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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天牢-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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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也得做来着——”
“哇噢,平国公啊,”王见宝不知深浅地乱叫着,“好厉害——”
“怎么回事?”楚寒秋却满目隐忧,“伯父不在了,那瑶郎呢?”
“这不就是他么,”姬天钦拣了张凳子靠着慕容枫坐下,“气得家母上大人也躺进了太医院——这孩子留封遗书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是给仇戮办什么必死无疑的事,估计活着回来是没戏——咱真不晓得玄武道的人都怎么想的,临死前还要先娶个媳妇,保证姬家别断后——结果事实证明他计划失败,看样子再过不了两天皇上就得召我见驾了。”
“那样二弟你可要更小心才是,”这些年的历练倒使慕容枫成熟了许多,“你看那些树长得太高了没有风也感觉它在晃——”
“那叫‘树大招风’,”姬天钦说,“不过离奇的事在后头,你们知道他那个基本算是守了望门寡的媳妇,等着姬家给立贞节牌坊的是谁么?”
“谁呀?”还是好奇的王见宝喊得最快。
“说出来吓死你们,”姬天钦的表情扭曲得十分怪异,“我那个弟妹啊,也不是外人,就是当年跟我定过婚约,我被家族除名之后就给转了房的莫家大小姐莫愁莫琼卿——”
“啊?”众人俱是满脸讶异的神色,“莫琼卿不是前阵子才嫁给萧颙光的么?”曼吟说着眼睛却瞥向尤其讶异的芷萧。
“问题就在这儿啊,”姬天钦潇洒地捋了捋额前似不经意般垂下的发线,英俊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就奇了怪了,所以才特地回平国府去看看,结果那当乖媳妇在灵堂里面守孝的,她就是莫琼卿,如假包换——”
“怎么会这样……”甚至连曼吟都开始忍不住抓头发,而芷萧却在一瞬间明白了:那一天莫愁来找姬天钦,语调较往日更内敛、眼神较往日更温柔,尤其是看向自己时,那双凄廖而幽邃的瞳子,似有说不尽的流连与苦楚。把铜镜递给她,他也许没料到她会把王家的挂坠还给自己——那天她只是太伤心,伤心到麻木,麻木到甚至没能注意他走时把那挂坠戴到了自己胸前。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安排,怪不得他会在喜筵上说是他把她托付给慕容江湛的;原来,他只是用心良苦——阿残阿残,可你这又是何必,你是怕我不肯向现实妥协吗?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让我爱你不得,然后你好自己一个人爱我——你好坏、好自私、好霸道,好……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凭什么不让我爱你!
我记得我们说过只要坚持就会看到阳光,只要谁也不放手我们就一定能从未济走到既济;灵蛇教总有一天会灭亡,我们总有一天会一并拜倒在朱雀神君与玄武神君的脚下。只是,你为什么临阵退缩了?是怕我坚持不下还是担心我误了青春——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只是,我好不甘。
我还是奢侈地想要幸福。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一切都,来不及了。

大祀过后的秋天较起往年似乎格外萧瑟肃杀,梧桐的叶子早早就落了一地。残华满坻,落蕊堆积,俯首举目俱是一脉凄凉。斩蛇会接到东君任务,要求尽最大努力保证江城白虎道平民区孩子们的安全:近来灵蛇教死士到处屠杀国人幼儿,用人肉供蛇君长生,并以他们的灵魄养成一支厉鬼军队为祸四方,这就是传说中让人望而生畏的“养小鬼”的黑道法术。那些被养的小鬼会化作人形,召唤更多的孩子离开安全保护,坠入灵蛇教的圈套,也会缠住无法抵抗的国人或小术士,使他们暴死荒野。近来江城幼儿多有失踪者,人尸俱不见。虽朝廷有令告知,国人不明就里,依然有人放孩子出去玩,结果常常一去无回,父母家人呼天抢地无济于事。经过一整年的历练芷萧已经正式成为一名合格的斩蛇会成员了,这天她和慕容枫一起被安排在西泽门附近的石城里巷中除厉鬼。时值黄昏,骤雨欲来前的天气潮湿闷热,周遭的乌云低低压在远处的城头,仿佛要把人捂到透不过气来。这是芷萧第一次正式参与斩蛇会拯救平民的行动,有些紧张,却有更多的踌躇满志。慕容枫温暖的手握紧她的手指,他温柔地问她你怕吗,她说不怕,我这样做,是为了今后我们的孩子,不必再遭受魔教的屠戮与恐惧。
慕容枫听得心里暖暖的。耳边隐约有小孩的笑声,虚无飘渺的,好像在喊“你来呀,你快来呀”,四周白色的石墙与灰色的街道,蒸着暑气而空无一人。他们紧张地对望,继而各自握紧了法器——芷萧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了出事情先握法器而不是喊阿残的习惯:也许一个人的时间太久,独立性也就逐渐增长了罢。
“你快来呀——快过来,过来玩儿呀——”
“这些孩子真可怜,”芷萧小声说,“被灵蛇教害了,连魂魄都不得超生,他们都是无辜的……”
“可是变成厉鬼就要打,否则会害了更多孩子,”慕容枫的声音早已变得坚毅而沉稳,“要用焚符箓的五行火,最不济也得粉碎咒——”
“明白,”芷萧答应着,就眼见一个青衣小女孩的身影在墙的另一头一闪即逝,她能感觉到慕容枫手头一紧——
“下咒要快、要狠,否则容易暴露目标——小鬼不会反抗,但周围可能有死士,”他依然在轻声嘱咐着,“当心——”
“西瓦亚迦密!”芷萧的法器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爆起一道银光,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顿时灰飞烟灭——
“干得漂亮,芷萧——啊不,当心——玛塔利亚迦密;伐迦伐那——”
纷至沓来的死士开始如天上的阴云般四处降落,灰白的小巷里登时变作一片黑压压的战场。死士的笑声尖厉刺耳,两个人被挤散了,各自为战,芷萧看不到慕容枫的影子——白虎道靠近梅花山这一带芷萧熟悉得很,她知道哪个角落里可以躲:当年阿残经常带着她在这些地方避开国人小孩子的恶意攻击以图他们两人清静。只是如今寡难敌众,又和江湛走散了,她就只好先权且藏身,毕竟敌明我暗还好办些——
在暗处干掉了好几个死士,天色已渐渐阴翳下来。周围好像没有动静了,她决定还是先找到江湛——她知道他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先走的,而且她有感觉他还安全。小心翼翼地迈出藏匿之所,跨过破旧的石墙前横倒的死士尸体,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声音,她朝着当初与他走散的地方挪去,同时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却冷不防头顶树木的枝叶一阵颤悸,一个黑袍的身影就鬼魅般地自天而降,一股巨大的力量如重锤将她击倒在墙角,紧接着她就感觉周身皮肤都开始剧烈刺痛,嫣红的鲜血无需片刻就洇红了她藕荷色的短装——
“斯提那……”
她只是想到他的咒语,拼命地握紧法器想要反击,却最终抵抗不过黑道法术的犀利诡异。心口开始如凌迟般地痛,痛到整个人完全无力支撑。牙关紧咬,冷汗混着血水层层叠叠地往外渗;喉咙喑哑,却连哭都哭不出声音。芷萧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尽管那次没有浑身淌血,那种尖厉的刺痛,如抽丝、如旋绞,直让她至今也不敢回忆。莫等闲狰狞的笑声在上空响起,好像在说萧颙光的小蛮子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什么的。胃里开始有酸的咸的腥的苦的甜的一齐往上涌,火辣辣地,顺着唇角如注流淌。眼泪一直在无声滑落,由点及线,直至泪网纵横。天是黑的,地是黄的,视野里是红的白的,周遭一片混乱——这时她甚至恨不得尽快结果自己才好免遭这等无涯之罪,可就连咬到自己舌头的牙齿都失去了全部力气——
“阿吉瓦,阿末那。”
——我是死了吗?哦,他终于肯弄死我了。
死了,也好。

西泽门内的石城里日薄西山,阴翳的暮色间秋风横扫,一片凄廖。
“贤卿,”有个深沉而淡漠的声音在冷秋中毫无起伏地低吟着,“记得是你教给我的罢,在利益面前,兄弟,也不过是个笑话。”
说着他跨过莫等闲的尸体,安静地,半跪□去,小心翼翼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浑身血渍的她。冰冷的手指画过冰冷的唇,他的黑瞳里映出锥心的痛。轻轻地,毫无血色的双唇触到她冷汗涔涔而余温尚在的额头,指尖捏过她的脉——他眼里的担忧之色似乎淡了些。将她用力贴紧自己的胸口,他缓慢地站起,死士的黑袍萧瑟而凄凉,窄窄的袖口里隐约透出狰狞的黑色疮疤与那疤上鲜妍刺目的红绳。收好她的法器,他就抱着她,面无表情地,再度跨过莫等闲错愕睁大眼睛的尸身,在暮光里稀薄的空气之外,幻身,遁形……

白虎道,长干里,破落的街区,与像是荒弃已久的房屋。
相传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回过这里了。他是个怪人,平时很难见得到他,但这一晚,屋里的灯光突然亮了,昏黄的,里面恍惚有黑影在晃动。人定之初,经过长干里的更夫也许会看到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子出现在灯影里,行动诡异,仿佛是在作法,周遭飘逸出淡淡的药香。
委实,萧残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到过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了。如今他回来,不是一个人,而是抱着已不属于他的她,齐肩的发忧伤而凌乱,落寞的眼深邃而凄凉。窄窄的榻,很勉强地能容下相偎相依的两人,他轻轻放她在榻上,抽出法器进一步为她疗伤。淋漓的血止了,可心上的红色丝毫不曾褪去。小心地除下她精致的绣鞋,依稀记得小时候总是他蹲下来亲手为她穿鞋子:那个连鞋子都不会自己穿的娇生惯养的女孩哪去了?如今横陈在眼前的人儿,那个睫上露光楚楚、唇间娇喘微微,烟眉细锁,病若西子胜三分的人儿,却生生已是别人的妻子。芷萧,芷萧,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只是如今天下罹难,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托付好。出道之后我与慕容江湛交过几次手,这人大有长进,偶尔会发现他其实也很细致——然后我就放心了,我觉得他应该有能力照顾好你。芷萧芷萧,当初不是告诉过你现在世道太乱不要你瞎跑的么——出来除什么小鬼啊,难道聪明如你会悟不出这是蛇君的圈套?芷萧,你知道么,看着你受伤我整颗心都在淌血——我很没用是不是,他把你伤成这样我才出现,我很没用,是不是?
轻轻俯□,将下巴抵上她的额头,沉吟片刻便拥她入怀,闭上眼睛,开始在她斑驳的血衣上细致入微地探索。芷萧芷萧,你身上全是伤,黑道法术的伤口一般使不得通用咒,我要看你的伤口我该怎么办?芷萧芷萧,你现在还痛吗?感觉你的呼吸似乎平静了些,那么可以允许我,褪去你的外衣吗——我只是想给你看伤……没有别的,真的,我,保证。
贴得好紧,有些手忙脚乱,不自觉开始依靠嘴唇揩拭她额上的汗珠:芷萧,你现在不能受凉——呃,我又在给自己找藉口吗?闭着眼睛不看,只用手指触摸,细细,运起玄功,一点点让那些伤口在手心愈合。芷萧,我能吻干你的香汗吗?可不可以允许我这唯一的一次放肆,让我好好地疼惜,让我用自己的全部法力与全部温柔呵护你的伤口,让我用我的玄功慢慢将那些痛侵入我的骨髓以换取你的平安。芷萧,你恨吗?他们是有多狠心,竟然在你的身上用如此恶毒的咒语:绞心咒,绞心咒,你一定痛坏了罢。流过那么多血,他竟然还用绞心咒继续折磨你,他是想要你的命啊。芷萧,都怨我,我知道莫等闲是恨我,所以他想用折磨你来报复我。不过我杀了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一个恶魔活在世上了。芷萧,这样有没有舒服些?你真美,玉一样的莹润温暖,你的每一寸肌肤,像火,会将止水沸腾,坚冰融化。芷萧,我如此放纵,你恨不恨我?纵使在用玄功愈合你的伤,我依然止不住心旌摇漾——好想你,真的。原谅我好吗?可是,为什么这里的触感有些不一样,手心里本是麻酥酥的,好温柔,却为什么一下子变作了刺痛——
不!溃烂咒!
拉刹萨溃烂咒,镇北道某个施虐狂想出的恶毒咒语,前阵子在灵蛇教中广为流传。这咒施在人身上会由一处伤口开始溃烂,七日遍及全身,人痛极而死,心肺俱黑,暂时,无药可医——
不,稳住,萧残,稳住。杀了她然后殉情不是好主意,你的专长是配药不是么——追究溃烂咒的根本也为非就应对那几种药,它只是毒镞咒的一个变异,但是恶毒了许多。这咒里有类似于绞心咒的最邪恶成分——怪不得她晕着冷汗却一直冒:她是很痛啊。宝贝,把我的唇贴紧你颤抖的娇红,这样会不会好些?我记得当年我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驱走无常的——死亡都无法靠近我们,宝贝,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也一定能挺得过。你要坚强,别怕,记着萧残会一直在你身边——哦,对了,以前在某一本玄学书上看过,至毒的天敌是至情,情之所至无毒不克;那本《绝迹古密咒》上也说,抵御死亡需要至情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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