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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万事如易-第169部分

小说: 万事如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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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外头街上敲了三锣,余舒才放下笔,睁着酸疼眼睛,手指黑乎乎地收拾起桌上几张标有记号草纸,检查上面计算出大小祸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搞,难道是我算漏了?”

    谨慎之下,她将湘王今年八月到腊月回京途中,四个月祸时都推测了一遍,以防有遗漏,足足做够一百二十余算,又加复算,可是这四个月内祸时显示,湘王仅有两场小病,一道水难,一道小小血光,竟是不见类似破财失物之兆,显明湘王是何时丢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东西是回京之后才丢?

    余舒思索半晌,提笔再算,打算将腊月也算进去。

    如此又过去一个时辰,四响锣,她再次放下笔,手指一行行检查抄写密密麻麻数据,渐渐绞死了眉头。

    还是没有

    不信邪,余舒把桌上凌乱草纸全都收集起来,一张一张对校,一百三十余天,一天不落,确定她没有遗漏哪一日未算。

    这下可让余舒发愁了,她祸时法则,到今天还没有不灵时候,这是哪儿出毛病了,偏偏算不出来?

    余舒一手敲着额头,头皮发痒,苦思冥想,不知不觉外头天色渐亮,烛台上残蜡“噗”地一声熄了,她方猛地抬起头,咧着嘴,“嘿嘿”阴笑了两声,不知这疯头红眼模样有多渗人。

    一夜没睡,天明,余舒却精神抖擞地拎着书匣子出了门,坐上早等门外马车,薛睿没来,只让车夫带话,叫她交卷后,从太承司出来,另去一处地方会他,没说明是哪里。

    薛睿马车要比轿子暖和,余舒一路没挨冻,下了车严严实实地裹紧棉袄,跟着人流涌进女客考场。

    进场过程不再赘述,同考易理时一样露天场地,密密麻麻桌椅,只坐满了小半儿,钟鸣声后,余舒就飞地磨墨子,司天监专发考纸上,一笔一划地作答,又将籍贯姓名边侧注明,沾了朱砂泥摁上手印,早早就交了卷子。

    余舒今天没有特意去找纪星璇坐哪儿,交了卷子就跟着役人离场,低头本本分分出了太承司,站大门外,长吐一口浑浊之气,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不论如何,这一科总算是考完了,且不论她中是不中,接下来,就等着后一科算学,她绝对强项

    余舒心里发了狠,这奇术一科她考十分憋屈,各种苦闷不言,打定了主意算学上绝对不留后手,定要夺个三甲上手,没能耐当大易师,她就先考个大算师做做

    路上雪化了,到处都是冰渣渣,余舒捡着干净路,走到街边坐上马车,对车夫道:

    “去找你们薛大爷。”

    马车驶到了城北一条繁华街道上,停一幢楼子外,余舒下车,站人来人往街头,仰头看看眼前两层高气派楼面,门上空匾,还未开门做生意,她心想这莫非就是薛睿之前提起要开那家酒楼?

    “请问是莲房姑娘吗?”不跳字。

    余舒视线回落,看门前迎出来个男人,中等个头,圆胖脸,看去三十岁足,笑得憨实。

    “是我。”

    那人不着痕迹打量余舒一圈,立马引了手向酒楼内,笑道:小林福,等候姑娘多时了,您里面请。”

    酒楼外面墙瓦崭一气,里头见宽敞明亮,绿墙雪泥,红木花檀,桌椅花瓶摆设各位置,茶碟茶碗筷笼一样不缺,正对门一圈八尺圆方柜台,上卧着一尊水灵灵麒麟祥瑞玉兽头,后头一溜儿彩旗子菜名牌子,窗子分开南北,四扇一簇,两排花鸟草鱼玻璃屏风架子分一楼东西,成了三局,往东是楼梯,直通二楼,隔三阶一个花盆,载着小冬青,往北又有一道垂门,通着后院。

    余舒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看了,忍不住佩服这安排风水先生,真是个招财进宝,富贵祥和格局,若她来收拾,肯定没这么周全。

    不是金碧辉煌,但精致宜人,尤其是那玻璃屏风,余舒曾纪家见过老太君房里玻璃绿窗,知道这安朝已有造玻璃,但哪有薛睿这么嚣张,用了整整十二面玻璃做屏风呢。

    林福不急着带她去见薛睿,任凭余舒楼里转了一圈,问他:你们东家呢?”

    “后头歇着呢,说是让我领姑娘看看楼面儿,您要不要上二楼去瞧瞧?”

    余舒懒得爬楼梯,就道:先不去了,带我去见你们东家。”

    “是,姑娘这边儿请。”

    林福带着余舒到了后院,又见一座规规矩矩围楼,一样是两层带走廊,三面刚好兜了院子里光,一面阴凉一面晴,是阴阳和合之势,又应了风调雨顺。

    走到东北角一间屋前,廊下,林福叩了叩门,说:公子爷,莲房姑娘来了。”

    里头传出说话声:进来。”

    林福故推门,请余舒一个人进去,这门上没垂挡寒帘子,但窗户都是拿玻璃封,不似一般人家窗纸透风,屋里很能保暖。

    薛睿正坐东窗下一张圆桌前看帐,手边一盏茶,袅着香气,他穿一身棕青绸子衫,外只套一件黑绒面儿对甲,颈上一对黄宝石扣子极抢眼,一看余舒进来,便放下了账簿,笑问:

    “考完了?”

    “嗯。”

    余舒是习惯了他常变脸,昨晚上送走时还懒得理人,这会儿又给了笑脸,她揣摩了一下他心情是好,就走上前,他对面坐下,顺手拿一个空杯子倒茶,说:

    “这就是你前阵子说要开那家酒楼么,捯饬挺排场,不错,开门那天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来捧场。”

    薛睿摇头道:找你来不是捧场,这份契子你看看,有不合意地提出来。”

    见他从账本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余舒接去看了看,就变了脸色,一口茶噎嘴里咽不下去。

    严格来说,这是一份合同,一份雇工合同,雇她来做这家酒楼掌事,负责账务和人事,明码标价,一个月是八十两银子,外带这家酒楼半成红利,约是三年为期,死契。

    “怎么,不想签么?昨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我有什么事,一句话她便万事不惧,这也没让你刀山火海,就怵了?想反悔吗?”不跳字。薛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余舒这回是骑虎难下,单看薛睿脸色,这屋里气氛,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兴许他下一刻就翻脸,于是硬着头皮道:

    “上次你不是说,若我大衍落榜,考不进太史书苑,再来帮你忙吗?”不跳字。

    薛睿道:我是那么说过,可我没想你只考了易理、奇术二科,算学不其中,易理有那么多咬文嚼字,你必进不了榜,这样即便是中了奇术,多也就是个易师,太史书苑是不会收你了,除非你算学能中三甲,还有些机会。”

    余舒不服气道:你怎知我进不了三甲。”

    薛睿不急不慢道:我打听到韩闻广老先生门下几个得意弟子今年都要去竞算学,你能中三甲希望渺茫。”

    “韩闻广?”余舒听这名字耳熟,忽一想起来,“就是那个教出了三个算子老头?”

    薛睿看着她两个眼睛底下黑眼圈子,料定她昨晚一宿没睡,冷笑道:你当是谁,所以这太史书苑,你就别指望了,老老实实过来帮我做事,等到三年后再考。”

    第二百四十章 死契

    第二百四十章 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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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告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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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告结

    说出去话,泼出去水,昨日亲口承许“万事无惧”,眼下余舒拿着手中“卖身契”,脸皮再厚都开不了口推拒。

    又听薛睿分析今年算学一科竞争激烈,不看好她样子,余舒犹豫了一会儿,方笑道:不是不能签,不过得加上一条。”

    “什么?”

    余舒弹弹手中契纸,“倘若明年大衍揭榜后,我进得了太史书苑,那这张契子就作废,你看行不行?”

    闻言,薛睿考虑片刻,点头道:可以,只要你能进太史书苑,这上头写全都作废,不过这之前,大衍考后,你要酒楼帮我做事。”

    “没问题”余舒爽地应了一声,将契纸给他,让他后头加上这么一条,死契就成了活契,对她无坏处。

    老实说,薛睿条件开很好,她知道他是好意,但是比起做生意赚钱,她委实对去太史书苑学易有兴趣,假如有这个进修机会,她不想浪费三年,假如没这个运气,那就再等待三年,未尝不可。

    薛睿补充后,又拿给余舒看,余舒觉得无漏,他就让她签下大名,拿来朱砂泥让她末款摁手印。

    余舒正要按手印,突然停住,问他:这契子就一份?你不再抄一份给我?”

    古时候契纸向来都是由雇主收着,哪有打工提过留份儿,薛睿便只写了这一张,听她问话,稍加思索,就知她是又犯了小心眼病,轻哼了一声,不悦道:

    “怕我讹你不成,我又不是头一回雇你。”

    他这是指义阳城时,他开那家纸墨铺子就曾招余舒做工,当时也同她签有一张契,那会儿可没听她要留底子,现越发猴精了。

    余舒也知他话里意思,却装傻,道:我是怕你手迷搁丢了这张,不是还我手里一份备着,再写一张吧,不耗什么事。”

    薛睿没理她滑头,随手桌上找了一张空纸,唰唰将契子又抄了一份,签下他大名,盖上他印章,递给她。

    余舒这才老老实实地将两份都签了,收起他后来写那份,看他脸色不善,识趣地主动开口道:

    “现做什么,要不我帮你查账,你有事就去忙你。”

    薛睿道:让老崔送你回去,酒楼下个月才开张,不急这一会儿。”

    余舒正觉得瞌睡,得了特赦,赶紧起身道:那我走了,有事你就让人去找我。”

    “回见。”薛睿没有送她意思,继续翻着账本,等听到门声开阖后,才抬头看了一眼。

    余舒出来,却见林福外头等她,心想着日后她或要这酒楼管事,便先混个熟脸,打听道:

    “林叔,你这酒楼是负责管什么?”

    林福忙道:姑娘喊我林福就成,要么就叫老林,我是前头做掌柜,往后还要靠姑娘多指点。”

    余舒听这话,就知道薛睿提前和下面人交待过,心里不由地一怪,总觉得她好像是被他算死了,就不怕她不签那卖身契。

    “说什么指点,我比你年小,不懂事多,老林,你才要多关照我。”余舒嘴上谦虚,心中却想,她现是高管,这酒楼里人除了要听薛睿,往下就是她了,但年纪那儿摆着,又是横插一杠子,说不定要有人不服气,她下头,就是掌柜,她看这林福好说话,先同他套套近乎,日后他如果不老实,她再治他。

    说话到了酒楼门口,老崔驾车外面等她,林福从门口小二手里拎了两只药包递给余舒。

    余舒问道:这是什么?”

    林福笑道:是甘草芫花配秘方儿,姑娘回去用水煎煮,洗手能防治冻疮,还有一瓶蛇油膏子,拿来涂手,都是公子爷交待准备。”

    余舒看看自己手背上几块红肿冻疮,接过两包药,也没有让林福向薛睿转告谢意,转身上了车。

    看马车走远了,那模样白净小二才去问身前掌柜:老林,这就是爷找来掌事?”

    “是啊。”

    小二撇撇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没个三头六臂啊。不就是个小丫头嘛,我还当是什么天仙,凭什么来管咱几个?”

    林福斜睨他一眼,“你懂什么,仔细这话别给爷听见,回头再罚你去护城河里游两圈,冻成渣也没人捞你。”

    小二闭上嘴,虎瞪他一眼,把手里抹布条子往肩上一搭,扭脸儿进了身后酒楼。

    这一说话就又过去两天,奇术一科考完了,太承司门前紧跟着贴出告示,算学一科放腊月二十八开考。

    离春没几天,城里年气儿忽地涨高,家家户户紧锣密鼓地准备着过年,赵慧家里也不例外,裴敬送足了年货,她又让贺郎中添补一些,厨房腌肉杀鸡,院子里里外外打扫,趁着这天有太阳,让仆妇沈妈和丫鬟芸豆将各屋里被子都抱出来晒光。

    余舒坐房里写式子,算学一科明天就要应考,上辈子学了二十来年科目没什么好准备,她这是打算抽空将一部分数学公式整理出来,做成册子,一来怕她脑子里东西越来越多,哪天忘了没处查,二来她打算教给余小修深一点数学知识,先做个准备。

    余小修百川书院放春假,不用去上学,闲家里,余舒这两天没精神管他,由着他是玩是睡,或是跟着贺郎中出门,去医馆收拾门面,干点儿子杂货。

    贺郎中和赵慧一样喜欢孩子,余舒是个姑娘倒还好,余小修这小子着实得他心意,又懂事又听话,不顽皮不懒惯,说话也识体,识字认书,能写能算,面上贺芳芝对他是不如赵慧亲切和蔼,但每每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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