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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帝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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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吩咐道,“找两位尚宫来。”

    上圣皇太后说一声不用,耷拉着眼皮道:“尚宫局给老身与皇太后,还有几位太妃,都配的灵虚香,都禀报过老身,老身都知道,这些日子用的燃香,乃是君娘子孝敬的。”

    皇帝额角一跳,副提点躬身说道:“阿芙蓉本是西域所产,少量服用可医头风。大昭国皇帝有头风之症,于十年前引进,并在皇家内苑种植。”

    皇帝嗯了一声,坐在窗下榻上,沉声道:“如此,便请君娘子前来。”

    郑司赞一福身道:“公主入宫之初,奴婢曾在沉香阁伺候,公主善良热忱,这其中,定是另有隐情。”

    上圣太后抓起几上茶盏掷了过来:“明明是她有意加害老身,你还为她辩解?”

    皇帝两手抚在膝头不动声色,想要带她同来的,可是又气她,因她一夜不曾安稳入睡,便故意不让她来,不让她看热闹。

    她看蚂蚁都那样投入,今日这样的热闹,定是爱看的。

    想着她又有些心浮气躁。

    门外一声通传,君婼敛衽走进,恭敬拜见过太后,太后只冷哼一声,又过来拜见皇上,皇上垂眸不看她,只淡淡说一声免礼。

    君婼恭敬在一旁侍立,上圣皇太后指指她,冷声说道:“君娘子献给老身的香料中有阿芙蓉,你是何居心,还不从实招来?”

    君婼一惊看向皇上,皇上依然不看她,君婼低了头,他昨日说过不再做我的依靠了,我只能依靠自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静静看向上圣皇太后,上圣皇太后的目光凶狠而残暴,唇角藏着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

第35章 追问() 
君婼毫不退缩,看着上圣皇太后缓声说道:“妾奉了皇上御命,可以在沉香阁中治香,不过,妾治的香只给过两处,一处是福宁殿,另一处便是郑司赞曾向妾讨过祛疫避瘟香,言说是为尚仪治疗风湿所用。”

    郑司赞点头说是,皇上不置可否。

    上圣皇太后一声冷笑:“如今事发,你的诡计败露,自然是百般抵赖不肯承认。”

    君婼摇头:“但凡妾治的香,都会有一处标记,请查验庆寿殿中的燃香可有。”

    副提点拿了香过来,君婼看向皇上,略有些紧张:“还请皇上查验。”

    皇上伸手接了过去,君婼道:“妾的燃香,捻子上每隔两寸,便有一个秋字,且捻子为朝珠树树皮做成,妾治香,从不用纸。”

    皇上点点头,上圣皇太后厉声道:“你既为害人,自不会留下印记。”

    君婼看向她:“没有印记,则是无凭无据,这宫中会治香的,不只是妾一人,大昭皇宫中虽种植阿芙蓉,太医院药房中也有。”

    上圣皇太后咬牙道:“伶牙俐齿,传内寺所对她用刑。”

    君婼想起当日锦绣在牢中惨状,身子不由瑟缩一下,皇上看了过来,开口问道:“为何是秋字?”

    君婼低了头:“妾的治香术,皆缘于手中一册秋氏香谱,妾便在香上留下秋字印迹,以表感激,前些日子方知,秋,乃是妾母后的姓氏。”

    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两手紧握成拳,微微发着颤,皇上拍一拍身旁:“坐着回话。”

    君婼说声不敢,冷不防皇上伸手拉她一下,她跌坐在皇上身侧,待要起身,皇上伸手摁在她肩头,朗声道:“陈州秋氏,朕曾有耳闻。”

    提点躬身说道:“秋氏祖上曾是治香世家,因前朝宫中香丸一案家道中落,嫡系旁支避居各处,渐渐没了消息。想来公主乃是秋氏后人。”

    君婼有些意外,难道母后是殷朝人氏?怔忪中,皇上伸手悄悄握一下她的手,起身道“燃香之事,着内寺所彻查,不过母后……”看太后一眼道,“臣刚刚所言,没有更改。”

    太后脸色灰败下去,郑司赞呆愣着,她的盘算尚没有实施,皇上就要离去?她本想着借机站在公主一边,盼着公主为自己说句话,兴许能脱出牢笼。

    唤一声公主,君婼朝她看了过来,看她目光中含着央求,顿住脚步待要说话,皇上冷眼看向郑司赞,郑司赞低下头去,皇上目光如刀,似能将她看穿。

    对君婼说一声走吧,并肩来到殿外,待众臣与命妇告退,缓步下了丹樨,看一眼君婼,捻捻手指道:“要为郑司赞求情吗?”

    君婼摇摇头:“当日我曾挽留郑司赞,郑司赞言说要回尚仪局服侍师傅,我感她一片孝心,没几日,她却去了庆寿宫当差,我问过郑尚宫,她乃是自动请命,上圣皇太后发狂持杖打人那日,她带人与摘星互殴,我尚记得,她竟忘了吗?今日看皇太后失势,转眼又向我投靠,如此反复之人,不可用。”

    皇上嗯了一声,目光中有赞许之意。

    君婼唤一声皇上,双手捧一个香囊递了过来。

    皇上两手背向身后,君婼笑道:“这香囊可驱疫避秽,皇上戴着。”

    说着话,细长莹白的手指伸向皇上腰间玉带,指尖碰触而来,皇上的身子瞬间紧绷,僵直了四肢,皱眉躲避一下说道:“朕没事,无需戴什么香囊。”

    君婼揪住玉带不放,低头系紧,说一声好了。皇上瞧着她:“朕染不染时疫,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呢?”君婼笑看着皇上,“本来很气皇上的,可是刚刚在庆寿殿,皇上护着妾了,便不气了。”

    皇上扭过脸不看她:“朕没有护着你,朕只是秉公而断。”

    君婼手指点在他掌心:“皇上分明护着妾了。”

    皇上不说话,君婼又道:“皇上不护着妾,这会儿妾就要被押往内寺所受刑,当日锦绣受了拶刑,手指血肉模糊,妾曾亲眼见过,如今想起尚觉心惊。”

    皇上依然沉默,本想逗逗她的,看到她有些怕,便不忍心了,后来又提到她的母后,怕她伤心,忙忙带她出来。

    君婼又道:“上圣皇太后的目光那样凶狠,妾也有些怕。”

    说着话,手指头在皇上掌心不停划拉着。

    “行了。”皇上反手握住她手,“怕她做什么?过几日她要去徽州行宫,宫里日后便太平了。郑司赞与太医院副提点其心可诛,便让他们跟着到行宫伺候。”

    君婼展眉笑了,问起皇上怎么与太后说的,皇上简短言说,君婼叹口气:“妾也想瞧瞧上圣太后的狼狈模样呢。

    皇上看她一脸遗憾,心中颇有些愧疚,该带着她的,揉揉眉心道:“内宫中的琐事,君婼要多用心,朕顾不过来。”

    君婼嗳了一声痛快答应,牵着皇上手道:“皇上既累了,不如与妾往后苑走走,这会儿暑气未盛,又有些凉风,金明池畔十分舒服呢。”

    皇上没说话,却随着她挪动了脚步,君婼喁喁低语道:“昨夜里,妾睡得不安稳,皇上睡得安稳吗?”

    皇上笃定说道:“十分安稳。”

    君婼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前方经过流云阁,君婼望一眼低了头,咬咬唇道:“婉娘子,可好吗?”

    皇上摇头:“自有太医院为她医治。”

    君婼又哦一声,眼眸一转:“婉娘子与蓉娘子,皇上更喜爱哪一个?”

    皇上道:“都不喜爱,只是婉婉于朕有救命之恩,又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朕更顾念她一些。”

    君婼怏怏的,踢踏踢踏,一边走脚尖不停磕踢着脚下鹅卵石:“那皇上要如何册封她们两个?妃还是嫔?”

    皇上挑了眉:“铭恩没有告诉君婼?”

    “告诉什么?”君婼停住脚步。

    “又是这些琐事。”皇上皱了眉头,低头看一眼玉带上的香囊,耐下性子道:“婉婉于朕有救命之恩,她无家可归,朕便收留她,秋蓉是她的表妹,前来投靠,她们不是侍女也非姬妾,只是客居于王府,是太后多事,接她们入宫……”

    君婼心头雀跃着,依然不放心:“可是,蓉娘子与皇上不是有过肌肤之亲?”

    皇上咬牙说一声无稽之谈,转身就走,走得很快,衣袖带出一阵风,从君婼身旁席卷而过,君婼追了上去喊一声皇上,手指去勾他腰间玉带,皇上停下脚步回过头,一脸受辱的模样。

    君婼迟疑道:“妾也觉得,秋蓉配不上皇上。”

    看皇上脸色好转,咬唇说道:“可是,妾妒忌那个芙蓉。”

    芙蓉?皇上愣了愣,是谁啊?

    “她跟皇上青梅竹马,在皇上孤单的时候陪着皇上,妾十分妒忌。”

    皇上有些狐疑,昨日好像说的是芍药,难道是芙蓉?君婼手指依然勾着玉带,皇上捉住她手让她挪开,方能自由转身,转个身瞧着她,半天说道:“朕讨厌齐世晟,十分讨厌。”

    “为何呢?皇上?世晟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大昭国男女老少,都喜欢他呢。”说到世晟,君婼笑得眉眼弯弯。

    皇上抬脚就走,君婼跑了几步,没追上,怏怏往沉香阁而来。在阁外看到一簇簇娇艳的芙蓉花,咬牙吩咐采月与摘星:“将花都掐了,做香粉胭脂,多余的泡澡。”

    摘星嘟囔道:“公主爱花惜花,花开正艳的时候,是不让摘花的。”

    君婼跺跺脚,是啊,跟几朵花置气,真没出息。

    夜里正躺着叹气,冷香来袭,皇上站在地坪上绷着脸瞧着她,君婼忙起身相迎,许久皇上开口问道:“君婼也喜爱齐世晟吗?”

    君婼点了点头,说喜爱,皇上抬脚走了,走的时候摔了一下门,出沉香阁在拐弯处踹几下墙,又是一夜睡不安稳。

    第二日君婼前往福宁殿,得知皇上又去了琼林苑打猎,忧心忡忡,扭伤的手臂还没好呢,如何打猎?小磨过来说道:“脚也伤着了,铭都知劝过了,不听,皇上这几日夜里睡不好,铭都知临行前嘱咐,问问公主,是不是皇上夜里用的熏香受了潮?”

    君婼摇头说不会,思来想去皇上近几日有些奇怪,要不等夜里回来,跟皇上详谈,想到谈话,心中升起挫败感,每次都是她叽叽呱呱不停得说,皇上偶尔才回应几句,且常常不欢而散。

    哼,君婼心想,明明是他性情古怪,还说我古怪。

    牵挂一日,天黑都没有回来,就寝前又打发锦绣去问,回来依然摇头。

    心情烦躁不肯就寝,被锦绣硬摁着睡下,辗转反侧间,清风吹起帷幔,皇上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猎装,攥紧了拳头紧盯着她:“你有多喜爱齐世晟?”

    君婼爬起来,关切盯着他脚上乌舄:“皇上的脚伤可好些?”

    皇上一拳砸在雕花围栏上,震得拔步床重重晃了一下,目光有些阴骘:“回答朕的问话,你有多喜爱他?可否想过嫁他为妻?”

第36章 纠缠() 
“想过。”君婼老实点头,手朝皇上伸了过去,“可是,皇上今日为何……”

    皇上猝然后退,怔怔盯着她紧抿了唇,手握着围栏,因用力过猛,嘎巴巴作响,君婼唤一声皇上,两手捂上他的手:“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快,是不是朝堂上有什么为难的事?妾虽不懂,皇上与妾说说,省得憋在心里。”

    想要挣开她的手,却贪恋她的芳香,闭一下眼道:“朝堂上没有能让朕为难的事。”

    “那?”君婼眼巴巴望着他,“皇上因何事不快?皇上,我们秉烛夜谈,好不好?”

    君婼说着话拍一拍席面:“皇上坐嘛。”

    皇上坐了下来,连续四夜未眠,快要撑不住了,今日去琼林苑无心狩猎,只是策马在林间穿梭,满脑子都是她。

    君婼东拉西扯,想到什么说什么,直说得唇干舌燥,听不到皇上说话,叹一口气笑道:“早料到是这样,我说,皇上沉默,不过以前间或嗯一声的,表示在听。”

    歪头一瞧,皇上靠了床柱,不知何时已睡得沉了。

    君婼不由笑起来,也不假手旁人,为他脱了猎装与乌舄,仔细看过手臂与脚趾,抹了伤药,躺在他身旁,看着他熟睡的脸,看了很久,方笑着合上了眼。

    身子本紧挨着拔步床里侧围栏,合了眼便悄悄往外挪,一点一点挪过去,手臂挨到他的手臂,便不敢再动,氤氲在他的气息中,甜蜜睡了过去。

    睡梦中皇上翻身向里,手搭在君婼腰间,君婼小猫一般哼哼几声,向皇上依偎过来,皇上手臂紧了紧,将她的身子圈在怀中,脸贴向她的后颈,发间的幽香入鼻,靠得更近了些,鼻尖摩挲着轻嗅,睡梦中翘起了唇角。

    软玉温香在怀,一夜酣眠无梦。

    天光亮起时,皇上从睡梦中笑着醒来,看向怀中依然酣睡的人儿,不由一惊。

    一惊之下抽出手臂,愣愣瞧着她,怎么宿在了沉香阁,昨夜又梦游了?

    一点一点想了起来,想起君婼说喜爱齐世晟,要嫁于他为妻,抿了唇起身下床。

    君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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