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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部分

御宠医妃-第431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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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不像臣说的。”

    轻“哦”一声,赵绵泽笑问,“何意?”

    赵樽看着他,忽地展颜一笑。

    “男儿顶天立地,鱼与熊掌,自然都要。”

    他说得随意,淡然潇洒,赵绵泽心里一惧,也带着笑,像与他讨论的仅仅只是风月情事,而非江山与女人的选择。

    “朕受教了。”

    赵樽伫足不动,身姿高冷,如在云淡。

    “告辞!”

    正心殿里灯火一直未灭。

    赵绵泽一人独座良久,慢慢起身去推开了窗。今夜的天空一片漆黑,不见月色。更深了,这一个代表大晏至高权力的皇城,在夜幕下冷寂如水,一层淡淡的光晕,照不透那些宫阙楼台,红墙碧瓦,徐徐的夜风里,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般的不真切。

    “孤家寡人。”

    四个字,他淡淡道来,又是一笑。

    怪不得皇帝都被叫着孤家寡人……

    除了他自己,身边还有谁?

    何承安入殿,欠着身子走近他的身侧,按照规矩端来一个放了宫中妃嫔的名牌的银盘,呈在他面前。

    “陛下,该翻牌子了。”

    赵绵泽回头,看着那银盘,笑着揉了揉额头,眸底流露出一抹厌烦,猛地一挥袖便把银盘掀翻。

    “朕今晚去楚茨殿!”

    “陛下……?”何承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一句,“自皇后娘娘离宫后,楚茨殿里未有人居住。”

    “朕知。”

    赵绵泽已大步走在了前面。

    踏着细碎的月光,他知道自己后悔了。

    为什么为初就那般放她离开了呢?

    哪怕能见上她一面,哪怕听她损几句,哪怕她日日都嘲笑他,又有何妨?她的话或许尖酸刻薄,可那些话,总比他日复一日听得那些层出不穷的阿谀逢迎来得中听吧?

    江山与女人,到底选哪一个。

    此时此刻,若有机会让他选,他想:他会选她。

    这万里锦绣再繁华,却困死了他的一生,如同一个精巧繁复却终身不得出的笼子。哪里有与她快意江湖,轻歌牧马自在快活?

    想到这个,他心里一软,进入楚茨殿的步子更轻。

    何承安懂事的点上了烛火。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屏风边上,想到她临走前那一晚,她双眉紧蹙的睡在床里,他就躺在床边上的样子。

    她那会儿一脸都是不自在,像是恨不得把他撵走,偏生又害怕把他得罪了,一直强忍着情绪,那小脸上的表情,时阴,时晴,时嗔,时怨,足有半个时辰,变幻不停,可哪怕呵欠连天,她仍固执得不肯离去。

    他一直看着书,其实心思未在书上。

    由始至终,他都是瞄着她的。

    由始至终,他都在心猿意马。

    可直到他狼狈地去净房沐浴,心里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逼迫她就范。说到底,他是不忍她痛苦的。

    他在床沿上坐下来,拉过一角被子,盖在腿上,就如那晚一般,拿一本书来,脊背轻靠在床头,在一抹灯火的幽光中,陷入了一个人的冥思。

    ~

    翌日上朝,赵绵泽当廷宣布了对赵樽的任命,拟定文书便授予官印。在满朝文臣的诧异与注目中,赵樽只是浅然一笑。他倒是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做一回文官。

    入了朝列,他与赵构虚托一番,便见兰子安出列。

    “臣有事启奏。”

    赵绵泽手轻抬,“讲。”

    兰子安没有抬头,恭声道:“高句国使者昨夜三更抵达京师,微臣已将其安置在金陵东的江东驿。这是高句国的奏报。”

    在赵绵泽的示意下,何承安将兰子安手托的奏报呈了上去。赵绵泽看完内容,淡淡扫一眼奉天殿里的众人,又将它递与何承安。

    “念!”

    原来,高句国自洪泰二十七年腊月起,为时半年的内乱已平息,大将军李良骥战败,被高句国撵入大晏境内的毛怜卫一带。高句国王来函称,愿履行前言,前大晏称臣,便望大晏给个方便,擒拿反贼逆首。除此,并催促文佳公主与定安侯的婚事。

    先前辽东事发,前来和亲的永宁公主死,文佳公主伤。陈大牛将文佳公主带回京师,她一直被礼部安置在专为接待外使的晏宾楼,已有数月余。

    对于此事,朝中一直有议论。

    但赵绵泽始终未有令文佳公主与陈大牛完婚,也没有就自己登基之便利,将成为长公主的胞妹赵如娜抬成定安侯正妻。

    他一直在等待高句国的战势结果。

    一来这一桩和亲之事是洪泰帝在位时定下的,他新君上位,不管内外事务,都不好公然抗衡太上皇的圣意。二来李良骥若是造反成功,高句公主自然不必再嫁与定安侯,事情就算了结,不必他再出面。

    但没有想到,李良骥竟是败了。

    “陛下……”

    这时,殿外又传入一个急奏。

    “李良骥派人传来急奏,愿领现有兵马十万,向大晏永世称臣,便在毛怜卫替大晏戍卫疆土,以防高句来犯。”

    事情赶了巧,奉天殿内一阵哗然。

    先前在辽宁因高句公主的死亡,眼看高句国便要反水,再一次联合北狄与大晏为难。那个时候,北狄托长了大晏战线,李良骥曾拜会过大晏边臣,他率兵还朝造反,其实给了大晏一个喘气的机会,可以坐山观虎斗。

    如今,北狄已和,高句称臣,李良骥虽然战败,但到底曾对大晏社稷有功,这一番请求也不算过分。

    在众臣的议论里,赵绵泽微微一笑。

    “诸位臣工以为,当下应如何处置?”

    吕华铭出列,欠身道:“禀陛下,高句国王早已上旨愿臣服我大晏。若非李良骥搅局,此事早成。如今高句国王名正言顺,而李良骥为逆贼首脑,率残兵潜入大晏,我朝应即刻命令辽东指挥使,领兵剿灭李良骥残部,以示我天朝上国的恢宏气度,以令四海来朝……”

    “一派胡言!”梁国公徐文龙与吕华铭素来相看两厌,听他说完,徐文龙哼笑出列,讥讽道:“吕尚书未历战事,纸上弹兵,自是容易。你以为李良骥那般好打?”

    说罢,他抬头望向赵绵泽,“陛下,臣虽不知李良骥为何会输掉此战,但此人非池中物,我朝只需助他一臂之力,他定可再取高句,届时,高句由他主政,必会长久为我所用,不会像眼下这般,在大晏与北狄之间摇摆不定。请陛下圣断。”

    徐文龙是武将出身,论军事策略自非吕华铭这文臣可比。但吕华铭能为吏部尚书,亦非等闲之辈。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在奉天大殿上争执不休。

    一个要助高句国王擒李良骥。

    一个要助李良骥拿下高国政权。

    明面上,仿若是徐吕二人的争执。

    可私下里谁都清楚,吕华铭的女儿吕绣为赵绵泽宠妃,他即为国丈,自是赵绵泽一党。梁国公徐文龙虽是勋戚,但对赵绵泽素来不喜,如今正是“构党”中的肱股人物。

    一场对高句国逆首李良骥的处置,很快便演变成了“保皇派”与“构党”之间的党争。而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日都会在朝堂上演一次,日趋白炽化。

    那二人说得激愤若狂。

    臣工们私下惴惴,或各自站队,或保守不语。

    赵绵泽高居金銮椅上,眸子半眯着,突地轻轻一笑。

    “十九皇叔,此事你怎么看?”

    他突兀的问话,把问题甩给赵樽。

    很显然,他是要借由此事让赵樽表现立场。

    赵樽唇角一勾,眉宇间看似有几分为国事的忧色,可仔细一看,又什么情绪都无,始终平淡如水。

    争吵声停下来了,奉天殿上的众臣都把视线落在赵樽的脸上,都想看看这个闲散了这样久的大晏亲王对时局究竟如何看。

    赵樽出列,走到徐品二人的前面,目光略深,就像不察众人正在窥视他一般,抬头望向赵绵泽,冷肃开口,有条不紊的分析。

    “穷兵黩武,烽烟过处将血流成河。一旦开战,百姓将会饱受战乱之苦。死的是我大晏将士,耗的是我大晏库银,陛下新皇继位,当以海晏河清四海升平为紧要,切莫东征西讨,自损其身。”

    “我大晏国富民强,素来海纳百川,宽仁大度,岂能连一个小小的李良骥都容不下?量小非君子,且不说他曾缓解过大晏僵局,就如今他归顺我朝,便容他留守鸭绿江,为大晏戍边又有何防?至于高句国,除了李良骥之事,其余一一应允,即扬我大晏天朝宽厚风范,也得让他知晓,大晏从不受他人左右,自有主张。”

    “再者,高句国虽臣我朝,但其心却是姓北狄的,他们亲北狄,远大晏,这是事实。如今虽暂与北狄结盟,但诸位臣工皆知,非长久计。李良骥在毛怜卫可牵制高句,也可令高句不得不称臣。如今一来,我朝不必费一兵一马,便可令他二虎相争。岂不快哉?”

    他的言词与保皇党和构党都不同。

    大抵来说,属于第三方言词。

    可任谁都能听出,他真的只是基于客观与中立的态度,就目前的各方形势做了一个最好的处置方法。不得不说,他这般处理极妙,也可谓一心为赵绵泽的江山社稷着想的。

    赵绵泽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

    于他先前想的不一样,赵樽并未推诿敷衍,而是认真地对待每一件他交予的事务。这样的他,越发让他看不懂了。

    殿内沉寂片刻,久久无人说话。

    这时,久不言语的秦王赵构突地欠身,面露钦佩之色。

    “十九弟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为兄佩服。”

    吕华铭目光一闪,亦是点头,“晋王殿下说得极有道理!”

    “构党”纷纷附议,保皇派观皇帝面孔,亦是会意地点头,一干人皆道:“臣附议!请陛下圣断!”

    一场干戈好像就这般化解了。

    可其间涌动的暗流,更为澎湃。

    赵绵泽微微勾唇,目露欣慰的笑意。

    “十九皇叔所言极是。”

    他拖曳着声音,随即道,“发公文与高句使者,李良骥既已投诚大晏,便是有悔改之心,天子新继大统,大赦天下,当以仁政为要,未免再有流血烽烟,祸害民生,朕做主,令与其把手言和。从此睦邻,隔江为好。至于文佳公主的婚事……”

    他的视线慢慢掠过大殿上的陈大牛,目光一眯。

    “前一阵子因朝中事务繁杂,未急给文佳公主过大礼。但亲事既是太上皇先时许下的,朕自当遵从。即日起,着礼部筹备,钦天监择吉日良辰……”

    “陛下!”

    不等赵绵泽说话,陈大牛大喊一声打断了他,出列掀了一下衣摆,便跪下去,“臣有话说。”

    赵绵泽眼睛微眯,并未因他的打断生郁,语气温和。

    “定安侯有何话说?”

    陈大牛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声音浑厚毅然,“臣只有一句话,想问陛下和诸位臣工,难道堂堂大晏天朝上国的长公主,竟不如高句一蛋丸小国的公主么?”

    他铿锵有力的话音一落,奉天殿上的人面面相觑一眼,大抵都知晓他的意思了。他在为赵如娜鸣屈,想为赵如娜抬正妻。

    赵绵泽面上露出微笑,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长公主当初嫁与侯府为妾,是定安侯亲自在太上皇面前请的旨。只如今……定安侯是要朕撤回太上皇当即的旨意,还是定安侯悔悟了?”

    他不轻不重的话,并不狠戾,却字字如刺地蜇在陈大牛的身上。陈大牛晓得这个皇帝其实一直恨他当初让他妹子为妾,还三跪九叩入府,就是想让他丢一个丑。

    说起来,他不是一个轻易服软的人。

    但属实是他欠赵如娜的,男子汉大丈夫,认错何妨?

    也未想那么多,他臊红着脸,沉声道:“陛下,当初是臣鬼迷了心窍,不知长公主贤德温厚,慢待了她,如今臣夫妇二人和睦恩爱,臣实不忍长公主受此屈辱。”

    “你待如何?”赵绵泽声音又是一沉。

    陈大牛知他怒气未消,一咬牙,低下头去,“臣当初是做错了,自愿领受军杖五十,罚俸一年的处罚。但为免长公主受辱,请陛下拟旨,取消臣与文佳公主的亲事,便恩准长公主为臣正妻。”

    他言语间的悔意并无半分遮掩,纵是赵绵泽恨他,但妹妹到底已经是他的人了。如今的情形看来,她早已胳膊肘弯了,一心向着她这个夫君。

    赵绵泽沉吟片刻,叹一口气。

    “定安侯知错能改,朕亦为之动容。为此,罚俸一年就免了罢。至于军杖五十,明日午时在奉天门外领受,众臣观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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