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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九重薇-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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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在苗疆,他跪在外祖坟前的时候,对这个从未蒙面的老人便有深深的眷恋。外祖从未想过要棒打鸳鸯,只是一颗拳拳爱女的心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那一折两段的弓箭,虽是外祖的决绝,却更是对阿黎的保护。

    纳兰家权倾朝野,康南帝还暂时处在下风。若叫他们知晓,阿黎是苗疆的公主,等同替康南帝添了助力。他们弑不了君,却可以杀了阿黎泄愤。

    因此,阿黎宁愿穿着那样张扬的衣裙,以苗裔蛮夷的身份,霸道又强势地留在康南帝的身边,有效地转移着对手的注意力,让康南帝尽快收复失地。

    阿黎读过汉文,也知晓汉人的规矩。她知道自己不是康南帝的唯一,东西六宫哪一处都住着美人。她却从不在意,只要康南帝的真情是留给了自己,她就不在乎他身边还有着别的女子。

    那一日阿黎红裙黄衫,以傲视天的姿态与康南帝手牵手走上大殿,便足以睥睨包括纳兰皇后在内的所有后妃。

    康南帝不顾纳兰皇后的反对,强势地立了阿黎为妃。

    册封大典上,纳兰皇后第一次听到那个君怜的名字,气得差点儿当场晕倒在地。待听着太监一定一句宣读完比康南帝亲自撰写的诏书,纳兰皇后尖利的指甲将自己的掌心刺了个血肉模糊。

    从阿黎到君怜和无双,康南帝便以这样的方式来宣告他待阿黎的不同,警告皇后不要对阿黎动什么手脚。

    从姓氏到小字,无一不将正宫的皇后娘娘扎到遍体鳞伤。那一夜,坤宁宫内彻夜不寐,纳兰皇后的怒气,在杂碎了殿内所有的古董陈设之后,依然不能停息。

    同样出身纳兰家的皇太后亦是雷霆震怒,以孝字为由,不许康南帝娶一个苗家女子,为了要他废妃。不惜动用自己的母族施加了强大的压力。

    想到阿黎那一夜与她父亲的决断,康南帝顶住种种压力偏不妥协,第一次明确表达了对纳兰家的不满,而且做为反击,将君妃定为超一品的份位。

    简单的姓氏封号,那一个君字却凌驾在皇贵妃之上,几可与皇后比肩,令纳兰皇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仅如此,君妃娘娘所居的宫殿内,康南帝命人处处植满桃林芳菲,九级台阶之上高大的门楣富丽堂皇,悬挂的匾额是康南帝御笔手书手的“琴瑟宫”三个鎏金大字。

    皇帝与君妃琴瑟和鸣,纳兰皇后便独守中宫,那琴瑟二字分明是对她**裸的讽刺,皇太后爱莫能助。

    纳兰家权势再大,因为一次弑君的失败,已然落了下风。康南帝君手中握有证据,再不是任自己搓扁揉圆的庶子,皇太后第一次落了下风,不得不采取折中。

第四百五十六章 琴瑟

    这一次,纳兰太后强势的反对却如火上浇油,将君妃娘娘推上了更高的位置,令纳兰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形同虚设。

    权衡利弊,纳兰太后不得不第一次对康南帝低头,双方坐下来好生商讨往后的日子。

    作为妥协,康南帝君懂得见好就收。他承诺,只要纳兰家不危及君妃娘娘的安全,他便答应太后娘娘,若君氏日后诞下麟儿,不得册封为太子。

    以一个太子之位换取君妃娘娘的安然,虽然心爱的女子那时初入宫闱,对这些制衡之术一无所知,心里并不在乎,康南帝却一定要解释清楚,他为何不肯为两人的结晶博取最好的前程。

    琴瑟宫一直未曾撤下的龙凤红烛依然将殿内映成彤红一片,康南帝握着君妃娘娘的手与她细说究竟。

    纳兰一家既然敢觊觎君位,便是一颗迟早要剪除的毒瘤。

    在他有生之年,一定要替未来的儿子扫清余障,将大好的河山干干净净传到自己喜欢的儿子手中。

    立不立太子、立谁为太子都没有关系,待他觉得时机成熟,甚至可以直接将皇位传给儿子。

    如今实力不够,时机也不成熟,康南帝唯有先低头让步,护住眼前人的安危。

    已然成为君妃娘娘的阿黎点唇一笑,万千光华流转,胭脂色的红唇轻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信你。”

    美人在侧,康南帝的深情缱又温柔。他横玉箫在手,再次吹奏起一曲笙歌,算是贺两人的洞房花烛。君妃娘娘赤足舞在喜庆的大红团花地衣上,烈烈红衣渐渐燃成簇簇的火苗,将龙凤红烛衬得黯然失色。

    从此,便唯有琴瑟宫一枝独秀,其他六宫粉黛黯然无光。

    君妃娘娘十月怀胎,被康南帝护得铁桶一般,纳兰氏寻不到下手的机会,只能眼看着她一朝分娩,果真生下一个男婴。

    对于自己忠爱的小儿子,康南帝没有按着下一代的正字排辈,而是当场赐名晨箫,以纪念他与君妃娘娘初识的那个春季,他于清晨的薄雾里在山林中吹箫,两人自此定情。

    顾晨箫一直晓得自己与各位皇兄名字的不同,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里藏着父皇与母后最深沉与坚贞的爱恋,更是父皇与纳兰家恩断义绝的明证。

    如此说来,身为皇兄的太子顾正诺身上流着一半纳兰家的血脉,自然深知自己太子之位难保,才敢暗地里对自己在国内百般排挤,又敢人千里追杀,只为扫除他日后即位最大的屏障。

    想起皇太后从小看着自己仇视的目光,还有纳兰皇后阴翳的双眼,甚至别的兄长们敬畏又疏远的神情,一切都变得释然。

    顾晨箫早已拭干了泪水,优雅地剥着金桔,又回复了那竹上幽雪的飘逸。

    君妃娘娘拿帕子沾了些茶水,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将当年那些风流涌动的往事继续说给儿子听。

    自打入主琴瑟宫,夜夜与康南帝双宿双栖,一个冠宠后宫的君妃娘娘红了多少人的眼睛。皇太后与皇后娘娘甚至直接指她为红颜祸水、误国的妲己。

    虽承诺了不伤君妃娘娘性命,这些人却几次掀动朝臣上书,想要将君妃娘娘打入冷宫,都被康南帝以家务事推诿,维护君妃娘娘的决心坚定不移。

    康南帝对小儿子的疼爱有目共睹,纳兰太后深怕太子之位有变,连着几封家书传回娘家,要大家共谋大计。

    当时纳兰大丞相已然辞官,国舅爷却还掌着兵权。太后娘娘深夜传话,命国舅爷进宫,汇同母族十二位在朝的大臣联名上书,逼迫康南帝册立纳兰皇后的嫡子、时年八岁的顾正诺为太子。

    康南皇帝欣然同意,翌日便颁发了册封诏书,连最简单的仪式与贺宴都没有,顾正诺懵懵懂懂之间便成了康南的太子,更成了握在纳兰家手里的傀儡。

    太后与皇后,都是纳兰家的女儿,纳兰家把持朝政多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康南帝有心连根拔起,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在苗疆中毒,桃花林里瘴气太霸道,侵蚀了他本就受了重伤的肺腑。那时硬碰硬没有足够把握对抗纳兰家的强势,更怕护不住琴瑟宫中的幼子弱母,康南帝唯有顺水推舟,将顾正诺推上太子的位置。

    有了顾晨箫之后,君妃娘娘不再仗着康南帝的宠爱锋芒毕露,而是学会了韬光隐晦。她依着康南帝的意思,在琴瑟宫内称病不出,更以此为由,不再向纳兰皇后晨昏定省。

    君妃娘娘闭门谢客,琴瑟宫中全是康南帝的亲信。最爱的女人与最爱的儿子,都被康南帝纳在自己渐渐丰满的羽翼之下。

    虽集万千宠爱在一身,又有麟儿傍身,君妃娘娘却终是渐渐懂得深宫的不易。

    病骨支离的丈夫与虎视眈眈的纳兰家,都是她与儿子最大的隐忧。漫长的二十年时光过去,她曼妙又轻灵的双目渐渐失了当初最纯真的色泽,开始由一泓清澈的碧波变为幽深的古潭。

    本是生在南疆十万大山的女子,过着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享受着最广袤的山川润泽。她以为走出了大山,外面会有更广阔的天地。谁知道,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安危,只能深锁在四角合围的深宫。

    亲情不是一句割舍便能放下,君妃娘娘时刻牵挂南疆的父亲,心情自然郁郁。她在在宫里只有下属没有朋友,康南帝真心的怜爱与纳兰皇后的仇视都令其他妃嫔望而却步。

    唯有琴瑟宫内,与康南帝君共看斜阳晚霞,细数伉俪情深。

    苗疆旧隅里阿黎的闺房一直盈满康南帝的记忆,为抚慰君妃娘娘明思乡之苦,康南帝将自己从前的潜邸翻修,还建了所与阿黎闺房一模一样的吊脚楼。

    潜邸赐名为汨罗福地,依着君妃娘娘的喜好植了桂树与碧荷,还有一片桃花林,做为私产赐给了君妃娘娘。

    顾晨箫全然沉浸在母妃的讲述中,将母妃的话与自己记忆中的部分渐渐重合,对父皇与母妃深沉的爱恋有了更丰盈的认知。

第四百五十七章 惊心

    顾晨箫沉浸在母妃的讲述中,年少的画面虽然遥远却也清晰,一幕幕、一幅幅在自己眼前展现。

    约莫五六岁时候的某个夏夜,他偎在父皇怀中,听父皇讲述大禹治水的故事。深湛的夜空里繁星闪烁,伴着父皇柔声的讲述,他的上下眼皮渐渐胶合在一起。

    父皇抱了他轻手轻脚放回帐中,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守着他发出喟然的一声轻叹:“儿子,父皇的时间有限,你可要快些长大。”

    有粒滚烫的泪珠轻轻砸在顾晨箫的脸颊,年幼的他好似忽然读懂了父皇的哀伤。生怕惊了父皇,他不敢张开自己的眼睛,而是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躺在帐中。

    父皇面窗而立,伤感地唤了声阿黎,他晓得那是母妃的乳名。

    而康南帝不晓得儿子实际已然醒来,他陪在儿子身边,喃喃诉说着对她们母子的歉疚。顾晨箫那时年纪小,记不得父皇所说的全部,唯有几句话却印象深刻。

    父皇遗憾纵然捧下天上的月亮,许母妃无上的尊荣,却如同折断了母妃那双如春燕一般自由飞翔的羽翼,让她再不能振翅高飞。

    “你本是山间的鸿鹄,有着更广袤的天地,却甘愿随着我圈养在金丝笼中。阿黎,要你随我回来,终究是我的自私”,父皇那句话让顾晨箫记了十余年的时光,今夜想起来格外清晰。

    得与失之间,总有如丝如缕的关联。

    母妃既然深深爱关父皇,那么不管随他住在什么地方,都是甘之如饴。何况父皇待她们母子二人是那般的金贵小心,容不得一丝闪失,何至歉疚若斯?

    外头菊香阵阵,一地琼华间落英缤纷,伴着清凉的夜风袭人。

    西霞的金秋确乎与康南不同,瑟瑟秋风里添了些飒爽与高远,令顾晨箫的思绪开阔而缜密。

    父皇与母妃之间,一定还有些自己不晓得的秘密,今夜既然母妃打开了话匣子,顾晨箫一定要问个明白。

    而君妃娘娘显然未给儿子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讲述着当年的故事,要他彻底看清楚康南帝连同她们母子和纳兰一家的深仇大恨。

    连番的受挫之后,纳兰家终于耐不住性子,撕毁了当初的承诺。他们要趁着顾晨箫还未成人,剪除日后顾正诺即位最大的障碍,一举将君妃娘娘这对母子置之死地。

    那一年除夕夜的祭祀大典上,纳兰皇后主持皇宫盛宴。一样的梨花白,君妃娘娘面前那杯酒里却添加了鹤顶红。

    与毒药虫蛇浸淫了多年,君妃娘娘天赋秉异,对天下毒物了若指掌。

    那杯酒一入手,隔着杯子便能查觉到有异,而君妃娘娘腕上一串用来辟邪与驱毒的白玉骨珠登时由莹白变为浅红。

    君妃娘娘花容失色,忙忙端过儿子面前的羹汤,腕上白玉骨珠浅浅的淡红倏然转为赤红。潋滟的颜色更盛,显然这一碗羹汤里的药物更足,是存心当场要了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一个人势单力薄,君妃娘娘没有证据在手,无法公然叫破纳兰皇后的行径。她命人将儿子即刻送回琴瑟宫,自己装作不小心,将一杯酒尽数泼洒在衣袖上,整场宫宴粒米未尽。

    大约当时自己太过年幼,对君妃娘娘讲述的这一幕,顾晨箫没有丝毫印象,如今听来只是觉得遍体生寒。鹤顶红是天下至毒,若母妃一时不查,母子二人便会称了敌人的心意毙命当场。

    苗疆圣物白玉骨珠,本是多少代传下的宝物,就在那一夜被君妃娘娘一分为三,串做吊坠分别挂在自己、儿子和夫君颈间。

    纳兰皇后连着施了几次毒,都被君妃娘娘轻易化解,约略晓得君妃娘娘身上有驱毒之物,对她的身份产生了猜疑。

    不信眼前这女子是普通的苗裔,纳兰皇后几次三番人南下苗疆,想要探寻君妃娘娘的真实身份。好在辛巴寨子有天然的桃花林阻隔,又在雪山的深处,险要的地形与那些浅粉的瘴气令外人望而却步。

    纳兰皇后一计不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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