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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物种起源 -达尔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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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习 性和构造的小杜鹃,将会最安全地得到养育。获得这种独特本能的第一步,大概仅仅是 在年龄和力量上稍微大了一些的小杜鹃的无意识的乱动;这种习性此后得到改进,并且 传递给比较幼小年龄的杜鹃。我看不出这比下述情形更难理解,即其他鸟类的幼鸟在未 孵化时就获得了啄破自己蛋壳的本能——或者如欧文所说的,小蛇为了切破强韧的蛋壳 在上颚获得了一种暂时的锐齿。因为,如果身体的各部分在一切龄期中都易于发生个体 变异,而且这变异在相当龄期或较早龄期中有被遗传的倾向——这是无可争辩的主张, ——那末,幼体的本能和构造,确和成体的一样,能够慢慢地发生改变;这二种情形一 定与自然选择的全部学说存亡与共。
    牛鸟属(Molothrus)是美洲鸟类中很特别的一属,与欧洲椋鸟(starling)相似, 它的某些物种像杜鹃那样地具有寄生的习性:并且它们在完成它们的本能上表现了有趣 的级进。褐牛鸟(Molothrus badius)的雌鸟和雄鸟,据优秀的观察家赫得森先生说, 有时群居而过着乱交的生活,有时则过着配偶的生活。它们或者自己造巢,或者夺取别 种鸟的巢,偶然也把他种鸟的幼鸟抛出巢外。它们或者在这个据为己有的巢内下蛋,或 者,真奇怪,在这巢的顶上为自己营造另一个巢。它们通常是孵自己的蛋和哺养自己的 小鸟的;但据赫得森先生说,大概它们偶尔也是寄生的,因为他曾看到这个物种的小鸟 追随着不同种类的老鸟,而且叫喊着要求它们哺喂。牛鸟属的另一物种,多卵牛鸟(M。 bonariensis)的寄生习性比上述物种,更为高度发达,但是距离完全化还很遥远。这种 鸟,据知道的,一定要在他种鸟的巢里下蛋;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有时候数只这种鸟会 合造一个自己的不规则的而且不整洁的巢,这种巢被放置在特别不适宜的地方,如在大 蓟(thistle。)的叶子上,然而就赫得森先生所能确定的说来,它们从来不会完成自己 的巢。它们常在他种鸟的一个巢里下如此多的蛋,——十五到二十个——以致很少被孵 化,或者完全不孵化。还有,它们有在蛋上啄孔的奇特习性,无论自己的或所占据的巢 里的养亲的蛋皆被啄掉。它们还在空地上随便产下许多蛋,那些蛋当然就这样被废弃了。 第三个物种,北美洲的单卵牛鸟(M。pecoris),已经获得了杜鹃那样完全的本能,因为 它从来不在一个别种鸟巢里下一个以上的蛋,所以小鸟可以有保证地得到哺育。赫得森 先生是坚决不相信进化的人,但是他看到了多卵牛鸟的不完全本能似乎也大受感动,他 因此引用了我的话,并且问:“我们是否必须不认为这等习性是特别赋予的或特创的本 能,而认为是一个普遍法则——过渡——的小小结果呢?”
    各种不同的鸟,如上所述,偶尔会把它们的蛋下在别种鸟的巢里。这种习性,在鸡 科里并非不普通,并且对于鸵鸟的奇特本能提供了若干解说。在鸵鸟科里几只母鸟共同 地先在一个巢里,然后又在另一个巢里下少数的蛋;由雄鸟去孵抱这些蛋。这种本能或 者可以用下述事实来解释,即雌鸟下蛋很多,但如杜鹃一样,每隔两天或三天才下一次。 然而美洲鸵鸟的这种本能,与牛鸟的情形一样,还没有达到完全化;因为有很多的蛋都 散在地上,所以我在一天的游猎中,就拾得了不下二十个散失的和废弃的蛋。
    许多蜂是寄生的,它们经常把卵产在别种蜂的巢里,这种情形比杜鹃更可注意;就 是说,这等蜂随着它们的寄生习性,不但改变了它们的本能,而且改变了它们的构造; 它们不具有采集花粉的器具,如果它们为幼蜂贮蓄食料,这种器具是必不可少的。泥蜂 科(Sphegida;形似胡蜂、的某些物种同样也是寄生的;法布尔最近曾提出良好的理由 使我们相信:一种小唇沙蜂(Tachytes nigra)虽然通常都自己造巢,而且为自己的幼 虫贮蓄被麻痹了的食物,但如果发见别种泥蜂所造的和贮蓄有食物的巢,它便会加以利 用,而变成临时的寄生者。这种情形和牛鸟或杜鹃的情形是一样的,我觉得如果一种临 时的习性对于物种有利益,同时被害的蜂类,不会因巢和贮蓄的食物被无情夺取而遭到 绝灭,自然选择就不难把这种临时的习性变成为永久的。
    养奴隶的本能——这种奇妙的本能,是由于贝尔最初在红褐蚁(Formica'Polyerge s〕rufescens)里发见的,他是一位甚至比他的著名的父亲更为优秀的观察者。这种蚂 蚁绝对依靠奴隶而生活;如果没有奴隶的帮助,这个物种在一年之内就一定要绝灭。雄 蚁和能育的雌蚁不从事任何工作,工蚁即不育的雌蚁虽然在捕捉奴隶上极为奋发勇敢, 但并不做其他任何工作。它们不能营造自己的巢,也不能哺喂自己的幼虫。在老巢已不 适用,势必迁徙的时候,是由奴蚁来决定迁徙的事情,并且实际上它们把主人们衔在颚 间搬走,主人们是这样的不中用,当于贝尔捉了三十个把它们关起来,而没有一个奴蚁 时,虽然那里放入它们最喜爱的丰富食物,而且为了刺激它们进行工作又放入它们自己 的幼虫和蛹,它们还是一点也不工作;它们自己甚至不会吃东西,因而许多蚂蚁就此饿 死了。于贝尔随后放进一个奴蚁——黑蚁(F。fusca),她即刻开始工作,哺喂和拯救那 些生存者;并且营造了几间虫房,来照料幼虫,一切都整顿得井井有条。有什么比这等 十分肯定的事实更为奇异的呢、如果我们不知道任何其他养奴隶的蚁类,大概就无法想 像如此奇异的本能曾经是怎样完成的。
    另一个物种——血蚁(Formica sanguinea),同样也是养奴隶的蚁,也是由于贝尔 最初发见的。这个物种发见于英格兰的南部,英国博物馆史密斯先生(Mr。F。Smith)研 究过它的习性,关于这个问题以及其他问题,我深深感激他的帮助。虽然我充分相信于 贝尔和史密斯先生的叙述,但我仍然以怀疑的心情来处理这个问题,因为任何人对于养 奴隶的这种极其异常本能的存在有所怀疑,大概都会得到谅解。因此,我愿意稍微详细 地谈谈我作的观察。我曾掘开十四个血蚁的窠,并且在所有的集中都发见了少数的奴蚁。 奴种(黑蚁)的雄蚁和能育的雌蚁,只见于它们自己固有的群中,在血蚁的集中从来没 有看见过它们。黑色奴蚁,不及红色主人的一半大,所以它们在外貌上的差异是大的。 当巢被微微扰动时,奴蚁偶尔跑出外边来,像它们主人一样地十分激动,并且保卫它们 的巣;当窠被扰动得很厉害,幼虫和蛹已被暴露出来的时候,奴蚁和主人一齐奋发地把 它们运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因此,奴蚁显然是很安于它们的现状的。在连续三个年头的 六月和七月里,我在萨立(Surrey)和萨塞克斯(Sussex),曾对几个巢观察了几个小 时,但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奴蚁自一个巢里走出或走进。在这些月份里,奴蚁的数目很少, 因此我想当它们数目多的时候,行动大概就不同了;但史密斯先生告诉我说,五月、六 月、以及八月间,在萨立和汉普郡(Hampshire),他在各种不同的时间内注意观察了它 们的巢,虽然在八月份奴蚁的数目很多,但也不曾看到它们走出或走进它们的巢。因此, 他认为它们是严格的家内奴隶。而主人却不然,经常看到它们不断地搬运着造巢材料和 各种食物。然而在1860年七月里,我遇见一个奴蚁特别多的蚁群,我观察到有少数奴蚁 和主人混在一起离巢出去,沿着同一条路向着约二十五码远的一株高苏格兰冷杉前进, 它们一齐爬到树上去,大概是为了找寻蚜虫或胭脂虫(cocci)的。于贝尔有过许多观察 的机会,他说,瑞士的奴蚁在造案的时候常常和主人一起工作,而它们在早晨和晚间则 单独看管门户;于贝尔还明确他说,奴蚁的主要职务是搜寻蚜虫。两个国家里的主奴两 蚁的普通习性如此不同,大概仅仅因为在瑞士被捕捉的奴蚁数目比在英格兰为多。
    有一次,我幸运地看到了血蚁从一个巢搬到另一个巢里去,主人们谨慎地把奴蚁带 在颚间,并不像红褐蚁的情形,主人须由奴隶带走,这真是极有趣的奇观。另一天,大 约有二十个养奴隶的蚁在同一地点猎取东西,而显然不是找寻食物,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们走近一种奴蚁——独立的黑蚁群,并且遭到猛烈的抵抗;有时候有三个奴蚁揪住养 奴隶的血蚁的腿不放,养奴隶的蚁残忍地弄死了这些小抵抗者,并且把它们的尸体拖到 二十九码远的巢中去当食物;但它们不能得到一个蛹来培养为奴隶。于是我从另一个巢 里掘出一小团黑蚁的蛹,放在邻近战斗的一处空地上,于是这班暴君热切地把它们捉住 并且拖走,它们大概以为毕竟是在最后的战役中获胜了。
    在同一个时候,我在同一个场所放下另一个物种——黄蚁(F。flava)的一小团蛹, 其上还有几只攀附在案的破片上的这等小黄蚁。如史密斯先生所描述的,这个物种有时 会被用作奴隶,纵使这种情形很少见。这种蚁虽然这么小,但极勇敢,我看到过它们凶 猛地攻击别种蚁。有一个事例,使我惊奇,我看见在养奴隶的血蚁巢下有一块石头,在 这块石头下是一个独立的黄蚁群;当我偶然地扰动了这两个巢的时候,这小蚂蚁就以惊 人的勇敢去攻击它们的大邻居,当时我渴望确定血蚁是否能够辨别常被捉作奴隶的黑蚁 的蛹与很少被捉的小形而猛烈的黄蚁的蛹,明显地它们确能立刻辨别它们;因为当它们 遇到黑蚁的蛹时,即刻热切地去捉,当它们遇到黄蚁的蛹或甚至遇到它的巢的泥土时, 便惊惶失措,赶紧跑开;但是,大约经过一刻钟,当这种小黄蚁都爬走之后,它们才鼓 起勇气,把蛹搬走。
    一天傍晚,我看见另一群血蚁,发见许多这种蚁拖着黑蚁的尸体(可以看出不是迁 徙)和无数的蛹回去,走进它们的巣内。我跟着一长行背着战利品的蚁追踪前去,大约 有四十码之远,到了一处密集的石南科灌木(heath)丛,在那里我看到最后一个拖着一 个蛹的血蚁出现)但我没有能够在密丛中找到被蹂躏的巣在那里。然而那巢一定就在附 近,因为有两三只黑蚁极度张惶地冲出来,有一只嘴里还衔着一个自己的蛹一动不动地 停留在石南的小枝顶上,并且对于披毁的家表现出绝望的神情。
    这些都是关于养奴隶的奇异本能的事实,无须我来证实。让我们看一看血蚁的本能 的习性和欧洲大陆上的红褐蚁的习性有何等的不同。后一种不会造巣,不会决定自己的 迁徙,不会为自己和幼蚁采集食物,甚至不会自己吃东西:完全依赖它们的无数奴蚁。 血蚁则不然,它们拥有很少的奴蚁,而且在初夏奴蚁是极少的,主人决定在什么时候和 什么地方应该营造新巣,并且当它们迁徙的时候,主人带着奴蚁走。瑞士和英格兰的奴 蚁似乎都专门照顾幼蚁,主人单独作捕捉奴蚁的远征,瑞士的奴蚁和主人一齐工作,搬 运材料回去造巢;主奴共同地,但主要是奴蚁在照顾它们的蚜虫,并进行所谓的挤乳; 这样,主奴都为本群采集食物,在英格兰,通常是主人单独出去搜寻造桌材料以及为它 们自己、奴蚁和幼蚁搜寻食物。所以,在英格兰,奴蚁为主人所服的劳役,比在瑞士的 少得多。
    依赖什么步骤,发生了血蚁的本能,我不愿妄加臆测,但是,因为不养奴隶的蚁, 据我所看到的,如果有其他物种的蛹散落在它们的案的近旁时,也要把这些蛹拖去,所 以这些本来是贮作食物的蛹,可能发育起来;这样无意识地被养育起来的外来蚁将会追 随它们的固有本能,并且做它们所能做的工作。如果它们的存在,证明对于捕捉它们的 物种有用,——如果捕捉工蚁比自己生育工蚁对于这个物种更有利——那么,本是采集 蚁蛹供作食用的这种习性,大概会因自然选择而被加强,并且变为永久的,以达到非常 不同的养奴隶的目的。本能一旦被获得,即使它的应用范围远不及英国的血蚁(如我们所 看到的,这种蚁在依赖奴蚁的帮助上比瑞士的同一物种为少),自然选择大概也会增强 和改变这种本能,——我们经常假定每一个变异对于物种都有用处——直到形成一种像 红褐蚁那样卑鄙地依靠奴隶来生活的蚁类。
    蜜蜂营造蜂房的本能——我对这个问题不拟详加讨论,而只是把我所得到的结论的 纲要说一说。凡是考察过蜂集的精巧构造的人,看到它如此美妙地适应它的目的,而下 热烈地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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