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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部分

一世富贵-第6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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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九成位于长江以北,州县的驻屯禁军粮草由地方负担。这样算下来,北方确实应该比南方的税率低,是一种补偿。但相邻的州县税率也不同就不对了,特别是宣州一带税率高得不正常,让那里的百姓觉得跟二等人一般。

    徐平的意思,是按照路一级统一税率。现在三司财政充裕,原则是就低不就高,实际上是对税率高的地区进行减税。减税的同时配合方田,方过的田税就降下来,不方的田依然是按照旧的税率征收。因为有的地方瞒报过多,即使降税可能算起来也不划算,还是会抵制方田,那也就由着他们。这工作持续地推动下去,十年八年总能够改过来。

    赵祯听了徐平的规划,表示同意。只要三司自己算着不会钱粮紧缺,这种彰显太平气象的德政赵祯当然不反对,做皇帝有的时候就是为了这么个名声。

    徐平又道:“百姓的负担,除了税便就是役。徭役是减不得的,如果朝廷对地方不征不役,不税不赋,这地方也就不是朝廷的土地了。臣现在是这样想的,以前征役是由地方州县决定,下年开始各路统一,每一丁一年服多少工的役。若是少了,分两种情况,官府没有劳作摊派下去,自然这役就免掉,因为怨不得百姓。有劳作摊派,数目够了,而百姓没有服够足够的工,便就要交钱。同样,如果做了比规定的工更多的,同样发钱。”

    “几十年来,一直有臣僚提改役为募,有差有徭官府雇人,百姓交募役钱就好。你这样做,是把征役和募役合在一起,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此事重大,由朝臣商议才好。”

    徐平道:“对徭役,确实如陛下所说。但对于差役,还是区分别白,把不一些不当作为差役的单划出来,改为募的好。比如官府里的衙前等役,全部取消,由官府募人。而像乡间的耆长书手之类,还是合并进徭役里。具体如何,以后再论。”

    募役法是历史上王安石变法的内容,当然不是他凭空想出来的。实际上跟青苗法差不多,早就有人提出来施行过,王安石进行了总结改良,推行到了全国。

    凡事最怕走极端,王安石变法最大的问题就是事事走极端,很多好政策也生生搞出无数麻烦来。差役用募当然没有问题,问题在强行摊派募役钱上,最后成了敛财之术。徐平不需要从这些方面敛财,他是用三司的银行和工商业赚出来的钱,补贴这些政策的推行。

    钱赚出来就是花的,特别是官府的钱,存着就相当于没赚。三司财政增加,自然就要配合新政策的推行。一些明显容易引起社会矛盾的地方,该改就要改过来。

    赵祯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皇帝,只要他手里的钱财充足,实际上哪怕就是过得节俭一些也可以接受,这种对百姓有益的事情,他都是支持的。而徐平要利用这段时间,在西北战事爆发之前,把国内的政策理顺,尽量拆掉会引起冲突的地雷。

第276章 牵连众多

    眼看就到年底,今年的财政状况基本清理明白。能够在当年就把账籍理清楚,对三司来说是非常大的进步,以前最少要积压两三年。

    虽然大规模增加了支出,三司还是出现了大量盈余,主要是来自于营田务和新开的各种公司及三司铺子。徐平绞尽脑汁,准备奏章,要说服中书下年增加官府开支。

    有了银行之后就跟以前不同了,财政收入最好全部花出去,因为大部分盈余实际上是转化不成积蓄的,没花掉就白白浪费掉了。不过朝中大臣,包括皇帝赵祯,思想观念还没有转变过来,觉得钱没花完就可以存起来,留到需要的时候。要想说服他们,对徐平来说不是简单的事情,从理论到实践,都考验徐平组织文字的能力。

    至于今年的盈余,徐平想跟赵祯商量,买他内藏库里的金银,放到西京银行储存。对于国家来说,存纸币没有意义,但金银是实打实的财富。这样做毫无疑问是坑赵祯,不过身为三司使,坑皇帝是必备的技能,徐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徐平在官厅里苦思冥想的时候,守门的军将报审计司郑戬求见。

    进了官厅,郑戬行礼如仪。徐平赐了座,吩咐上了茶来。

    郑戬谢过,徐平才问他:“你最近不是随着查禁军从京师银行骗贷的事,来我这里可有难处?此事以御史台和皇城司为主,你只是从旁协助,千万不要跟他们起争执。“

    郑戬道:“下官前来正是为了此事。最近查了京师银行的账籍,发现不只是殿前司管下的禁军,马军司和步军司一样有不少人参与。但李枢副却一味只让查殿前司,不许牵扯马军司和步军司,就连下官也不许查他们的人开起来的公司。下官觉得如此做事不公,凡是做了错事的都应该查,是以前来请教省主。“

    徐平笑了笑:“原来是为了这件事,你按李枢副说的做就好了。天休,我跟你讲,三衙禁军在京城及周围约三十万人,日常都住在军营,跟平常百姓不一样。一个不好,就容易闹出事来。前段时间殿前司和马军司军兵在城中对峙,只是初露端倪而已。你道为什么事后朝廷没有追究?现在禁军正是多事之秋,宜静不宜动,凡事以安抚为主。三十万禁军一半隶殿前司,处置那里,朝廷上下战战兢兢,当然要先按抚马军司和步军司。”

    郑戬道:“省主的意思,是三衙属下的禁军要一个衙门一个衙门查下来?若是如此,现在查殿前司,则马军司和步军司那里必然受到惊扰,预作防备,到时候就不好查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如此了。只要查过了殿前司,殿帅高太尉把属下安稳住,朝廷就放下心来了。到了那时,查马军司和步军司才能放开手脚。现在查殿前司的禁军,其实还是不敢太严,你明不明白?”

    郑戬当然明白,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而已。在几十万禁军中查这种大案,不得不小心翼翼,一个不慎,军队被煽动起来闹事,不知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在自己国家的首都,把自己的主力军队当贼一样防,也算是时代特色。

    郑戬不再纠缠禁军的事,对徐平道:“省主,还有一件事,下官必须要请教。依这些日子的追查,除了禁军之外,城里普通百姓开的骗贷公司,是一个叫冯士元的开封府使院行首主事。这人虽然是一个小小胥吏,但手眼通天,朝里不少大臣都跟他瓜葛。御史台查案的知杂御史庞籍,自己供认,前些日子从岭南回京,曾经托冯士元雇过女使,上章请求回避。除此之外,依属下查来的消息,还有内翰程学士,也曾托冯士元雇过人和买过货物。”

    徐平听了不由愣住,过了一会才道:“一个小吏而已,如何跟这么多官员攀上关系?”

    郑戬叹了口气:“省钱呗,托牙人雇佣,花钱不少,这冯士元雇人不要牙钱。其实不只是如此,还有吕相公的家里,跟这个冯士元的来往更多。托他雇人和买各种货物,一二十年间,这种事情就没有断过。这个人怎么处置,现在我们几个人也拿不定主意。”

    徐平想了想,摇了摇头:“若是牵扯到官员,就查下去好了官员的手里没有刀。如果不对冯士元追查到底,更加容易引起禁军的不满。本来凡是朝廷主持的事情,处分武将他们都满腹怨言,说朝里主事的是文臣,总是找他们武将的麻烦。哪怕是证据确凿,武将被处分了心中也是不服,说若是文臣犯同样的事情,必然不会治罪。你告诉李枢副,就说是我的意思,对冯士元的案子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都不要包庇,就当安抚禁军吧。”

    郑戬应诺,这也是他的意思,得到徐平的支持,信心一下足了。

    没办法,如果不是同时在查禁军的案子,徐平不会支持严查冯士元这种人。很多官员跟他打道就是为了占点小便宜,雇人少花点钱,买稀奇货物价钱便宜一点。冯士元乖巧也会乘着这种机会送礼攀交情,肯定会从官员身上把好处捞回来。特别是经营出这么一个庞大的交际网,冯士元受益无穷。但根本上,是靠着冯士元手腕厉害,官员贪的只是小利。

    这是人之常情,做官的也要食人间烟火,只要贪便宜就有空子可钻,怎么防得了?现在跟禁军的事情叠加到一起,就只能怪这些官员倒霉了。

    问了这些日子李咨带人查案的进殿,徐平对郑戬道:“这件案子你只是从旁协助,不要在上面花太多心思,还是要以本衙门的事务为主。年底,审计司的事情不少,可千万不要为了查案,把本司的事情耽误了。现在三司收钱花钱,都跟前些年不同,你这里责任致重!”

    郑戬拱手:“下官明白,必不敢误了本司公事。”

    “桥道司那里有几项大工程已经动工,你要在那上面多上心,怎么花钱,钱花得值是不值,等到工程做完你要上报。这一两年最重要的工程是开巴蜀到秦凤的道路,朝廷已经决定让知开封府的张待制再知益州,主持此事。你从本司选得力人手,到时随着张待制一起到益州去,帮着桥道司管账。此事重要,一定不要疏忽了。”

    郑戬应诺:“下官心里已经有合适人选了,等到定下来,报省主知道。”

    徐平道:“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才是审计司该做的事情。至于查案,让御史台和皇城司去做就好,你只要帮着他们查账就好。今年开的三家银行,年底之前你都要派人去把账查过,还有营田务,还有三司属下的各家公司和铺子,你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徐平不想让三司在禁军的案子中插手过多,得罪人不说,对本司和自己都没有半点好处。最重要的,是借着这次教训,把京师银行的制度健全起来。郑戬过去帮忙,应该把精力放在查京师银行的账上,不过他的性子,对查案有着天然的性趣,让徐平也无奈。

第277章 狼狈为奸

    厉中坛摘下头上的皮帽子,脱了皮裘大氅,对高冒灵道:“提辖请坐。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正好饮酒,今日无事,我们把酒言欢如何?”

    高冒灵看着厉中坛,“噗嗤”笑了出来:“你这撮鸟学着人留了把络腮胡子,看起来是个粗枝大叶的豪杰,要不是洒家知道你的底细,也要被你骗了!请我喝洒,必然是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先说出来让洒家放心,才敢喝你的酒!”

    “提辖怎么如此看我?今天是我们兄弟诚心请提辖,何必乱猜!”

    高冒灵看看厉中坛,又看看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脸色发白的朱七,摇了摇头,坐了下来。

    厉中坛提了涮锅的盖子,把两盘切好的羊肉放到中间,口中道:“这种吃法,听说是从永宁侯的店里传出来的。实话说,这肉吃着也没有什么特别味道,不过此种天气,这样吃着有点热乎劲。我们今日说些体己的话,有些简陋,提辖担待。”

    高冒灵拿了筷子起来,笑道:“洒家是个粗人,只要有肉有酒,哪里还计较那么多!”

    倒了酒,厉中坛领着喝了三巡,殷勤招待。

    再要倒酒,高冒灵却捂住杯子笑咪咪地看着厉中坛道:“主管,我们还是先说正事,一切议定再喝酒不迟。洒家酒性不好,怕喝得多了,误了大事。”

    厉中坛假意装作不明白:“今日只是请提辖喝酒,哪里又有什么大事了?”

    高冒灵一掌拍在桌子上面:“放你祖宗的屁!你看我是军中武夫,脑子就不灵光吗!现在殿前司被查得鸡飞狗跳,冯士元那厮又朝不保夕,他又不是你爷爷,你还不早做打算!”

    厉中坛连连摇头:“提辖误会在下了,今日真地只是请你饮酒。”

    高冒灵冷笑:“你这厮再跟洒家装模作样,我便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们这些拿毛锥子的穷措大,一个一个假仁假义,背后哪个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的鬼主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道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的靠山都遭了难,现在还不为自己打算要等到何时!”

    见高冒灵真地动怒,厉中坛换上了一幅笑脸,道:“提辖果然真豪杰,说话做事就是爽快,我若是再藏着掖着,倒要让提辖耻笑了。不错,这个时候,我们要想一想退路了。”

    高冒灵又换上一副笑脸:“有什么退路?你我库里都有不少纸钞,搬着走容易,不过一是不容易出城,再一个风声一传出去,必然被四处捉拿。”

    厉中坛坐到位子上,神秘一笑:“不瞒提辖,在下自做了这件事,知道有伤天和,便诚心事佛,以积阴德。前些日子,托冯太尉弄了几道度牒在手上,想再做一两年,便就出家为僧,侍奉佛祖。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这度牒倒是派上了用场。”

    高冒灵一拍桌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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