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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千金坠-第61部分

小说: 千金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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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落空,齐笙不由得有些尴尬,再来上一簪子?可若是朋友,岂不是太不应该?心内挣扎,想起陷入危境的齐五爷,最后一眼看到的江心远身后的数排士兵,不由狠了狠心,握紧簪子正待再扎下去,忽然看到远方亮起明明灭灭的火把!

此时雨势已消,火把熊熊燃烧,并不能浇灭,隐约还能听到对方传来的叫喊声。齐笙的簪子便没扎下去,想到若她的任性使两人被捉住,枉费了齐五爷一番周旋,默默收了簪子。

突然身子一斜,淬不及防之下惊呼一声,紧紧抓住神秘人的衣裳。原来两人已行至城墙下,神秘人扛起她纵身跃上城墙,骤然腾空的感觉紧紧攫住齐笙的心,望着越来越近的火把瞬间被挡在城墙后,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最后竟是齐五爷救了她吗?

鼻头发酸,任由神秘人扛着她飞奔。不久后,团团火光又出现在视野中,齐笙不由提醒道:“他们追出来了!”

神秘人闻言停下脚步,扭头朝后看去,果然见无数火把分散成数股,中间一股正朝这个方向追来。神秘人停顿片刻,将齐笙平放在地上。

双脚站稳,齐笙心中一喜,肯抓着衣裳将她放下,如此懂得细节之人绝非敌人!忙抓住他的手臂,道:“齐五爷陷在廉王府里,你快去救他!”

神秘人不出声,伸指在她肩穴上一点,趁着她肩膀脱力之际挣回手臂。齐笙眼睁睁地看着他没入黑暗消失不见。不久后,愈来愈近的火把转了个方向。

至此终于确信,神秘人是齐五爷安排的人。想来也该如此,齐五爷做事向来周到,怎会冒冒然把她一个人丢出来?定然安排了人手在外面接应。只是想到齐五爷把她捞了出来,自己却陷在里面,不由担忧不已,不知江心远会如何对待他?

她忧心忡忡地怔在原地,不知地形,又看不清方向,竟无处可去。雨水顺着散乱的长发滑在脸上,下意识抬袖擦脸,蓦地擦了一脸的水。自嘲一笑,粗粗挽起头发,用木簪固定住,而后拧拧衣袖与裤腿。

在原地等了良久,并不见方才的神秘人折回,心中又是担忧又是期盼。

神秘人孤身一人,可敌对方人多势重?他能否绕开追兵,转而混入廉王府救出齐五爷?一阵忧,一阵喜,直到雨势眨眼间变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刚刚拧干的衣裳再度湿透。

齐笙暗恨老天作怪,咒骂一声,以手搭帘,胡乱寻了个方向奔走,希望找个地方避雨。

雨点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睛。黑暗之中不辨方向,一时不察,一脚踩进坑里。也是她运气不好,摔倒之后身子向前一扑,居然撞在石头上,眼前一黑,就此晕了过去。

天初亮,雨势渐渐停住。

阴云沉沉,空气中储存太多水汽,到处都是雾蒙蒙一片。宛平城外不远,荒草地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齐笙扶扶额头,目光迷茫地望着四周,脑中昏昏沉沉,只觉口干舌燥,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伸手探上额头,不出意外地摸到一片滚烫,果然发烧了。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苦笑,当真是人倒霉到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此处离宛平城应该不远,齐笙记得神秘人扛着她跑了不久,便她放下来引开追兵,而她自己不择方向地跑了没多远就晕了过去。遥望四周,此时光线晦涩,看不太远,隐隐约约仿佛看到宛平城的轮廓,拔脚往那个方向走去。

常言有道,望山跑死马。齐笙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看到宛平城的轮廓稍微清晰了一些。巨大的无力感笼罩了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擦擦额上的虚汗。

记得李明翰说,今日是吴正瑜与吴正廉开战之日,且不说她进不进得了城,即便进去难道就救得出齐五爷吗?吴清婉是吴正廉的妹妹,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她若去了恐怕会把自己白白搭进去。

只是若无所行动,又于心不安。几经思量,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念头,若不此去投靠吴正瑜?

这个念头一经出来,便再也压不住,齐五爷是他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如果身落险境他岂会不救?至于自己会不会狼入虎口,暂且被她抛在脑后。

说到做到,强打起精神往宛平城走去,停驻在数里之外,等待双方交战。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去玩疯了,木有更,啊哈哈~(干笑……
第一更奉上。




、第 80 章

清晨时分;吴正瑜率领八千精兵到达宛平城外,远远望去;四方阵列鸦雀无声,即使是守候在数里之外的齐笙都感觉到一股铁血肃杀的气息。过了不久,宛平城内走出数目相去不远的兵士,一样装备精良,不同的是人人头绑红巾,与吴正瑜带领的黑铁盔甲精兵区分开来。

双方将领稍作交流之后;只听一声雄厚的“杀”声响彻天地,虽相距甚远,齐笙仍然感到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她自知人小力微,丝毫不敢打趁机混进城的主意;老老实实地站在远处,等双方交战完再悄悄尾随吴正瑜的队伍离开。

一夜未曾进食,齐笙肚子里咕咕作响,饥肠在腹中纠缠不休,无奈之下只得勒紧了腰带。昨晚在雨水里泡了半夜,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轻飘飘地不着地。双腿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只是不敢坐下,怕不知不觉睡过去,误了时辰,不能跟吴正瑜的军队回驻扎地。勉力站定,一等便是数个时辰。

幸而天气阴沉,并不燥热难忍,时不时吹来一阵凉风,倒略略解去发烧的难过。隔得太远,她只大概看到一群小黑人与一群头带红巾的小黑人掺在一起,激烈厮杀,周遭扬起高高的尘土。

喊杀声随风传来,其中险恶不言自明,饶是齐笙身为女子,也感到一阵阵的热血翻涌。只恨此身非男儿,不能热血拼搏,建功立业。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齐笙眼睁睁看着交战人数缓缓减少,才真切地认识到功名乃鲜血染就,一时心下凄凄然。

到最后,整颗心都麻木起来。为着一把皇位,就让这些正值壮年的男儿挥命去拼,值不值得?

只恨男人要功名利禄,却拿女子作伐。此战为吴正廉打着守护公主的名义挑起来,声称当今天子心性残忍,不肯善待胞妹,遂占据一座城池拥兵自重。吴正瑜当然不能让吴清婉处于吴正廉之手,于公于私都必定救她出来。

天下人不知真相,岂不是要以“红颜祸水”四个字,将罪过归于吴清婉身上?只盼吴正瑜平定这场战乱之后,能够给出合理的说法,堵住悠悠之口。

思来想去,竟都是别人的事情。齐笙甚是悲哀的发现,她竟然没有一刻在为自己考虑。是无私吗?不,是懦弱,是逃避。她不知何去何从,才将自己的命运与他人交缠在一起。

原本已经做出打算,要随许四爷出海,过另一番人生。岂料变故突生,她被逮来此地,许四爷则莫名失去踪迹,再也未出现过。

说起来齐笙并不怀疑许四爷背弃了她,这是一种没来由的信任,她对许四爷的感情竟不比齐五爷的疏离,在她心中,许四爷或许没有齐五爷的谨慎机敏,但是却一定比齐五爷更懂得变通,更有人情味。

齐五爷为了一颗衷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不要,许四爷却没有这种执着,他的世界在另一片天空下。

以许四爷同齐五爷的交情,加上他又是个爱才之人,齐笙觉得许四爷不会抛下她,更有可能遇上麻烦或者另有打算也不一定?她在心中计较一番,只想着若许四爷没有抛弃她,便继续原来的出海的打算。而倘若真的被遗弃了,在确认齐五爷平安之后,她或可跟吴清婉一起为天下女子做些事情,或者便到一处无人识得之地,独自生活罢。

做好打算,便开始思考交战结束后,尾随吴正瑜的军队混进营地,该如何表明身份?营地之内,不知田旋跟着来了吗?救出齐五爷之后,看在吴清婉的面子上,吴正瑜不会对她再起心思吧?记起上回吴正瑜强词夺理地欲对她不轨,被她砍晕在床上,泄愤地在他胸膛上写下“吾不举”三个大字,不由咬牙哼笑。

说不得意是骗人的,堂堂皇帝被她这般戏耍,偏偏报不得仇,岂非大快人心?倘若她知道吴正瑜所用笔墨均为特制,上回写在他身上的字迹至今仍未褪色,了不得要笑个仰倒。

厚厚的阴云积在头顶,自始至终太阳未能透出一丝光线,齐笙不知到了何时,只觉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僵硬得有如石头一般。头重脚轻得更加厉害,时不时有些眩晕,狠狠咬了咬舌尖,强打起精神。

直到远处双方渐有分开的迹象,才精神一震,看到希望,不由心中升起欣喜之情。她略略弯腰,捶捶僵麻的双腿,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适状态,待吴正瑜一方朝远方撤离,立刻拔脚尾随其上。

天色灰暗下来之前,从宛平城撤下来的仅余不到五千的伤兵方回到营地。将领正是吴正瑜,来到营帐前下马,一撩帐子走了进去。数名亲信尾随其后,先后步入帐中,讨论明日作战之法。

“……皇上惧他作甚?依今日之阵势,逆贼的兵力不过尔尔,明日咱们全体将士其上,一举攻破他的城池,取其首级,救出公主!”

“不可!今日对阵虽然痛快,一举锉其大半军士,焉知不是对方之计?以此为诱饵,骗我军冒进,再设下埋伏锉杀我军主力!”

“哼,逆贼生性狂傲,断然不会有此等心计!”

“此言差矣!敌方城中也有数名军师,廉王亦非听不进劝谏之人,我等不得不防。”说罢,对座上一拱手:“请皇上定夺。”

吴正瑜略加沉思,正待做出定夺,忽然帐子外有人影晃动,出声喝道:“谁在帐外?”

话音刚落,两名小兵掀帐进来,扑通跪下:“启禀皇上,退军之时有一名女子尾随于后,我等怕是奸细,便将其抓了起来。谁知那女子口吐皇上名讳,更声称乃公主的侍女,此时高烧昏迷,不时大叫皇上的名讳,于是——”

吴正瑜皱眉,道:“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罢。带她到邬大夫的营帐,尽快让其醒来。”而后对座下众亲信道:“按原计划行事。”

“是!”

待众人离开后,吴正瑜换下沉重的盔甲,想起方才士兵的报告,眉梢动了动,竟直呼他的名字吗?脑中想起一个人来,不由得心情微松,换罢行装,信步走出营帐。

吴正瑜到时,帐子里其余人已退下,只有邬月菲与软铺上昏迷的未知女子。他看了一眼,问道:“此人如何了?”

邬月菲只当他已晓得来人是齐笙,不由心生怨恨。自那日之后,吴正瑜果真再也不曾召她,更令帐外守卫挡住她,再未这般近地瞧过他。如今齐笙一来,他便立刻来看,可见地上这位果然是个狐媚子!她恨恨地盯着躺在软铺上的齐笙,不善地道:“有皇上心心念念惦记着,且死不了!”

“那便好。”吴正瑜不理会她语气中的怨忿,往前走了两步,不出所料,地上躺着的人果然是齐笙,巴掌大的小脸正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下巴尖尖,比上回见她又瘦了不少:“她何时能醒?”

邬月菲站在一边看着,见吴正瑜望着齐笙的目光中有丝不同旁人的温润,心下嫉妒之心更重,语气更加不好:“且看皇上的意思了。若皇上要她现在就醒,月菲便让她立刻就醒。”

她如此说着,已经断定吴正瑜必然不肯如此折腾齐笙。想起自己跟在他身边多年的情分居然敌不过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子,不禁心中泛酸,掐着手心恨恨地想,等吴正瑜走后一定好好收拾这个狐媚子。

谁知吴正瑜却出乎意料地道:“让她现在就醒过来,朕有话要问。”

邬月菲不由诧异,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淡淡,并无一丝异样,不由怀疑地想,莫非竟是她误会了?吴正瑜对齐笙并无特别,仅仅是有话要问她才特地过来?不论如何,总归心气略顺,小心取了银针,在齐笙头上飞快扎了几下。

须臾之后,齐笙睫毛微颤,渐渐醒过来。待看清身边的人,连忙坐起来:“殿——皇上!邬姑娘!”

吴正瑜坐在她不远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为何在此?公主如今情况如何?”

“公主被吴正廉软禁在府中东北角,派了重兵看守!”齐笙急急说道,想了想,又缓缓补充道:“除此之外,倒并无其他不妥,吴正廉并不曾在用度上苛待她,只是不许旁人同她说话。”

吴正瑜闻言轻轻颌首,又问道:“你为何在此?”

齐笙想了想,将昨夜发生之事挑拣着同他大略一说,而后咬着唇直视他的眼睛:“请皇上救他一救。”

吴正瑜面色淡淡,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道:“朕知道了。”

齐笙不由急了:“请皇上救——”她发烧一整日,粒米未进,此刻身子虚弱得紧,激动之下不由头晕目眩,晃了一晃,向后倒回。只是心里仍记挂着齐五爷,强撑着道:“请皇上救他一命,齐笙恳请皇上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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