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天上仙君一般黑 >

第23部分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3部分

小说: 天上仙君一般黑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深觉务必要走动一番活动筋骨,便在日头初升时挑了梵墟偏僻的角落闲逛起来。然后一逛就逛出事了……
我才在一株菩提下坐下,便见着离冶那师妹衣袂翩翩的向我过来。我瞬间就再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以及下一章是我个人最喜欢的部分,两个人暧昧又隐忍的张力我写得很畅快XD希望大家喜欢

、良药苦口的反面

我向来反感几个人为了情爱争得头破血流的桥段。
况且我自认这一世我与离冶并无明面上的交集,即便师妹对离冶痴心一片,首当其冲的为何是我仍待考据。当然,若师妹只是为他事而来,自是另当别论。于是我便怀着“我不是天师不可能预见未来”的复杂心情看着这姑娘神情严肃地走近。
我认识这姑娘,还是在幻境里头。此情此景,装不认识乃上上策:“幸会。在下孽摇白剪。”
“程弦佳,梵墟内门弟子。”对方报了名号后便不再说话。
我被这沉默憋得心慌,主动开口:“不知仙友有何见教?”
程弦佳微笑说:“上仙从前随云迤上神来梵墟时,我曾见过上仙一面。”她颇有些嘲意地笑笑,继续,“那时弦佳不过堪堪入门,上仙自是不记得弦佳的。此后弦佳有幸师从云河真人,才与离师哥……掌门相识。”
这话明白地告诉我,离冶与我的渊源她晓得个大概。
所以呢?我同离冶认识那么久也没个结果,为了机会均等应该让程姑娘试一试?我不由就有些火大,对方虽不讨厌,但这么委婉曲折的说法着实让我喜欢不起来。于是我便只一脸冷艳高贵地睨她,等她自己将话挑明。
程弦佳像是摸出了我的态度,垂下眼叹了口气。这一低眸的风度,倒和离冶有了三分的相像。难不成梵墟专门有这么一门绝学,门内弟子人人皆可搬出这法门在尴尬时显出万般无奈?
我一下失了同程弦佳纠缠的耐心:“若仙友要说掌门的事,恕不奉陪。”
对方明显没料到我会那么不顾及面子,略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找不出答话。
离冶说我生了病后性子软和不少,我倒是觉得在和稀泥方面,我只更无耐性、更任性骄纵。
瞧见程弦佳一副委屈的神色,我念头转了转,借着股疯癫兮兮的劲头又说:“首先,你家掌门并非可以互相推让的物件。再者,仙友要同离冶结双修道侣,那也是仙友的事,我本就无处置喙。再则,摊开了说,如今我病得厉害,绝无折腾的心力。”我难得同陌生人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索性附送一个笑脸,“若我处在仙友的位置上,如今思虑的绝非找所谓旧情人的麻烦。”说到这里,我又低低地笑了,“旧情人……倒是有趣。”
这番嘴炮下来,大概程姑娘和我唯一能达成的共识便是我的确病得厉害。
程弦佳的确是近乎目瞪口呆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眼圈忽地就红了:“上仙何须如此贬损弦佳……”
话虽说得不中听,我到底没有对这姑娘的人品作半点评议,至多觉得她顾虑我顾虑得莫名其妙。“我没有损你的意思,也没必要。”顿了顿,说话便艰涩起来,“况且,离冶即便曾对我有几分情意,到今日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程弦佳却显然不信。
再说下去便是自我贬低,我觉得无趣,便移开眼,发起呆来。
吵架也要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吵得起来。我想起大大小小形形□□的与离冶的争执,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我噎他多些、还是他气我多些。这么一出神便又险些跌进幻觉里去,再一凝神,程姑娘竟然已经对着我哭得形象都不顾。似乎是在我出神期间误会了我的情状。
“上仙就是让一让弦佳又何如?”她的声音颤抖,又有一丝幽怨的沙哑。
这景象,和我梦见的,别无二致。
于是我便就势想起另一个古怪梦境里那红发的男人,和不动如山的离冶。恐惧瞬间淹过理智:离冶不会死的!不会!他不能死!
这么几个字来回往复地将我脑海里其余念头碾压干净,铺出一地的恐怖。
意识亦转瞬要抽离现实,我皱皱眉,好心提醒程弦佳:“我又要发病,别惊动离冶……悄悄送我回去……”
我最后只瞧见冬日稀疏的云朵,从菩提枝叶间露出一抹白,怯弱得一吹便要散去。我灵台的清明也就随着一阵北风散开了。

我尚未睁眼就听见离冶的声音从外间隐约传来。低而平和的声调,如同幽谷中的琴音随风递过来,即便不解其意也觉得悦耳。可也只是悦耳罢了,太过稳当的语音里并无太多情绪,撩不起听者的感受。
正凝神去分辨语义,屏风后头便转出男子的衣角。离冶脸上是我并不陌生的玉面君子的伪饰,温文却也淡漠。同我目光相接,离冶面上的冷淡似乎消解了些许,手向后一张便召来个放了药碗的托盘。
我支起身,取过药便一口喝下去。
离冶瞧我的目光便难读懂起来。
我犹疑片刻才道:“方才我发作,和那位程姑娘没太大关系。”
“你在幻觉里看见了什么?”离冶却绕到另一个话题上去,昏暗光线中神情显得阴郁。
我盯着碗底的药渣,仿佛要从里头看出图样般,只不回答离冶。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上前来替我掖被角:“先睡罢。”
方才那药里头应当有安眠的成分,他这么一说,我竟真的觉得有几分困倦,便顺从地缩回被窝里准备去和周公唠嗑。
做梦已然是我睡觉时的惯例。
我又梦见了红发男子和离冶对峙,看着那柄杀气万丈的利刃直向面色如冰的离冶砍下去。周公恶趣味地按了循环播放,我便被迫一遍遍观摩这算不得愉快的场景。直到我喘着气从床上坐起来。
这下动静便有些大:我先是撞上了床边的小屏风,床边的青瓷花瓶接着被带倒,衬得随之而来的寂静愈发明显。离冶很快就披着鹤氅进来,我揉着眉心对他道歉:“对不起,吵着你了。”
“做噩梦?”离冶皱着眉将外衣罩到我身上。
梦境里他的模样宛如烙在了脑海,杀气腾腾的那一刀好似随时就会破空而出,不安起来,我扯扯嘴角,抬眼仔细瞧他。
离冶转开目光,按按我的肩膀:“睡吧,别着凉了。”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体温让我全身一震,顿时清醒,忙不迭地松开,他却反握住我的手,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熠熠。
“我……”开了口,我却不知要说何物,只无措地同离冶对视。
“梦里的事都过去了,睡吧。”离冶安抚我的语句反而让我颤抖起来。
我该怎么和他解释我的恐惧?我预见了他的死亡?
在极度的不安中我向离冶伸出另一只手,想要用触感证明眼前的并非虚幻。离冶冷然说:“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这是现实。”我打断他,抽回手,一瞬心冷得厉害。“也罢,癔症是什么滋味,你也不知。”
离冶眉头一挑,有那么一瞬像是要掩盖什么;随即,他的脸上却闪过小心翼翼的疑惑,他的声音似乎浮在夜色里,底下是颤动的、沉重的不可见的心绪:“你……梦见了什么?”
我犹豫片刻,诚实地回答:“你死在我面前。我很害怕。”
话一出口,冬夜的气温倍加难以忍受起来,寒意绕着圈子往我四肢百骸里钻。我不敢看离冶的神情,尴尬地摆弄大氅的系带。可离冶却缓缓俯身,将我的脸向他扳正了,一字一顿地问我:“你害怕?”
他的眼睛里宛如点起了两簇火苗,热度直熏上我面颊。
被看穿了。
我霎时恼火又懊悔,想要否认却又觉得矫情:他既然情淡,我这自作多情的作态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他再次捉住了软肋取笑。
心一横,我咬牙切齿地点头。承认又有何难。
离冶的眼睛里就势浮起笑意来,我用力挣开他,气得发抖。果然还是被这厮当作笑柄了?我尚悲愤着,却被离冶伸臂一拉,坐到了他腿上。身周尽是他的气息,我僵硬地挣扎,他按住我的肩:“别动。”
随后他便吻下来。
这发展有点太过突兀,我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上次同离冶这般亲近已隔了太久,久到一个吻都可以让我头脑一片空白。在这片迷蒙中,我努力汇集神智:“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冶顿了顿,扬眉的样子很要命:“你觉得呢。”
“你不是对我没那种心思了么……”我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他沉默了片刻:“韶徽你真是病得厉害。”
以往离冶连名带姓地叫我,大都是吵架吵得不可开交,这时候他念出来却别有一番暧昧意味。我嚅嗫着白了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哦?”离冶含笑低下头,在我眉心啄了一口。
闹了一会儿,他动作轻柔地将我揽到胸口:“阿徽,你不用怕。我就在这里。”我咬着唇没说话,他便叹气:“也该睡了。”话虽这么说,他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窘迫起来,暂时将沉重的心绪收起,推了他一把:“喂……”
“还想做噩梦?”离冶撩我一眼,抖开被子。看着我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又笑了,“放心,我还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少说点不行吗……我觉得自己脸烫得都快化了,忙卷了一半被子背过身:“那就睡觉。”
身后传来离冶低低的笑声,我想弯起唇角,却觉得心头酸涩。
极度的欢喜里总要带着极度的酸楚,才显得欢喜愈发甜蜜。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第一次出现了“小白花”女配,此处应有掌声!【不
提问:离冶先生,难道您不会被癔症困扰吗?
离冶:不会。只要她还活着,我就知道这是现实。
人生第一次收到了霸王票,有点激动,所以提前更新了:神的愿望扔了一颗地雷,谢谢谢谢> <


、真正的良药

我是枕着离冶的胸膛醒来的,才动了动,腰上横着的手臂就又把我拉回去。我只得硬着头皮去看离冶,他若无其事地微笑:“睡得好吗?”
轻轻应了一声,我的脸又烧起来。
离冶径自拈了我的一簇头发绕在指尖,眯眯眼,忽然就说:“阿徽,留下来吧。”
我听懂了他的每一个字,却又一瞬没能将字串成句。
“留下来,嫁给我。”他重复了一遍,将话里意味顺带着点明,眼眸亮如星子。他的目光结成了网,将我兜头罩住,叫我无处可逃,我的所思所想尽在他眼中,无可掩饰。
这是一个看上去没有任何缺陷的提案:我的癔症应当能被克制住,还能顾及到我同离冶的关系。
可我和他还有悬而未决的疑问,况且……我并不觉得这样能够让我的癔症真正好起来。
见我不答话,离冶的神情便冷冽起来,坐在床侧背对我,背影瞧着便写遍了不悦。我低声说:“我还有些事没想清楚。”
离冶穿衣的动作顿了顿,仍旧没回话。他无言地走出内室,片刻取了一碗药回来。我接过,一口喝完,等我抬起头的时候,离冶已离开了。
我慢条斯理地整顿好仪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最后还是忍不住想到梵墟山谷里逛一逛。将容貌气息用术法遮掩了,我迅速在后山找了静谧无人的角落窜到树上坐好。
高处固然会给人带来恐惧,但思维也会空前清醒。
今日谷中雾蒙蒙的瞧不见天空。我望着聚拢分散的云岚,凝神静思。
我将思绪理清的时候已近黄昏,夕照透过水汽在枝叶间开出一道道灿烂的金光,盛极却也虚幻。这颓色绮丽,触动了某根心弦,是以我转头看见立在树下的离冶时,便由衷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凄楚。
“我考虑好了。”
离冶闻言,一颔首,飞身上前在我身边坐定,神情出奇地淡漠:“说罢。”他这般寡淡神情,我自然不好显得如何情炽。
“癔症确然是心病,我的病根,不外乎怕死。”离冶闻言眉峰一拢,仍静静听我说下去。
“我做的都是什么噩梦,你也猜得出,”我艰涩地顿了顿,“其实后来,让我害怕的已经不仅仅是死亡本身,还有你……这般平静地接受我的死去。”离冶的目光幽沉起来,我强自维持着镇定,“把我的死亡视作既定可能、甚至是既定结局,你对我的执着,是否已与感情无关,只是单纯的习惯?”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那冰冷却也平静得可怕的双眼里寻找出证据,可他眼底的冰层将一切情愫尽皆掩在水下,我窥见的只能是惨淡的宁定。于是我垂下头,轻声说:“待在你身边,我不可能不去追究这点;在寻到答案前,癔症大约也没法真正好起来。”
“也就是说,你对我的不信任,亦是病根?”离冶的声音很平和,甚至宁淡得过了头,近乎是医者对普通病人问诊的语气。
我咬着唇摇头:“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吸了口气,我鼓足勇气将内心深处的彷徨袒露成言语,“你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你也许有更好的选择,只不过因为幻境才没有发觉?”我的嗓音颤抖起来,“甚至是我自己,也不完全确信对你的感情是否是正确的。”
“正确?”离冶哧笑一声,终于将情绪摆上台面。
“我们之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