看到这样的场面,金阳的妈妈再无怀疑,连声说了好几句:“找到了就好了,找到了就好了……”,说罢低头跟金阳使了一个眼色,拉着他往外走去,“你们两口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得多聊一阵……我去跟金阳爸说一声,让村里的人都过来……”,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去。 
  在关门的时间,金阳妈妈探起头小心翼翼地对他嘱咐了一句:“我看哪——你媳妇是个讲道理的人,你肯定是做了天大的对不住她的事情……不然哪她也不会这么大过年的都不回家,你可不能对她凶哦……好好地跟她认个错啊……”。 
  顾粤非赶紧对她点了点头,金阳妈放心地把门合上了,房间里变得异常的安静。 
  转过身来的时候,曾彩云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他往前一步,她便往后一步,如此几个回合之后他停了下来,脸上一阵苦笑。 
  “怎么,几年不见,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他的声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