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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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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喧嚣声中受到教育的。东部主教们的激烈争论、他们的信

条的不断更换,以及似乎左右着他们的行动的非宗教的动机,

都在无形中加强了尤利安的一种偏见,认为他们既不理解,也

不真相信这个他们如此热烈地为之争论不休的宗教。他从来

不是以更能增强他对至为可敬的基督的信心的偏爱的心情去

聆听对于基督教的论证,而是始终拖着怀疑的态度,并顽固

而敏锐地抵制着他早抱有无法克服的厌恶情绪的那套教义。

每当这位年轻的亲王奉命对当时正进行的争论发表演说时,

尤利安总是明确表示自己站在异教教派一边,并似乎很有道

理地借口为力量弱小的一派进行辩护可以使他的学问和才智

得到充分的训练和发挥。

在伽卢斯荣幸地穿上紫袍以后,尤利安也便可以呼吸自

由空气,从事文学和对异教思想的研究了。那些被他们的这

位皇家学徒的爱好和慷慨所吸引的大群舌辩之士则已在学识

与希腊宗教之间建起了严格的联系;荷马的诗篇不被看作是

人类本来的天才的产物而加以崇拜,却被严肃地归之于阿波

罗和缪斯的灵感所致。这位不朽的诗人所描绘的奥林匹斯山

的众神的形象,在最不迷信的人的头脑中也留下了深刻的印

象。我们所熟悉的他们的名字和性格,外形和特征似乎已赋

与这些空幻的人物以真实、具体的存在;而这种令人欣慰的

迷惘又使得我们的想象暂时、不完全地接受了那些与我们的

理智和经验完全格格不入的神话。在尤利安那个年月,各种

情况都会有助于延长和加强那种幻觉——希腊和亚洲的神

庙;艺术家们借绘画或雕刻表现那位诗人对神的体会的作品;

节日及献祭活动的盛大场面;占卜艺术的成功;民间关于神

谕和奇迹的传统说法;以及两千年的古老实践。多神教的软

弱在某种程度上,因其要求不高而获得谅解;异教的宗教热

忱和最放荡的怀疑主义也完全能够相容。这种希腊人的神学

思想不要求有一个概括全部信徒思想的不可分的、完整的体

系,而是由一千个松散、灵活的部分组成,神的奴仆完全可

以自由确定自己的宗教信念的深度和广度。尤利安为他自己

所选定的信条范围甚广;一个奇怪的矛盾现象是,他排斥了

福音教加在他身上的无害的轭头,却自愿把自己的理智献给

了朱庇特和阿波罗的圣坛。尤利安有一篇祷词是献给众天神

的母亲库柏勒的,她曾向她的女祭师要求血腥的牺牲,而那

个疯狂的弗里吉里的男童也便鲁莽地照办了。这位虔诚的皇

帝不辞辛劳,既不羞惭也无笑意地描绘了这位女神从帕加马

的海滨来到台伯河河口的全部航程;并讲述了一桩无比巨大

的奇迹,它使得罗马的元老院和人民都相信,被他们的一些

使臣远涉重洋运来的一团泥土是具有生命、情感和神力的。为

了证明这一奇迹的真实性,他请求大家去观看该城的公共纪

念碑;他还有几分尖刻地攻击一些人装腔作势,不识时务,竟

然讥笑来自他们的祖先的神圣传统。

但是,这位虔诚的哲学家,虽然自己真诚地接受,并热

情地助长在人民中存在的,迷信思想,他却为自己保留了对

那些迷信思想自由解释的特权,而且他自己不声不响离开圣

坛的脚下转向神庙的秘室了。极端荒唐的希腊神话,用一种

清晰可闻的声音宣告,一个虔诚的探索者,不能为它的表面

涵义吓住,或满足于它的表面涵义,而必须勤奋地去探索小

心谨慎的古人有意掩藏在愚昧和寓言之中的深奥难测的智

慧。柏拉图学派的哲学家,如普洛提努斯、波菲利和圣洁的

扬布利科斯等都被人尊崇为致力于缓和和调整被歪曲的异教

形象的这种讽喻学的最有才能的大师。尤利安自己因在扬布

利科斯的可敬的继承人埃得西乌斯的指导下进行这种神秘的

研究,一心只希望能占有他自己认为,如果我们能相信他的

庄严的声明,那价值远远高于世界帝国的一种财富。这真是

一种仅从意见中产生其价值的财富;任何一位艺术家,自信

从层层杂乱的石层中找到了那无比珍贵的矿脉,都同样有权

利给它印上自己认为最能表达自己特殊爱好的名称和形象。

阿提斯和苏贝勒的神话已由波菲利作过解释;但他的努力只

不过更激发了尤利安虔诚的勤奋,他自己杜撰并出版了那段

古老的、神秘的寓言故事。这种可能使柏拉图主义者的高傲

情绪得到满足的随意解释的做法,暴露了他们的艺术的虚荣

性。没有一些冗长的细节描写,现代读者就很难对那些怪异

的隐喻、曲解的字根、夸大的无聊琐事,以及那些自认为是

在揭示宇宙体系的圣哲们的难以捉摸的奥秘,形成正确的概

念。由于对异教神学的传统说法甚多,研究者在进行解释时

完全可以随意挑选对他最方便的情节;而由于他们翻译的是

一种可以任意作解释的密码,他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寓言中得

出任何最适合于他们的宗教和哲学体系的解释。裸体的维纳

斯的淫荡形象也被歪曲成揭示了某种道德观念,或某种具体

的真理;而阿提斯的被阉割则被解释为太阳在回归线之间的

运行,或人的灵魂与罪恶和错误的分离。

尤利安的神学体系似乎包括了自然宗教的最崇高、最重

要的原则。但是,由于人的信念并非建立在神的启示的基础

上。也便必然缺乏任何坚实的依靠,柏拉图的门徒们于是习

惯性地坠入庸俗的迷信之中去;而在尤利安的行动中、著作

和头脑中,一般人对神的理解似乎完全和他的哲学概念相混

了。这位虔诚的皇帝承认并崇拜宇宙的第一动因,并认为他

是一个无限自然中肉眼所不能看见,无能的凡人的理解所不

能及的最高完美的根源。这位至高无上的神创造了,或用柏

拉图的话来说,产生了不同层次的依赖于他的精神、神灵、恶

魔、英雄和凡人;而每一个直接从第一动因获得生命的生灵

都会得到天赋的永生。由于这如此珍贵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与

卑下的生物,因而造物主把制造凡人,以及安排动物、植物

和矿物世界的美好、和谐秩序的任务交托给了有此技术和能

力的下级神灵去做。他还把这个下级世界的具体管理工作交

托给这些神圣的使臣去管;但是,他们的不完善的治理工作

总不免出现矛盾和失误。于是,地球及其居住者便被他们所

瓜分,而马尔斯或密涅瓦,墨丘利或维纳斯的性格则可以清

楚地从他们各自的不同信徒所遵循的法则和态度中找到根

源。只要我们的不朽的灵魂还被关闭在不能长存的躯壳里,那

请求天神赐恩并祈求上天息怒便既符合我们的利益,也是我

们的职责;因为人类的虔诚崇拜可以满足天神的骄傲情绪,而

他们中的粗野部分可以假定也许会从下界所献牺牲的烟雾中

得到滋补。下级的天神有时可能会在他的雕像上附体,就居

住在为他修建的神殿里。他们也可能偶尔到地上走走,但上

天才是他们的正座所在,才代表着他们的真正的荣誉。太阳、

月亮和星星的不变的运动规律被尤利安轻率地视为它们的永

恒存在的证据;而它们的永恒存在便足以充分证明他们具有,

不仅是下级神灵的,而且是万能造物主的创造技术。在柏拉

图主义者的理论体系中,可见的世界是不可见世界的一种形

式。各种天体、由于都有神灵附体,完全可以被看作是最宜

接受宗教崇拜的对象。而以其熙和的影响弥漫整个宇宙并使

之得以延续的太阳,完全应该作为逻各斯的发出光亮的代表,

作为智慧和天父的生动、合理和仁爱的形象,受到人类的崇

拜。

尤利安的宗教狂热

无论在任何时代,真正灵感的缺乏总会有强烈的热情的

幻觉和带有欺骗性的模仿的艺术予以补充。如果在尤利安的

时代,这类艺术只有异教的教士们曾加以利用,以维持他们

的即将消亡的事业,这也应该说是那些祭司所特有的兴趣和

习惯使然。但是,那些哲学家本人竟然也帮着滥用人类的迷

信思想,希腊的神秘的教义竟然会得到现代柏拉图主义者

的魔术式的妖术的支持,这就不能不令人吃惊和茫然了。他

们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控制自然的变化,探索未来的奥秘,命

令一些小鬼为自己服役,欣然与一些高级神灵当面谈叙,并

通过使灵魂与她所依托的客体分离,从而使这不朽的精神与

无限和圣灵重新结合起来。

尤利安的虔诚的无所畏惧的好奇心使那些哲学家们都很

容易抱着轻易便能获得成功的希望,而从他们的这位刚刚改

变信仰的年轻人的地位来看,这种成功完全可能产生极关重

要的后果。埃得西乌斯在帕加马建立起了他的四处游荡、备

受迫害的学院,而尤利安倒是从他的口中第一次了解到有关

柏拉图主义的基本知识的。由于这位受人尊敬的哲人精力日

衰,已无法满足他的积极、勤奋、才思敏捷的学生们的要求,

于是他的两位最有学问的门生,克里桑特斯和优西比乌斯,按

照他的愿望取代了这位年事已高的老师。这两位哲学家对他

们所扮演的不同角色似乎有所准备并作了分工;他们巧妙地

通过暗示和假装争辩等手段,挑动那位迫不及待的追随者的

希望,直至他们最后把他交给了他们的同事,最大胆,最有

能耐的妖术大师马克西穆斯。就这样刚满20岁的尤利安便在

他的安排下,在以弗所秘密地入了道门。他在雅典的住所可

以让人清楚地看到这种哲学和迷信违反自然的结合。他获得

了庄严加入埃琉西斯秘密教派的特权;这个教派在希腊宗教

普遍衰颓的情况下还仍然保留着它的原始的圣洁的遗迹;而

尤利安的宗教热情是如此之高,他竟然就为了通过神秘的仪

式和奉献牺牲以完成他的伟大的清洗罪孽的工作,专门把这

位埃琉西斯派的教皇邀请到高卢的王宫去。由于这种仪式是

在寂静的夜晚在山洞深处进行的,更由于任何新入教者都会

对这种神秘仪式绝对保守秘密,我当然不能对轻信的希望入

会者通过他的感官、或通过他的想象体会到的阴森可怖的声

音和火光回射的鬼神形象以及后来又如何在一道天光闪过的

时候,出现在他眼前令他觉得茅塞顿开的舒适情景妄加描

述。在以弗所和埃琉西斯的大山里,尤利安的头脑里浸透了

真诚、深刻、不可改移的热情;尽管有时他也难免表现出在

一些最认真的狂热信徒的性格中也能看到或至少似乎存在的

出于虔诚的欺骗或伪装。从那一时刻起,他已决定献出自己

的生命以为众神效力,而当战事、政务和学习似乎要占去他

的全部时间的时候,他仍然必定在深夜划出一部分时间专为

自己私下作礼拜之用。这位士兵和哲学家的严厉态度所以会

趋于缓和是和一些有关宗教的自我克制精神的严格而又无大

价值的诫律联系在一起的;而完全是为了纪念潘或墨丘利,赫

卡特或伊西斯,尤利安在某些日子里,拒绝食用某些可能引

起他的守护神反感的食物。这种自愿的斋戒使得他的感觉和

意识都能更适宜经常接待他有幸获得的天神们的不拘礼节的

访问。尽管尤利安本人出于谦虚从不谈及此事,但据他的忠

心的朋友,演说家利巴纽斯说,他一直都处在与众男女天神

的交往之中;他们经常就为了和这位他们所喜爱的英雄交谈

从天上来到人间;他们常常触摸他的手或头发以使他从睡梦

中醒来;遇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他们总是预先警告他,并

运用他们的永无失误的智慧为他一生的行动指明方向;还说,

他与这些从天上来的客人的关系是那样亲密,使得他已经能

够很容易分辩出朱庇特与密涅瓦的不同声音,阿波罗和赫耳

枯勒斯的不同神态了。这种一般系由长期禁欲和狂热情绪引

起的于睡梦中或清醒时见到幻象的情况几乎已使得这位皇帝

降低到一个普通埃及僧人的地位了。但安东尼和帕科米乌斯

的无用的一生也是在这种空幻的事务中度过的。而尤利安还

能够从他的迷信的梦幻中清醒过来,拿起武器去作战,在战

场上把罗马帝国的敌人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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