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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永乐大帝-第156部分

小说: 永乐大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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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贤德的徐皇后薨逝,朱棣还没碰到一个可以入主坤宁宫的人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方行子在看,似在传递什么信息,方行子当然懂,却装作不懂,而且觉得朱棣很可笑,再睿智的人有时也很蠢。
  李谦忽然气喘吁吁地来了:“皇上……”
  朱棣问:“你不是陪翼妃在柳府吗?”
  李谦说,翼贵妃想在柳大人那里吃过饭再回来。
  朱棣不悦道:“这太过分了。”
  李谦凑过去,小声说了几句,朱棣的气才又顺了,他点了点头,说:“那你赶快过去。”
  方行子趁机说:“等等。”
  李谦站住,目视朱棣。
  方行子对朱棣说:“我也想去柳府,在那里把两个老友都会了,然后再回来受死,还不行吗?”
  朱棣说:“你去不大方便吧?”
  方行子说:“无非是怕我跑了,我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还会跑吗?你有那么多人看押着,我是插翅难逃啊。更何况,皇上不是赦免我了吗?”
  朱棣说:“也好。朕什么都答应你。你一定要跑,朕也认了。朕对你可以做到仁至义尽,朕想,景展翼能改弦更张,你也该这样才对。”
  方行子说:“那就谢了。”
  第八部分
  人也依旧情也依旧痛苦便是最后解脱(3)     桂儿站在院子里,忽见大门口有两乘轿子前呼后拥地抬进来,方行子从大一些的轿子里走出来,她并不认识,正怔怔地看着,听李谦告诉一个太监:“快去禀报娘娘和柳大人,方行子方小姐来看娘娘了。”
  桂儿深感意外,又十分震惊,脑子里竟形成短暂的空白,她就是自己失之交臂的方行子?义军败落,举国缉拿她,她怎么敢大摇大摆地在京城晃荡而不被抓?而且是宫里管事太监送她来见景展翼,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怎样,桂儿必须把柳如烟叛卖义军的真相告诉她,也许直到今天,方行子也不知道他们是被谁出卖的。
  这样想了,桂儿突然扑过去,拦住方行子大声问:“你是方行子方小姐吗?”
  方行子上下打量着她说:“我是呀,你是谁?”
  桂儿声泪俱下地说:“我可找到你了呀。当初在莒县,我若是早点找到你,你们几万人马也不会中了人家的埋伏了呀。”
  李谦过来推了桂儿一把:“滚开!”
  但方行子制止了李谦,她觉得桂儿的话里大有文章,就对推搡桂儿的李谦说:“你不要这样,我要听她说。”
  她又转过头来问桂儿:“你到底是谁呀?怎么扯到中不中埋伏的事了呢?”
  桂儿说:“我是景小姐的丫环桂儿,小姐听皇上说,他派柳如烟装作逃出樊笼的样子,再重新打入义军内部,与官军里应外合,把你们引到绝路上去。”
  方行子脑袋轰的一声响,像要爆炸。她和唐赛儿一直怀疑的事居然是真的,柳如烟进山谷前来得不是时候的“肚子痛”,事后也曾引起过方行子的疑惑,方行子毕竟没想到他会丧良心到这种地步!
  方行子极为震惊地问:“这话当真?”
  桂儿告诉她,为了救她们,不让她们上柳如烟的当,景小姐派她带了小姐的蜡丸信,星夜赶往山东去找方行子报信。
  方行子说:“没见到你呀。”
  桂儿说:“我去迟了一步,我赶到莒县时,你们已经向南面诸城方向进军了,我一直追到牛头山,却被柳如烟拦住了,当他知道我去干什么时,怕他当内奸的事露馅,他想抢走景小姐的信,并且掐住我脖子,从我嘴里抠出了信,他以为把我掐死灭口了,后来我半夜又苏醒过来,看见山谷里死人堆积如山,我已经没法找你们了。”
  方行子的愤怒是她无法承受的,她沉默了一会,问:“这些话,你告诉景展翼了吗?”
  桂儿说:“她也刚刚知道,我回宫来找小姐时,被柳如烟撞见了,他叫人把我抓回府里,关在了酒窖里,如果不是景小姐及时赶来营救,他早杀人灭口了。”
  方行子突然苦笑起来,这就是她几乎相期相许的那个柳如烟吗?这就是景展翼为之痴迷发狂的柳如烟吗?方行子的心在颤抖、在流血。
  停了一下,她问:“他在哪里请景小姐吃饭,我也想去会会他呢。”
  李谦说:“在客厅,请吧,方小姐。”
  方行子回头看了桂儿一眼,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全都要报。虽然你没能挽救几万将士的性命,我还是要谢谢你,替那些冤魂谢谢你。”她眼里的泪光在闪烁。
  景展翼还不知道方行子的到来,她和柳如烟在客厅里沉闷地喝着酒,景展翼手里托着杯,目不斜视地盯着柳如烟,盯得柳如烟有点发毛,几次避开她的眼神。
  柳如烟没话找话地说:“如今是江山依旧,人事皆非了。”
  景展翼回了一句说:“我看是人也依旧,只是良心全非了。”
  这时有人来报:“娘娘,方行子来了。”
  景展翼和柳如烟惊得同时站了起来。在他们还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方行子已经在李谦的陪同下笑吟吟地跨进门来。
  景展翼看看方行子,首先想到的是她落网了,但怎么能让她自由自在地上她想去的地方?景展翼来不及细想了,惊慌而又担忧地问:“你怎么来了?是他们把你抓来了吗?”
  柳如烟可是心怀鬼胎了,方行子这时候出现,竟有催命判官一样效应,一个景展翼他还摆布不过来,哪堪再加一个更厉害的角色?她们齐聚柳家,是纯属偶合,还是有预谋?他一时都来不及细想了。柳如烟勉强镇定一下自己,说:“真没想到,我们三人此生还有团聚的一天,我几乎以为这是在梦中。”
  方行子没有理柳如烟,她拉住景展翼的手说:“你别为我担心,我不是被他们抓来的。”
  景展翼又看了一眼门外的武士:“那,他们……”
  方行子嘻嘻哈哈地说:“这些宫中卫士们,是皇上派来护卫我的,并非是看押我的。”
  景展翼更加糊涂了:“你和唐赛儿可是朝廷通缉的天字第一号的钦犯啊,你怎么会这样逍遥?”
  柳如烟也以同情关切的口气说:“是啊,皇上得到情报,说你藏身于尼姑庵里削发为尼了,为了捕到你,把天下所有庵堂里的尼姑都抓到宫里来一一指认,就是要找你呀。”
  方行子说:“不必这么费事了,我已劝阻皇上了,把尼姑们全部遣送回去,皇上痛快地应允了。”
  景展翼心痛如刀搅,她明白了,以方行子的个性,她是牺牲自己以求换得天下尼姑平安的。她流着泪说:“你怎么这么傻呀……”
  方行子讥讽地说:“我傻点好,这一来,柳侍郎就省去很多烦恼了,不必天天去辨认尼姑了。”
  柳如烟很觉尴尬,他说:“我也是没办法,吃皇粮、当皇差,就得为皇家办事呀。坐,快坐呀,咱们一起痛饮几杯,这是沧海桑田的相聚呀。”
  方行子也不客气,便挨着景展翼坐下,她说她是请准皇上来柳府的,尽可以开怀畅饮。景展翼怔怔地盯着谈笑风生的方行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反常。
  柳如烟连忙提起酒壶,亲自为方行子斟满酒。
  景展翼举起杯来与他二人碰了一下,饮了半杯,问他二人,还记得在卸石棚山寨聚义厅的婚礼吗?
  柳如烟说好像在昨天。
  第八部分
  人也依旧情也依旧痛苦便是最后解脱(4)     景展翼面向柳如烟,用一种凄恻的语调说,那天晚上,她听到一阵呜咽的箫声。她走了出去,看见孟师傅坐在山坡上凄凉地吹箫,她才知道,方行子并不爱孟师傅,她心目中的人也是柳如烟,方行子只不过知道她也恋着你柳如烟,她才忍痛求了孟师傅答应假成亲,成全了景展翼。
  柳如烟说:“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这两个人世间的女杰垂青。”
  景展翼激动地说:“你说对了一半,是的,你有何德何能?你是骗取了两个纯情女子的纯情。”
  柳如烟马上说:“我做错过很多事情,但是我对你们二位的情愫是一点都不掺假的。”
  方行子说:“是啊,当你决心把几万义军将士送到官军的屠刀下时,你装肚子疼,你当然不愿同归于尽,也想让我保全性命。这就是你苦苦地拉住我,不让我进入山谷的原因吧?”
  柳如烟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对不起你们。但我对你们的情是真的,不管到哪一天。”
  在柳如烟说话的当儿,景展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他悄悄地把包里的粉末倒在了自己的酒杯里,又自己添满了酒。
  方行子看到她有意用袖子遮挡着方行子的视线,好像在干什么,但没看清。
  景展翼说:“你不要再亵渎这个情字了。你背叛了人格,你也背叛了这个情字。你知道我为什么屈辱地活下来,又违心地成了皇妃吗?”
  柳如烟不敢答言。
  方行子发现地上多了一张包药末的小纸片,不禁看了景展翼一眼。
  景展翼对柳如烟说:“我就是要等你回来。”
  柳如烟误解了,他说:“我不知景小姐这样用情专一。”
  景展翼苦笑了一下,他说:“你背叛了人格、背叛了爱情,你是应该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方行子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表情,不觉为之一震,她已经料到,景展翼要亲手除掉这个她曾经那样热恋着的人了,这当然是痛苦的,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这一定就是景展翼屈辱活下来的原因,她等待的竟是亲手裁决恋人的机会。方行子过去可并没看出这个多才多艺的女子有这样一颗刚烈的心。
  景展翼接着说:“我把我一生中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为了救你,我宁愿一死,到头来我看见,我崇拜的圣火不过是一堆灰烬,这能怪谁呢?我也应当付出代价。”
  方行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见景展翼举杯站了起来,就想伸手夺她杯子,她并不忍心看着景展翼与他同归于尽,方行子说:“展翼,你不胜酒,不要喝了。”
  景展翼躲闪说:“不,我要与柳大人一醉方休,醉到永远。来,柳大人……”
  柳如烟还没意识到末日将到,他只是不想喝酒了,他说:“我喝得太多了,我不行了……”
  景展翼说:“你还够一个男子汉吗?”
  柳如烟只得举杯:“好,好,我再陪你喝一杯,算是我向你赔罪。”
  景展翼向他杯子里看了一眼说:“不行,你才半杯,不公平。”她扯住柳如烟的袖子,强行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在柳如烟杯子里一半,又来回折了几下,才比量着说:“这回一样多了。”
  方行子更明确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担心地站起来:“展翼,你本来不胜酒,喝多了皇上会怪罪的,让柳如烟喝吧。”
  但景展翼坚持要喝,她与柳如烟碰了一下杯说:“你先喝。”
  柳如烟便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景展翼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景展翼坐下,眼里流出泪来。
  景展翼带着泪水苦笑着,说:“柳如烟,我不知你听明白我方才的话没有,我说,你背叛了人格,背叛了爱情,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自己崇拜的圣火只是一堆灰烬,我看错了人,也应该付出代价,现在已经兑现诺言了,你我都同时付出代价了。”
  她从怀里摸出柳如烟送她的定情物:是那枚日月玉珮,她猛地摔在地上,立即碎裂了。
  听了她的话,柳如烟本来已有点发毛,又见她摔破了定情物,更加惊愣地看了看景展翼,又去看方行子,最后去看空杯子,他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恐惧向他袭来。
  景展翼出奇的平静,他说:“你毕竟是很聪明的,你知道看看杯子。我告诉你吧,你我方才平分的酒是有毒的,现在,我们俩只有很短的一点生命时间了,如果你还想悔恨过去,还来得及说几句忏悔的话。”
  方行子抱住景展翼痛惜地大叫:“展翼,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柳如烟歇斯底里地嗷嗷狂叫,把桌子上的杯盘稀里哗啦地全都推到了地下,满地狼藉。他的眼里喷着绝望的光焰。
  听到里面的动静,李谦进来,问:“怎么了?中毒了吗?谁中毒了?”
  景展翼说:“是我自己不想活了,谁也不怪。”
  方行子对李谦说:“你快回宫去请太医来,快。”
  李谦怔了一下,拔腿就跑。
  景展翼像长途跋涉极度疲累的人一样,瘫软在方行子怀里,她说:“叫桂儿过来。”
  方行子向外面一摆手,桂儿走了进来。
  求生的欲望支配着柳如烟,他弓着腰,把手指头伸到喉咙里干呕着,想把毒酒吐出来,一副狼狈相。
  景展翼脸色渐渐发白,她低声对桂儿说:“桂儿,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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