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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柴谖婵-第15部分

小说: 柴谖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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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谖婵捧起茶碗轻品了一口,眼也不抬,道“你既然觉得我与西夏死士有瓜葛,你大可再帮你的女人将我送下狱或休了我啊?何必也派人跟踪我?”
  她的无视轻漫令赵楷皱眉,道“你当然想我休了你!就能等大哥以后再纳你回去,是吧?一听说你出了事,便急得命人来看望,不见人还到‘樊楼’去!你刚在房里是在跟他诉苦我害你险些丧命?”
  谖婵蔑笑,“我从不跟人诉苦,何况,你和你女人的破事,那是人尽皆知,不需我开口吧?”,从白釉刻谖草花形竹节笔筒内挑了一只紫毫笔,轻撸笔尖,“行了,说完了吗?你可以出去哄你的女人了!”,随手蘸墨铺纸,书了一格外刚劲的“忍”字,淡笑道“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不差!不差啊!”……
  赵楷见此更为光火,怒道“平日看似冰清玉洁,清高自傲,可却与西夏死士为伍,你最好将西夏死士的下落全全供出来,你若不招,我就从莲娘下手!”
  谖婵顿冒火三丈,将蘸满墨汁的笔尖直指赵楷鼻前,阴寒怒道“你冲着我来,我奉陪到底,再敢动莲娘,就休怪我柴谖婵心狠手辣……既然你要合谋蔡姓老贼来害我,那从此你这蠢材也就是我的仇人!从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反正大宋已没有我们容身之所,那我就和莲娘去西夏!挑起两国战祸,这也是你们自找,我不过是被逼无奈!”,说话间,见笔一搁,打开衣橱,将衣裙抱出,胡乱扔在榻上……
  赵楷看似平静道“我随便说说,我不会再害莲娘,你不必逃去西夏!”
  谖婵随手用被单将衣裙一裹,怒道“你不必再说!当我昨晚被人按住要灌下毒酒时,我就已对你心灰意冷了!我没理由再留下受屈辱被陷害,我受够你了,你和你的女人都早已过了我容忍的尺度!”
  赵楷夺下衣裙,急怒道“你乳娘的儿子可在童贯西军?你别忘了我说过的,你不留下,那我就与他们合谋!”
  谖婵直视赵楷,目光清寒,冰冷道“你恨我害死你娘,你大可杀了我!”
  赵楷泪水滑过清俊脸庞,悲怒道“我当然恨你,你害得我娘郁郁而终,所以,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痛苦!”
  谖婵闭眼静顿一瞬,将那些扔在榻上的衣裙一一折好,搁回衣橱,以惯常不辩悲喜的轻婉淡声道“好!我留下给你报仇的机会!因为为母亲报仇是天经地义的!我深知失去母亲有多恨多苦!我两岁没有母亲,三岁没有父亲,后来简王收养了我,他却也被害死了,来了大内,王娘娘收养我在坤宁宫,可她也含恨而去了,在你三大王看来,我柴谖婵就活该是个小孤儿?活该被你们陷害啊!” 
  赵楷欲言又止,背身拭泪,疾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书斋夜酣

  时已腊月,夜色深黑,大雪纷扬……
  谖婵取铜枝剔亮书案上的灯烛,挑了册《春秋》来读……
  素兰将一床白羊皮毯盖在谖婵膝上,道“天寒,小娘子可别凉了膝!”……
  谖婵见那毯毛色温润如玉,轻抚手感柔软顺滑,道“这毛毯何处得来的?”
  “小娘子忘了?上月西夏遣使前来,那些夏使还带了一批礼物啊,除了有珍珠、玉石、珊瑚、乳香、龙脑这些,还有这样的皮毯啊!夏使说是奉晋王之命送给小娘子和莲娘的,小娘子觉刻意回避反倒让人觉得心中有鬼,便就坦然当众收下来了,但让九易他们从货仓中挑选了一批上等的瓷器回送他们!”,素兰朝铜火盆中加了两块炭,取竹火筒将火吹旺……
  谖婵抚抚皮毯,双膝暖暖,道“他们本是来进誓表的,可听九易说,他们却并不愿接大宋誓诏,童贯强行塞给他们,不料他们的使臣走到边境竟将誓诏给弃于道旁了!”
  素兰轻蔑道“这回那童贯可真是丢了大脸了!活该!”
  谖婵摇头,又燃了支烛,对灯阅书,随口叹道“那童贯如何会怕丢脸?只要能欺骗了官家,他就万事大吉,荣华富贵了……只是西夏使臣敢将大宋誓诏随便丢弃,想来那也是因如今西夏兵马强盛,国力大增之故啊,不取誓诏言下之意也是不信大宋真有和平共处之心吧!”……
  久而,抬目望了眼窗外天色,担忧道“雪大路滑,天色不早了,莲娘还没回来啊?”
  素兰道“仲武今日来京看望莲娘,小娘子让九易安顿他在柴家宅子住下,他们母子见面,话总会很多!”,扭头却见莲娘双眼红肿而回……
  谖婵急将书放搁,“莲娘,出了何事?”
  莲娘掏出一残皱小册,递给谖婵,焦忧道“这是仲武拿给我的,小娘子,你看看!”
  谖婵对灯翻看,是十首诗,唯末诗尚全“灵台灵囿庶民攻,乐意充周百姓同。但愿君王安百姓,圃中何日不春风。”,落款为邓肃……
  莲娘流泪道“邓肃是菊儿的小弟啊,是个太学生,因不满宁远军节度使朱勔兴花石纲献媚,便写了十首诗向官家谏言!我听九易他们说起,因知官家喜爱奇花异石,那朱勔的确便在东南大肆搜寻花石,胡作非为,欺压百姓,使得东南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人人诅咒唾骂啊!邓肃说的是实话,可今晚听仲武说,那蔡姓老贼竟以邓肃公然诽谤为罪名下了狱,怂恿官家若不杀,恐效尤成风!仲武很着急,小娘子,有没有办法救邓肃这孩子一命啊?”
  素兰拿小铜铲狠铲盆中的炭灰,厌恶道“昏君贪图享乐,先是修了延福宫五座已很是奢侈了,如今又大修什么‘万岁山’,刮了百姓多少啊?这还不准人说实话了?那老贼也实在太该死,真想一刀宰了他!”
  “低声下气去求求赵楷吧!他虽恨我,但他心地不坏!”,谖婵将那小诗册抚平,由那横过院墙的飞桥至赵楷书斋二楼……
  谖婵第一回踏足此处,原以为装饰华美,却不料房内布置简雅,依东、西二墙各立了十二个乌木大书柜,从半开的柜门可见满藏的图籍字画……
  南面立一扇乌木桥形底墩桨腿站牙白纨大坐屏,屏上清婉高洁的墨竹为赵楷亲笔所绘……
  屏下横着一张翠绿丝绒绣褥贵妃榻,榻右一张乌木卷云纹牙板琴桌,桌上以白绢覆盖一琴,而榻左立一乌木高几,几上粉青釉色奁式炉此时正冒着丝缕青烟,醉香满室……
  赵楷身着平素广袖白袍披盖着鹤羽轻被斜靠在软榻头轻睡,眉间微蹙,右手虚握一页《洛神赋》……
  香烟萦绕,谖婵细闻那香气,不由蹙眉,“这是夜酣香吧?不就是隋炀帝迷楼所烧之香?真是醉生梦死啊!”,分外厌恶,轻步退去……
  “有事吗?”……
  谖婵转身见赵楷已揉按额角,正襟坐起,遂颔首上前在榻前跪下,将那小诗册双手恭敬呈给赵楷,道“三大王想必也听说过此事?区区几诗,罪不致死,求三大王救邓肃一命!”
  赵楷赶忙扶起谖婵,道“你认得邓肃?为何替他求情?”
  “邓肃是菊儿的弟弟!政和三年,我被赶离开大内时,那刘红芍派贼杀我……是我连累了菊儿母子被害,所以,我希望能帮帮她的弟弟!”,谖婵轻言,泪水盈落,暗想“与他实话,让他看清那刘红芍的真实面目也好……”
  赵楷惊鄂“竟派贼谋杀,如此猖狂歹毒?”,翻那诗册,道“大宋不杀士人,区区几诗,的确罪不致死!我明早就去说服爹爹饶他一命!”……
  谖婵起身行礼谢过“不打扰三大王了!”……
  “谖婵,别走!”,赵楷紧握谖婵双手,力度竟如一个溺水将死之人抓住了一段浮木……
  谖婵暗想“要是惹他不高兴不帮忙求情,那就多生事端了啊!”,瞥见那琴桌上以白绢所覆的琴,笑道“知官家爱琴,保和殿后的‘万琴堂’中收藏有南北各类名琴,官家最爱的是唐代制琴名家雷威所制的那架‘春雷’,而三大王琴技卓越得官家真传,官家定也赐了三大王好琴吧?想来与‘春雷’相较也不会太过逊色,让我见识一下!”……
  赵楷正要阻止,谖婵却已掀开了覆琴白绢,她笑容顿滞,木立当场……
  眼前古琴,连珠式,朱漆面,梅花与冰裂断纹交相密布,徽、轸、足皆玉,圆形的龙池、长方形的凤沼……
  谖婵指腹颤抖抚过琴面那密麻断纹,清泪珠落,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的那架隋时所斫的‘妙音鸟’啊!幼时学琴,用的就是它,可三岁那年,我爹被赐死当日,‘妙音鸟’便被前来宣旨的杨戬、何诉强行带走了!如何会到了你手里?”
  赵楷神色纠结,道“因那两奴才知爹爹爱琴,当年便将这琴呈给了爹爹讨好!爹爹将它也收藏在‘万琴堂’中,这架‘妙音鸟’虽制于隋朝远早于‘春雷’,但爹爹定是觉其音色过于委婉,便长年紧锁不曾抚过!我十五岁生日时,爹爹让我在‘万琴堂’中任意挑选一架喜欢的,我一眼见到‘妙音鸟’便很喜欢,便求爹爹将这架‘妙音鸟’赐给了我,后来我才知这竟是你家之物!”……
  谖婵柔荑指尖划过琴弦,琴音幽婉,十五年前那昏晦清晨在她记忆中愈加清晰……
  侧目见赵楷却已在琴声中恬然睡去,眉目舒展,微翘的嘴角竟是一鞠如孩子般纯真的笑意……
  谖婵想“他恨我,也是因他至孝!”,微叹口气,将那鹤羽轻被替他轻盖,转身轻退,却被赵楷揽腰环住,闻他在耳边喃喃温语“谖婵,原来你是关心我的……不要走!留下陪我!”
  谖婵暗暗纠结“嵬名察哥曾说想要报仇就得成为官家的宠妃,扶摇直上!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可如今已嫁了赵楷,就算他不会帮我,可他至少不要再与蔡姓老贼和刘红芍合谋害我,我兴许才有机会报仇啊!虽他姬妾成群,风流多情……可这便是我的命了,认命了吧……” ……
  任赵楷牵她至屏风后的里间……
  宽大的围帐床榻挂着多褶天青色轻罗帐,榻面铺着湖水绿底八宝纹面蜀锦被,床头一只筒形青绿蜀锦竹叶纹面软枕,清新雅致……
  赵楷环臂将她拥倒榻上,“谖婵,我以后会好好对你!”,赵楷的吻轻落她颊上,软枕温柔抵她后颈,她忽闻到枕上浓烈繁杂的脂粉气味,且瞥见枕旁还搁着一支明晃金牡丹钗,她清晰记得这不就是那刘寿奴髻上之物,她顿觉厌恶,暗度“这榻上不知躺过多少招之及来,挥之及去的女人,而我也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吗?丝萝非独生,可这样的男人却绝不是我能托的乔木!我宁可孤独终老!”,用尽全力推开赵楷,指那金牡丹钗,道“这是何物啊?”
  赵楷不悦道“你妒心也太重了吧?不就是支钗吗?你要不想侍寝,你就走!”,低头整整衣袍……
  谖婵将那沾满脂粉气味的枕砸向赵楷,怒道“别的女人睡过的床,我真觉得恶心啊!”……
  奔出书斋,雪纷扬漫漫,在飞桥上也已铺了近尺,绣鞋滑薄,陷于雪中,那冰寒湿冷由脚底升腾全身,彻骨透心,仰面迎雪,暗暗泣问“上天为何要如此对我啊?无父无母,饱受病痛,我只是想有个宁静的家,有个可以平凡却专一爱我的丈夫,可这却也是奢望……”,发上似也沾染上了那浓烈繁杂的脂粉气味,更感屈辱恶心,见莲娘、素兰掌伞迎来,道“备水!我要沐浴!尤其要好好洗洗头发!”……
  晌午,谖婵穿戴妥当,对莲娘道“我这就去大内求见官家,即使赵楷不帮忙,我也定求得官家放了菊儿的弟弟!”……
  却见邓乙捧着“妙音鸟”领两内侍抬着那乌木琴桌及而来,将琴桌轻置书案旁,道“这是大王命小的送来的!说本是柴家之物,替官家还给王妃!”,又对莲娘笑道“大王天未明便已去大内求见官家讲了邓肃的事,官家答应只将他放归故里便罢!”
  莲娘哽咽“回了故里比留在这是非地好!”
  邓乙小眼珠一转,躬身对谖婵道“昨晚王妃走后,大王很懊悔,命小的向王妃赔罪!”
  谖婵在琴桌边坐下,拿白绢帕轻拭琴面,心不在焉道“你们大王真有命你赔罪吗?他那种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天潢贵胄只会觉我得罪了他,又怎会懊悔?”
  邓乙纠结道“大王虽未明言,但小的看得出大王真是很懊悔的,他只是放不下颜面罢了!小的从小伺候他,他心地善良,对小的们这些奴才都很好啊!”
  谖婵冷笑“我知道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对他那些姬妾!可唯独对我很差,他恨我害死了他娘,他要找我报仇,这也是应该的!”,抬指轻拨琴弦,琴声悲咽深幽,泪又潸然……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

  正月的汴京华灯盈街,烁彩烂漫,郓王府中也处处张挂各类彩灯彩球,而唯独谖婵的阁子如常无变,格外清冷,她并非不喜灯彩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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