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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永乐大帝-第20部分

小说: 永乐大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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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福说,这事与他无关。他也是受人之托,又说,知道他和宫中太监李谦是同乡,他是给李谦跑腿办事。
  那人承认是这么回事。但他连忙摘清自己,请大人高抬贵手,说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宁福亮了亮内宫腰牌,告诉他,自己是皇宫里二十四衙门的人。
  老客更吓得六神无主了,宦官的东厂二十四衙门,谁不知道啊?谁落到二十四衙门手里,那可就别想活了。
  摇橹人插话说,他可是君前近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他这次找你,是奉皇命办事。
  那人吓得趴在船板上磕头不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老爷让我怎样都行,绝无二话。”
  很简单,宁福让他把信交出来就没他事了。
  那人很不情愿,期期艾艾地说:“这、这,我这怎么做、做人呢。”
  宁福说小保子犯的是灭九族之罪,念他不知情,才这么宽大,如要执迷不悟,可就不客气了。
  那人只得抖抖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来。
  宁福让他放心,答应把他藏起来,一个月后让他再去见小保子,就说已经送到了,他也就安全了。
  那人为保命,一声不敢吭。
  第一部分
  足见危机之深觊觎其父的之位(3)     旗帜飞扬,马步军雄壮,帅旗上大书:“钦命巡边太子少傅左军大都督李”的字样。李景隆骑马走在军中,他统大军迤逦向北进发已经七天。
  这天,李景隆大军来到开封城外,李景隆对都督陈晖下令说,马上兵分几路,围住开封,严守八个城门,不放一人出入,李景隆亲自统中军入城,包围周王府。
  陈晖事先竟一点信儿也不知道,吃惊不小,他向李景隆提出了疑问,我们不是奉命塞上巡边吗?怎么包围起开封来了?
  直到这时李景隆才说实话,兵不厌诈,本爵是奉皇上密旨带废周王诏书前来捉拿周王归案的。他又叮嘱陈晖,现在也不必对下级明言,以免走漏风声,放走了周王,捉了再说。
  陈晖在马上抱拳道:“得令。”
  随后,马蹄声震动了古老的开封城,顷刻间,城垣已被围得铁桶般相似。
  此时周王朱夀还毫无觉察。他是朱元璋的第五子,与朱棣是一奶同胞。他的开封王府虽比不上南京那么富丽堂皇,因是宋朝故宫,也很壮观,只是陈旧了点。在朱元璋的二十几个儿子当中,朱夀算是最好学、最有学问的一个了。他曾作《元宫词》百章,影响很大,四海传抄,他还有《救荒本草》传世,那是一本医药著作,因为才气大,便逐渐不安分起来,朱元璋还在世时,他无视《祖训》,擅离王府去了中都凤阳,朱元璋很生气,把他扣留在京师,让他长子朱有燉掌管王府事,直到两年后的洪武二十四年,才放归开封。
  据他二儿子朱有爋密告,建文皇帝登极后,他更为嚣张,打造兵器,私养死士,与朱棣勾结,野心膨胀,周府长史王翰几次进谏不听,恐受牵连遭祸,装疯离他而去。
  朱有爋一心想从哥哥手里抢来王位继承权,父亲不允,便怀恨在心,想告发父亲“反叛”,讨得建文帝欢心,期望皇上把爵位赏给他,便私下里搜集其父罪状,一举告发。这一切,周王此时还在梦中,一无所知呢。
  这天,周王朱夀又在密室里与亲信饮酒密谈。这个颇有点文釆的藩王此时处在半醉状态,他手下的臣僚们都围过来敬酒,一片恭维之声,虽说蜀王号称蜀秀才,比起咱周王爷来差远了。
  长史刘玥附和说,是啊,王爷作的百章《元宫词》,可以说是传世之佳作。
  指挥佥事崔道又搬出王爷的《救荒本草》,把他与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伤寒论》相提并论。
  有人打抱不平说:“可听说朝廷要削藩,这不是心胸狭窄吗?”
  周王说:“别胡说,喝酒。”
  酒正酣,觥筹交错,谈兴正浓。
  刘玥说,若真有那一天,不如早做准备,和燕王联合起来,这亲哥俩一文一武,无敌于天下。
  朱夀警告他,隔墙有耳,让他小心点。他说今天找各位来,就是要商讨大事的,昨天燕王派来专使传消息,说朝廷正在准备撤藩,这是公然背叛太祖、残害手足,我们也不能等着任人宰割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危在旦夕了。
  刘玥一拍桌子说,官逼民反,不得不反,那还等什么!
  崔道建议马上跟燕王联络,天下各藩王联手,打到南京去,兴师问罪。
  这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人喊马嘶声,朱夀侧耳听听,问是什么声音?刚有人要出去看,王府管家气喘吁吁地来报:“不好了,王爷,王府让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了。”
  所有的人都惊得站起来。
  朱夀故作镇定地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我不信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走,跟我出去看看。”
  于是他带人前呼后拥地往外走。
  这时王府四周早已被官军围住,高墙上也站满了持戈士兵。有人报给朱夀时,他大吃一惊,酒也吓醒了。刘玥给他出了个主意,先发制人。
  当朱夀带人趾高气扬地来到大门前时,恰好李景隆率一群都督、指挥使、指挥佥事来到大门前。李景隆面带温和笑容,双手一拱说:“周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朱夀不客气地说:“表侄,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光天化日之下,胆敢陈兵王府?意欲何为?要造反吗?”
  李景隆说:“周王殿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殿下……”
  朱夀火了,指着他鼻子说:“大胆李景隆!你想犯上吗?”
  李景隆跳下马来,面南而立,平静又掷地有声地说:“有旨意,朱夀听宣。”说罢从陈晖手里接过装在锦囊里的圣旨,当众展开。
  朱夀六神无主地四下望望,只得跪下,他一跪,他身后的王府官吏也都跪在了他身后。
  李景隆念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朱夀有负皇恩,不守祖制,私练兵勇、干预地方,鱼肉乡里,阴谋篡逆,着割去藩王,废为庶人,籍没家产,押解回京议罪,钦此。
  朱夀一时冷汗如雨,叩了三个头,他没想到厄运降临得如此迅猛,早知如此,早就该动手了。事已至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声音抖抖地说:“臣谢恩领旨。”当他爬起来时,又变了一副脸孔,声称这是阴谋,有人想陷害于本藩,这不算完。
  李景隆说:“表叔这话回去当皇上说吧。”接着脸一沉,下令将王府助纣为虐的大小官吏悉数锁了,回京发落,财产立即查封。
  士兵一拥而上,将刘玥、崔道等大小官吏一一捆绑,这些人面面相觑,刘玥垂头丧气地说:“来得好快呀!”
  第一部分
  足见危机之深觊觎其父的之位(4)     内宫太监混堂司库房是专门放置木盆、唾盂、夜壶之类杂物器皿的,这里阴暗潮湿,又有霉臭之气,平时李谦从不到这地方来。
  现在,宁福将李谦领过曲曲折折的窄巷,来到了混堂司一个仓库前,宁福叫管库小太监打开门,管库小太监说:“是,掌印老爷。”
  打开门,宁福就让李谦进去。
  李谦不得不从,直到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犯事了呢。跟着宁福走进光线很暗的库房,李谦有点发毛,他望着堆积着的洗澡木盆、便桶、唾盂、夜壶、竹刷子等物,不得要领地问:“掌印老爷,这是装马桶、尿壶的混堂司库房吧?宁公公莫非贬我上这来当差吗?”
  宁福笑笑说:“这主意不坏吧?这地方多清净,活又不累。”
  李谦脸黄了,强撑着说:“公公,这我可得去问问皇上,我可是伺候皇上的殿上贴身太监啊。”
  宁福皮笑肉不笑地说:“贴身有什么用?你拍拍自己的心口窝,你和皇上贴心吗?”
  李谦呆住,却硬撑着说:“我没做错什么事呀。”
  宁福说:“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告诉你吧,别自作聪明了,你用二十两银子买通的同乡,在我手上,信也在我手上,你还要对质吗?”
  李谦一下子颓了。
  宁福说:“好好在这呆着吧。你碰上当今皇上这样心慈面软的,算你的造化,依我,早一根绳子把你勒死,扔到聚宝门外喂狗去了,你没事多给皇上磕几个头吧。”
  说罢,宁福走了出去,小太监在门外落了拳头大锁,仓库里顿时一片黑暗。
  宁福正要向皇上奏报这事,这天在宫里碰上了皇上。
  朱允炆与马皇后在御花园中漫步。迎面,宁福带几个小太监过来,一见皇上,他们忙闪到一旁垂手侍立,他叫了一声“皇上”,正想借机说说李谦的处置,朱允炆没听见,也没在意。
  朱允炆随便地同宁福点点头,已经走过去了,忽然又回头站住,问他:没把小保子怎么样吧?
  宁福说:“回圣上,他还活着呢,皇上不是不让杀吗?”
  马皇后也知道了他背主私通朱棣的事,感慨地说,想不到他这么个小东西,也敢背主欺君。
  宁福说,都是圣上太心慈了,过去我们伺候太祖那时候,有个小太监因为憋不住,在殿上放了个屁,都被处死了,若碰上小保子这样吃里扒外的,还不得点天灯、凌迟处死呀。
  朱允炆却说小保子也算有良心的。朱允炆也想杀他,可将心比心,他又可原谅。你们不是知道吗?如果没有燕王四叔保护,小保子哥俩就都被净身了,他家也就绝后了,小保子要报答燕王,情有可原,这才决定饶他不死。
  马皇后说,皇上真是菩萨心肠,前世说不定是观世音的真身。
  宁福马上附和:“皇后说的何尝不是。”
  第一部分
  足见危机之深觊觎其父的之位(5)     风声日紧,朱能、张玉在燕王府后院林中也在加紧操练兵马,虽有杀声,却为大白鹅叫声所掩盖,高墙外听不到。
  朱棣同道衍来到阵前,他们观看了一会,道衍很满意,说有点意思了。
  朱棣仍嫌兵员太少,怕起事时不敷用。令他恼恨的是,原来燕王府的几卫人马,三万多精兵近期全被朝廷调走了,归了朝廷宋忠麾下,这显而易见是去其羽翼、断其爪牙,谁说朱允炆是妇人心肠?这一招就够狠的了。
  道衍觉得最可惜的是隶属于燕王的部将关童的一旅骑师,那是真正的劲旅,朝廷用了调虎离山计调回南京去了。日后就是有事,也调动不灵了,离得太远了。
  朱棣决定一切从头来,只是时间仓促,有些无所措手足啊。
  道衍给朱棣打气,人心在我,还有何忧?他自信,一旦起事,燕王的故旧不管在哪,都会起而响应的,朱棣平时爱才如渴,还不相信自己有此魅力吗?
  朱棣深知一场火并,势所难免了。朱棣又提起了昨天小保子派人送来的消息,觉得甚为可疑。朱允炆怎么会良心发现,突然不准备削藩了呢?
  道衍问小保子是谁?他可从未听朱棣说起过。
  朱棣这才告诉他,小保子是乳名,大号李谦,是张玉的胞弟,是朱允炆的近侍,殿上小太监,专门伺候皇上的。
  道衍不能不佩服朱棣的神机妙算。他的耳目都安插到天子眼皮底下了,朱允炆合当败。只是道衍不明白,一个小太监,怎么会对殿下这么死心塌地呢?是怎么收买的?
  说来话长,朱棣告诉他,小保子哥俩是被大太监宁福领进宫的,都被太祖皇上看中了。眼看哥俩都要净身,哭得好不凄惨,他家从此就要绝后了。正好被朱棣碰上了,他就作主,让他们哥俩抽签,抽中的当太监,抽不中的逃生,结果,小保子抽中,当了太监,他哥哥小禄子被朱棣从太祖处要到燕王府,他李家不是有了传宗接代的人了吗?这是小保子肯效忠他的原因。
  道衍感喟地说,看起来,好心终得好报,即使是善待了阿猫阿狗,也会有报答的。他又感兴趣地问,小保子的哥哥小禄子今在何处?
  朱棣笑着一指正操练军队的张玉道,你再也想不到的,他就是我的哼哈二将之一张玉呀!是他给小禄子改了名姓。
  道衍更加感慨不已了。话题又回到了削藩上,朱棣分析,建文帝仁弱,他是个连毛毛虫都怕的人,祭起血腥的旗杀向亲叔叔,他是会犹豫、畏惧的。他抽身退步更好。
  道衍劝他别抱幻想,尽管建文帝柔弱无主见,可他周围的人会推着他铤而走险,这也叫身不由己。他仁弱,为什么不把皇位禅让给雄才大略的四叔呢?那不更是名扬千古的佳话吗?
  说得朱棣笑起来。
  这时徐王妃在宫女簇拥下走来,徐王妃说:“快把洪炉都熄火了吧。”
  朱棣问:“怎么了?”
  徐王妃说他大哥已到北平了,小妹妙锦先过来看姐姐,哥哥马上会到府里来。他是个一条道跑到黑的愚忠脑袋,燕王府招兵买马、打造兵器,若让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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