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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步步生莲(下)-第6部分

小说: 步步生莲(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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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的物资,其实贩卖到中原是有(手  机阅 读 1  6    kχS  。 cò m)利可图的,问 题是与草原的通商途径一直是牢牢的把握在夏州手 里的。党项七氏只能把他们的物产廉价出售给夏州 ,由夏州辗转运去中原贩卖,,这些物产即便经过 折氏地盘再进入中原,中间层层抽取重税,最终所 得仍比付给党项七氏的金钱超出十倍不止。
    夏州拓拔氏实际上是抽了党项七氏的血灌输到自己的血脉中,保证了他们始终比其他七氏强大,党项七氏一面把自己的敌人培养壮大,一面苦于无法挣脱他们吸血似的盘剥,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公开抗拒夏州,又无法击败夏州,他们得到的不但是夏州的征讨,而且连盐巴、铁锅、布匹等一些生活必需之物都要失去着落。
    出于种种考虑,折家没有用武力夺回州,二十选择了与杨家结盟,他们虽然出于共同的利益关系和对夏州李氏的忌惮而结成了亲密的同盟,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毕竟不能如同一家,而且他们在结盟的同时,在彼此边境原本也都屯结重兵以做防范的,对往来两州的行商客旅更是限制极严,这种状况直到比折御勋年长一岁的大姐嫁给了杨信长子杨继业,这才缓和下来。
    芦河岭位居这块富饶的三不管地带,是出于这种政治、军事原因才形成的。为了避免刺激其他两藩,三藩甚有默契地都不把自己的势力延伸过来,这样,芦河岭这种看似姥姥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尴尬角色反而成了一层保护色,使他们以相对中立的优越地位可以起到左右逢源之效。
    芦河岭可以通过这个与三方直接接壤的地方,暗中购买党项七氏的皮毛、牛羊、草药等物,以比夏州更便宜的价格贩往、府两州和中原。再把 党项七氏必须的盐巴、茶叶、布匹,甚至一些武器,秘密贩卖给他们,壮大他们的实力。而这些事,折杨两藩既不方便自己出面,一旦亲自插手也无法均衡分配彼此利益,双方都信不过、都不会过分接近的芦河岭汉民就成了最合适的中间人。
    杨浩的意思是,芦河岭是汉人之地,无论是州杨家还是府州折家,都没有可能限制芦河岭汉民的经商采买。而且折杨两家看似彼此关系牢不可破,其实也并非铁板一块,彼此之间也是有所忌惮的,都不愿把触手伸入对方的势力范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冲突,这样一来,双方就人为的产生了重重障碍,而芦河岭的汉民却可以成为中间的缓冲。
    府州折家实际上与夏州李氏同出一源,都是鲜卑皇室后裔,而州杨家才是真正的汉人。彼此统治阶层的文化差异、族群差异是他们产生芥蒂的一个方面、另外,杨家势力崛起的历史因由也是一个方面。
    州原本是折家管辖的地盘,几十年前,正值天下大乱,折家也为强敌攻击,为了护住折家发迹的大本营府州,折家被迫收缩兵力,将大军从州撤了出来,州一时形成权利真空。
    当地大豪杨信早就组建了私家军,最初只是为了在乱世中自保。如今州群龙无首,他便占据府城,自封刺史,统治了州全境。待到折家解决了强敌腾出手来,杨家已经在州站稳了脚根。
    芦河岭成为连接三藩的一个重要商业流通渠道之后,不出两年,在暴利的诱惑下,无论路途多远,各地商队就会蜂拥而来。而西北党项各部、甚至更偏远的杂胡部落,甚至回纥,吐蕃这些强大势力也会闻讯赶来交易,那么一个以芦河岭为核心形成的交易圈很快就会形成。芦河岭的独特地位和经济实力就会迅速确立。
    芦河岭壮大的过程中,会与杨家、折家两州的许多大商巨贾产生利益关系,这些大商巨贾本身就是官商,不但利益与两番镇息息相关,而且对折杨两番极具影响力,在这种共同利益下,芦河岭就可以得到折杨两番更多的优惠待遇和暗中照顾,而不是挟制羁绊。
    同时,得到芦河岭资助的党项七氏实力越强大,西北第一藩夏州李氏的控制力就越薄弱。党项七氏的经济命脉完全掌握在芦河岭,又有他们的共主李光岑在,党项七氏就会变相成为芦河岭的保护者。
    而折杨两家直接与大宋势力相接,他们既不敢明目张胆地对芦河岭不利,且对自己从中渔利,并不能兵不血刃地削弱夏州乐见其成,对芦河岭就会更加支持。芦河岭在这三大藩之间越是如鱼得水,就越安全。他们甚至可以把夏州严格控制,输运中原极少的骨胶、牛筋、牛皮等制作军械的战略物资直接贩卖给折杨两大军阀,从而获取他们更多的武力保障。
    当然,要达到一种在西北三藩这种复杂政局中为各方所接受的地位,更重要的一点并不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而是要让折杨两家感觉到芦河岭对他们没有威胁。
    那么芦河岭就要在拥有自保之力的基础上,尽量限制武力的发展。这一点非常容易办到,只要在芦河岭开展全民经商,严格控制民团数量就可以。一旦利益共同,而且对自己只有利益而没有威胁,折杨两家就会主动负起保护芦河岭的责任。至于来自夏州的威胁,届时不但有折杨两家撑腰,还有党项七氏拖夏州的后退,些许威胁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杨浩这番考虑,完全是为了这数万百姓考虑。这些北汉百姓两手空空地来到这么一片片瓦皆无的地方,安全上无法保障,生活上百业俱无,折府支持有限,而且暗生忌惮,大宋朝廷又鞭长莫及。若不想些法子,如何保证这些百姓的安全和生存?但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在这儿发展强大的武力为己所用。
    他当然没有想到,折家、杨家、乃至开封府的大宋官家,随便哪个人站出来发一句话,都能让他的这个计划完全夭折、赵匡胤和折杨两藩随便哪个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人头搬家,正因为他“限制武力”这一条,他的计划才最终得以实施,他这只小耗子才能在那么多大人物眼皮子底下忙活起来。
    杨浩从没想过做一个草头王,他的伟大理想是……做一名合格的宋朝公务员。
    宋朝公务员,古往今来,福利最好、待遇第一,那是公务员的人间天堂啊。他只想为李光岑的族人解决生存问题,安置好这数万北汉百姓,回到霸州去了结自己那段恩怨,然后扶了杨氏和冬儿婆媳俩的棺撑异地为官,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人活着,就得往前看不是?
    但是他忘了其实他是掌握着一支庞大武装的,只不过这支武装瞪不在明处,也不在芦河岭内,而是在西北草原上,那就是党项七氏。他还掌握着一支强大的隐性力量,那就是李光岑对夏州的合法继承权。
    再凶猛的狼,一旦聚集成群,也心须需要一匹狼王来统御。党项七氏若是不想变成一盘散沙,就需要一个各部族都能接受的大头人。
    夏州拓拔氏数百年经营,即便党项七氏因为另辟蹊径,通过芦河岭壮大了实力,也不是他们轻易可以取代的。可是即便夏州李光睿不能见容于党项七氏,要想争取拓拔氏贵族们倒戈,要拓拔族大人们以牺牲李光睿一族来换取党项八氏的和解,最终要被捧上位的,还得是拓拔氏的人,这个既能为拓拔氏所接受,又能为党项七氏所接受的人,唯有李光岑。
    而他杨浩是李光岑唯一的继承人,草原上看重实力、看重衣钵,并不看重血缘。义子,同样是他们所承认的合法继承人。这一点,是现在的杨浩万万没有想到的。
    其实,杨浩并没有忘记党项七氏这股力量,他只是没有想到接受了李光岑义子的身份,与党项八氏的关系就此从此夹缠不清而已。
    等到苏咯知会了其他各族族长,他们还要一同赶来晋见李光岑,歃血为盟,向他们最敬畏的白石大神起誓,效忠李光岑这位共主。杨浩已经严嘱苏咯,李光岑在此的消息绝不能张扬开去,只能限于党项1⑹k小说手机站wap。⑴⑹kxs。CоМ整理七氏一些重要头面人物才能知道。
    在他看来,通过李光岑这个特殊身份的制约,可以在目前约束七部,换芦河岭之安全。而以后,党项七氏的经济命脉操控在芦河岭方面,也很容易控制他们,只要夏州李光睿这头大老虎一日尚在,就不必担心党项七氏会反噬。
    杨浩不会忘记,正是大宋削藩,促使一直实为其王而名非王的夏州终于扯起“大夏国”的旗帜与大宋分庭抗礼,形成了西有大夏,北有契丹,与中原鼎足而立的政治格局,大大消耗了中原的实力。
    如今西夏还没有建立,党项七氏与夏州李氏的内耗,必然消磨他们彼此的力量,说不定这一点变化会为大宋创造条件,来日大宋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削藩成功拿下西夏?
    汉人,鲜卑人,契丹人,都是黄帝后裔,只不过千百年来因为地域的隔离,形成了不同的文化族群。到了他那个年代,基本上各个民族已再度形成融合,许多民族的区别仅剩下身丨份证上的一个标识而已。
    从合到分,又从分到合,一个循环,整整五千年。他也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他”实际血缘上与已经湮灭于历史、融合于华夏的哪一族更近一此。但是他认为所谓汉族,并不仅仅是一种血缘,更是一种文化,一种华夏文化、汉族文化。在他看来,骨子里已被这种文化浸淫的人,不是汉族也是汉人,反之亦然。而他,就是从小受到汉文化熏陶长大的人,他就是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汉人。
    而且,他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所接触亲近的人,都是大宋的子民。
    所以尽管宋、西夏、契丹这些区别,站在未来角度回望,只是书本上的一个符号,从感情上,他也是站到大宋的一边,把自己看成一个大宋子民的。如果自己这点小小机心,能给未来的大夏国添点乱,能给大宋减少一些麻烦,他是乐见其成的。
    这些深层次的考虑,他是不可能告诉李光岑的。李光岑只看其安排,只道他还想为自己这个义父报仇雪恨,难免心生感慨。眼见李光岑已下册坡,杨浩一拨马,也向山坡下驰去。
    “少主!”木恩等人坐在马上,抚胸向他施礼。
    杨浩微一频首,吩咐道:“嗯,走吧。回去却须注意,不可当众如此称呼,神态举止亦不可露出马脚。”
    木恩等人立即恭声应是。杨浩与李光岑并辔当先驰去,众武士立即鱼贯随后,旋风一般卷向远方。
    木恩这些人不知道自幼是受了一种什么理念熏陶洗脑,才养成如今这样的意识,李光奉指定了杨浩是少族长,他们就能立即无条件地接受这种安排,并且从骨子里对杨浩产生无比的敬畏和服从。
    杨浩这个少主人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他心里一直有些不情不愿,那种被人挟迫的感觉,就像强*奸,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可是看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草原豪杰向他躬腰施礼,恭敬有加的样子,杨浩也不觉有些飘飘然。
    有人怎么说来着?对了,如果你不能抗拒强*奸,那就闭上眼睛享受被强*奸的快感吧。嗯,这种被强*奸的感觉,有时还真的蛮舒服的,呵呵””,※※※※※※※※※※※※※※※※※※※※※※※※※折子渝负着双手,轻轻俏俏地漫步在芦河岭上,在她身后,是鱼肚状的山谷,两侧是连绵的山脉,山前左侧是一条泛着银白色的大河,掩映在两侧白茫茫的芦花里,风动芦花飘,远远望去,叫人分不清哪一片是河,哪一片是花。
    身旁是一棵野粟子树,这棵粟子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合抱粗的大树,树干虬结如同一条条蟒蛇缠绕在那儿。山谷里一下子来了那么多百姓,闲来无事,树上的粟子已经快被人打光了,只剩下最高处,还有一颗颗硕大的果树悬挂在枝上,沉甸甸地随着风轻轻摇晃。
    折子渝站在树下,一只手搭在树干上,眺目远望,草浪连绵,却不见骏马奔来,姑娘的芳心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一旁,壁宿痴痴地看着她搭在树干上的那只手,纤手肤色如上好美玉,娇嫩又如水葱,斑珊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那手上,白暂润泽,仿佛光滑的象牙上透出粉酥酥的红润血色。
    壁宿绰号“浑身手”,做为一个神偷,他的手保养得比女人还细腻,可他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的手掌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那纤纤素手葱白似的玉指曼妙如兰花,搭在粗大虬结如同蟒蛇般的树干上时,令他浮想翩翩,一种非常旖旎,非常销魂的联想,穿了这么久的僧衣,做了这么久的“和尚”他突然有种想要“还俗”的冲动,而且是马上“还俗”。
    一见折子渝向他望来,壁宿连忙抽回目光,满脸正气地道:“折姑娘,你一个姑娘家还要陪家人跑这么远的路,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做事,真是不容易呀。
    好歹你也是折大将军的亲戚,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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