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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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还腾出一只手比划着滑雪的姿势。
“小时候我也看过一两次雪，没那么大，很轻柔，不过也让我兴奋了好久呢。”Jill竟然也会说自己儿时的事吗？对着两个可以说还算陌生的人？郑远真好奇地听着，想象一个小号的Jill在飘雪中兴奋的模样。只听他又继续说道：“上海的雪不大，所以不多久就会化。那时，我妈妈见我不舍得那雪景，就拿着脸盆到树下，盛了一整盆的雪回来，好让我在里面堆小雪人，之后还帮我藏在冰箱里。可是冰箱怎么和外界一样呢，放久了还是化了。”陈仲伟的语气中充满了憧憬与遗憾。
“是嘛，你妈妈她……真好。”金尚民看着前方，“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也和妈妈，还有爸爸，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过雪岳山看雪，很美。”
“也堆雪人了吧。”Jill笑问。
“嗯？”金尚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若有若无，“不知道，不记得了。”
两人的对话让郑远真也想起了自己儿时玩雪的情景，那时她还在安徽，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妈妈也是那样帮她一起堆雪人，一起……甩了甩头，她想抛却这种失落感，一转眼却见后视镜里，金尚民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忙又别开了眼去。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在韩国看到下雪。”林星探头看了看窗外。
“知道在韩国初雪还有什么含意吗？”见林星有兴趣，金尚民顺了她的话引下去。
“什么？”果然，林星身体前顷，饶有兴味起来。
“初雪纯洁、透明，像初恋。”
“初恋？”Jill和林星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林星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郑远真，见她倒是一脸平和，显然早已听过这样的说法。
“所以，每当初雪，恋爱中的男女就要一起去看雪，用以象征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是纯美，真诚的。”
“是吗？从未听说过。”Jill听后一笑，扭头看向车外，“你这样说，倒更想看看这里的雪了呢，下过了吗？”
“这里是已经下过了，不过首尔好像还没有吧，以往应该也已经下过了，今年可能是暖冬吧。”
“我也好想见见这样的雪啊。”林星跟着感叹了一句，也探头朝车外的天空看去。郑远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Jill的背影，他们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和初雪一样吗？
深秋初冬的海边并没有什么人，海浪卷起阵阵海风，吹拂在面上，令整个唇边都是海水的味道。今天的天有些阴沉，阴霾灰蓝的云层压得很低，也像海浪一般层层叠叠的，而海鸥则在海面上盘旋翻飞着。
刚一到达，林星就要求金尚民带着她去最近的地方寻方便去了，似是有些肠胃不适，于是本就寂寥的海边就只剩得Jill和郑远真了。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郑远真只是跟在Jill的身后，沿着海岸线直走，脚下一高一低的，留下长串的一大一小的脚印。郑远真低头走着，看着白色的浪花攀爬至脚边，又怯怯地退去，留下湿硬的沙地，想象着若是夏天，双脚感受浪花温柔的婆娑该是多么享受的事情。
走了一会儿，终于，Jill停了下来，找了边上的一块较软的沙堆坐了下去，末了拍了拍身边的沙丘，向郑远真看去，“怎么了？一起坐吧。”
“好。”郑远真犹豫了一下，依言坐了过去。原本觉得相处还算自然的一件事情，不知怎么，轮到两人独处时，忽然就觉得无话可说了。她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Jill，见他正享受地看着前方翻滚的波涛，并未在意自己。于是，她又大了些胆子看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啊。这个原本对自己而言只存在于虚幻世界里的人，现在却能如此真实地坐在自己身边，听着他真实的呼吸声，看见他脸上几处淡淡的斑点，他笑的时候，眼角会有些许细文，还有他的嘴残留的伤痕，红中略带有紫气……
“今天的海没有昨天漂亮啊，昨天这里近一些的地方还是绿色的呢，是吧？”找了个还行的话题，郑远真想要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哦……是啊，天阴的缘故吧。”陈仲伟的声音低沉缓慢，在海浪声中感觉十分有磁性。“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呢，突然很想看看。”
“因为金尚民刚才说的初雪的故事吗？”话一出口郑远真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在变相打探别人的隐私嘛。不过好在Jill倒没有给她过多后悔的时间，直接地便否定了她的问题，她笑笑，便不再急于开口。
“你说，舞台上弄成飘雪的场景感觉怎么样？”
“舞台？什么舞台？”
“我的演唱会，我说弄成下雪的模样怎么样？在圣诞节应该很有气氛吧？”
“哦，是啊，是吧……你是在问我的意见？”郑远真有些诧异他会这样问自己，现在的自己对他而说到底是什么个角色？导游……肯定不是，整个出游的过程她都像个只会蹭吃喝的寄生虫，半点用都没派上，所有的工作都是金尚民一人包办的。那么，是记者……可他这样说出来不怕自己泄漏了出去吗？“你告诉我，不怕我泄漏出去吗？”于是她问。
Jill一听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复又转过头去笑笑：“你不会的。”
“为什么？”郑远真有些高兴Jill并没有将自己归入嚼舌族那一类去，不过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觉得，毕竟自己和他没有什么往来。
“第一次见你就是这么觉得的。”Jill说得很自然，倒是回头看到郑远真略带期待的神情时笑了起来。“娱记就像苍蝇，除了灵敏的嗅觉和发达的视力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感情，没有良心……你不是吧？”
因为我是实习生才这样觉得的吧……“不是！”郑远真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你也不像是臭肉。”
“啊？哈哈哈哈……”Jill先是一愣，之后便放声大笑起来：“你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你也是啊，像是在夸我，又像是在说我作记者不合格似的。”郑远真再一次见识了Jill大笑的模样，心想这个回去说了可是够佳佳新鲜一阵的了。
“呵呵……”Jill的笑声逐渐低去，手里随意捡起一块沙石向前抛去，远远地落在了正翻滚而上的浪花中，没有溅起一丝水花。“看你平时和其他记者也没什么接触，又会说韩语，所以才和倪姐提起让你陪着出来的。”
什么？！跟着小石子落入浪花中的视线，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一顿，跟着“刷”地回到了Jill的面上。但也只是一瞬，郑远真已经垂下眼帘，遮住了里面呼之欲出的喜悦。原来，竟是他主动提起的！正想着，又听Jill继续问道：“实习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
“之后该回学校了，还有一年半的课程。”
“是么。毕业后呢？有这样的实习经历，要再回娱乐圈做记者还是很容易的。”Jill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却很留意郑远真的反映。
“我可不想做苍蝇。”郑远真朝Jill狡谐地一笑，对方也收起了揣摩的眼神回之一笑。“我只是喜欢拍照，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才选了现在这个专业的，我并不想做什么记者，怪累的。”
“是啊，记者也是很累的。”Jill点点头，自己的行当是很累，而那些记者应该也不轻松。“那你想做什么，就拍照吗？”
“是啊，如果有这样的职业让我选择的话。”郑远真抿嘴一笑，已渐渐抛却了适才的尴尬，自然起来。而自己这种胸无大志的想法，不知在Jill这种大明星听来，是不是会显得很幼稚，不过也不愿意刻意去编写冠冕堂皇的志向搬出来。
“这样也不错。”此刻，Jill耸下双肩，两手撑在身后，真正一副放松的架势，用眼睛横了一眼郑远真挂在胸前的照相机，说：“现在，给我拍张照吧。”
“现在？这里吗？”郑远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今天的光线不太好，又没有反光板，也没有造型师……”
“就是要这样才好！”Jill打断了她的话，“出道到现在，我一张生活照都没有。今天就给我照一张吧。”
郑远真听了，心里的某处被刺了一下。默默地，她打开照相机的滑盖，透过液晶屏看着Jill在自己面前随意地坐着。“咔嚓”一声，她将那淡然却轻松的笑容永远地记录了下来。
“仲伟——！”正当郑远真还想再为Jill拍一张照片的时候，对面远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向他们走来，当先的正是林星，金尚民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仲伟，来。”林星走近Jill的身边，一把将他更拉近了些。
“怎么了，你没事了？”
“没事了。”林星边说着，边从包里掏出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向他的脖子绕去。“刚才在超市里见到的，不是一线品牌，不过天冷，你先围着吧。”边说，边用围巾Jill的胸前打了个结，又细细摆弄了一番，举止看起来相当亲密。
“在干什么呢，刚才？”金尚民走到郑远真的身边，看了看正嘘寒问暖的林星，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照相机，液晶屏上还留着Jill自然的笑容。正说着，一边的林星回过头来，对着郑远真说道：“喂，给我们拍张照吧。”
“哦，好。”郑远真低下头，把相机调回了拍摄模式，举到眼前。巴掌大的照相机遮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却明白无误地将那一双身影送入她的眼底。
“谢谢你。”拍完之后，Jill收敛了笑容，朝郑远真点头示意，跟着便和林星一路走去。
“别太投入了，实习生！”一旁响起金尚民有些嘲弄的语调，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对离去的背影，又回过来看着跟前这个丫头。
“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说什么了吗？”他挑了挑眉毛，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有毛病。”郑远真用中文咕哝了一句，收起照相机。
“给，拿去。”金尚民将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塞给了她，也用中文说道：“不吃早饭才会有毛病，快吃吧。”
郑远真接过塑料袋往里面一看，一个紫菜手卷，一罐咖啡，捧着手里都还是热乎乎的，心里一软，于是说了句，“谢谢。”
呵，金尚民也不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跟上另两个人的脚步，向远处走去。“喂，等我。”郑远真一边掏出打开咖啡罐啐了一口，哈出一口白气，一边快步跟了上去。谁都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的礁石后，一个身影一晃而过。
回到首尔，Jill很快又投入了工作，也许是经过休整的关系，在郑远真看来，他的精神是那样的焕发，一切都是那样顺利。只是，临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还在抬头往天空看，他们，始终没能在这里见到雪。
回上海时正值周末，剧组趁此放了两天假，好让大家都能进行一下调整。于是郑远真得了空，便带着从雪岳山带回来的土特产品，去了一趟舅舅家，只是稍作停留，便又回到了佳佳的住处。
“相亲？”吃过晚饭，佳佳与远真早早得就一同躺到了郑远真房里的床上，卧在暖和地被子里，聊已经远去的高中生涯，也聊最近发生的琐琐碎碎。当赵佳听到这个消息时，不免有些意外。“你要去么？”她问，见远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又是一阵意外，就她了解，她的朋友应当不会接受这样的感情归属，爱是要自己寻找的。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也不关心。”郑远真眼睛望着天花板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舅妈她还不了解吗，就在她拉着自己一个劲地夸耀时，满口都是对钱途的憧憬，而她不拒绝她只是因为她是养大自己的人。“我答应去，可没答应一定成功啊。”
“原来如此。”佳佳看了她一眼放心得笑了。“这次去韩国有趣吗？”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郑远真想到了那场束草之行，还有海边的坐谈，不禁笑了起来，便将那些美好的回忆一一道来，惹得佳佳在一旁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的。
“你真幸运啊！”佳佳嘟起一张嘴，想了会儿，忽然一个翻身，侧卧着一手撑起头。“远真？”
“嗯？”房间里安静地氛围，被窝里温暖的温度，让远真的呼吸逐渐均匀，有些昏昏欲睡。
“你对那个Jill……”
“什么？”
“哦，不是……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想要什么样的爱情故事？”
“我……”她不怎么清醒的意识里最后闪过了雪岳山里的那张笑脸；如果明天相亲的对象是他，该是多令人向往的一件事啊……

第九章　握手

周日午后的星巴克里不少人正坐着享受阳光和咖啡香，柜台上还不断地传来收银员流利却听不清的英文。郑远真依照舅妈说的时间和地点准时来到了位于南京西路中信泰富沿街的咖啡馆，在那儿门口，舅妈已经早早地等着了。
“舅妈，来很久了吗？”
“远真……怎么也不打扮一下！这种场合怎么能穿牛仔裤呢，真是……”舅妈上下打量了一下侄女，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
“呵呵，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啊。”郑远真竭尽可能地傻笑着，虽说话是没错，可也不能否认自己是另存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