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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宋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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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俺昨日回府,想起哥哥遇的事故,便将这几日城内担有嫌隙之人细细寻思了一番,却是有这么两个尴尬人,今日特来告知哥哥!”

第四十二章 亲疏远近各不同

    第四十二章亲疏远近各不同

    “大娘、二娘,官人已然到了城门口了!”绿珠的小脚儿,飞也似的在府中犹如穿花蝴蝶一般,翩然的飞到了内院里。【阅】那里正是大娘和二娘说话的地方。

    郑屠回转的信儿,昨儿夜里便到了府中。惠娘并蕊娘的心思才放落到了肚里。只是那等急切盼望的心思更甚起来。听闻绿珠之言,不由都站起身来,一齐朝着外厅过去。又有几个小厮来报,说是老爹已然进城。

    “你家老爹还好?”

    “身上可曾有伤?”

    惠娘心切,只顾连珠般的发问。只瞧得身旁蕊娘含笑不止,半响才道:“姐姐这般急切,却要这小子如何回话?”

    惠娘这才省得,便对那小厮道:“你只管一件件说来就是!”

    小厮忙笑道:“老爹不曾伤得哪里,小的也不曾细看,只是见到老爹,心里欢喜不过。”

    蕊娘笑道:“这些小子只顾上前来讨赏钱,哪得那般仔细?”因由对惠娘道:“官人不时便要到了,你亲眼去瞧就是了。打发了这些小子才是正经。”

    惠娘省得,便笑道:“各自去账房领二两银子,便是你老爹赏的就是。”

    小厮们欢天喜地的去了。只留得惠娘、蕊娘并绿珠、绿钏、绿环几个丫头在前门里候着。一个个的巴望着那门前的街口。

    那郑屠并武二自进了城门口,那满街的泼皮、破落户儿俱都在此候着,还有那李响立在前头。见了郑屠,忙上前叉手见礼。郑屠见了他,哈哈大笑,翻身下马,一手挽住李响的臂膀道:“俺这几日出城,家中可有些大事?”

    李响忙笑道:“渭城里,恁地谁不知哥哥大名?哪个敢过来惹是生非?却不知不耐烦性命?”

    郑屠点头道:“如此甚好。”因又看了李响一眼道:“俺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伙马队,直言要取俺的性命,却吃俺砍了正副头领,砍杀了他等三四十人,如今都散去了。俺正想,这些人来的好不尴尬。想必是特意寻俺的不是。”

    李响一愣,然后忙道:“哥哥,可知晓那些人等的身份?”

    “这个却不知!虽是大宋人衣冠,却是西夏人模样,如此百十人队伍,却敢在渭城外行凶,定然是有所备,有所图罢!”

    李响心里一突,扯起面皮笑道:“哥哥说的在理。”

    郑屠只点点头,然后对李响道:“将这些泼皮都散了,俺今日之回府中报个平安,明日你做些安置,俺要请他们吃酒。”

    李响应承了一声,忙于郑屠叉手而别。待见郑屠翻身上马,去得远了,不由后背冷汗涔涔。那郑屠在路途上砍杀西夏人之事,早有人报知了自己。想起原来在潘家酒楼宴请自己的两个尴尬人,不由心有余悸,当下不敢多想,忙忙的去遣散了那些闲汉泼皮们。

    郑屠待转过了街口,便可见自家的府邸,远远便见到两个丫头在门口张望,却不是那绿钏并绿环两个么?正要大声招呼一声,却见那两个丫头倏地将小脑袋缩了回去,正自惊讶,又见那两丫头飞奔出了府中,朝着郑屠迎了过来。

    郑屠翻身下马,朝着两个丫头走了过去,不由笑骂道:“却是作怪,见了你家老爹,如何便缩回了乌**?现今又如何忙忙的跑出来?”

    绿环倒放得开,只顾笑道:“先前见了老爹,自然是要先告知大娘与二娘知晓了,现今见了老爹,却是心里欢喜不过,自然要迎了上来。”

    “作怪的小肉儿!”郑屠嘿然一笑,牵了马,与那武二一同进了府中,又对从账房里赶出来的苍头笑道:“你这厮,定然是又领了你家大娘的赏钱了,也不见你在门口候着,且去牵了马匹,好生照料着。”说罢,便将那马缰抛了过去。

    苍头见了郑屠的马,果然高大雄伟,不由喝一声彩道:“好马!”说罢不敢怠慢,忙忙的牵了去,选用上好的草料照应不提。

    正说话间,便见到惠娘并蕊娘、绿珠从前厅迎了上来。武二见此,忙告了一声罪,叉手见过了大娘、二娘,又见过了绿珠姑娘,这才要告辞。

    郑屠一把拖住他的手道:“也不要去了,今日便留在府中。明日俺着人就近旁寻个好的出处,你我好时时厮见较量。”

    武二忙道:“不敢叫哥哥费钱。”

    郑屠不悦,瞪着武二道:“你与俺乃是生死兄弟,如何便要说这些生分的话儿来?切莫再说,今日备个家宴,你我好生吃几盏。”

    武二还要推辞,但见郑屠模样,不敢再说,便应允了。只是在这嫂嫂面前,有些拘谨。郑屠也不管,只扯着他一路进了前厅。

    惠娘早已备好了酒菜,不多时,便流水一般的传了上来。俱是些大块肥肉、野味的兔子、又有那猪的心、甘、肠、肺等,满满一桌子。待布置完毕,惠娘等便回避后厅去了。这桌上便只得郑屠并武二两人。那武二这才放开了怀,一筷子戳了最肥的一块,叉进嘴里大嚼起来。

    一顿酒肉,因路上厮杀一番,饿得紧,那野店的酒食又入不得口,吃得不甚畅快,因此那桌上酒肉,俱都一扫而光,两人也有七八分的醉意。郑屠自唤了小厮,服了武二,安置一个厢房歇了。自身便朝着内庭而来。

    “官人。”惠娘已然起身相迎,绿珠亦起身相迎。独蕊娘只立起身儿,朝着郑屠福了一礼,眼眸儿流盼婉转,待见得郑屠将眼看顾过来,却轻轻将眼帘儿垂了下来,不敢多看一眼。

    惠娘只顾拿手在郑屠脸上身上摸索,半响才道:“唬死奴家了,那强人何等凶恶之人,偏生官人还要学那关云长一般单刀赴会,恁地叫人好不心焦。”

    郑屠见了,只笑道:“却不是有武二么?俺这兄弟却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你等不曾见识的,再说俺好歹也是渭州城里有名的镇关西。如何便惧了几个强人?”

    话虽如此,惠娘却还唠叨几句。郑屠又捏了一下绿珠的脸儿,摇头叹道:“俺不在这几日,脸儿却也瘦了些。”

    绿珠羞赧,在大娘面前,却又不好做出那等小儿女态,只将那脸儿涨得通红。憋闷着说不出话儿来,只是一颗心儿,在胸腔子内,只要从口里蹦出来一般,手脚也不知要放在哪里。

    见绿珠这般模样,郑屠也不再调戏,便远远冲着立在面前,宛如绿池小荷一般,心中顿时涌上那志摩诗句来:不胜凉风般的娇羞。心下便有些焦躁起来,只想上前一把捏住她白嫩春葱般的手指儿,好生的在手掌间蹂躏一番。

    只是方上前一步,却又生生的止住了,只淡淡看了一眼,点点头,便顾首对惠娘道:“这些时日也累了你等,不如早些安置了歇息。”

    惠娘点头称是,又吩咐绿珠道:“送你家老爹去歇了,先打些汤水洗浴,收拾的清爽了,才解乏呢!”

    绿珠答应了,忙忙的随着郑屠出了内庭,径望郑屠的院子赶过去,又安置好了浴桶,再去吩咐婆子烧水洗浴不提。

    只说那蕊娘见郑屠不顾而去,那单薄的身子越发的站立不稳,微微晃动,那削瘦肩头,耸动起来,只拿了汗巾儿拭泪。只觉这满腔的期待喜悦,却抵不住一句话儿。

    “妹妹莫要伤了身子。”惠娘忙劝解道。

    “不过是命罢了!”

    “甚么命不命,官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日久见人心,只怕你耐不得那番时候。”

    “还说这些作甚,今生今世,不过是生为郑家人,死为郑家鬼罢了。”蕊娘方才止住了泪水,一脸倔强的对着惠娘道。

    “也只得如此!”

    一夜无话,郑屠自乘着酒意睡下,次日清晨,又招呼武二吃了些酒肉,那武二方才告辞,郑屠直送到门口,方才要回身,便听得身后有人叫起来,回头一见,却是李响到了。

    “哥哥,俺昨日回府,想起哥哥遇的事故,便将这几日城内担有嫌隙之人细细寻思了一番,却是有这么两个尴尬人,今日特来告知哥哥!”

第四十三章 心有不足忙算计

    第四十三章心有不足忙算计

    潘家酒楼,楼上齐楚阁儿。【】

    那青色葛衫,头戴落樱英雄巾,面色惨白的汉子正自吃了一碗酒,对头的麻三已然有些醉意。但依然用筷子戳大块的肥肉,夹切成薄片的绯肠,满嘴流油,却又手脚不停,嘴巴不住。

    待了半晌,那汉子微微笑道:“可还要些酒肉?”

    “自然最好不过!”麻三嘴里含了块绯肠,吱唔出声道,“大官人端的爽快慷慨。”说罢,只顾用手抓了鸡腿,望嘴里去。

    又过得半晌,那麻三方才打了酒嗝,用手在衣襟上揩了油腻,叉手对那汉子道:“承蒙大官人招呼酒肉,却不知大官人今日又有何事?”

    那汉子点头道:“前些时日,你与那坐地虎李响说话,却见他可有一丝一毫的意动?”

    “若说没有,那便是假话!”麻三嘿然笑道,“李大官人在城北称霸久矣,恁地便投了那郑屠?虽说名气日益打了,只是终究被人压了一头。心里愤懑却是有的。只是李大官人惯会望风,只顺风儿行事,若是有些逆风儿,只怕也不会十分的安分罢!”

    那汉子默然点头道:“正是,若是那郑屠有些尴尬事,不怕他不反了那操刀卖肉的屠户。”

    “还是大官人见识!”麻三乘势呵卵捧球道。

    “你还要去说些话与那李响,不要叫他松懈了志气。”那汉子道,“若是能请得动他,却不妨邀来,与俺一同吃些酒肉,也算是相与一场。”

    麻三立时叫道:“这个却使得,只是迟些酒肉,有何不可?俺在李大官人前,还有些面皮,只是——只是这日常开销,却有些拮据,往返奔波,也甚是辛苦——”

    “些许银子,你且拿去收好,若是请得动李大官人,自然还有酬劳,定然不叫你白白的为我使力。”那汉子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

    麻三用手掂了掂,满脸堆笑道:“如此,便谢过大官人赏!不知还有何事?小的一并办了?”

    “只管去,若再有事,再来唤你!”

    麻三忙应承一声,叉手拜别,剔着牙,腆着肚子,晃晃悠悠的去了。

    待那厮去得远了,从那阁子内转出一人,却依然是那白净书生模样之人。他皱眉对汉子道:“却可行不可行?”

    那汉子叹道:“恁地没想到,那整日操刀卖肉营生的郑屠,却有那般的武艺。马队吃那厮杀散了,事情却是不可为。只是无有想到李副都统之子也吃那厮砍杀了,昨日便有人传过话来,只说要取了郑屠的首级,以慰李副都统。”

    “却是时不我待!”书生叹了一声道,“也只得如此,那郑屠武艺如此,却也是不易相与的。若是能挑的他自相争斗,我等才好从中渔利。”

    “是!”那汉子点头。

    “只可恨不能亲手提剑杀敌,以至于国事如斯!”

    “你乃千金之体,以身犯险,却是不能,如今能到这渭州城,也是不得已为之,若是回朝,还不知要受几多人的诽谤怨恨呢!”

    “还不是为那可恨之人!”书生咬牙道,“那厮也不知躲在何处,恨不能寻他出来,一剑剁了,方才解心头只恨。算他跑得快,若再迟得半日,定然也不是今日光景。”书生说着,不由激愤起来。

    “切莫高声。”那汉子慌忙招呼。两人又说了半日,依旧无有头绪,这才不得已散了。

    且说那麻三这两日只在状元桥头打转。或有昔日旧友问起,只说是寻李大官人,讨口酒肉吃。人皆知这麻三乃是李大官人旧人,也不以为意。

    李响那日自郑都头府上出来,便少望这状元桥来,倒是那武二,日日到此,只说是帮郑都头打点生意。众人皆知,却是武二替了李响的差使。往日看不上武二这个粗浅二汉的,也过来呵他的卵,时常还有些孝敬送来。

    所有人等俱都明白过来,李响在郑屠面前失了势。这坐山虎李响却再也不是这渭城内说一不二的身份,这全然在于郑都头一念之间。

    这等变故后,那李响偶或应卯,只是不再管事,整日间只在酒肆茶坊吃酒吃茶,听些曲子,又约了旧日的三五泼皮,去那勾栏巷子之间,寻些粉头作乐。每每吃醉了酒,便要大骂一番,却是说起自己如何助那郑屠得了这渭城的基业,又是如何吃那郑屠排遣,落得个不如往昔的下场。

    早有好事的人,将这些吃醉了说的话儿,传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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