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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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对了，今天是BLACKJ巨蛋演唱会的首场。琉里看了看车头上方，车头搁了一张“创世纪”演唱会的票。嘉宾席。很好的位置。
琉里只能将车子拐往时代广场的方向。
车子逆着人流，慢慢向前驶去。广场上方巨大的LED屏，反复播放着BLACKJ四人为演唱会拍
的宣传片，包括筹备花絮什么的。其中闪过身为老板的乔杜前去为他们打气的镜头。
琉里担心席羚受到影响，偷偷看她的反应。她只是看着窗外，“周末晚上，人真多。”
席羚新租的地方很小，但毕竟算是在市区，附近公交车站便利店小超市也都一应俱全，走十几分钟可以到地铁站。房东老太太有个年纪跟席羚差不多大的孙女，在国外念书，儿子媳妇很少回来，于是她对席羚充满好感，房租算是同地段、同类型的房子中最便宜的了。
倒是琉里见到她住在这么小的地方，洗手间小得连转身都难，开始犯愁。席羚放下行李，说，“没关系。这里交通方便，比以前那间公屋要好。”
“但以前的房子比较大啊。”
“用不着。一个人东西少。”
席羚开始将行李箱拖到房间里。琉里站在门边，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看报纸上说，你退学了……是……”
“哦，那是真的。”席羚抽出一条长毛巾，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用力拧干。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啊？！你的成绩那么好！那时候你外婆入院，你又要比赛，你都从来没放弃过念书。这么艰难才考入心仪的大学……”
“没关系的。在我通往梦想的道路上，大学并不是必须的。”
“可是……”
席羚爬上桌子，用毛巾擦拭着大玻璃窗。她往窗子上呵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很可惜。但是如果不能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即使我当上成功的律师医生建筑师什么，也是毫无意义的。”
“想要成为的人……”琉里眨了眨眼睛，“你指的是……”
“以前的我，对自己要做什么，缺乏清晰的目标。但是现在，我对自己的内心已经很清楚了。”
窗外，五色的广告灯牌颜色落在席羚的身上脸上。
她知道自己的才华，已经被乔杜注意到了。但那又怎么样？终究，自己还不是像当年妈妈那样，被只手遮天的他，截断前面的路？
在这个世界上，光有才华是不够的。
她想起那一天在警局，阿柴过来看她。她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神情憔悴，但脸上带着笑容。她对她说，她的事情可以解决了，威廉决定撤销对她的控诉，她很快可以出去。
那一刻，席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去求他了？”
阿柴的眼中，现出复杂的神色，“不，我不屑去求他，也不用去求他。自然会有人跟他打招呼。”
席羚忽然意识到，阿柴去求的人，不是威廉，
而是乔杜。
“那个抛弃我们母女的男人……他不可能出于善意。”
“当然，他是个商人。一切都是交易。”
席羚的神情紧张起来。
阿柴微微一笑，轻轻按住她的手背，“他只是要求我离开你，仅此而已。”阿柴没有告诉席羚，乔杜原本没打算和席羚解除合同，他本想要冷藏她，让她的才华枯死，让她被世人遗忘。
是阿柴捂住脸，笑声遏止不住，逼问他，“你以为她会这样轻易被打败么？她身上流着你的血液，乔杜！”
乔杜深深地沉默。
她接着笑道，“这件事媒体已经知道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公司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不若就此解约，一拍两散，也再无关系了。”
这些这些，她都不能对席羚说。
她只是以一副母亲的姿态，对席羚说，“没有必要自怨自艾。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就要学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说，当年自己太笨，没学会隐忍，才会和乔杜一拍两散。但是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觉得先让自己生存下去，再谈尊严。
席羚抬起脸，“我做不到。”
阿柴微笑，伸出手去拨席羚的头发，“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但幸亏你继承了我的音乐天赋和年轻时候的容颜。你孤身一人，在这势利的世界上，这便是你所有了。你要善用它们。”
席羚微微发怔。
她的世界简单而直接。阿柴的这些话对她而言，是原始世界以外的道理。
阿柴又说，“一个女人，长得好看又有脑子，只要对自己够狠，便没有事情可以难得到她。你懂我意思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晚更了，是JJ抽了……不知道各位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这一章的内容……
另外，貌似我下个月要到日本短期培训，现在手头事情较多（还没算上临急抱佛脚的恶补丢下很久的日文），加上席羚伤人案之后的大纲，还没完整写出来，也许不能做到日更了，抱歉了。各位沉默看文的亲，各位发过评论的亲（尤其每章必评的yng，大谢！），谢谢了～让我们细水长流吧～～
、第二度邂逅（一）
“安可！安可！安可！”
歌迷们看着弥嘉、萧纪友、司晋和乐戈四人走回后台，开始声嘶力竭地高声喊叫起来。八万人同时喊出的安可声，形成一股股像是随时会将巨蛋场馆顶掀翻的声浪，冲击着这巨大的场馆。
这是属于BLACK J的夜晚。
一场名为“创世纪”的演唱会。
没有人离开。没有人舍得离开。没有人愿意离开。
舞台上，灯光黯去，只剩下暗红色的光影。
在光影中，突然再度响起了熟悉的吉他前奏。《青空》熟悉的旋律，响彻整个场馆。歌迷们瞬间沸腾起来。
场馆的灯再次亮起。萧纪友、司晋、乐戈先后出场，最后弥嘉再次走出来，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自若地演唱着《青空》愉快的旋律。
现场观看的娱乐记者们，都已经定好了这次演唱会报道的基调——这是一场空前成功的演唱会。
连续三晚的演唱会之后，弥嘉在华语流行乐坛的歌姬地位，无人能撼。
连续三个晚上，各大网络媒体已经铺天盖地是这次演唱会的照片：四人从三层楼高的升降台，乘着贴着巨大黑色羽翼的潘多拉盒子，缓缓降落舞台中央。
萧纪友、司晋和乐戈分别从盒子的三面步出。身后，是高张的黑色羽翼。
同样贴着黑色羽翼的弥嘉，最后步出。
歌迷们神色陶醉。
……
这些照片，连同媒体上、论坛上、微博上的相关话题，为余温未散的“创世纪”演唱会，持续升温。
记者招待会上，当媒体让萧纪友和弥嘉合影，并借机提问《下一站偶像》时，弥嘉关于“萧纪友是我的心脏”那番言论时，弥嘉突然露出不快的神色。
公关人员马上拿过话筒打圆场，“弥嘉向来不喜欢借绯闻炒作呢。上次那番话，原本就是很普通的伙伴关系的阐释，没想到引发轩然大波，大家一直在问。”
记者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追问下去，“为什么当初，作为当事人的弥嘉和萧纪友并没有否认？是不是在为即将举行的演唱会造势？”
站在一旁的司晋，突然拿起话筒，直直地看着那记者，“你也是资深娱记了。你认为呢？”他眼神闲散，语气戏谑。只有弥嘉和萧纪友听得出来他的不耐烦。
不少记者知道司晋的坏脾气，一心等着看好戏，想着很快又有新话题炒作了。资深公关Mandy却站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大家还是问演唱会的事吧。”
Mandy本人也是当娱记出身，和一众娱记的关系要好。大家给足她面子
，便都不再问那个话题。
每次的演唱会，都像最炫目的烟花，绽放在天空。随后，缓缓消失在深寂中。因为曾经繁华，因此让随后的寂静，显得更让人难忍。
因此，在工作人员眼中，弥嘉、萧纪友和司晋三人，在庆功宴上喝多了，就显得很能够让人理解了。至于乐戈这个众人眼中的清教徒，只是默默地喝着茶。
为什么他觉得，虽说是庆功宴，但这三个人却一点欢乐的感觉都没有呢？
他们三人之间，似乎在演唱会前就发生过什么事，那种别扭，即使在排练时，他也能够察觉得到。
乐戈再喝了口茶，见到司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去了。
萧纪友喝得太多，觉得有点难受。他放下酒杯，用手抓了抓头发，逆着向他投以注目礼的人，向外面走去，一头投入夜色中。
站在夜风中，寒意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烟，衔在嘴里，才发现身上找不到打火机。
啪。
从斜侧递过来打火机，燃起的火苗，照映上来，是司晋俊美的脸。
“谢谢。”萧纪友用力吸了口烟。
司晋移开打火机，火苗依旧簌簌燃着，映着他的脸，淡淡的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就那么喜欢她么？”
“你说什么？”萧纪友有点醉，听不清楚，向他挪了挪身子。
司晋说，“那个叫席羚的女孩子，你就那么喜欢她么？她没有来现场，你弹错了好几个音。”顿了顿，他又说，“但是音乐中那种源源不断的力量……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带给你的……”
萧纪友没说话，少顷，微笑，“你今天话真多。”
司晋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因为也许以后，我们这样作为队友，相互交谈的日子也许不会再有了。”他看着萧纪友的双眼，“我有预感，BLACKJ作为一支乐队的日子，也许不会长了。”
庆功宴后，BLACK J四人和幕后团队先后走了出去。
乐戈将萧纪友送回家。弥嘉和司晋，则分别坐上各自的保姆车回去。萧纪友显得很疲惫，一坐上车，就倚在座椅上，闭上双眼。
乐戈将车子开到萧纪友的公寓外，停下，拍拍他的脸。
“你家到了。”
萧纪友迷迷糊糊地说着谢谢，推门要往外走，却几乎一头跌出车厢外。
乐戈一手拉住他，“看你喝成这样子，还醉得不省人事了。我还是将你送回去吧。”他用力架起萧纪友的胳膊，在他身上摸出钥匙，将他扶入公寓中。
萧纪友整个儿倒在沙发上
。
乐戈叹了口气，“今年的行程实在太满了。演唱会以后，好好休息，好好充电吧。”他转身要离开，却见到另一角的沙发上，堆了一个棕色的大牛皮纸袋。纸袋旁，搁着一条黑色立体花朵小礼服和一个凯莉包，一双黑白两色拷花皮鞋。他扫了一眼那个纸袋，却发现里面是美国Indie音乐厂牌GhostlyInternational的CD（备注：Indie是Independent的简写，即独立音乐厂牌。好的独立厂牌具有前瞻性的A&R眼光。近年来，不少独立厂牌的发行目录近来已成为iTune等音乐下载的必争之地）。
乐戈知道萧纪友身边不乏女人，但此时在他家见到如此不协调的搭配，还是有点诧异。
牛皮纸袋中，放着一封信。乐戈禁不住好奇心，展开来看——
“萧纪友，谢谢你当年给我的资助。这些东西虽贵，但我若是将它们转卖的话，一无可靠的好途径，二也折损了它们的价值，不如还给你。
我离开了原来的学校，搬出原来住的地方，手机号也换掉，寄望于新的生活。但我不会离开音乐。
希望日后能够在音乐的世界中，与你再次见面。
再次谢谢。
席羚
P。s。祝你演唱会成功。”
乐戈忽然有点隐隐约约地明白，萧纪友为什么在这次演唱会上，迸发出前所未见的巨大能量和激情。他紧紧抱着LesPaul吉他（著名吉他品牌。传奇吉他手JimmyPage也是使用这一吉他），手指灵巧地拨弄琴弦，快速、煽情的SOLO一次一次掀动人心。汗水从他的脖项上流下来，滑过衣领敞开处露出的肌体。
他像是要将内心的东西，透过吉他那六根弦，全部宣泄出来。
乐戈是他们四人当中话最少的一个，但不等于他对感情的事一无所知。
他并非完全看不出来，司晋、弥嘉和萧纪友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他们三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感情，正是这种感情，让弥嘉在演唱萧纪友所写的作品时，充满了张力和情绪，萧纪友的吉他与司晋的低音之间，也存在着竞争与互补的美妙关系，让这支乐队，无论是作品编排还是现场演唱，都更具魅力。
作为乐队鼓手与感情旁观者的自己，则在他们三人之外，发挥着乐队感情平衡的作用。
如果自己也能够拥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未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吧？
乐戈笑自己爱乱想，摇了摇脑袋，往屋外走去。
、第二度邂逅（二）
继上次“创世纪”演唱会后，已经过了10个月。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BLACK J曾经传出过要解散的传闻，但柏高公司多次站出来澄清传闻。期间，乐队只发行过一张EP单曲，一张精选专辑和“创世纪”演唱会DVD。即便作品量减少，乐队的人气仍高居不下。
借着这段时间，司晋和乐戈分别到南美洲和非洲去充电取材，弥嘉在欧洲旅游，中间一度回来拍了个代言广告。只有萧纪友一人，依然在为其他歌手的专辑做着监制工作。
曾经有记者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失恋了，所以要借着工作来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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