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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东厢记(女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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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心中一凛,抬头正撞上她审视中带着复杂意味的眼神。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没有想象中的恼怒,也没有怪责,更没有柔情,而是淡泊,隐含了一丝欣赏的淡泊,如同欣赏漫天云舒云卷,不带丝毫感情的波澜。
这样的眼神让他有点心慌,他想象过她有无数种反应,却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然,如果他知道眼前女人这般陌生的表情,正是因为她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应该还是相当满意的。
沈玠再次低下了头,身体因为虚弱有些微的站立不稳,一旁虞米伸手要扶他,却被他清冷无波的一记眼刀给瞪了回去。
“怎样,出来玩得开不开心?”就在众人以为舒妙烟即将发怒的时候,她却徐徐绽开了一抹笑,暖似春风,柔如轻絮,“子瑜?”
沈玠表情明显一僵。即使隔着面纱,也能感觉到他的愕然意外。
一定是幻觉,她竟会这般温柔唤他的表字?
尚未来得及回答,她又朝他笑了笑,甚至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你还没用膳罢?想吃什么,——”
她抬眼瞥向虞米,笑意温柔,“三公子,有劳了,他爱吃什么,你必定是清楚的。”
虞米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见沈玠默默被她牵着低头不语,逃似地站起身,“我这就去准备。”虽说他是一片好意,但到底还是未经同意泄露了他的身份,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听说子瑜喜欢吃些甜食,不过,如今这身体还是用些清淡的好。”舒妙烟含笑为沈玠斟上一杯茶水,柔声道,“你说好不好?”圣意之下,她确实还不至于对他一无所知。
“有劳将军了,”沈玠倒是神色坦然,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鱼米叹了一口气,推门出去。他比谁都清楚,那人的平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平静,另一种则是脑袋处于混沌状态。
这会他怎么看都像是第二种情形。
“在座也没旁的人,你取了面纱好好用膳吧,”舒妙烟懒懒地调整了下坐姿,无意识地挑起他一撂发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至于别的事情,你可以慢慢给我一个交待。”
她姿态随意却闲适,明明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全身上下却又散发出令人难以呼吸的强大压力,见一旁沈绯有点坐不住,淡道,“沈都尉若是无事便先回房休息,我在这里陪他用膳。”
气氛和谐得很是诡异,沈绯悄悄抹了汗,用眼神询问沈玠的意思,她虽说是他小姨,但不知为何,在眼前这两人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
有些事情,还是装傻的好。
沈玠没顾上回答沈绯的眼神,只下意识地顺从舒妙烟的意思摘下了面纱,低头端起茶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他腰上似乎还扣着她掌心的温度,正烫灼得他无所适从,怎么办呢,他并不怕她发火,也不怕她的冷漠,却对她这样不着痕迹的温柔完全没辄。
和舒妙泉不同,在那个人面前他完全可以应付自如——
可旁边的人,她身上的味道淡而好闻,像是茉莉的味道,还带着些清爽的薄荷味……
镂空的雕花木窗外,有漫天的海棠花在灯火下朦胧飘摇,那万般的风情却及不上她似水般清雅的一笑。
“将军……”他有些疑恐自己在梦里,还是这蛊毒发作得让他神志不清产生幻觉了?
“你若是喜欢,就继续易成虞三上路好了,”舒妙烟侧头打量着他的手掌,细软温腻,莹洁干净,像是块上好的玉石,这样剔透的人儿,怎么心思就那么多弯弯绕呢?
沈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隽俊的脸颊上愠起些羞怒,“你什么意思?”
“怎么?”舒妙烟的声音柔似春雨,却漾着不可忤逆的暗潮,“我的正君此时应该在沈府欢欢喜喜等待上轿,又怎会做出这种不顾风化的事情?”
她的手掌稳稳地压着他的手背,透出不容忽视的压力,“你若是不满意婚事可以直接告诉我,自当有解决的法子,用不着牺牲你的名节。”
“不是……”他本能地反驳了一句。
她明明在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他就是再笨,也能看出她此时愤怒的,——可偏偏她的愤怒,向来都是他最喜爱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我是沈玠。”他肯定地陈述,明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就是要以沈玠的名义跟在她旁边,怎么,邵含雨行,他就不行了?
舒妙烟嗤笑,“哦?那之前用虞三公子名义的人是谁?”
“如今他既然已经说出身份,我自然不方便再用,”沈玠慢慢地抿下一口茶,“若是再用下去,你必定是要给他一个名份的——”
“你又不愿意。”他双手一摊,很是无辜地表示,这是在为她考虑。
虞米正小心翼翼地拧了门进来,听到这话身子晃了几晃,却连看都不肯看过来一眼。交友不慎的恶果,他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子瑜——”舒妙烟笑得清风细月般的泰然,
“你这话说的也是,这两天三公子与我同车共枕的事情怕是早就传遍了,我并非没有担当的人,过几日就是虞府找虞家家主说明此事。”
虞米心下叫苦连连,急着一头差点撞到屏风上,“将军,这点小事不必挂怀,我行走江湖多年,若是这么点事就要人负责,家母怕是早就把我踢出门去了。”
不待二人再接口,他又道,“子瑜,菜已经备好了,我叫他们先上,你好好用点,这几天光顾着照顾将军,都没休息好,要不也不会提前引发蛊毒。”
成功将话题引回到蛊毒上之后,虞三喘着气低头喝茶,继续默默看戏。
照顾将军没休息好——
提前引发蛊毒————
两个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偏开了眼神。
“说!”好一会,舒妙烟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凉得像冰冻的石头。
沈玠眉头一凝,朝虞米飞了个冷眼,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真不知道?”舒妙烟不动声色地挟了一块新上来的清蒸桂鱼,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拨刺,专注而认真的表情,看得沈玠紧紧抿着唇,不知所措得连筷子拿反了都不知道。
“吃罢。”细腻的鱼肉滑嫩无刺,端端正正地摆在眼前的碟子里,清白诱人。
沈玠很没骨气地提筷挑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直至半条鱼显了骨,舒妙烟的手还是没有停,沈玠也不说话,一直默默地吃,只是那原本清冷的眉眼此时软成了一汪春水,看架势怕是吃到了鱼刺也没舍得吐出来。
角落里的千安和千柳二人心惊胆颤,惶惶地低着眉头。天知道,主子是个怕麻烦的人,从不耐烦于剔骨剥刺的鱼蟹之类食物,就算是弄好了放到她面前,她都懒得动筷子,今天这一幕——实在叫他们难以消化。那刺——真的剔掉了?沈公子没事吧……
“这虾不错,方才我也用了不少。”舒妙烟抬手又将桌上的一盘小米虾端了过来,很小的米虾,味道却极为鲜美,是这海棠谷的特产,也是——邵含雨曾经喜爱的。
“不用了,我吃饱了。”沈玠搁下筷子,将那盘虾不经意地推远了些,眼神犹如雨后的净蓝天空,澄澈无垠,“那蛊毒——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下的。”
舒妙烟轻轻一笑,缓缓开口,“舒妙泉?”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确实是因为她身上的苜草才诱发,但这些年来,苜草已经不能引发蛊毒,所以——”
“苜草不能引发蛊毒,那么,我该如何理解你赐婚那天的投怀送抱?”舒妙烟手指慢慢抚过他的发梢,眯起眼睛像只蓄势待发的狐狸。
“我……”沈玠垂下头,玉瓷般洁净的颈侧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粉色,声音低不可闻,“我,我是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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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一个人需要多久的时间?这一点恐怕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舒妙烟的第一反应,她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够了。
一天,足以从云雨楼里调到那个人的资料,如果能和那个人再说上几句话,暗中观察一下,大致也就差不离了。
云雨楼里每个核心人物掌握的线报都不一样,譬如沈玠,他负责的是所有士族世家的机密资料;樱雪,掌握着所有江湖门派的资料,等等。——想要知道相应的内容,那便需得到相应负责人的同意,并留下查调记录以供日后不时之需。
楼里一共有多少位核心人物,这一点舒妙烟也不是很清楚,但总共也不会超过六人。因为往来传递信息的都是些特定的皇室暗卫,所以这六个人一般情况下是并不知道另外几人真面目的。
云雨楼是大晋皇朝一个特殊的存在,也是皇权制度下一个相应公平的协调组织,每位皇室成员在成年后都可以向皇上申请调用云雨楼资料的权利,至于批不批准,自然是皇上来决定,但为了公平起见,正常而言都是会得到允许的。
沈玠无意中露出了香囊上的雨压云,这一点让舒妙烟心底疑云重重,如同百猫挠心般难受。想去找他问清楚,理智里却又清楚地知道,那绝不是她应该问的——
在云雨楼,每个核心人物都会拥有一个特殊的标记,那便是云下清雨——银线流云,金丝细雨。一般来说,这个标记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因为一旦被有心之人看到,为得到一些机密资料,多半会引来杀身之祸。
雨压云……那是除了皇上之外独一无二的权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怎么都没想到沈玠竟会拥有这个权力。
历朝而来,这个权力只会交给当朝皇夫执掌,——那沈玠若是许给皇女做正君,倒是可以解释一番,可为今将他指给了自己,这事一旦被太女和舒妙泉知道,她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或许,——
舒妙烟冥思苦想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谨帝陛下的心上人太多,当年沈玠的爹也是其中一位,如今他爹多年守寡,莫不是陛下与他暗通款曲生下了沈玠?
床上的沈玠睡得很熟,舒妙烟极富耐心地打量着他的眉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长得是极好看的,玉瓷般的肌肤莹洁通透,纤长弯翘的睫毛像是会说话的蝴蝶,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翘起个诱人的弧度,看上去光泽盈润,晕黄的灯火下,散发着温暖又柔和的光芒。
他睡熟的样子,没有半点冷傲漠然,柔软的没有半点棱角,乖巧得令人心疼。
可是……他长得真的不像谨帝啊——
一点点也不像。
难道说他长得像父亲?
舒妙烟使劲回想了一下当年那位与她宇皇叔齐名的辰公子,听说那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妙人儿,可是……她确实没机会得见其容颜,真是可惜。
如果说沈玠是皇子,那他在沈家的得宠,云雨楼的地位,等等,那便有了明确的理由——
暗暗唾弃了一把自己的阴暗心理之后,舒妙烟心安理得地回房睡觉了。
门外守侯的沈绯关切地询问了下沈玠的情况后也恭敬地离开了,临行前不忘对屋内又张望了一下,可见对这位外甥的宝贝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
舒妙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若是知道她这会脑子里在想着沈玠他娘是如何戴的绿帽子——
不知道沈绯会不会冲进来杀了她。
————
沈玠睡了两个时辰后准时醒来,回想起晕倒之前的情形,脑中嗡地一声天翻地覆,只觉得天地间忽然间都失去的动静,唯有那人轻软温柔的话语喷在耳边令他魂不思蜀。
“你要不要紧?”——极其简单的五个字,没有半点虚假,她眼里的关切干净又纯洁,像极了多年前那个阳光热烈的午后,那个小小的她,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也是这样带着哄劝的轻言软语,稚嫩却坚定,“小竹笋,你不要紧吧?以后我保护你。”
小竹笋——他曾是她的小竹笋,她是他的遮阳伞。
可是,到底是童言太过天真,还是岁月让人忘了最初,明明还是那个人,她却对他没有了半点印象。
如今,遮阳伞遮的是别人,他却成了个勉强接受的指婚对象。
嘴里突然泛出些苦味,呛得连舌根都觉得麻木。长长地叹息一声,他慢慢地坐起身,伸出手——
“可是要喝水?”手里的杯子温热适宜,体贴得令人心酸。
握着杯子的手隐隐地发抖,被她稳稳地扶住,“你,你怎么在这里?”
朦胧的光影斜斜地映下,是她清雅细致的容颜,那汪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星星点点的光辉,有真心的关怀,也有不着痕迹的疏离。她素来不喜与陌生人亲近,即使是近在咫尺,也把握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千安说你这会要醒,我正好没睡着,过来看看。”
“哦。”沈玠低下头,从被窝里伸出另一只手捧住杯子,“我只是有点渴,多谢——”原以为她是一直守在旁边,原来……不过是路过看看而已。
“时辰不早,你去休息罢。”沈玠微微仰起头,端茶一饮而尽。暖暖的水流沿着胸口缓缓淌进五脏六腑,冲淡了嘴里的苦涩。
“你既不习惯旁人侍候,为何不带着贴身小厮?”明知他在赶人,她却极富耐心地岔开了话题。
“半雨半晴跟我多年,有些人是识得的。我易成虞三,就是不想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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