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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124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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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她一哭给吓醒了,也跟着大哭起来,李千里将自己手中那个交给乳母,又从虞璇玑手中夺过另一个孩子递过去。随后用力扣住虞璇玑的手,不让她再去摇动宗县令,然后将她紧紧圈在怀中:“不要这样!娅兄已经卸了重担,妳要放手,要让他跟大娘子团聚!”
虞璇玑兀自哭喊,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平息的丧姐之恸,又一下子涌了上来,也或许是此时有一个地方容许她可以哭闹,于是她便无法控制地沉湎在对于姊姊姊夫的回忆与哀伤中。
李千里没有见过她这样毫无理智地哭闹,而且她一直紧抱着他不放,像个蛮横任性的孩子,虽然理解也很心疼,但是他还是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也很无奈,也算是第一次认识了另一个虞璇玑。虞璇玑整整哭了两个时辰,最后是乳母将她劝走,李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燕寒云与虞家的老管家走进来,李千里先向宗县令的遗体深深一揖,然后放下帘幕,来到外间说:“大娘子尚未下葬,东西都是现成的,也不必再张罗。主要是宗官人的棺木要先备好,等下让小厮为宗官人净身,今天晚上准备小殓,明日大殓,然后命人将丧闻发往县内跟徐州,先做好这几件事再说。”
“诺。”两个管家同声允诺。
“在分工方面,老执事负责联络丧葬事宜,家中人手连带着我们带来的人,都一体由老执事指挥。”李千里说,又转向燕寒云说:“至于对外的事,你比较熟悉,送丧帖、张罗回夫人原籍的事,由你主持。再派两个能干小厮先到虞家老宅报信,顺便探查墓地,选几个好的,等我们回去后决定。”
“诺。”两个管家又同声说。
“至于我那两个外甥,他们的乳母是这里的人吧?”
“是。”
“老执事问问她,若是愿意随我们去安南,我情愿给她家里一笔安家费,若是她丈夫孩子愿意一起去也可以。只是安南路远,我料她可能不愿意,若是这样,还得再招一个乳母,夫人此时哀痛无法理事,请老执事再辛劳一些了。”李千里说,老执事应了,他又说:“等大殓过后,我们便要尽快南下。家人中若是愿留者,可以随我们到安南或者留在虞家老宅,若是不愿留的也不强求,单身奴按当初卖身价给绸或钱、有家室的再多给一倍。请老执事的娘子与燕娘子一起整理家中财货衣物,或留或送,要清点清楚了。”
两个管家又一一应了,李千里便起身到正堂,去给亡故的大姨子上香致意。站在虞珠玑的灵前,李千里突然想起他其实也曾见过她,只是那时并不太注意,他郑重地祭奠,并深深拜揖。随后便去看虞璇玑,却见她坐在榻上,望着孩子们却一边抹眼泪。
李千里对于哭哭啼啼的女人最没有办法,此时也只能走进去,虞璇玑一见他,又是泪眼汪汪,李千里怕她又抱住不放,只好赶紧握住她的双臂,严肃地说:“爱妻,这里有件事,除了妳真没有什么人能做了!”
“什……什么事?”虞璇玑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问。
“自然是大姨与娅兄的墓志了,妳是至亲又长于文学,除妳之外实在无人能讬……另外就是娅兄的行状,这东西对士人最是要紧,也只能交给妳了。”李千里说,虞璇玑没说什么,只是昏昏沉沉地应了,李千里便顺势抱了抱她:“爱妻,我明白妳眼下难受,不过此间诸事,不能没有个女主人主持。还有两个孩子,总得要妳照料,还是要打起精神才好。”
虞璇玑闭着眼睛,眼皮轻颤,半晌才重重地呼了口气:“你就不能容我什么都别想吗?”
李千里抿了抿嘴,轻声说:“妳心绪不佳,我虽然明白让妳早些振作是招妳烦、惹妳厌,但是太多事等着妳一起张罗,只得……”
“还有燕娘子跟我的乳母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在这里……”虞璇玑从他怀中轻轻挣开,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不自觉地,语气中带着任性:“你是我的丈夫,该做什么就去做,所有的事,你说了算吧!”
“我来寻妳参详诸事,是因为这是妳的娘家,我应该帮衬妳,但是,绝不是来跟妳请示什么。”李千里平静地说,只是眸中蒙上一层阴影:“我是妳的丈夫,不是妳的下人。”
虞璇玑抬起头,倔强地看向他,悲伤郁闷的心绪一下子化成怒火:“我也不是你的仆妇,我难道没有资格哀悼我的亲人?”
“妳现在什么也听不进,相骂无好言,等妳冷静些再说。”李千里淡淡地说,起身离开。
“你给我回来!”虞璇玑坐在榻上,恨声说,李千里没有回头,继续往外走去,她怒吼一声:“李千里!”
李千里置若罔闻,迳自出外去了。
※※※
在李千里的主持下,宗县令很快地裹殓入棺,武宁副帅等人也在听闻李千里在此之后,赶来吊谒致祭。
宗家上下忙成一团,虞璇玑见此,也只能出来主持诸事。在乳母与燕娘子的帮助下,宗家的财产与下人也大致处理停当,孩子们的乳母果如李千里所料,不愿意随去安南,只得让她回去村子里,招聘一个新人。
这日,刚送走一批前来吊祭的人,孩子们的乳母便领着几个女人进来:“夫人,这都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老实、不多话,也都愿意跟着去安南。”
虞璇玑点了点头,对自己的乳母说:“阿母,妳领她们去厢房稍待,再一个个领进来。”
乳母应了,其实是要领去厢房,那里已有几个药婆等着,看看她们身上可有恶疾异臭或者虫蝨一类的疾病,以免传染给孩子,也看看奶水是不是充足。
过了片刻,李千里便走进来,那日吵了几句后,李千里不觉得怎样,倒是虞璇玑心中有些发堵,这几日说不了几句话。此时见他进来,起身让了座,李千里便问:“什么事?”
“要挑新的乳母,请你来看看。”虞璇玑淡淡地说。
李千里微微一笑,带着几分闺中调笑的意思说:“让我看什么?又不是我要吃奶。”
这话听在虞璇玑耳中,就有点不舒服了,她冷着脸说:“毕竟是家里添人,你总不好不认识。”
“妳是主内的夫人,妳看着顺眼老实、孩子们又吃得好就行了。”李千里却不觉察,依然随便地说。
虞璇玑心头一阵无名火烧上来,冷冷地说:“我不懂得怎么看才叫顺眼老实。”
“夫人,妳别拿下官撒气啊!”李千里的心情已然平复许多,笑着说。
虞璇玑白了他一眼,心头不爽,看什么都不顺眼:“你是丧主,嘻皮笑脸的,叫人看着算怎么回事?”
李千里叹了口气,啧了一声,看向外面,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不耐:“我全不对,妳全对。妳要我坐在这里,我就坐,行了吧?”
虞璇玑正要反唇相讥,却见乳母领着一个年轻女人进来,让她拜见郎君、夫人,虞璇玑便问:“几岁了?家里有些什么人?”
“小妇人十七岁,家里只有男人跟一个孩子。”
“妳愿意跟我们去安南?”
“愿意,小妇人的丈夫也愿去。”
虞璇玑点了点头,却听李千里突然问:“妳一家跟去安南,家里的地怎么办?”
“小妇人家里没有地。”
“妳的丈夫做什么营生?”李千里问,那年轻女子突然有几分踟蹰,他便说:
“是佃户吗?”
“是、是。”
李千里点了点头,又问些话,便遣她去了,然后对乳母说:“陈阿母,这次来的妇人中,可有丈夫亡故的?”
“似乎有一个。”
“先领她来。”李千里吩咐,待那妇人进来,虞璇玑目光一跳,眉头一皱,又听李千里问:“妳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还有翁姑跟小叔小婶。”
“妳丈夫亡故了?”
“是。”那少妇微微黯然。
“妳家里做什么营生?”
“夫家世代吃着兵粮。”
“娘家呢?”
“也是当兵的。”
“妳知道安南在哪里吗?”
“知道,在岭外。”少妇点头。
“妳愿去?”
“愿去。”少妇点头,一咬牙,她说:“就算不是做乳母,做官人家的使婢下女也好,只求官人夫人开恩,容小妇人跟去安南。”
“为什么?”李千里问。
少妇跪在地上,哭诉着说:“亡夫在数月之前战死,留下一个儿子,小妇人本当好好将他养大,但是翁姑叔婶嫌小妇人是吃闲饭的,便思量着将小妇人卖与县中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富人做妾,听说这几日就要上门谈价。小妇人不愿骨肉分离,
宁愿来做乳母,也好养活孩子。”
李千里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们家是双生,妳一个人的奶水要养三个孩子,这样行吗?”
那少妇抬起头来,急急说:“能行,小妇人的儿子已经四个月大,可以吃粥,小妇人身强体壮,养两个孩子绝对能行!”
“夫人,我看……”李千里转向虞璇玑,本料应该同意,却见她非常不悦地盯着他,便改口说:“妳先同陈阿母去试乳,我与夫人商量再说。”
那少妇千恩万谢着去了,李千里便问:“怎么了?”
“人家说几句可怜故事,你就相信了?”
李千里皱着眉,冷静地说:“这是什么话?第一个目光闪烁,话中对她丈夫的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恐怕是个懒汉,这种人若入我家门,肯定见利忘义。其他有丈夫的,我也担心将来于我们家不利。这个女子没有丈夫、夫家待她凉薄,却又不投奔娘家,想见是娘家也是无以为靠,此时我们收留她,她肯定尽忠,她的孩子将来也是两个孩子的伴,没什么不好的。”
“说了这么多,你敢说不是因为这个比前面那个漂亮得多?”虞璇玑双手抱胸,冷笑着问。
李千里这才知道事情大了,但是他也觉得被冤枉得委屈:“妳扯到哪里去了?比她漂亮的人,难道西京还少吗?多少美女我都不要了,何况是她?”
“野花也有野趣,说不定你喜欢的不是西京那个味!”
“妳不要胡说,我若是搞七拈三,早就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了!”李千里的脸皱成一团。
虞璇玑冷笑一声,讥讽着说:“现在也还不迟啊!人家是个宜男之相,看着也还不到二十,给你生个七龙八虎十二天干二十八星宿也没问题!”
“我心中除了妳还能容得下什么人?不要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李千里这辈子最自豪的就是专情,这十余年的感情无端被抹黑,实在难以忍受。
虞璇玑醋劲一发不可收拾,拍案大怒:“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刚才那个长相平凡的,你问也不多问就把人赶走,这个容貌多出色?一走进来,我都想一头撞死,你那一双眼睛都在她身上打转,你还说我无理取闹!”
“我压根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子!再说,说话不看着对方,怎么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我都是为了妳们的安全着想,才这样一一细问,就怕引狼入室,妳倒一心往我身上攀扯?”李千里也跟着大怒起来。
虞璇玑哼哼冷笑,眯着眼睛看向李千里:“一下子说没注意,一下子又说不能不看对方?那你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叙事错乱,非隐则瞒!”
“妳用《推事札记》说我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说呢!”
“妳拿我当犯人审问?”李千里气得脸色发白。
虞璇玑脸上假笑,手也气得发抖:“有犯行也有犯心,难道不该问?”
李千里怒不可遏,忽地起身,紧咬着牙,半晌才说:“我以为,我对妳的心意,妳应该是最清楚的,谁都可以冤枉我,唯独妳不行。”
“我不是冤枉你,我只是不容许我的丈夫三心二意。”虞璇玑挑着眉,冷冷地抬头看向他。
三心二意的人是妳吧?李千里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把最恶毒的话压进心底,他忍得连眼睛都红了:“妳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说完,他便迅速离开房间,以免自己说出更恶毒的话来,胸中却仍是郁气难抒,独自一人出了宗家,翻身上马往城郊而去。
※※※
留在房中的虞璇玑,正在气头上,又见乳母回来。
“夫人,妳这是怎么了?郎君呢?”乳母诧异地问。
“不知道。”
“两口子拌嘴了?”乳母猜测着问,虞璇玑不答,乳母便一笑:“好端端的,吵什么呢?”
虞璇玑便将事情说了,一边擤着鼻子,一边说:“阿母,妳说,他是不是很混帐!”
乳母却摇着头,笑说:“咍,男人哪有不混帐的?只是眼睛瞄过去,未必存在心底,那不就好了吗?俗话说『人俊万事易,人丑万事难』,谁不向着漂亮的人呢?就刚才那个小娘子,连我都觉得心疼,何况是郎君?妳现在是夫人,总不好为了一个村妇大吃飞醋,叫郎君看着生厌,眼下就是不跟妳计较,不定往后生出什么事来,还是安宁为好。”
“眼是心苗,眼睛盯着哪里就是心在哪里,我还在跟前,就眼睛死盯着人家,要我不在跟前,还不知做出什么来!”虞璇玑气呼呼地说。
乳母看着虞璇玑,突然说:“若是气愤,妳怎么会是这个表情?”
“什么表情?”虞璇玑烦躁地说,乳母搬来铜镜,她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禁一愣。镜中映出一个眉尖微蹙、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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