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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十两玩妃-第5部分

小说: 十两玩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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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

问题是,不认命的话……她该怎麽做?对,动动脑,认真想,她一定可以想到办法,从眼前困境解脱。

她偏过头,瞥一眼和自己靠在一块儿的女孩,她们都醒了,脸上尽是惶惑不安,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满目茫然,唉,风水轮流转,她们才在得意自己的相貌胜过旁人,怎知转个身,这张让自己感到骄傲的脸就替自己惹了祸。

贺心秧试着挪动身子慢慢坐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四下转动,细细观察周遭环境。

这里是一间柴房,墙角处堆了不少柴薪,门侧有扇窗子,窗户透进来的光亮驱走几分阴凉。屋子里的空气不大好,隐约闻得到腐臭味道,她不禁这样推测,人口买卖在这里是违法的,必须暗地进行,直到确定这批货物肯乖乖纳管,不会惹事为止。

因此……扮演合作的肉票,逃生机率会比较高?

吱……嘎……两片老旧的木门,从外面被推开。

一名穿红戴绿、全身珠翠,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人走进门内,身後跟着一个较年轻的女人和四个营养过剩的黑壮男子。

走在前头的妇女方进门,身後那个年轻的连忙搬来长凳,伺候她坐下,而四只台湾黑熊看了四个还算安分的肉票一眼後就双手环胸,走到门口守着。

贺心秧细细观察两个女人的长相。

年轻那个,五官普普,却有一双突兀浓眉,眉心一颗肉痣,看起来有些奇怪,不过当她眼光扫向自己时,贺心秧察觉一抹精明锐利从她眼中闪过,她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年纪较大的那个,面容虽有老态却风韵犹存,腰身纤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

「帚儿,你觉得这批丫头,谁是可以扶得上台面的。」她两手环胸,眼光逐一在四人脸上扫过。

「宝嬷嬷,依我看呢,旁人也就罢了,这位秧秧姑娘一见便知不是俗物,光是绷着脸都能令人眼光转移不开,若是肯启唇浅笑,肯定一笑倾人、再笑倾城,怕是全城的男子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贺心秧脸部线条僵硬。没事她要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做什麽,展示自己的内在美吗?不必了,这里又没有CK或曼黛玛琏。

宝嬷嬷闻言,屈了屈身,向贺心秧凑近,右手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审视过半晌後说道:「这丫头模样长得清丽美妍便罢,更难得的是有大家千金的气质,若是把她塑造成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肯定能替花满楼大赚一笔。」

花满楼?宝嬷嬷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额头瞬间刷下三道粗黑线。

这颗笨苹果啊,华姨的意思不是不卖她,是说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太便宜,她属於高价货……她怎麽就掉以轻心,用力给她吃饱之余,还赞美起古代人的品德教育?

唉,她并不想丧失斗志,却也没有天真到相信她的初吻、她的处女膜,不会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花满楼里失去……她无声呐喊,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她是做错了什麽事,要碰到这等报应?

「可不是吗?!」帚儿附和。

「华姨说,她已经十五岁了,听她的谈吐,是个聪明会认字的,就是不知道会否作诗填词。」

「十五岁,年纪是大了点,这时候学琴棋书画有些晚了。」帚儿打量苹果,那双眼睛像刀子,一层层要把她衣服剥了似的。

「我倒不担心那个,我担心这丫头身份不明,会惹来麻烦。」

「身份不明才好,代表她没爹没娘没亲人,既是如此,就不会有人寻到花满楼讨公道。」

「话是这麽说,可她的性子不晓得蛮不蛮,若是一头强驴子,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华姨不是说过吗?这丫头的性子就一个字儿,乖。」

「算了,买都买下,也只能信她一回,不过这丫头那双勾魂眼和玲珑有致的身材,经一番调教,我想定能出类拔萃。」

说着,两人齐齐蹲到她身边,把她的肩膀往後扳,打量起她的身材。

贺心秧苦着一张脸,她哪有什麽身材,顶多是牛奶喝得超过些,後母的胶原蛋白偷吞过几颗,可她和宅男女神、瑶瑶姑娘还是天差地别……她一缩再缩,恨不得借到哆啦A梦的缩小灯,把自己缩到看不见。

她皱着眉头,扫向堵住门口的四只大金刚,眼前别说一颗苹果,就算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那麽……动脑筋的事就事不宜迟了,她不想当奴婢更没有意愿当陈圆圆,穿越到这里,她举目无亲,不能指望出现一个吴三桂或李自成,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想想,认真想……挤破脑袋也得拚命想……


第三章、姑娘,接客了

花满楼是凤舞城里的老店,名声打得响亮,楼里有好几朵招牌名花,是贵人们的最爱,听说连续几年,端午节的名花争艳赛中,夺冠的都是花满楼的姑娘,因此花满楼的名声在蜀州四处流传,连外地来的人们也晓得,想找最美丽、最有才艺、最温柔解语的姑娘,上花满楼准没错。

花满楼的姑娘分成两派,一派是卖艺不卖身,一派是卖身而才艺嘛……随随便便。

贺心秧因为「年纪太大」,被编到後面那组。

所以她琴棋书画不必学、舞蹈唱歌不必练,只要学习床上功夫便行,一本破烂到不行的画本,帚儿姑姑反覆让人在新进人员面前演练,问与答之间,还让她们亲手试试妓院打手的六块肌。

每个姑娘都吓得脸红心跳,还有人不肯依从,非要帚儿姑姑怒吼几声再加两棍棒敲下去,才肯委委屈屈贴上前,敷衍了事,唯有贺心秧摸得心平气和、乐此不疲,表现出百分百的配合态度。

她怎会害怕?虽未满十八,但生长在信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里,看过的A片、A漫、十八限那麽多,不过是摸摸手臂、碰碰胸肌,还难不倒她。

不过,她之所以合作,乖到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还是因为进青楼的第三天,一个轰动整个青楼的事件传了出来,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

事件始末是这样的——一名宁死不屈的清倌,在嫖客捧大钱上门时用发簪刺伤对方。

这个情操高尚、性情纯洁的女子,有因此躲过失身夜、保住清白吗?并没有。後来她被灌进春药、廉价买卖,一个夜里连续接了五次客。

从此以後她便死了心,乖乖当花满楼里的一朵花。

如果结果相同,何必非要去经历当中那段无奈挣扎?

女子的经验教乖了她,与其做无谓的反抗,不如暂且合作,伺机而动,她的目标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要有所收获。

所以她不但乖巧听话,还顺着宝嬷嬷的心意说:「我不当妓女则已,一旦要当,就要当最红的。」

这个答案令宝嬷嬷满意极了,成天好饭好肉伺候,她吃得饱、睡得好,打算养足体力再逃跑,因此不断和那四只大金刚套交情,期待他们松懈看管,好让她这颗苹果逃开他们的虎视眈眈。

几天後,宝嬷嬷派了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蔷薇来服侍自己。

蔷薇还是个孩子,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天真良善、活泼无心机,成天聒噪,话说不停,很惹人喜欢。

可即便如此,贺心秧还是多了个心眼,她再不随便相信古人。

她把表面工夫做足,成天乐呵呵的,表现对处境的满足,三不五时与蔷薇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编些假身世来诓骗她,努力和每个人都相处融洽。

「秧秧姑娘,帚儿姑姑要你准备准备,今晚得接客了。」蔷薇端着洗脸水推开门,走进屋里。

贺心秧咬咬唇,眉头微皱……本以为可以多拖几天的,她已摸透四大金刚和院里护卫的习惯,确定寅时过後,姑娘和恩客们梦入三更,他们会松懈戒备,那时她搞定蔷薇就可以试着逃跑,现在……好吧,B计划。

她望一眼蔷薇,试着拉起笑脸,不让蔷薇发觉心底盘算。

换上新做的衣裳,擦起红红绿绿的粉妆,她不想当圣诞树,无奈圣诞节迫近,只得坐在镜子前面,任由蔷薇打扮。

「蔷薇,你知道今晚我要接待的是哪位贵客吗?」她状似随口问问,耳朵却警醒着。

「知道啊,是蜀王。」蔷薇一面摆弄她的头发,一面回话。

「蜀王?」那是何方神圣?

「秧秧姑娘不知道蜀王?他可是名满天下呢。」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我们贺府门风严谨,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双眼不观门外事,双耳不闻阶前音,任蜀王再名满天下,我怎会知道?」。

「说的也是,那我来和姑娘说说。那位蜀王呢,是当今皇上的六皇弟,外表生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那颗心呐……毒着呢。」

「怎麽说?」随着蔷薇的起头,她联想起穿越小说中经常被遇见的四王爷、後来当上雍正皇帝的那位。

「唉,讲起这皇家秘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有话可说,蔷薇眼底泛起光芒,偏偏还要补上这样两句,吊人胃口。

「那就长话短说呗。」

「听说呀……」

都讲了长话短说,可蔷薇还是拉拉杂杂,多余的废话讲上一大篇。

青楼嘛,向来是文人骚客聚集之处,蔷薇在此出生长大,耳里听得多了,倒也能说出几分清楚,删删减减、增增补补,贺心秧终究弄懂她所谓的皇家秘辛。

她所处的朝代是祁凤皇朝,传至现在已有二百三十余年,北边有些尚未成国的游牧民族,经常集结,劫掠北方各城,皇朝东边临海,南方与西方有梁、陈、赵、齐诸小国,并不构成大威胁。

先皇宠爱佟贵妃,预备立佟贵妃之子萧霁为太子,可这样一来,便惹火了皇后和她所生的皇子,当时皇后嫡子萧栤年逾三十,手掌兵权、四处征战,替国家开拓不少土地,而萧霁不过是个三岁小儿,比萧栤的儿子年纪还小呢,他哪会服气。

於是,当先皇想立萧霁为太子之事传出,朝中大臣分成数派。

有人认为该立武功高强、开疆拓土的萧栤为东宫太子,有人认为萧栤性格残暴,空有一身武艺却胸无大略,能治理朝中大事之人,唯有六皇子萧瑛。

当然也有人同意皇帝的立场,认为萧霁天资聪颖,是个小神童,假以时日好好栽培,日後定能成为好皇帝。

此事闹将起来,前朝、後廷均是人心惶惶、各自揣测,为压下纷扰,皇帝写了遗诏,却不立太子。

没想到身子尚称强健的皇帝竟突然驾崩,此事让辅国大臣措手不及,而萧栤拥兵自立为皇,将不肯伏首的大臣一一捉拿、锒铛入狱。

当夜佟贵妃见大势已去,一条白绫随帝王入了黄泉,而心狠手辣的六皇子萧瑛为求自保,杀了小皇弟萧霁,向萧栤证明自己的忠诚。

之後萧栤登基,大肆杀伐朝廷旧臣,许多功臣子弟、皇室宗亲都被牵连进去,唯萧镇、萧瑛逃过一劫,萧镇被封为勤王,封邑陵州,而萧瑛被封蜀王,封邑蜀州,有名无权,成了个闲散王爷。

萧瑛风流多情,时时流连风月场所,喜女色、爱诗歌,性喜奢华,对朝政不闻不问。

他今年二十二岁,却犹未娶妻,依皇室规矩:凡贵族高官,婚事得由朝廷发话,而堂堂蜀王,自该由皇帝为他赐婚,可不知是萧瑛风流名声在外,京里好人家的女儿不敢沾惹,还是皇上有意耽搁,总之他的婚事迟迟不见张罗。

可他也一派无谓,成日无所事事,办诗会、赛马、下棋,蜀州里的青楼处处有他的足迹。

贺心秧耳里听着、心底忖度着,倘若她是皇帝,也乐得耽搁。

为什麽?很简单,倘若萧瑛始终是萧栤心底一颗恶瘤,就算他帮皇帝杀了萧霁自清,萧栤岂能真的信任他?只要人不死、心思不灭,就存了个翻盘机会。

再者堂堂王爷要赐婚,女方家世岂能弱了,萧栤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又岂肯让萧瑛借联姻之名,扩大己身势力?所以这婚啊,难赐。

萧栤登基後,重用武官、轻视文臣,至今已经五年,却不开科考,让天下读书人多有怨言。

然而他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京城百姓有怒不敢言,如今的祁凤皇朝内,说民生乐利、国富民安,不至於,而且连年水旱灾情、倭寇扰境,朝廷始终拿不出有傚法子,但震於萧栤的军前威望,邻国倒还算安分,唯有年年入冬,北方的鞑子会小股集结,掠夺一阵。

「什麽?」贺心秧恍惚了,没听见蔷薇在说些什麽。

「我说,蜀王包下风月厅呢。」提到风月厅,蔷薇整张小脸满是兴奋之情。

「哦。」

风月厅是花满楼里最高级的厅院,待客的酒水菜肴也最为精致昂贵,通常订下风月厅的多是达官贵人,有钱人在那里一掷千金,半点不手软,而被挑选进去服侍的姑娘,人人出来怀里都是满满的赏银,因此风月厅门开,大夥儿的注意力就会往那里摆。

因此能被留在厅里的,通常是头牌名妓,比方擅长弹琴的玉香姑娘、擅长吹萧的宸风姑娘、擅舞的玲珑姑娘……可不管到最後有没有被留宿,能进去一次,身份便被抬高一回。

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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