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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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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意大利在他的眼里是世界的女王和花园。在她内部的派

别中,她无疑在艺术和科学,在财富和文雅方面都居于法兰

西之上;但这种差异也难以肯定,他把阿尔卑斯山以外的国

家统统称作野蛮国家的说法。而阿维尼翁,那神秘的巴比伦,

罪恶与堕落的渊薮,则是他憎恨和蔑视的对象;但他忘记了,

她的那些可怕的罪恶并非是当地土壤的产物,忘记了在任何

地方它们都会攀附着教廷的权势和奢侈而生长。他承认圣彼

得的继承者是世界教会的主教,但是这位圣徒建立他的永久

宝座的地点是在第伯河畔,而不是在罗讷河畔:而且,在基

督教世界的各个城市都生活在一位主教庇荫之下的时候,却

只有这座都城孤零零的仿佛被抛弃了。自从神圣教区迁走的

时候起,拉特兰大教堂和梵蒂冈的神圣建筑、它们的祭坛和

圣徒,便都沦于贫困和衰败之中;罗马还常被描绘成一个孤

苦的妇人的形象,仿佛以这种对那位年纪衰迈、体弱多病、日

夜饮泣的妻子的简朴的描绘,便能召唤回她的在外游荡的丈

夫。但是笼罩在那七座山丘上的阴云将会被它的合法君主的

出现所驱散:不朽的英名、罗马的繁荣以及和平的意大利都

将成为那位敢于抱定这一伟大决心的教皇的报偿。彼特拉克

所规劝的五位中,前三位,约翰二十二世、本尼狄克十二世

和克力门六世都曾受到过这位大胆的演说家的纠缠或使他们

对他感到可笑;但是乌尔班五世试图进行的令人难忘的改进

尝试,最后却由格雷戈里十一世完成了。他们这一计划的实

施遇到了巨大的、几乎是难以逾越的障碍。一位无愧于所享

有的才名的法兰西皇帝不愿将他们从地方附属关系中脱离开

来:大多数是他的臣民的红衣主教,都和阿维尼翁有着语言、

习俗和地域方面的联系;和他们的雄伟的宫殿有联系;最重

要的是,和勃艮第的葡萄园有联系。在他们的眼里,意大利

是外国地方或充满敌意的地方;他们十分勉强地在马赛上船,

就好像他们已被卖到或放逐到萨拉逊人的土地上去了。乌尔

班五世在梵蒂冈度过了平安和充满荣誉的3年时光;他的神

圣地位受到一支两干骑兵的卫队的保护;塞普路斯的国王、那

不勒斯的女王,以及东部和西部的皇帝,都来到圣彼得的宝

座前,向他们的共同的父亲虔诚地礼拜。但是,彼特拉克和

意大利人的欢乐很快就变成了悲痛和愤怒。出于某种于公或

于私考虑的原因,由于他自己的急躁或红衣主教们的请求,乌

尔班又被召回到了法兰西;那时间已临近的选举才得以从罗

马人的专断的爱国主义中被解救出来。上天的神灵对他们的

事业感兴趣:瑞典的布里奇特,一位圣徒和朝圣者,不赞成

让乌尔班五世回来,并预言他将死去;格雷戈里十一世的迁

移得到了基督的配偶,佛罗伦萨的女大使锡耶纳的圣凯瑟

琳的鼓励;而那些教皇们自己,那使人类轻信的大师们,似

乎听从了这些幻想中的妇女的话。然而,这些上天所表现的

意向却也受到世俗政策的某些原则的支持。阿维尼翁的教皇

驻地受到了敌对势力的暴力侵犯;一支3万人的土匪队伍的

为首的英雄,向基督的代理人和神圣的教士团索要赎金和免

去一切罪过;那法兰西勇士们的饶过贫民只劫教堂的口号,更

是带有最危险的含义的一种邪说。在教皇被逐出阿维尼翁的

时候他受到罗马的坚决邀请。元老院和人民都把他看作是他

们的合法的君主,并把城门、桥梁和要塞的钥匙都放到他的

脚下;把第伯河彼岸至少四分之一的土地的钥匙全交给他。他

们的这一忠心的奉献还附带有一条申明,他们不能再容忍他

长期不在招来的是非和灾祸了;还有,他的固执最终必会促

使他们重新恢复并肯定那原始的选举权利。有人曾与卡西诺

山的大寺院住持商议,问他是否愿意接受教士团和人民授予

他的三重冕:“我是罗马的公民,”这位可敬的教士说,“我的

国家的呼声是我的最高法令。”

如果迷信可以解释一个人的暴死;如果一个主意的好坏

可以从它的结果来判断,那么,上天对这么一个如此显然有

理和正当的步骤似乎颇为反感。格雷戈里十一世在返回梵蒂

冈以后不到14个月就去世了;而随着他的死接踵而来的是那

终于困扰拉丁教会40多年的西部的大分裂。当时的主教团由

22名红衣主教组成:其中6人原留在阿维尼翁;11位法兰西

人,1位西班牙人和4位意大利人按正常方式参与了秘密会

议。他们的选择并不仅限于皇家人员;他们一致赞成选举以

热情、博学著称的那不勒斯臣民,大主教巴里;他终于以乌

尔班六世的名号登上了圣彼得宝座。主教团的文书肯定了对

他的选举自由而合乎常规,同以往一样受到了圣灵的启示;他

受到按传统仪式的拜谒、加封和加冕;罗马和阿维尼翁都臣

服于他的世俗权威,整个拉丁世界都承认他在宗教方面的最

高权力。在几个星期中,红衣主教们奔走在他们的这位新主

人左右,都满口表示对他无限忠诚,决无二心,直到夏季的

酷热使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城逃走的时候。他们刚一到达

阿纳尼和芬迪这个安全的地方,马上就撕下面具,为自己的

弄虚作假和伪善自责。宣布将这位罗马的背叛者和叛教者逐

出教会,并进而重新选举了日内瓦的罗伯特,克力门七世,并

向各族人民宣称,他才是耶稣的真正的、合法的代表。他们

的第一次非自愿的、不合法的选举因害怕死亡和罗马人的威

胁作废了;而他们的不满有明确的可能性与事实为据,不无

道理。超过法定人数三分之二以上的法兰西红衣主教操纵着

选举;而无论他们对地方省份有何戒备,我们决不能假定,他

们会愿意牺牲自己的权力和利益,让它落入一个永不会将它

们归还本国的外国候选人手中。在各色各样,常常说法不一

的记载中,群众暴乱的情况常被过分渲染或过于轻描淡写:但

是反叛的罗马人的目无法纪的思想,完全是对早期特权的意

识和担心有再度迁移的危险所引起的。3000名反叛者的吼叫

声震撼着秘密会议,他们更手持武器包围了秘密会议厅;朱

庇特神庙和圣彼得教堂响起了报警的钟声;“选一位意大利教

皇,或者死!”成了一致的呼声;各个城区的12名小骑手或

头领也以好心建议的方式发出了类似的威胁;已经做好烧死

顽固的红衣主教的准备;而如果他们选择的是阿尔卑斯山另

一侧的臣民,那么很有可能他们休想能活着离开梵蒂冈。同

样的限制使他们有必要弄虚作假,遮掩罗马人和世人的眼目;

乌尔班的骄横和残暴构成了一种更难以逃避的危险;他们很

快就发现了这位暴君的人品,他可以在听到6位红衣主教在

附近一个房间中受刑呻吟的同时,在花园里闲走着,背诵他

的祈祷文。他对他们的奢侈和罪恶大声斥责的不衰的热情,似

乎要把他们和他们在罗马教区的地位和职责联系在一起;而

如果他不曾致命地延误了一次新的提升的时间,那法兰西红

衣主教便将会在主教团中成为完全无所作为的少数派了。由

于这些原因,并出于急于想重新跨越阿尔卑斯山,他们竟冒

失地破坏了教会的和平与团结;而他们那种双重选择的好处

至今仍在天主教学校中大肆宣扬。主宰着法兰西教廷和教士

团的倒是这个民族的虚荣心,而并非完全是它的利益。萨伏

伊、西西里、塞普路斯、阿拉贡、卡斯蒂利亚、那瓦尔和苏

格兰等城邦,在他们的榜样和权威作用的影响下,全都倾向

于听命于克力门七世,并在他死后听命于本尼狄克十三世。罗

马和意大利、日耳曼、葡萄牙、英格兰、低地国家和北部王

国等主要城邦都仍拥护先选出的乌尔班六世,他死后他的位

置由卜尼法斯九世、英诺森七世和格雷戈里十二世继承。

西部的大分裂

位于第伯河畔和罗讷河畔的这两个敌对教堂之间展开了

笔杆和刀剑两方面的争斗:民政和宗教的社会秩序都遭到了

破坏;罗马人在那场灾难中受尽了折磨,而这场灾难之所以

形成,他们自己可以说是罪魁祸首。他们过于狂妄自大,竟

然自以为能够使罗马重新恢复作为宗教王国的首领地位,并

依靠各民族的贡金和奉献来解救自己的贫穷;但是法兰西和

西班牙的分离改变了来自朝圣者财源的流向;那挤在10年中

进行一次的两次五十岁节的收入也无法抵销那一损失。由于

分裂活动、外来军事力量和民众骚乱种种原因,乌尔班六世

和他的三位继承人常常被迫暂不住在梵蒂冈。科隆纳和乌尔

西尼之间仍然为殊死的宿怨进行着斗争:罗马各区的骑手仍

坚持享有一个共和国的特权并加以滥用:已曾组织起一支军

事力量的基督的代理人们用绞架、宝剑和匕手来惩治他们的

叛乱行为;在一次友好集会上,竟有11位人民代表被恶毒地

杀害并暴尸街头。自从诺曼人罗伯特入侵以来,罗马人一直

进行着内部斗争而没有外族干预的危险。但是,在这分裂的

纷争之中,一位别有用心的邻人,那不勒斯国王拉狄斯劳斯,

却朝三暮四地支持与背叛教皇和人民。教皇曾称他为gonB

faloiner,或教会的将军,而人民在选择他们的行政官时却听

从他的选择。在由陆路和水路对罗马进行包围中,他曾三度

作为一位野蛮人征服者进入城门;他玷污圣坛、糟塌少女、抢

劫商人、在圣彼得教堂虔诚礼拜,并在圣安吉罗城堡留下一

支卫戍部队。他的军队有时也很不幸,就因为三天的耽搁,他

得以保住了性命和王冠:但接下去拉狄斯劳斯取得了胜利;现

在也只有他的过早的死可以把这都城和这宗教城邦,从他那

个野心勃勃的、已拥有罗马国王的头衔,或至少已拥有骑兵

力的征服者手中拯救出来。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写下这次分裂的宗教史;但是作为这

最后几章主题的罗马,和她的君主们的有争议的继承问题却

是密切相关的。最初几次有关基督教世界和平与联合问题的

争议是由巴黎大学,由索邦学院的教师们所发起的,那里的

博学之士,至少在高卢教会中被尊为最完美的神学大师。他

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对纠缠不清的争论起源和谁是谁非问题进

行研究,而只是,作为一项弥补的措施,提出在罗马和阿维

尼翁的两位自封者,在使敌对方红衣主教具有参加一次合法

选举资格之后便同时退位;提出,如果这两位竞争者中的任

何一位把自己的利益置于共和国利益之上,那各民族便将收

回对他的服从。在出现空位的时候,这些教会医生力图避免

仓促抉择可能造成的危害;但是秘密会议的策略以及会议成

员们的野心都拒绝听从理智和恳求的呼声;而且无论作出什

么样的许诺,那些红衣主教的誓言对那教皇却并无丝毫约束

力。在15年的时间里,这座大学的和平计划一直被两个对立

教皇的计谋、其追随者的疑虑或热情、那左右着查理六世神

经错乱病症的法兰西派别斗争的风云变化所回避。最后,终

于抱定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决心,一个包括名誉特大主教亚历

山大、2位大主教、5位主教、5位大寺院住持、3位骑士和

12位博士的庄严的使团被派往阿维尼翁和罗马教廷,以教会

和国王的名义,请求自称为本尼狄克十三世的彼得·德·卢

纳和自称为格雷戈里十二世的安格洛·科拉里奥的这两个自

封者退位。为了维护罗马的古老的荣誉,为了使他们的使命

获得成功,这些使节们请求与该城的行政官员们进行会谈,并

让他们大为满意地向他们明确宣称,最忠诚的基督教国王并

没有想到要把那圣区,从他认为是圣彼得的真正的、正当的

宝座所在地的,梵蒂冈迁移出去。一位口才过人的罗马人,以

元老院和人民的名义,重申他们愿意在完成教会的联合方面

合作的愿望,慨叹那长时期的分裂带来的世俗与宗教两方面

的灾难,并请求保护法兰西不受那不勒斯国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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