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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右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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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鸳看看刘痕,刘痕点了下头。李鸳欲言又止。许栋和李光头看出毛病,怎么?这也不行? 
李鸳小声问道:不知他们……习不习武?
李光头问:习武怎么样,不习武又怎么样?
若不习武,这样安排绝无问题。若要动刀枪,这钱就不够了。统领只怕不知,孩儿营的钱是相当紧的,兵器总不够用,只好私下采买,把伙食银子全用光了。孩子们身体在长,肉食又非得跟上。自去年始,大一点儿的轮流出海撒网。
许栋颇为吃惊:这怎可以?怎么不早说这事?
李鸳有点儿委屈,我们不敢哪。我们自己也没想到。一开始他们手上没力,想把刀砍卷了都不行。现在省着力气,刀都时不时卷一把。他们现在都在用木刀,可是木头哪里有钢铁沉重?颇不凑手。
李光头大笑:竟已练到这个程度!说起来,丫头和刘大侄子该是颇有功绩了。那好,我闽帮弟子另起房屋,也另造银钱帐册以供习武。
李鸳很感激地看看义父。忽然李光头又想到一点:但是你俩可不能挪用闽帮的钱去贴补其他!一下子就把许栋惹着了。许栋咬着牙问:究竟有多大亏空,一年需要多少?
李鸳说:这个得算一算。需多少我们才要多少。刘痕本要说:三千两!只有闭嘴了,心里一声长叹。许栋立刻接李鸳的话:好。侄女你好好算算,回头去领银子。
李鸳又说:这事您是不是先跟王直大人商量一下?
许栋道:这有何商量的?王直必会答应。刘痕想,许老大您是没看港志啊。
李鸳想了一下答:未必。
怎么?
我们找王大人要过钱的。当时两百把刀全砍废了,实在撑不下去。王大人不给。
这是为何?
他说当今天下以火铳铁炮为尊,刀矛之费再不承担。他还叫我们别练武了。
李大笑道:这多少有些道理。但哪里有那么多火器?质地又糙,还不够炸膛的呢。我闽帮照习刀矛弓矢。
许栋道:这事我去跟他说。岂有此理,照他这说法几年来滨田完颜他们不是白练了。
李光头听到滨田二字,想起自己的护卫吃过孩儿营的亏,问道:莫仪是不是滨田雄打的,你们问过没有?
……没有。
为什么不问?打了就白打了?
大家都掩着不说,说那是正当挑战,打不赢了认输就是。莫仪假装没给砍中,才给伤了。
这个‘大家‘是谁?
就是习武的孩子们哪。
李光头颇不痛快,这孩儿营究竟是谁在当家!当着许栋的面又不好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许栋也问:打刘荷明的那个小个子,必是柯武吧?
我们也不知道。他没认。
他不认你们就算了?岂有此理。
李光头缓缓说道:我看你们孩儿营还有些题目。把滨田雄叫来,我来问。
李鸳看看刘痕。刘痕飒然一笑,点了点头。
一盏茶后,滨田雄进来了,孙平北也跟在他旁边。见过两位统领,礼数倒也周全。只是他们前脚进来,后脚漏斗也爬上楼梯,在门口趴着晒太阳。
李光头劈头就问是谁伤了他的护卫。滨田雄坦然说了是他干的。问为什么,他说不为什么,就是想试试担当护卫的人是什么功夫。孙平北加上一句,这样我们以后出去当护卫,心里也有底了。许栋看着李光头啼笑皆非的脸色,便是想笑。
眼看李光头下不来台,许栋跟着问:那为什么又打伤了刘荷明?比武就比武呗,何必伤人。
他败了还不走,又接着比。比了好几次,输得越多他越不服气。我们兄弟烦了,就一下重的招呼过去。
你们哪个兄弟?谁伤的他?
我们不好说的。您问他吧。
问谁?柯武?
刘荷明呀。滨田雄笑道。一屋子人全看着他。他也笑看众人,觉得自己说的毫无问题。
对。孙平北半天才接上话茬,那么多回合早就认识了,蒙不蒙面都不相干。他自己不说,只怕是脸上挂不住吧。
李光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滨田雄:你打伤莫仪,是什么招数?
滨田雄抓抓脑袋,看孙平北。孙平北也跟着抓脑袋。
没招数。滨田雄答。
没招数?
是。当时他往右转,管不了左肩。我其实也就出刀一点锁骨。
刘痕接过话去:我一直没怎么教他们招数。那些基本的教了,然后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打得赢就算好招。
李光头点点头:你是不是孩儿营里武功最好的?滨田雄急忙摇手,不是不是。
那是谁?
两个互相看看,乐淑?孙平北摇头,那次完颜辉骑着马,把她都撵上树了。想了半天,最后滨田雄苦笑着说:我们好象都差不多。
李光头有点儿糊涂:怎么会差不多?你是什么功夫?
我用刀。最长的是陌刀,其他长的短的都还可以。
你呢?李光头问孙平北。
我……我是不行的。孙平北不知该如何回答。刘痕插进来:他是什么都会一点儿。但是只练最基本的路数,练得特别熟。
哦。是这样。李光头继续问滨田雄:那孩儿营里,谁能打赢你?
张乐淑。还有,完颜辉,他骑在马上我赢不了。还有柯武,还有我弟弟。也许李青魂也能赢我。说不好。
这一下许栋也跟着糊涂了,那你武功不行啊。怎么莫仪你又打得赢呢?滨田雄满脸通红。刘痕再次插嘴:他要是带盾牌,就能顶住张乐淑。以前没人打得过张乐淑,后来孙平北想起用盾,就行了。滨田雄的陌刀大家都怕,不敢用长兵相对。就只乐淑克他。
更听不懂了。还是李鸳知道如何表达:那张乐淑的短刀和暗器特别厉害。
哦。李光头点点头,那这个张乐淑是第一?
不不。刘痕说:她赢不了完颜辉。完颜这个马贼,偷马不说还搞了一套重甲。马上长刀一挥,那丫头根本接不下。丫头甩出去的飞蝗石,打不破甲胄的。孙平北也点头:完颜特别会骑马。每一刀看着不重,其实都跟着马的节奏,马一猛力蹬地,刀也到你面前,重得根本没办法。
那不公平。这个女孩子也可以披甲呀,许栋说,她还是第一。
她一披甲就跳不动了。骑马她不行的。
哦。那应该是完颜第一。
完颜一下马,柯武能空手赢他。滨田雄说。
啊?
小武的步伐玩得好极了。长兵器稍不留神就抢进去。孙平北说,但是碰到我用剑,他没法还手。
柯武,与张乐淑哪个厉害?许栋满头雾水地问。
不知道。他们俩从不比武。人家姐姐弟弟的。孙平北说着说着带了点儿醋意。李鸳插进来:乐淑与柯武结拜过了。
李光头抓住一点:孙平北,你说你用剑能克柯武,只看剑法,你算第一吗?
不算。李青魂教我的剑法。她最懂剑。
哦。你和她比武,能撑几个回合?
她从不屑跟人比武。她说剑这东西不是用来比的。
许栋大摇其头,我看得什么时候演一次武才知道究竟。
李光头转向刘痕:这李青魂,是你教她的剑法?
不是。我只教她刀术。后来完颜辉为她偷了一把剑,她就自习剑法。
许栋终于烦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吧,武功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你们练得好就行了。
两个统领站了起来。李鸳又提了一次钱的事,许栋答应着走下楼。李光头出了大门也不上马,叫李鸳送他到摆渡口。到没人的地方,李光头把心里的疑问拿了出来:
丫头,刘痕的武功,与那几个孩子相比,怎么样?
这我不知道。
平时不切磋?他总要教他们吧。
头两年经常打。后来不了。他们有段时间老捉弄刘师傅,把他灌醉了好几次。
刘痕不生气?
说不生气,我看是假的。他现在老是克制自己的脾气。他很喜欢这群孩子。
我懂了。李光头想着,骂起来:这帮蟑螂真不是东西!
孩儿营习武到第三年,惹祸之多,被人以蟑螂冠名,取其极其讨厌之意。这里面以完颜、滨田雄和柯武最是烦人,听到蟑螂反以为荣,把整个孩儿营习武之人都叫上,说我们以后正式成立了大蟑螂团,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刘痕气得半死,只没办法。




更新时间200589 12:04:00  字数:6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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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北:世上既已有了火器,断无不去琢磨之理。
 
最先打败刘痕是柯武。这小子身矮,腿力很强,专找师傅的下盘攻击,在地上滚来滚去当初刘痕团人成球,并不知有如此功用。
刘痕被柯武拿一柄木锤敲中了十几次。
然后轮到张乐淑。她用木叶做了个飞去来器,试图练习转弯攻击,却没有用。刘痕的枣木大刀只一挥,木叶片片四散。再比的时候,刘痕领教了她的飞刀飞石,明光铠打得到处是坑,再无颜与弟子相对。张乐淑取胜后沉醉其中,一夜间打遍全岛,收拾得滨田雄跑去和完颜辉做朋友,同仇敌忾。
乐淑觉得铜弹最舒服,那东西分量沉重,伤人而不索命,也合女子天性。孙平北连败四次,气不过了便卸门板,提着把手当成巨盾。次日两强树林再斗,乐淑笑倒在地,遂破了不败记录。柯武为帮她练功,曾自制一套大大小小的木块躲在树后投出。有些给铜弹打得极重,裂成数块。这两个人都以身法见长,彼此不争高下,感情很深。
在李光头和许栋巡察孩儿营的当天晚上,孙平北跑到乐淑房里去玩。柯武也在那里,说起武功张乐淑抱怨自己没有趁手兵器,那铜弹好倒是好,杀伤太弱,与人相斗只长了对方胆量,累了自己手腕。柯武说把里面掏空了填塞火yao,孙平北和乐淑都不同意,说火yao这东西太不安稳。
孙平北有点儿嫉妒柯武,回家后专门为张乐淑动了一夜脑筋。第二天一早,他兴冲冲起来动手描图,想造一个带刃的铜弹。方法是将这铜球的半腰挖一圈深槽,扣入四枚活动刀片,是瑞士军刀的那种形式。平时刀片紧贴环槽,不见锋芒,胡乱掷人刀片也不旋出。只有出手时让铜球顺时针旋转,离心力使刀片逆风立起,铜球变成了一朵盛开的刀花。
孙平北做了个木头模型交给张乐淑和柯武,三人商量一番觉得非找个高手工匠才能造得顶用。滨田雄在长桌吃饭时听到他们在谈这事,就跑到镇子上找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这老家伙曾经是北京很有名气的铁匠,看了孙平北做的东西嘿嘿直笑,可是等他自己想时,又什么也没想出来。孙平北在一本佛朗机版的《术士工具》中看到不少欧洲的铁器设计,拿来与老头参详。画出十几张图后,老头选中其中一个想法,动手打造起来。
他们要做的是一种蜂腰铜弹,先挖个深槽,然后在槽的边缘每隔一段距离安一个铰链,装上刀片。刀片一开始是直刃,后来改成弯刃,背厚刃薄,因为弯了所以其长度比铜弹的直径还略长。他们一个铜弹安六片,不竖起的时候,弧形刀背依次相叠,把环槽遮得严丝合缝,展开的时候则像一个小风车。(如图)
造出样品来,感觉不错,老头也不谈工钱,以每天一个的进度连续打造了二十枚。然后他熄火停工,对孙平北道:此物形制柔滑,杀机内藏,欺人太甚。之后便不肯多做了。
张乐淑拿到这些铜弹,第一次投出去刀片没有张开,第二次加了旋力,刀片太早张开,又割了自己手指。孙平北大失所望,滨田雄和柯武也很懊恼。但张乐淑爱不释手,最中意就是它可伤人也可不伤。她说要好好练一下,此后每日清晨携铜弹入林,连柯武亦不跟去。
到秋天,张乐淑告诉大家她练成了,孩儿营一帮男孩吃过了晚饭后随她入林,围了山乱吼乱叫惊起飞禽走兽任她击杀。张乐淑踩着自己发明的步伐,以各种姿势和角度出手,月光下看去如妖魅起舞。
乐淑的腕力显然增强了,宽袖轻拂中一颗颗铜弹急旋而出,半途上嗡然展成一盘光雾,中飞鸟一划两半,中走兽则直钻入体,脏腑旋得支离破碎。她发招似有两种手法,一种极猛,逆风压住了刀片,飞出十几步才会展开,另一种出手即开,路径向右偏转,且有一段明显的飘行。
最后一掷,张乐淑轻柔曼妙的舞步开始进入旋转,等转得很快的时候忽然起跳,身子在半空中急旋,脱手两枚铜弹砸入灌木丛。出来时划一个弧线飞向众人,光盘过处细碎枝叶如雨飞散,落地恰在孙平北面前,滴溜旋转,良久方定。
张乐淑走出树林,拾起铜弹顺势一抚合上刀叶,递给孙平北看。小子洒然一笑接过,掂了掂分量又还给她。面对如此可怕的奇门兵器,众人默默无语。
起个名字嘛。张乐淑觉得气氛别扭,又递给他,你做的。
孙平北呵呵呵,蜂腰铜弹?乐淑不好说什么,但也太不满意了,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一帮人过来乱出主意:杀盘。旋刃。索命鸡蛋。拂袖而死。铜耗子。乐淑满脸通红,连滨田雄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孙平北认真想了一个:蜂刺。
几天后大家松了一口气。张乐淑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铜弹要领,不再练习。她最喜欢水果,每次掏出铜弹都是拉出其中一片用来削皮,孙平北要蹭她也乐意代为洗削。这款优雅漂亮的神兵给她天天削水果皮,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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