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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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琮先是给几位分析自己与曹操的实力对比，让蔡夫人和蔡中建立起像其他将领一样必胜的信心。
接着又隐晦的提到了蒯越之事，蒯越叔侄两次刺杀未遂被刘琮灭了族。如果蔡瑁反水，而最后刘琮又取得了胜利会怎么对待襄阳的蔡氏族人，留给两人巨大的想象空间。
蔡夫人和蔡中怎么会听不明白，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却是一时也默不作声。
倒是小丫头刘雯站起来：“娘，二舅。父亲曾经给我讲过张骞的故事。汉武帝建元年（前140年）为郎。汉武帝想联合大月氏共击匈奴，张骞任使者，于建元三年出陇西，经匈奴，被俘。在匈奴10年余，单于让张骞娶妻生子，但张骞始终不忘出使西域的使命。
后逃脱，西行至大宛，大宛王盛情款待张骞一行人，经康居，抵达大月氏，联合计划遭到拒绝，大月氏已不想与匈奴抵抗。后再至大夏，停留了一年多才返回。在归途中，张骞改从南道，依傍南山，企图避免被匈奴发现，但仍为匈奴所得，又被拘留一年多。元朔三年，匈奴内乱，张骞乘机逃回汉朝，向汉武帝详细报告了西域情况。
张骞数次被俘却不忘使命，舅舅官拜镇南大将军军师，历任诸郡太守也算得上我大汉忠臣，二哥乃陛下钦命的平南将军、皇室宗亲。缘何值此大战之际大舅却要助那曹贼？”
小丫头明显是受刘琮和诸葛亮的影响，两人在平时议事时言必称曹贼，小丫头早已牢记在心。
听得刘雯这么一说，蔡中额头直冒冷汗，虽然如今是乱世，但大汉皇室尚在，刘琮确实是皇亲。曹操南征荆州从曹操的角度无可厚非，但在天下士人看来确实是不义之师。
而蔡瑁也好，蔡中也好说起来还是臣属于刘琮，这种背主之事确实不怎么光彩。
如今刘雯举张骞的例子，显然是故意与蔡瑁即将可能采取的行动做对比！以此来质问蔡夫人和蔡中，确实很犀利！
刘琮给刘雯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即又十分严肃的看着蔡夫人和蔡中。
站在蔡夫人的角度，她真是希望什么也不发生，她一直支持的刘琮已经如愿夺得了大位。刘琦也已经被刘琮禁足。那么接下来的几十年自己和侄女蔡琳的前途是看得见得。
就算最后曹操赢了，蔡瑁做了镇南将军，荆州牧，她们能享受的荣华富贵只怕也不会更进一步。相反蔡氏家族在荆州还将会被世人唾骂。
但如果蔡瑁真的反水，蔡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该支持谁，她虽然是刘表的填房，但毕竟刘表已经仙去。
谁也不说话，刘琮只好自己接着说：“小妹年仅十三，尚且懂得这些道理……哎……我真是难以想象为何曹贼的离间之计能够如此顺利。”
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摇头。
半响，蔡中站起来：“堂姐，我这就前往沙羡，劝阻大哥。大哥想必是受人蒙蔽才会举棋不定。可我们在座的都是一家人啊，岂能在这关键时刻助那曹贼！”
蔡中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刘琮却在心中冷笑，这家伙还是怕自己下毒手啊，想借机跑路。蔡瑁的政见肯定平时没少喝蔡中说。蔡瑁心里想什么，蔡中大概也知道个大概。不过既然蔡中提出来，刘琮也不好不放他。毕竟此时蔡瑁还没有反水，如果执意留住蔡中倒是会给蔡家留下攻击口舌。
而且蔡中来樊城途中想必也见识了樊城的防御，更是知晓如今樊城发生的事情，将这些一一讲给蔡瑁听，或许还真能改变蔡瑁的决定。
蔡夫人看看蔡中又看看刘琮，心中也知道蔡中是和打算的。
只是没想到刘琮一口答应：“如此便有劳二叔亲自跑一趟，劝劝岳父大人！二娘你看如何？”
蔡夫人自然不会拦着蔡中：“哦，好，好，就这样吧。““二娘和琳儿今日就暂时在樊城歇息吧，想必今日我军又会有好消息！”
蔡夫人不能像蔡中那样一走了之，说到天边去她也是刘表的夫人。现在刘家刘琮是实际上的家主。刘琮让其留下，蔡夫人也不好不尊。
倒是一直一言不发的蔡琳此刻头更低了。
曾几何时，她在枕边听刘琮吹嘘将来纵横天下、匡扶汉室的壮举，她心中也是充满了希望，决心做刘琮坚强的后盾。可没想到刘琮遇到自己人生第一个最大的困难时，自己的父亲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自己留下来，蔡琳都不知道晚上两个人的时候如何面对刘琮。
小丫头刘雯是刘琮的最坚定支持者，听说刘琮留大家在樊城之后便又对刘琮说道：“二哥，三哥托我向你求情。”
“什么事？”刘琮心中一紧，自己三兄弟，刘修今年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刘琮生怕刘修和刘雯二人替六七求情。刘表已经不在了，如果兄妹俩一直替刘琦求情，刘琮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三哥说，同是皇室宗亲，二哥已经统领一方，他也想到樊城领兵杀敌！”
“哦，这事啊……”刘琮舒了一口气，不是刘琦就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哥平日里不曾习武，学文也从不沉下去，总喜欢挑刺。如今曹军大军压境，他要是真想帮我，就留在孔明先生身边做个帮手。到樊城来只是添乱。”
“嘻嘻，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还不服气。”

第164章床弩上场

刘雯看似嬉笑的说话也算是个三个大人缓解了尴尬局面，刘雯左一个二哥，右一个三哥。让蔡夫人和蔡琳总算意识到了，不管蔡瑁如何选择，毕竟眼下自己都是刘家的人。
刘琮请蔡夫人和蔡中到樊城来也是想通过二人给蔡瑁传达一些讯息，如今蔡中已经起身前往沙羡，刘琮也就没必要缠住几个女人不放。
当下便安排三人到后衙暂歇，刘雯坚决要跟着刘琮去巡城，刘琮无奈只得让她跟着。小丫头虽然今年只有十三岁，却也长得亭亭玉立，俨然一个缩小版的小美女。
在巡城的路上刘琮不禁调侃道：“小妹，一会二哥带领去城墙上看看，要是看上哪个帅哥就跟二哥说，二哥给你做主！”
“二哥，你说什么啊？”
“呦，难得，难得，我家雯儿还学会害羞了。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哥可是认真的哈。”
“你看看他们一个五大三粗的，雯儿才不喜欢呢，雯儿要嫁就嫁孔明先生那样的读书人，再不济起码也得是二哥这样的。”
“……”刘琮很是无语，敢情自己也是个大老粗啊，“雯儿，你这是为难二哥嘛，武将二哥身边倒是不少，但像孔明先生那么知书达理的，确实不多。再说你也走得不是温柔贤惠的路线，那些读书人恐怕……”
“什么啊？你说什么啊？”
刘雯知道自己的二哥即将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自己打小就不认真学什么女红之类，倒是跟着嫂嫂蔡琳读书识字，加上去年刘琮在中秋诗文大会上大放异彩，刘雯这才觉得还是读书人，那些练武之人太粗俗！可正如刘琮说的那样，如果自己再不改改脾气，读书人也不敢娶自己。
看刘雯认真了，便不再做声，玩笑归玩笑，但女孩子有自己的心思。小妹今年十三，换做一般的人家是该出嫁了。如果不是刘表新丧加上曹操南征，刘雯的婚事想必也会被提上日程。刘琮也是很疼爱自己这个小妹，只是刘雯这么一说，还真是让刘琮头疼。
读书人，刘琮身边缺的就是读书人，以刘家的身世一般的士子之家也肯定不行。
等兄妹俩登上城楼很快便发现护城河边正在激战。曹军正派大量军士往护城河里倾倒土石，一边派弓箭手掩护。樊城守军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将护城河填埋，便是派出了上前弓箭手，在护城河对岸伺机射杀敌人。
看到这一幕，刘琮立刻让人带刘雯下去，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这一幕确实太震撼了。曹军的纪律性还是很严密，就算有人中箭跌落到河中，他们都不慌不忙的填土，那些士兵的尸体可以让他们省下不少土石。
双方的弓箭手隔河互射，随着填埋的推进，双方的战斗也开始呈现白热化。
包括李典、乐进、于禁等在内的曹军将领陆续出现在樊城的护城河边。
双方的伤亡也在开始增大，而曹军似乎更残忍，大部分来不及自己爬上岸的基本上不可能得到救援，要么被射成刺猬，要么就成为后面填土士兵的垫石。
曹军对护城河的填埋也十分有针对性，开始时全线铺开，一旦能够抵挡住河水，便集中在桥梁两边，而桥梁上的攻击也从未听过，这样坚持了三天，樊城北门的护城河硬是被曹军填出了一个大约五十步的长度。
为此曹军付出了近八千人的伤亡，不过这样的代价也是早曹操的预料之中。
而刘琮方面在连续三日的互相攻击中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伤亡，不过直接死亡的不到一千人，一些轻伤者被抬回城中经过简单救治之后就能继续参展，还有三四百人箭伤较重则安排在校场附近的军营内修养。
十月初十，曹军终于开始大规模的攻城，这一次再不是试探性的，步兵、弓箭兵配合默契，护城河边甚至出现了投石车的影子。
天一亮，文聘看到曹军来攻时立即派人请刘琮。
刘琮来到城楼上一看，隐隐约约看到整个北门集中了三四万人，这已经是曹军能够组织进攻的最大力量。一来曹军士气低落，需要轮休，二来刘琮放出去的四千骑兵不定时的骚扰曹军，曹军严重缺乏睡眠。加上护城河填埋宽度有限，再多就基本上没什么用，毕竟不可能同时冲过护城河。
“主公，敌人来势汹汹！”看到刘琮出现，众将也有了主心骨，文聘随即过来汇报。
“通知下去，从今天起，撤销箭塔包干制度，随后给诸位将领分配城墙包干任务。在箭塔上驻守的弓箭手可自由撤回到城墙。所有的床弩准备！”
“是！”
战前刘琮曾经吩咐过，不可以轻易暴露床弩，为了保护床弩，甚至每架床弩上方都建造了一个木棚架。床弩上也蒙了一层油布，防水防晒。
刘琮要求床弩准备，就意味着不再保留，文聘立即将此命令下达给驻守在城墙上的诸位将领和士兵。众士兵也是十分兴奋，尤其是那些战前参与过训练并被指派负责床弩的士兵更是十分兴奋，他们知道床弩可是大杀器，允许使用床弩攻击，便意味着建功立勋的好机会来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便有数千曹军越过了护城河，攻向樊城的各个箭塔。文聘随即挥旗示意，驻守在箭塔上的弓箭手便陆续撤离箭塔。
在曹军看来可能这是一种胆怯行为，但刘琮可不想可曹操拼人，就算是伤亡比一比三，甚至一比五，刘琮也不敢。
还是那个数学题，目前曹军可用于攻城的士兵有十多万，具体数字刘琮也不清楚，但十万是只多不少，而且随时有可能会有数万将士从许昌增援。
三个换一个，曹军只要三万人，便可以让樊城的轮换出现问题。
目前这种一万士兵驻守的规模算是比较合理的，墙上墙下站得下，联动、替换起来也方便快捷。
如果只有五千人轮换，那么防守就会出现薄弱环节，被敌人抓住就可能攻入城内。
看看越来越多的曹军涌到箭塔附近，守城的士兵心中早就憋不住了。弓箭手努力的射杀着敌人，那些轮换的士兵则死死的盯着城楼。
终于，他们看到了文聘旁边的旗手两面红旗惠东，随即有人拿着刘琮制造的喇叭高声喊道：“床弩准备！”
吱嘎，吱嘎，一百五十多架床弩纷纷掀去油布，士兵们六人一组推着床弩向着箭剁的方向靠近。
在战前刘琮曾经让一千多士兵参与了床弩的训练。
他们四人一组，其中四人在两旁负责移动床弩和搅动轮轴。
两人在后方一人负责装弩，一人负责瞄准。在床弩射出之后，两旁的人则严阵以待防止敌军上墙破坏床弩。
看到床弩出动，原本在箭剁位置的一些士兵立即让出了位置，推到城墙后部，充满期待的看着那些巨大的木疙瘩。
而其他位置的士兵则继续严阵以待。
“上弩！”
“瞄准！”
“放！”
嗖嗖，嗖嗖嗖嗖……一百五十太床弩数百弩箭齐刷刷的飞了出去。
本来听得城墙上的异动，曹军士兵也犹豫了片刻，但箭剁完全阻挡了他们的视线，等到床弩发射时他们除了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来不及反应。
刘琮让诸葛亮制造的这些床弩还不算是很大，都是一架床弩设置三弓。
本来如果是在平时决战，一定会是各床弩自行发挥。
为了发挥床弩的威力，最大程度上的打击曹军士气，刘琮特意要求齐射。

第165章投石车对战

这些床弩的射程本来就超出了一百五十步，而护城河到城墙上的直线距离算上城墙的高度也不过五六十步，千箭齐发，杀伤力可以想象，瞬间曹军便有数百人被击中。
慌乱之中更多中箭的曹军被其余的弓箭手流矢击中。
“瞄准！”
“放！”
就这样，经过四五轮的齐射，原先越过护城河的数千曹军死伤大半。
曹军的将领想到过刘琮可能有大杀器，没想到刘琮准备如此充分，一百五十架床弩几乎占据了瓮城外墙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