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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三国圈-第62部分

小说: 三国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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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候着的李安指挥着俩百乐门的小特务跟班,把其中一人怀里抱着的横板一掰一折,板下就多了四条支撑腿。

    俩小特务杂役抬着折叠横板朝马扎前的大腿上轻轻一放,未粘腿,一张野外办公矮桌就出现了在李轩面前。

    李安见桌摆好,从怀中百宝囊中取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漆盒,掏出一摞摞绢纸,裁成方巾状一圈缝边的绫布,殷勤的倾身在桌子一一摆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呀,鲁班爷爷威武。”

    李轩坐在折叠马扎上,单手肘枕着身前的折叠桌,试了试支撑,感觉姿势很舒服,不由出口赞了声门里特务的木匠手艺。

    一铁钉未用,仅用铆楔,木凹槽卡簧圆头轱辘,就成了滑轨轴承,内抹桐油,开合顺滑,落实地不晃不飘。

    这年头的手艺人,就是师傅教什么,一辈子就弄什么。大多匠作不认字不识数,造出的东西照样巧夺天工。

    匠人很少会设计,甚至对改师傅教的手艺,徒弟改自己的手艺很忌讳。造船的不知为何船要造成那个样子,做弩的不知为何要这个宽度这个长度,为何要前弧后尾,为何箭要三菱三簇,尾要八尾双翼翎。

    大多匠人不求甚解,但由于基本功极其扎实,就是可以把大匠要的东西,公卿大将要的杀器造出来。

    大将也不知道杀人器械为何要那个鬼样子,只是知道要达到什么目的,然后就告诉匠人,二百步太近了,你们给我弄个八百步外照样能杀人的箭出来。什么样老子不管,老子就要八百步外能杀人的大箭。

    匠人明知造不出来,师傅没教过,可又不敢造不出来,无奈之下,只有把弩加大,再加大。

    于是,就有了床弩。

    李轩就对这个时代的工匠与发明的诡异关系惊奇极了,就是一群基本功极其扎实,偏偏不求甚解,不问用途的工匠。与一群只知要做何用,要达到什么目的,偏偏不知道工具咋造,不管造不造的出来的使用方,相互隔着道门博弈。

    这简直惊奇极了,大将的设计思路与想象力是不会被局限住的,因为大将对设计与制造根本就一窍不通,大将只知道目的。

    匠人手艺太扎实了,精益求精,一个土豪家的家仆木匠,为李轩做几把椅子,都非要滚云绣浪,镂空雕花不可,猥琐的还会在不注意的地方,暗暗藏刻下自家的独门标记与姓名,对作品如对亲子。

    可偏偏匠人就是不会设计,想象力完全被局限住了。就是师傅让扎马步,腿要弓到多少度,就是多少度,一点都不敢改的,只能在原有的功夫上精益求精。

    于是,大将与工匠,在互相视对方为蠢驴的博弈过程中,居然神奇的在共同进步。

    李轩就被北盟旗下的工匠视为蠢驴,因为他就是那号只说,我要什么东西,要达到什么目的,你们给我造出来。

    然后,定下个期限,搁下一句“造出来奖,造不出来,哼哼”,就走了。

    再然后,北盟的工匠就懵逼了,这不可能啊,要是徒弟让这么造,一大耳刮子就上去了。

    可面对一个对他们“哼哼”的外行,匠人毫无办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闷头想辙,怎么把不可能的八百步大箭造出来。

    这一想一试,原来不敢想不敢试的东西,就会孕育而出。

    外行领导内行,内行领导外行,挺好的,不这么干,李轩连折叠椅子折叠桌都用不上。

    内行领导内行好么?不是生在巨富之家就会做生意,不是在军队就是军事内行,不是混仕途就叫官的。

    什么叫内行?就是迷信。

    没有两个答案能一样的东西,就是迷信。

    什么叫发明?什么叫创造?什么叫素质?什么叫正义?都是迷信。

    正如天子,国家,朝廷,贞洁,总角,弱冠,童年,老年等人人都以为有的东西,实际全是迷信。

    只不过有的迷信破除了,新的迷信层出不穷。

    在一个意志组成的世界中,人不过就是宗教性社会的动物性羔羊,正邪过眼如风,对错因时随势而不同,只有忽悠永恒。

    在这个意志组成的世界中,谁是教皇,谁是主教,谁是信徒,谁是羔羊,实际一清二楚,官民,贵贱,贫富就摆在每个人的眼前。

    为官,为贵,为富者,十有八九皆是忽悠能手。为民,为贱,为贫者,十有八九全是老实巴交。

    统计学可以说明问题,这是个只有骗子才能统治的世界,自古就这样了。学三代之治学了上千年的读书人,还真以为有相亲相爱的尧舜禹呢,鸟鱼生汤是什么汤?鳖精汤嘛,今年过节不收礼呀不收礼,收礼只收补脑滴呀补脑滴。

    人一喝就聪明起来了,还养颜治便秘,抗衰老,越活越年轻,来,干了这碗补脑滴。

    什么学历高低,现代古代的,就是再过两千年,熬汤的照样熬汤,该喝汤的照样喝汤。

    “这是什么?”

    桌旁,一颗肥硕的脑袋伸了过来,且必居好奇的盯着一根硬毫细笔尖下,白绫方巾上的一条黑线疾速游走间,化为一个眼熟的陇廓,长口袋肚子,四条短腿小尾巴,脑袋上一对犄角,“这是牛?”

    “对呀,哈”

    李轩几吸间在白绫上画完一头线条墨牛,伸手入怀取出一方不到两节小手指宽,上面趴着一头小王八的金印,对着阴刻的印底哈了一口气,转过小金印“哐”的一声盖在了白绫斜下角,捏起来朝且必居一甩,“哪,一张牛票好了,一张牛票换一头牛。”

    且必居胖脸发滞的接过画了头牛的一方白绫,眼神斗鸡的看着白绫右下角的一枚四字朱红印戳,愕然道:“这是什么印?”

    “上仙下福,左通右宝,仙福通宝,吉利吧?”

    李轩勾头扯了下且必居手里的牛票,指点给他看,一看之下发现印戳有点浅了,放开白绫,打开桌上的一个腊梅喜鹊漆盒,拿着手里的小王八金印在盒子里的印泥上又蘸了蘸。

    “这票,这印”且必居看着牛票的眼神纠结,牛画的不像就算了,可几笔一印戳就当一头牛,这比王莽当年发行的一刀平五千的刀币还扯吧。

    “这印不错吧?”

    李轩闻声得意的一晃头,以为且必居是称赞他的金印,臭美的把小金印一举,指着印上趴着的小王八,示意胖子仔细看,“古有霸下驮碑,今有王八趴印。仙龟伏寿,仙归福寿啊,你真是好幸运呀,能得睹此天地至宝。你看你看,小王八背上还有字呢,奉龟承运,仙福永享,甲骨文呀,我死了都不敢让这枚宝印陪葬,我怕人盗墓啊。”

    说着,诱惑胖子道,“若是龙潭部未来有机会与我等结盟,我也免费为你设计一枚金印,作为盟内信书印鉴识别,十二生肖里的小王八已经有了,你可再挑个喜欢的,我让它给你趴上。”

    “十二生肖里有小王八?”且必居满脸狐疑。

第85章 牛票,兽皮,春价秋羊() 
“没有么?”

    李轩一愣,眼神微茫,似陷入了思索,挠头道,“奇怪啊,我好像记得十二生肖是赛跑跑出来的吧,其中有龟有兔啊,乌龟比兔子先跑,兔子跑的快,超过了乌龟。可兔子老歇,超过乌龟就松懈了,就被不停爬呀爬的乌龟赶上了嘛,十二生肖里应该有王八呀。”

    “不可能。”

    且必居重重的一摇头,一脸坚决,“乌龟先跑?那兔子怎么可能追上乌龟,王八爬的再慢,兔子也肯定撵不上。”

    “呃?你这么肯定?”李轩被且必居坚定的样子唬了下。

    “肯定呀。”

    且必居一脸执着,两手一前一后的比划道,“你看,乌龟先爬前了一段,兔子追。就算兔子再快,乌龟已经先爬出去了一百步,兔子得先把这一百步补上吧?兔子补上一百步的这段时间。乌龟就又爬出去五十步了呀。兔子再追五十步,乌龟又爬出去二十五步了呀。

    兔子每回缩短与乌龟上一次的距离,乌龟肯定能再爬出去一段嘛,差距只会越来越小,可兔子还是永远追不上乌龟嘛!”

    “哎呀。”

    李轩愣了愣神,感觉且必居说的很有道理呀,纳闷道,“那生肖里的王八哪去了?”

    “这你得问兔子去。”

    且必居两眼郁郁,看向手里画着头牛的白绫眼神,满是纠结,“这能看见的绫上牛,又在哪里?”

    “就在你手上啊,有北盟的印鉴画押,便等同地契,地契上难道就有地么?”

    李轩说话间的功夫,低头刷刷刷,“咣咣咣”又是三张牛票出炉,头也不抬的回道,“回头我让人把牛给你送过去,你得一牛还回一牛票就是。今我开四十张牛票交予你手,便等同已付牛给你。

    你可持此牛票,在北盟任何一家挂‘仙福通宝’铜钱招牌的成员货栈通兑,甚或我盟内的庄子里,用此票把牛换出来。

    此票若是丢失,丢票等于丢牛。你可要好好保存,自己把票丢了,可莫要说我赖账。”

    且必居拿着轻飘飘的牛票,一点都感受不到千斤健牛的压手感,看着李轩手下刷刷几笔,“咣”的一戳就是一头牛被“生”了出来,更是满脸纠结。

    他感觉面前之人比部落里最能生的母牛都牛,生牛之快,牛都不敢信。

    他却是半疑半信,信比疑还要多些,口头之约便是约,多了能摸到看到的张牛票,如地契一样,反更踏实了些。

    李轩不管且必居如何想,依然执着的画牛盖戳,越画越快,越画牛越不像牛,越来越像长着四条短腿的长角土豆,只不过“咣咣咣”的盖印声中,“仙福通宝”的朱红印戳,分毫不差。

    执着的一连开出四十张牛票,才搁笔甩了甩酸软的手,把一沓牛票捏起来朝脸现便秘之色的且必居手里一递,又抬头冲一旁的赫哲一笑:“铁箭是军械,时下北盟只供内附的塞内诸部,乌苏部若坚持要铁箭也可以,或是我换个抵偿物。”

    “敢问李君,何物?”

    随着四十张牛票不停的开出来,一圈围着看稀奇的胡人,都能感受到一股人家真是在办正事的感觉,连彼此谈笑的嘈杂声都降了下来,神态愈端,全在仔细的瞧稀奇。

    赫哲的神色同样软化了不少,没有被否定的怒意,而是好奇用何物抵箭。

    “兽皮。”

    李轩一边揉着酸软的腕子,一边和声细语道,“我北盟包收你乌苏部今年所有产出的兽皮,明年正月一日前,你部产出的兽皮,不论多寡,就按榷价,入榷即收。”

    “兽皮,有多少要多少么?”赫哲愣了愣。

    “对,只要是榷场交易种类,不论多寡,有多少要多少。哪怕是你乌苏部从别的部盟收来的兽皮,只要打着你乌苏部的旗,送到了北盟的榷栈,都在包收之列。”

    李轩点头,又竖起三指道,“我北盟成员榷场多在涿郡等幽州南部郡县,乌苏部则北出长墙数百里。一来一回,若是一时送来的兽皮多了,账期顺延到下次你部来送毛皮之时,盟内榷栈会把上次你需要的物资与铜钱备齐。

    榷场若不开市,你部毛皮送到我盟内指定成员家庄上是一样的,有专人会过去清点。

    这个顺延一次的账期,我用榷场的应缴货税补你。官府收的那部分榷税,每一季核算完毕,退你一次。最迟明年三月前,退完乌苏部今年所有缴纳的毛皮交易榷税。

    按且必居的规矩,我欠乌苏部四条命,便也压北盟四条命予你,待五十万斤盐缴齐,你再放归。其余人马折损不论,我以包收你部出产的全部兽皮,抵偿铁箭,你看行么?”

    “行。”

    赫哲兴奋的点头,冲李轩连连拱手,“李君解决了我部的生计,赫哲应谢你才是。李君且放心,我只会送本部所产毛皮来,绝不让李君与贵盟为难。”

    兽皮难卖,榷场时开时闭,各交易种类时收时不收,部民沿街摆摊才能售出几张。

    挹娄乌苏部属肃慎一支,与乌苏里部一样,多居山林,挹娄就是“鹿”的意思,居山林则挖山住窑洞,穴居而渔猎。居平地则围栅养猪,食猪肉穿猪皮,副业除养马外,同是兼渔猎。

    龙潭山附近山林猎物极多,缝顶帐子百张虎皮稀松平常,就是兽皮太廉太难卖,只能与游牧部落的牛皮,汉地的布一样,作为帐篷材料用。

    若是北盟愿意敞开收购乌苏部滞销的兽皮,换来布盐油粮,铁酒陶缯,等于把居山林带的部民生计一下解决了,如何能让赫哲不喜?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李轩笑呵呵的伸出巴掌,与赫哲击掌为誓,又看向一直捋着小胡子,始终冷着一张脸的肃慎和硕部海兰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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