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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天上仙君一般黑-第24部分

小说: 天上仙君一般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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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离冶哧笑一声,终于将情绪摆上台面。
“我们之间,占优势的一直是你,我也习惯了被动,在以前,这不要紧。”我扯扯嘴角,“可现在,你的这种强势和优越,只会让我不安。如果有一天发现我们并不合适,能自如抽身的是你,不是我。这种关系,很难称得上正确。因此,我们都需要点时间想清楚。”
离冶后倚在树干上,语气瞬间疲惫下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可能,你就要否定我们的‘正确性’?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情爱本是变化,确定、静态的停滞,不能被称作情爱。”
“如今我最禁受不住的,便是变化。”我的声音不自觉低下去,“若有那样一日,我……走不出来的。”
“那么你想怎样?”离冶栖近身,用力抓住我的肩,“是要逼得我‘想清楚’后寻了旁人你才快活?”
我没说话。
离冶便低低地笑起来:“说到底,不过是你不信我罢了。既然如此,这癔症我是治不好的了。”他抚上我的脸,语气沉郁,“韶徽,我很失望,”他看着我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很失望。”
他说的每个字都好像带着热度烙在了我心上,可我应该产生的情绪都已经耗尽,只剩下稀薄的苍凉将这一字字的火热浸至冰凉。当初离冶提出“分开想清楚”,也许是期盼着我释怀,可到了最终我能给他的还是相同的答案。他不在乎对我的感情是爱还是执念,于我这却是所有问题的关键。
说到底,我到底爱离冶的什么?最初让我心动的特质已经泯灭不见,我是否亦只是盲目地跟从习惯和执着的另一人?我这才惊觉,内心深处,对于这样的结局,我并非不期待。
于是我说:“失望的话,就忘了我吧。”
好笑的是,从梵墟回来,我的癔症确然是一日好过一日,表面上瞧着倒好像是被离冶治好了:我渐渐不再做噩梦,现实与幻觉也分得清楚。
那年春天,我将玄铁九连环锁进了衣柜最底下。
又过了三年,我将九连环扔进了东海。
日子在工作和修炼中悄无声息地过去,而我并不觉得遗憾。

三月桃花下水,正是九重天祓禊祭。本是招灵驱恶的仪式,时日长了变成了一年一度众仙云集的盛会,其中群揽四海八荒古怪物什的祓禊桃花市尤为著名。有许多仙君倒是冲着桃花签去的。不要对这艳光四射的名字产生怀疑,这的的确确就是我大孽摇一年一度揽财的产物作为整日被使唤的穷伙计,看平日清闲的偃笳忙着给仙君们卜算姻缘,着实大快人心。
自我癔症好透,已然八百多年。
得益于循环往复的幻境中积累的修为,我刻苦修行之下终于在前年升了仙阶,成为上神界的新人。原本我这速度已然算得罕见,只是珠玉在前,我未免失色:梵墟某位新任掌门像是开了外挂一路高歌猛进,用了五百七十九年便由上仙升格为上神。
我感觉自然有些微妙,可也只是止步于微妙。
幸而我同离冶的那点破事并无人了解,我才能撑着冷艳高贵的表情面对他飞升的消息,还象征性地感慨一番:“当年他在离辛上神座下还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已如此精进。”云云。
而此时此刻,我正捧了本传奇坐在孽摇摊子的出口,理应是防止有什么求签心切的仙客冲进去。我倒觉得,若真有这种莽撞之徒,偃笳挥一挥袖子就足以叫其乘风而去。支颐将传奇翻完,我不由生出些感慨。这故事颇有意趣:殉情身亡的女鬼执意回阳间寻找当年自杀未死的情人,对方已儿女绕膝,白发满头,一身潦倒昏聩。女鬼接受不了,由此慨然认定男子皆薄情,从此滞留冥界不去。
传奇以“情爱以年月记,不过弱花遇见顽石。”结尾,牵出我一头的思绪。
说到底,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值得离冶一次又一次损及仙元来救我。论容貌,我虽不差,仙界胜我者繁多;论性情,也应当不是男子心喜或魂牵梦萦的那种。而离冶除了心性稍显刚强自持,几乎挑不出缺点。自卑变为恐惧,我害怕有朝一日的天翻地覆。若执念更甚爱恨,散去时候大约会加倍地疼痛。
正这么文艺着,我抬眼便瞧见个青衫青年从里头出来,一打照面彼此都有些尴尬:这位正是陶唐丘的瞿正始,算得这一代里仙人的中坚,更是姜少室的表亲。我同他不过幻境中有过交集,而且还是被他狠狠坑了一把;在现实中,只能说是一面之缘,结交未深。但传闻妥帖能干的瞿先生求姻缘签被我撞见,着实有些微妙。
“诶?表兄!”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今日同红线把臂同游的少室拎着大包小包归来,正见着她家表哥一脸赧色地立在出口处。
“师兄!你怎么在这?难不成,真是来求姻缘签的?”
此言一出,瞿正始清秀端正的脸上顿时现出红晕,他窘迫得厉害,一时忘了辩解。这情形,倒和那个让人背了黑锅还一身酷帅拽的瞿正始差距略大。
我便好心说了句:“你家师兄正巧经过,是我问他是否知道你的去向,”我在袖子里摸了一会儿,寻出张小广告,“你今早闹着要寻的那间店的地址我找到了。”
姜少室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追问:“我自己找到啦,倒是麻烦小白姐了。啊啊,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这一世因为姬玿的关系,我同姜少室颇为熟稔,也曾结伴撒过不少疯,她这般玩味的神情,令我凭经验生出不好的预感:这熊孩子,又在脑补什么了……
我侧头与红线对了个眼神,她眯眼,只是昂了昂下巴,也是一脸不可言说。
你们到底领会到了什么……
在内心哀叹了声,我对瞿正始礼貌地说:“在下失陪。”便离开了这气氛诡异的一圈人。
在市集逛了一圈,我两手仍是空空如今我对购物实在缺乏热情。随意摆弄着一只鱼骨铃铛,我眼风向后一带,便顿住了:真是太巧了,又遇见瞿正始。
这一次,着鸦青袍子的青年含了笑,眼睛里有融雪般干净细碎的光。他惊讶地说:“白剪上神?”随即因为想起方才的尴尬而不自然地垂下目光。
我心忽然跳得很快。
这异常的悸动却非因为眼前人。透过面前青年温和从容的笑脸,我看见的,是某年晴空底下,水色袍子的少年眼睫微垂,说话的语气很沉稳,却不显刻板,脸上带了春风似的笑:“在下梵墟离辛上神座下弟子,离冶。”说完,他徐徐地抬眼,眸底浮现出真切的笑意来,“敢问阁下名讳?”
于是我意识到,即便这几百年间我不曾刻意记起他,却也从不曾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玩家白剪负面状态“癔症”解除
'系统':好友离冶将您加入了黑名单
'系统':是否将玩家离冶加入黑名单?Y/N
瞿正始就是文章开端放跑了自家门派守护神导致小白被迫历劫的熊孩子
去看了电影《明日边缘》,剧情也是不断重复一段时间呢XD

、好久不见

发现了某个作孽的事实后我很是恍惚,连怎么应付完瞿正始回到孽摇的都不大清楚。整晚我都心不在焉,导致我做菜时下手颇没有轻重,一桌菜都少放了那么几味作料。红线直接就揶揄我:“阿姐是看到陶唐丘那位表哥动了凡心?”
我睨了她一眼:“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找个小辈。”
偃笳笑眯眯地看了我一会儿,意味不明。
第二日桃花市,我仍旧捧着传奇小说当看门人。才看了两回,头顶便传来一声:“白剪上神?”
我有点懵,抬眼一看,大好青年瞿正始正与我对上眼神。
“仙友是来寻少室的?她还没来呢。”
瞿正始沉默了片刻,将脸略微别开了些许,似乎很是尴尬。
我愈发觉得奇怪,眼风往他身后一扫,便见着了一青一红两个人影。我咳了一声:“红线,少室,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顿时狂笑着从树后蹦出来,姜少室元气十足地过来揽住我的手臂:“听说小白姐你昨天逛了半天什么都没买,来来来,让我带你领略一下购物的乐趣。”她顿了顿,“表兄也一起来吧?”
瞿正始轻轻应了声。
红线用手肘捅我,我横她一眼,抗争说:“我要看门。”
“就老妖怪那德性,还需要看门?”红线抢白道,不容分说地同姜少室一同拽着我往外走。
“不要拽着我,我自己走。”这台词……怎么看都像上刑场。
桃花市第二日愈发热闹,远远连成一片的欢笑和喧哗。我尽力将兴致转移到各色物什上,思绪却总不由自主地飘远。
“小白姐,这藻玉坠子怎样?”
“还好。”
“这个遗玉镯子呢?”
“还不错。”
“沃野的凤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挺好。”
“小白姐你在听我说吗……”
“嗯。”
“……”
姜少室无言地以谴责的眼神瞪我,我耸肩摊手。
“那边的摊子卖的是九州话本,上神可有兴趣?”瞿正始这时候说话了,我愣了愣。我现在唯一的兴趣大约便是嗑话本戏文,瞿正始倒是说到了点子上,我便点点头。
摊子上的许多故事我未曾见过,兴致便不由高昂起来。正挑挑拣拣,一边红线“咦”了声,从一本陈旧志怪小说下拎出团毛茸茸的物体。
那毛团扭了几扭,露出一张卖萌脸,大圆眼亮晶晶,一身灰毛。
“好可爱!”姜少室转头就问摊主,“卖不卖!”
摊主为难道:“这并非我带来的货物,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也无人认领。”
我摸摸这毛团的脑袋,迟疑说:“这似乎是高阶灵兽……”
姜少室却已经将小东西捧在掌心:“先带着走再说!”
姑娘你太随性了……我转头将挑好的话本交给摊主,顺手又拿了个不咸山产的常羲面具。余下三人也都各自挑了上古传说里头人物的面具,这才浩浩荡荡往下一个摊子杀过去。
走过链接桃花市南北两片的莲色桥时,我听见两个小狐仙嘀嘀咕咕:
“方才在从天池边上,我瞧见个好俊俏的神君。”
“真的?快说来听听。”
“虽然戴了个怪吓人的木面具,单看他的身段风度,真真是自成一景。”
“切……没看脸怎么知道美丑。”
我闻言笑了笑。这般少女情怀着实让人怀念啊怀念。不过后面那狐仙的观点同我颇为一致:摘了面具要是长得和肥遗似的,那该是多大的冲击和幻灭。
想到肥遗,就想到离辛那天上地下再难匹敌的好相貌,再想到他家的好徒弟……我就有些薄且淡的惆怅了。
回过神时,我已经随着少室往一家鲛纱制衣店去了:“什么情况?”
“我正好要买套新衣,”红线答道,露出了哀怨的表情,“少室也要买几套。”最后两字,她念得颇重。我转念一想便恍然:一身鲛纱衣就足够做几顿最好的筵席,姜少室一做就是几套,真是蓬莱自古出土豪,穷人怎能不折腰。
“表兄就帮我们当个参谋吧?”少室开口,瞿正始自然不好拒绝。于是我们四人便向大气高端的制衣店而去。
置身于各色各式花样的衣料海洋之中,我也不由得生出欲念:真的好想把每种颜色都买一身回去啊!但也不过想想罢了:有了那么多衣服自然要费心搭配发饰造型,实在费心费力没有必要。
我方臆想着,红线就已经和少室撺掇着把我往一面巨大的试衣镜前面推。
“喂,你们干什么!”
“阿姐你整日穿一身死白,你就是不腻味我也看得受不了了,大不了我付钱给你买身新的!”
“我挺好的,不用破费……喂!”
姜少室已径自拿了一方样料在我身上比划起来:“珊瑚色缠枝莲,如果做对襟襦裙倒是不错啊。”
“这颜色太嫩了,只怕阿姐不肯上身,牡丹色既镇得住场又亮眼,若做成深衣……”
“话虽这么说,总感觉和小白姐不搭,再看看这个!”
我被她们恬噪得头晕,放弃挣扎,目光在镜中游离片刻,同瞿正始的对上了。他微微地笑着,发现我在瞧他,怔忡一瞬,略加深了笑弧,神情里有善意的促狭。这回轮到我羞赧起来,不由转而去盯红线递过来的衣料。
“薄青色鹤纹。”红线介绍说,随即压低了声音揶揄我,“瞿正始对你有意思。”
白了她一眼,我刚要反驳,少室就插口说:“就这个了!小白姐你觉得如何?”
我本就无所谓,于是从善如流地点头。
“表兄,你觉得呢?”少室的这话问得微妙,红线当即拧了我一把。
瞿正始倒不显得窘迫,反而大方自然地看了我片刻,温和道:“师妹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薄烟青岫,的确适合上神。”
我垂了垂视线,心里很平静,口气自然也很平淡:“那就这样吧。”
红线同姜少室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转身去看衣料,我立在当地,任店员量尺寸,瞿正始背了身转向别处沉默,气氛渐渐有些尴尬。半晌,我干巴巴地打破寂静:“仙君也喜欢看话本?”
我看不见瞿正始的神情,但从他的语气,我毫不费力地就推断出他应当是笑了:“也不算什么正经的爱好,闲暇时自娱,逐渐涉猎了不少。”
“嗯,正是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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