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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1部分

小说: 天上仙君一般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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呓ァ
他留给我的背影亦入画,衣袂拂动,一身光风霁月。
我的喉头宛如被一团棉絮堵死了,吸进的每一口气都觉得短促稀薄。我不晓得这郁卒和懊悔是否等同,又或者我只是恨离冶将所有回忆推在我身上,潇洒地解脱而去。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作孽更不可活。
我仰头,看着白光一点点弱下去,我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若还有什么是我未能说出口的,应当只四字罢了:
就此别过。

醒来的时候,面前弱花拂柳。我认出来,这是孽摇。
再次看见红线惊喜又小心翼翼的神情,我恍惚了一瞬才牵起嘴角。这感觉实在太过微妙,好似将烂熟于心的话本从头到尾再走一遍,从前再好的交情也要从零开始。
“师父呢?”我情不自禁开口。我仍抱着侥幸,希望这一次有所不同,师父并未离我而去。
红线抿唇僵了一会儿,叹息道:“云迤上神同离辛上神,都在苍梧陨落了。”
我愣了很久,脑海里纷乱地掠过种种:面色如纸的离辛一脸痛楚,让师父立即斩杀他;师父背过身去击碎离辛的仙元,却被击飞;离冶蜷在地上拉住我,痛苦的神情那样真切……
离冶……这两个字好似尖针,一念起便是钻心的疼。我就势想起了他在最后那世低头涩然微笑的神情,想起他恼怒时浸满霜雪的眼。还有……我在离冶面前一次次的死亡。然后我兀地怀疑,如若此前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真正的戏码才刚开始……这个念头让我一下子从头到脚凉透,连呼吸都苦难起来。
“阿姐?”
红线将我从思绪中拉出,我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点难过。”
若只是难过,倒好办许多。
之后一切步上正轨:我留在了孽摇,改名换姓,与红线、偃笳和姬玿等人渐渐熟稔。我的心境却再也回不到幻境中那般宁定无所知。我知道自己很不对劲,开始分不清自己真的身处现实,还是又遗忘了什么,进入另一个循环。
九重天正是暮春的好时候,偃笳来了兴致在园子里摆酒。一架花藤落了满地的落花,红红白白,夕色如火。上次离冶到孽摇来时,暑气方消,却与如今是两般景致。酒后他从身后抱住我,唤我的名字,我却只想着挣开。这记忆只有我保存,一经回忆,呆愣便往往成了凝睇。
红线大约是习惯了我神游,只默默替我夹了一筷子蚕豆。
偃笳捏了只酒盅在指间转了又转,仰头看天,异常文艺风骚。
我定定神,将杯中酒饮尽。红线嗔了我一眼:“阿姐酒量又不好,喝高了醉了多麻烦。”
酒是好酒,却也醉人。红线说的不错,我眼前已经隐约有了重影。可我宁愿醉了,这样好安稳地睡上一觉。
我自醒来便竭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外物上去,白日排满了各色工作和玩乐。如此我便不那么容易在光天化日之下迷失在自己的幻觉和记忆里,入了夜,我仍是要面对心底一整片阴冷的海域。各色过往报复性地侵占我的梦境,一遍遍回放我不敢面对的过去:死去,一次次的死去。离冶为了计算下一次拯救我的办法,冷静地旁观,面目如玉,眼眸似雪。我只有默念“这是现实,我不会死”,才能勉强阖眼迎接新一轮噩梦。
偃笳此时喝得兴起,用扇子击碗作歌,红线扶额,忍不住同他争锋相对。我迷迷糊糊间心满意足地笑了,看来今日不会尖叫着从梦里醒来。然后偃笳无心的一句话,让我清醒得彻底:
“说起来啊,小白你认识梵墟新掌门么?从前是离辛座下大弟子。”
默了片刻,我撑着额角低声回答:“见过几次,并无什么往来。”
“这倒稀奇,白云窟同梵墟向来交好。”偃笳醉蒙蒙的一双桃花眼扫过来,好似还含着清醒的深意。
我低头只做不知,又一杯酒灌下去。因为提及了某个人,我颇有些醉不成欢的郁郁之气,天色才暗下去就回房倒头睡下。
然后我又梦见了离冶。
我梦见的是幻境开始前的事。猗苏因为离冶而将我从符鸢上撞下去后,我很有觉悟地认定离冶这祸水不能再在我身边出没。离冶自然觉得莫名其妙,我寻了蓬莱阁春宴的机会和他摊牌,原本是想和他就此了断,也好与猗苏好好相处下去。可他听我说完,难得发了脾气。
此前他素来温和,笑起来如春风拂面,眼角眉梢都似沾了暖意。那时他却僵着面孔不让我离开,话不投机直接扳了我的肩吻下来。我挣扎着要抽身,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吸引旁人注意力,一分神便步步失守,被离冶逼得狼狈不堪。
他停了动作,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你若变心,我自然无话可说。可这种荒谬的理由,我不接受。”他同我贴得极近,气息拂过唇角,“我心悦你,旁人我管不着。”
我霎时脸红,只得别开脸。离冶却将我按到怀里,开始新一轮柔情攻势……
结果自然是我丢盔弃甲。
若到此我便醒来,不过多添几分惆怅,同时慨叹离冶软硬兼施的攻略手段何等高妙超群。可偏偏我接着便梦见幻境里的过往,又一次蓬莱阁寿宴,我莫名落入东海,水中藤蔓缠住我全身,仙气源源不断外泄,我只觉得森冷寒气沁入骨髓,胸口憋闷欲裂,脖颈好似有一双手死死掐住。
而我透过海水看到离冶立在岸边,一身蓝色衣裳,手中苍玉小珠越来越亮……
我从床被间坐起,无力地瘫回去。
宿醉的头疼配上梦中的情形,我头疼得厉害。大口喘息了一会儿,我才摆脱了窒息的无力感,却又要堕入幻觉的深海。颤抖着到枕下摸索出一串玄铁制的九连环,我机械地解开铁环,又恢复原样,再解开……这是我摆脱恍惚状态、回复清醒的唯一办法。注意力渐渐回到现实,我蜷成一团,在晨光里企图小寐片刻,在充实又无意义的新一天开始前回复一点精力。
意识模糊前,我嘲讽地想,如果之后与离冶碰面,我是否会当场崩溃?而他,如今过得如何?说到底……这也不是我应该过问的事了。
因为我已经决意一个人好好过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梦中客【完】
解释一下女主角的选择:白剪自我意识很强,非常不喜欢被掌控,而离冶的执着更像是非得到不可的执念而非爱情,这种关系里的不平等恰恰是白剪不可忍受的,所以她一方面仍旧舍不得离冶、另一方面试图克服创伤独自生活下去。然后再重复一下,这篇是HE,两个人最后肯定是会达成和解,互相理解的。
下一篇文的文案已经开放,是白剪的师妹猗苏的故事,这篇完结之后就会开,求收藏 
最后祝明后天高考的大家考运昌隆( ̄▽ ̄)ノ

、有病就要治

今日我同红线搭伙到凡世乱逛,旁观一番我等亲手造就的悲欢离合。
这次是一对天家夫妻,因巧合成婚,从藩王一路走上金銮殿,虽相知相爱,却在猜忌折磨中耗尽了缘分。那皇后最终病卒,帝王此后再未立后。
我同红线皆是唏嘘不已。
“我倒是想不明白,他们明明互相倾心,却为何总不愿说透?”红线在回九重天的路上颇为郁闷。
思索片刻,我斟酌着言辞回答:“大约是身份所迫,即便说出真心也只会平添痛苦。天家贵胄,一生一世一双人太难实现。皇后想明白这点便干脆不去奢求,只作无情;帝王何等傲气,自然不愿屈尊去苦苦求什么虚无缥缈的真心。”
说完我自己先是一怔忡。这境遇与我同离冶何等相似。我认定了同他在一起只会绝望痛苦,离冶也向来将我的回避当做无理取闹。
我回过神时只见红线一脸诡异:“干嘛?”
“我现在愈发确定阿姐你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才一身沧桑。”
“……”一身沧桑是怎么回事。
见我不说话,红线加倍来劲:“之前我还奇怪呢,阿姐到了找双休仙君的年龄,却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若说春心未发不开窍,好像不大可能,只能说是早已观尽沧海。”她笑眯眯地冲我一昂下巴,“阿姐若是愿意,找个道侣何其容易。想来阿姐定然是此前桃花债堆成山,只余修道之心。”
亲爱的你真的想多了……
桃花债这种不靠谱的说法,若真要算,也只有同离冶的一笔烂帐。
我极力压下因为一个名字而涌现的千万思绪,转头正见着红线又是一脸欲语还休。我挑眉,她笑嘻嘻地露出“我果然没猜错”的表情:“刚才阿姐发呆的时候,差点从云头上跌下去哦。”
我低头看着她拽住我的手,默默地吞了口唾沫,抬头看天。
“说嘛说嘛,对方是谁?还是太多了记不住?”小姑娘的八卦之心还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风太大,听不见。”我干脆地抹平了话头。
红线于是转而嗑九重天的各色八卦:什么冥君又把提亲的仙尊关在门外不理啦,蓬莱阁终于不是某个死老头子管事、换成一个小姑娘啦,土地公又和土地婆婆闹别扭闹到人尽皆知啦……
没有梵墟的消息。我有些庆幸,胸口又有点闷。
这充满了文艺气质的情绪还没酝酿完毕,姬玿就踩着云朵冲过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不管在哪一世,太子殿下掉链子专业户的属性从来没改过。此刻,他的郁闷写在了脸上,才在我们面前站稳就开始吐槽:“父皇又给爷找了个仙师,结果居然是个小姑娘……要闹腾爷也拉不下脸,真是……”
“大快人心。”红线适时地补上一刀。
姬玿眼神凝了凝,若无其事地继续胡闹:“小白你和蓬莱阁有没有交情啊,啊?”
“泛泛之交。要找他们不如去问你爹。”
“就是我爹把蓬莱阁新管事拉过来当仙师的……”姬玿有气无力地解释。
难道是姜少室?我觉得这事态发展有些有趣,便好言教导太子爷:“用心学点东西又不会死。”
姬玿低头轻轻答道:“若真用心学起来,老头子指不定又要疑心我。”
不论是何处,高人一等的家族里看来都复杂得很。
我同红线一时都无言,倒是姬玿咧嘴一笑:“别这么看着爷,怪别扭的。”
红线立即恢复过来,白了他一眼:“昆仑虚有什么新消息?”
“你不说爷还差点忘了!”姬玿一脸兴奋,“梵墟新任那掌门不是之前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现身嘛,今日可算露面了!”
闻言,我心里便是一突,只作好奇状看向姬玿。
姬玿啧啧数声,方开口:“好相貌,好出身,还一身修为,别是个心理变态。”
太子爷这后半句的批注真妙,妙极了。
“如果母后有个女儿,大概硬塞也是要塞进梵墟的。”姬玿说着耸耸肩,“可惜只有爷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这话听着好酸。”红线补刀成功。
姬玿脸色猛地一变。
我才疑惑,随后便见着个娇滴滴的青衫小姑娘踩着云头直奔而来,瞬间恍然。姜少室仍是机灵古怪的模样,瞧着一脸尴尬的姬玿只是抿嘴一笑,反而先冲我和红线做了一揖:“我叫姜少室,现在受命来叫太子爷回去上课。”
“干得好!”红线幸灾乐祸地睨了姬玿一眼,“孽摇红线。这是我姐姐白剪。”
姜少室也不多话,点点头便冲姬玿微微笑说:“昨日的功课太子爷还没完成,再拖下去我可要被帝君指着鼻子骂啦。”
姬玿虽散漫脱线,面对女孩子却拉不下脸,但又实在不想乖乖就范:“父皇要骂也是骂不孝子,扯不到你身上的。”
“话是这么说,时日长了帝君不免心有恚怒,万一认定了是蓬莱阁的不是……”姜少室盯了姬玿一眼,扁了嘴好似万分委屈。
姬玿最怕女孩子哭,再不情愿也只得服软:“知道了知道了!爷走还不行吗!”
姜少室拢着袖子不说话,姬玿挠挠头,当先踩云往昆仑虚去了。我同红线对了个眼神:高!实在是高!
姜少室变脸飞快,眯着眼一笑:“让二位见笑了。后会有期。”
待她也走远了,我撩了红线一眼:“这位说不准能克住太子。”
“那也是好事。”红线淡淡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会意。如果姬玿能就此收心,红线便不用对他的心思只作不知。至于为何她不愿挑明了直说,却是我不能擅自揣度的了。于是我转开话题,一路闲侃回到孽摇,入夜又是一番挣扎略去不提。
平静地过活,一下子便是近百年。
一切都好,唯有我的癔症愈发严重起来。
我开始长时间沉沦于幻觉,一个姿势大半日也不改变分毫。时常是我不过一晃神,已是入夜,白日尽皆消磨在无意识中。到了这种地步,依靠九连环亦无法维持长时间的清明我已经不大能记起要依靠这东西回到现实。何为现实,何为幻觉?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红线已然发现我的异状,可我始终抗拒她的探究,她也无方。
我干脆把自己关起来,一遍遍重温旧时欢笑,到了凄楚处掠过不看,给自己编个好结局再从头开始。使我快活的,于我便是现实。
师父未去,猗苏未死,死局尚未开场,我只需当好白云窟大弟子。
这么一厮混便不知是多久。
有一日,雨师作法,孽摇狂风骤雨,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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