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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十两玩妃-第6部分

小说: 十两玩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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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能被留在厅里的,通常是头牌名妓,比方擅长弹琴的玉香姑娘、擅长吹萧的宸风姑娘、擅舞的玲珑姑娘……可不管到最後有没有被留宿,能进去一次,身份便被抬高一回。

蔷薇看着云淡风轻应和一声的贺心秧,诧异道:「我说的,可是风月厅和蜀王呢。」

「不然呢?」

要她跳起来尖叫两声、跑几圈,再紧紧抱住蔷薇的大腿,用力嘶喊:风月厅耶!风月厅呢!宝嬷嬷、帚儿姑姑竟待我如此优厚,我又不是头牌,不会吹萧、弹琴加跳舞,头一回献身,就挑了间高档Motel给我一个难忘回忆?

蔷薇见她反应平平,立刻补充说明道:「虽然外头传得纷纷攘攘,说他心无风骨、狠戾弑弟,但那终究是传说,有几分真实性谁也不知道,可姑娘们亲眼见证过的是——蜀王是号人物!他风流俊朗、温文儒雅,对待姑娘温柔至极,出手又大方,人人都盼着能伺候他呢。只不过王爷性子好洁,不碰被开过苞的女子。」。

听至此,贺心秧终於明白自己为什麽会被挑选,根本没有人待她优厚,只因为这位王爷大哥喜欢拆礼物,拆过一回、乐过一遍,便弃如敝屣。

而她,刚刚好是未开封的第一手礼物,这种喜新厌旧的男人,怎称得上一号人物?

这时代对男人的审核标准还真奇特。贺心秧不禁苦笑。

「上回蜀王到花满楼来,紫荆姑娘陪侍一夜後被打赏百两呢。」

「所以,她利用百两替自己赎身?」

「傻了呀,干嘛赎身?就算从良,被破了身子,紫荆姑娘顶多只能当个侍妾,当不了正妻,与其在大家族里让人一生一世瞧不起,日子过得战战兢兢,不如留在花满楼里,至少可以赚个钵满盆溢。

「况且与王爷一夜温存後,紫荆姑娘红起来,连着数月,每天都有人点她的牌子呢。宝嬷嬷高兴极了,转眼就捧红一个大姑娘,替花满楼挣了不少银子。」

蔷薇的意思是……经过蜀王认证,姑娘们的身价便会大涨?

他是谁啊,CNS吗?还是农业局检验标章?所以她该怎麽做?让他玩一整晚,狠敲一笔,再替自己赎身?

不对,有紫荆姑娘的经验,宝嬷嬷那关肯定不容易过,说不定她会狮子大开口,提个天文数字,让她从早接客到晚,接满十年才有本钱替自己赎身。

还是照原计划进行吧。

「蔷薇,上次帚儿姑姑不是说,倘若头一回心里害怕,有种药可以让我手脚无力、轻松顺了客人,那药,你可以替我找一些来吗?」

「姑娘想要啊?」蔷薇皱皱鼻子,那蒙汗药是再寻常不过的药,只是……用在和蜀王一起时……她满脸的无法理解。

「不能要吗?」

「自然可以,不过有些可惜耶。」她转到贺心秧面前说。

「怎麽讲?」

「蜀王相貌俊逸非凡,即便楼里姑娘日日送往迎来,见识过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可姑娘们还是人人为他倾心。至今,紫荆姑娘提起王爷,还会脸带羞红呢,姑娘要是把自己弄得云里雾里、糊里糊涂的成就好事,日後定要抱憾终生。」她那口气,彷佛恨不得和苹果交换位置似的。

为恩客倾心?她们疯了吗,身为妓女的首要原则——只能为恩客口袋里的金银倾心。谁会为了肤浅外表倾心?反正蜡烛一吹,是猪头是王子,有差吗?

「别说这些,你快去找帚儿姑姑要点药吧,我心里憋得慌,万一心急不从、惹恼蜀王,砸掉花满楼的招牌,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她出声恐吓。

「行了、行了,我去找帚儿姑姑就是。」蔷薇连声应道。

她细瞧贺心秧,打扮得差不多了,在她胸颈间扑上一层香粉後,转身离开。

门关起,贺心秧才认真看看镜中的自己,不看则已,一看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是哪国的化妆术啊,又不是鬼月鬼门开,干嘛把脸涂成这样白,况且,她几时成了针线包,怎地在头上东插一根、西扎一支。

她试着忍耐、试着多看几眼,希望能越看越顺眼,但但但……厚,不行了她,她决定任性一回。

她动手拔去满头珠翠,紮起公主头,编上细发辫,打扮出几分北国风情,再洗掉满脸铅华,找套素雅的衣服换上,她一面打扮自己,却也在心底一路盘算着,待会儿如何把药粉调包,让蔷薇以为她已经吞下蒙汗药……

快手快脚换好衣服,她找了个纸团,再练习两回高中社团时期学过的魔术手法,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贺心秧,你绝对能够成功脱离!

风月厅分成两个部分,前头是占了一半空间的花厅,厅里有张可以容纳十人的桌子,还有个小舞台,以供姑娘在上面吹奏乐器兼跳舞,花厅装潢得金碧辉煌,再摆上鲜花盆栽,甚是生机勃勃、一派富贵景象。

花厅後头有两个独立房间,恰恰可以容纳两组人马进行床战,小道消息说,房间的隔音设备不错,不至於互相影响。

这种隔间规画,据说是考虑到顾客体力强旺,想战第二回合、又不想和同一号姑娘打滚,方便交换对像用的。

这叫做「一次付费、双倍享受」,贺心秧讥讽一笑,原来以客为尊的观念早就在服务业里广为流传。

此时风月厅的每个姑娘都把自己打扮得艳光四射,露手臂、露脖子、露出丰腴的半球……作风大胆得很,若非受时代背景限制,大概全是Lady导卡卡,她们尽全力突显自己高耸的胸部、微挺的臀部,脖子上的肌肤上了好几层香粉,试图强调玉肤胜雪。

她们站得笔挺,虽没交谈,可摩拳擦掌、旺盛的企图心很明显,人人都预备在这场选秀大赛里面拔得头筹。

宝嬷嬷三不五时向她投来关注目光,贺心秧明白自己的打扮太普通,一身玉色盘领右衽杭绢衫子,沉香色水纬罗裙,辫子上头只点缀了几颗粉色珠子,和其他姑娘的盛装打扮简直无法相比。

方才蔷薇已经被帚儿姑姑给叨念过一回,若非她以「人人都盛装华服,我若与她们相同,岂能一眼被王爷相中」为由说服了宝嬷嬷,恐怕又得被请回去,重当一回圣诞树。

她实在很想叹气,生存难啊,当奴隶要尽情表现自己的优点,当暖床工具也要想尽办法突显自己的「高人一等」,竞争这种事,不是未来世纪才发展出来的,自古皆然。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宝嬷嬷连忙端起笑脸迎上前去。

方打开门,咯咯咯,她张扬的笑声好似被掐紧脖子的火鸡,啼个不停。

「王爷,咱们姑娘可是盼您盼得颈子都长了,怎那麽久不上花满楼来走走逛逛?」

随着她尖锐的嗓音,三、四个男人进了门,其中两名,眼睛像X光机,里里外外扫过几眼後便退回门外,一左一右的守着。

为首的那位绝对是蜀王,贺心秧一眼便认出来。

因为,第一,他很高,并且笑得很风流,完全符合蔷薇的形容。

第二,他穿的衣服看起来相当昂贵,绝对有睡一晚就付百两银子的雄厚本钱。

第三,宝嬷嬷那句王爷,摆明他就是那位没风骨、弑弟求王的蜀王。

并不夸张,他的确长得很美型,眉目俊朗、温文尔雅,温润的五官笑起来教人如沐春风,他丰神俊朗,浑身透着一股书卷气,目光如湛蓝湖水,让人望着便觉得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他一身浅紫绸衣,宽袖大襟,领间袍角衣袖遍布锦绣,腰束玉带,腰下挂着五彩荷包,乌溜溜的长发束在半月冠里,用一只银簪扣住,他左手食指戴着暖玉扳指,带出一丝斯文优雅的痞气。

蜀王身後站着的魁梧男子,身高与他一般无异,但他左手按剑,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他浓眉墨瞳,目光精烁,下巴方方的,看起来有些刚毅严肃。

他身穿天青色宽袖纱袍,头戴龙鳞纱巾,看起来精神奕奕,虽然青袍将他全身上下包得紧紧的,但贺心秧可猜出他衣服下必存在着丰硕的六块肌。

他肯定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男子,他不是武侠C咖,而是A咖,不对,用A咖形容太客气,应该说他是北乔峰、南慕容【注解: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里武林盛传的一句话,指的是当时武林中最具地位的两人乔峰和慕容复。】那类的翘楚人物。

「乔峰」似有所思地扫过屋里众女子,但眼光在触及贺心秧的时候停驻了。

她有什麽问题吗?穿得太糟了?太过……与众不同了?下意识地,贺心秧退後两步。

她不希望被「乔峰」看上,倘若被那位相形之下较为文弱的王爷看上,计划成功率绝对能提高好几成。

是,她承认自己很孬,柿子专挑软的捏。

「宝嬷嬷,留下合欢姑娘为我们抚琴行了。」萧瑛看都不多看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眼。

所以他们今天不想滚床单,只想单纯与朋友叙叙旧?真可惜,预留的蒙汗药无用武之地了。

几声叹息在耳边响起,贺心秧的叹息声也掺杂其中。还以为今晚就可以结束青楼游记,看来还待下回分解,没关系,山不转路转,B计划行不通,再绕回A计划,她这个人别的不敢讲,变通能力超强。

满厅里的姑娘磨磨蹭蹭,欲走还留的,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竟然大塞车,弄得她很想朝她们大吼:喂,自尊,当妓女也要自尊心的好不好!

她懒得排队,索性穿越她们,迳自往大门方向前进。

「等等。」萧瑛果然注意到她,也果然是因为她那身与众不同的打扮。

见蜀王出声,宝嬷嬷脸庞浮起一抹笑意,这个秧秧丫头,不光有容貌,脑子也是好使的,瞧,王爷果真看上眼了。

但女主角并不晓得人家在喊自己,右腿一抬,就往门外迈去,她低着头,满脑子想的都是A计划要如何进行。

猛地,一个拉力将她往後扯,她莫名其妙的回头,发现拉住自己的竟是萧瑛。

「做什麽?」

她直觉发问,不但完全没考虑对方尊贵的身份,还将宝嬷嬷的教导尽数抛诸脑後,忘记对恩客要温柔、要体贴,讲话声音要ㄋㄞ到让人起鸡母皮。

「你留下。」直到此刻,萧瑛才正式注意到她的容貌。

萧瑛审视她细致的五官,她相当美丽,美得清新、美得俏丽,那神态模样、衣着打扮,半分不似青楼女子,她眼底甚至隐含着几分不驯与聪慧,不过……那都不是吸引他最重要的因素,她吸引他,是因为,她太像那个人。

侧过脸,望一眼忧心忡忡的慕容郬,萧瑛浅哂,他对郬淡淡摇一下头,不会了,他再不会因为这样一张脸而难受。

慕容郬微微点头,但愿如此。

有鬼!贺心秧灵活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头滚两圈,望着两个眉来眼去的大男人,警觉心陡然提升,下意识想缩回被拉住的手腕。

想逃?他偏不教她趁心如意,谁让她挂着这样一张脸,谁让她的脸碍着他的眼,所以,她越是不想的事,他越要做。

宝嬷嬷看着两人的动作,那颗心呐,兴奋飞扬,过完今夜,花满楼肯定又有一朵名花盛放,想到数钱数到心花怒放的日子,脸上的笑怎掩得去?!

「王爷真是好眼光,咱们秧秧姑娘是名门之後,若非家道中落,怎会沦落青楼,今儿个正是她第一次见客……」

宝嬷嬷唠叨说个没完,萧瑛手一举,阻止她的话,他示意慕容郁递上一张巨额银票,看见银票,宝嬷嬷眼底闪啊闪啊,光芒闪耀。

「宝嬷嬷将所有姑娘都带走吧,今晚就留秧秧姑娘伺候。」

不过两句话,贺心秧接收到合欢姑娘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她倏地泛起满身寒栗,再次确认了眼光果然可以杀人於无形。

门关起,她一抖,满脑子止不住的黄色想像。

不会吧,两个同时上?

三P口味太重,她哪里应付得过来?多留下一个合欢姑娘会怎样,他们又不是花不起,干嘛把人请出去,难道是……这时代的男人对於落难千金特别感兴趣?

她猛地想起蔷薇说过的话:王爷性子好洁,不碰被开过苞的女子。

对哦,蔷薇可没说乔峰性子好洁,说不定他更爱怒放花朵……想起方才两人的诡谲目光,她的心脏越跳越猛烈。

缓缓後退,两双灼灼目光随之前进,在他们的虎视眈眈下,她抖得连怀中的药包都在轻颤。

完蛋,一次两人,她死定了,那药量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时将两人撂倒。

贺心秧一张脸布满愁苦,她保持了十五年的贞操,即将被老祖宗掠夺。她很想镇定,却定不下心,一步退、两步退,退至墙边,背贴上墙壁,凉意传至中枢神经,她听见自己牙齿轻颤的声音。

「秧秧姑娘请坐吧。」萧瑛笑得满脸无害。

照理说,春风笑脸会解除人类的戒心,让人乐於亲近,但贺心秧陪着後母看过不少本土剧八点档,知道坏人做坏事之前都会先乱笑几声,再来一个出其不意。

坏事?!嘶……她全身直打颤。

她吞口口水,告诉自己,先发制人,後发制於人,她不能等着被人剥壳去蒂、刨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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