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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柴谖婵-第18部分

小说: 柴谖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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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攸火大道“爹你之前不是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好!今日当着官家的面,断就断!以后就不是父子了!”
  蔡太师气得两颊抽动,连捶胸口,咳喘着“好!就不是父子,你滚!”……
  “你就让三弟给你养老送终吧!”,蔡攸学蔡太师歪着嘴,还吸吸鼻子……
  蔡太师鼻涕顺进右歪难闭的嘴,道“又敢咒我死?你这不孝子……”,脖颈一撇,气厥倒地,赵佶命内侍将其抬出,传了御医诊治……
  谖婵暗哀“官家还是信任那老贼的!”,瞥那林灵素仍立足未动,暗度“不打发了这妖道,太子无法脱身!”,轻幽绕到林灵素面前,淡声婉语道“林先生还不回去作法超度那枉死的龙魂?若能令其早日飞升离去,官家也就不必忧心了啊?”
  林灵素躬身道“贫道正是此意!这就前去作法超度那枉死的龙魂,令其早日飞升,官家不必忧心!”……
  馨芸急对赵佶磕头哽咽“既然大水并非因太子而起,是场误会,求爹爹饶恕太子吧?”
  赵佶这才想起仍叩首未起的赵桓,不耐烦道“退下吧!”
  馨芸扶起早已跪得双腿麻木的赵桓蹒跚退去,对谖婵微一点头,满目感激……
  谖婵颔首微笑,她与朱馨芸虽不过廖廖见面,可却是喜欢这个贤慧温婉的柔弱女子,她为赵桓庆幸娶妻若此……
  这一切均被赵楷收于眼底,服侍赵佶服下汤药,“爹爹安心静养,治水固堤之事,三哥这就去亲自督办!晚间再来探望爹爹!”
  “不行!你命人去看着就是了,雨大路滑的,你别摔着磕着!”,赵佶忧心不已……
  赵楷扶赵佶轻躺软榻,道“爹爹心疼三哥就答应三哥安心静养,宽心用午膳,按时服药啊,如此一来,三哥就不会分心,也就不会摔着磕着了!”
  赵佶闭眼休憩,道“好,好,爹爹答应你便是了!”……
  谖婵心下孤寂,“对赵楷来说,官家真是个好父亲!我本也有个疼我的父亲,可……该死的老贼!”,仇恨总在不经意间滋长得越发茂盛……
作者有话要说:  

  ☆、迷夜

  天如浓墨,闷热坠压,人心愈愈不舒……
  莲娘在榻上铺了细竹凉席,席上再铺一层蓝绸床单,道“你身子弱畏寒,这样就不会因席太凉受寒伤身!”
  “我没那么娇气!我也是能吃苦的!”,谖婵侧身躺下,舒懒伸臂挽住莲娘……
  莲娘轻抚她额,心疼道“莲娘知你是能吃苦的,通商海外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我每每听素兰、九易他们说起,我就心疼,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受这种苦!”,拿过白纨扇为谖婵轻摇……
  谖婵拿下白纨扇,道“不用了,你定也累了,也快去歇着吧!”
  莲娘望窗外昏黑,担忧道“我还是再留一会,要是三大王来了,我好叫醒你!你今日在殿上帮了太子,他定不痛快!”
  “我们都早些睡了,才不用头疼应付他啊!他就因比他兄弟们聪明有才华,至幼便最得宠,由此自负自大,不可一世……”……
  “骂够了?”,怒音一声,赵楷怒容满颜,立于房门……
  莲娘急躬身道福,“求大王恕罪,小娘子无心……”
  赵楷打断莲娘,不悦道“本王亲耳听见,不必为她圆说!你退下吧!”……
  谖婵探足着白底蓝花浅口丝鞋下榻,屈膝恭敬道“请大王息怒恕罪!”……
  一袭白绢睡裙的谖婵散发着清雅淡香,丝绸般的乌发妩媚散曳肩头,若仙若妖之姿……
  赵楷怔神,伸手轻抚她发……
  谖婵拨开赵楷的手且双手捂掩睡裙衣襟……
  赵楷怒浮眉宇,道“这几个月来,你总称身体不适!你对我是何态度啊?”
  谖婵又作恭敬状貌,“听闻大王宠妾刘寿奴临盆在即,妾身为大王着想,觉大王应去陪伴,不敢烦扰大王,以免被目为妒妇,惹大王不快,岂不冤枉?”
  赵楷愠极,道“你休要再狡辩敷衍,你有将我放在眼里吗?就说今日,你是郓王妃,是我的妻子,可你却当着我的面出手帮大哥,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谖婵唇角轻扬,怒目清寒,道“我并非故意与你作对,我恨那老贼入骨,我是与我的仇人作对!谁与我的仇人一丘之壑,自然也就是我的仇人,反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而太子与那老贼历来水火不容,我当然要帮啊!我就不能让奸计得逞,若太子都被斗垮了,那老贼更是权侵朝野,我就更报仇无望!”,抬手轻指赵楷心胸,道“难道我还敢指望你帮我吗?你不但和那老贼是一丘之壑,相处融洽,你本也就想害死我!”
  赵楷低头整袍,道“我可不会蠢得像大哥那般当面与他翻脸!但我既非那蔡太师党羽,又非他帮凶,更没受他蛊惑帮他干过陷害忠良的恶事吧?再说,大哥自身都难保,区区一个林灵素都应付不了,他能帮你报仇?”,随手拿过搁在榻上的纨扇重扇,目光一转,没好气道“别的事暂就不提了,我要留下就寝,你不会又身体不适吧?”
  “大王恕罪,妾身正是身体不适,这就为大王选点他人服侍,请问大王意欲哪位啊?妾身这就命其立即梳妆妥当!”,谖婵屈膝行礼,仍是无可挑剔的恭敬……
  赵楷将纨扇掷地,怒愠更甚,“你这是何态度啊?我就要你侍寝!快替我宽衣!”
  谖婵轻蹲拾起纨扇,轻抹微皱的扇面,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娶我的目的是为了想合伙害死我!你说我对你该是何态度啊?不想再与你废话!我困了,你去找别人吧!当然,你不痛快,可以休了我啊!”……
  赵楷怒容却消,笑容恙起,道“你故意气我就是想让我休了你啊?可我多难才将你娶回来,我绝不会放了你!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对我不冷不热,冷嘲热讽,那我就的确会很不痛快啊!”,脸色一沉,“而你也会说那童贯陷害杨仲武是为讨好我,我要是不痛快,那童贯会不会又故伎重施,我就难以预料了?”
  见谖婵沉静无语,在榻正坐,一指满是污泥的乌皮靴,眉头轻扬,道“你若想让我消气,就脱靴!这就是按你出的主意,我亲自督办的结果!谁叫你为了救大哥就不顾我的颜面啊?”
  谖婵微微蹙眉,蹲身替他脱下靴子,柔荑纤手尽着泥污,忽左手一颤……
  “受伤了?”,赵楷急牵过谖婵左手,见食指已被靴子边缘剌出了一道横过指腹的伤,焦急道“这就传御医!”……
  谖婵将手抽回,冷言道“不必了!区区小伤,不必劳动御医!”,取过搁于榻旁几上的银口执壶倒了温水将手冲洗干净,从妆奁中取了银针对灯将嵌在伤口里的毛刺挑出,道“受了伤,不能伺候大王就寝!大王恕罪!”……
  赵楷怒然回到书斋,将案上的笔墨纸砚扫落满地,怒道“受伤也是她自找的!她不是见大哥脚伤,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管不顾不知廉耻的替他脱靴吗?她为大哥做得,为我做不得吗?从小到大,我处处都远强于大哥,可就她却处处都帮着大哥!”
  邓乙将笔墨纸砚拾起,纠结道“有件关于王妃与太子的旧事,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讲啊!”,赵楷极不耐烦却又极为忐忑……
  “小的从坤宁宫原来那些老人们处打探所知,王妃之所以会见太子脚伤,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替太子脱靴验伤,那也是因为太子的伤是为她所累啊,王妃七岁那年重伤未愈来了大内,有相士为那崇恩太后批过说王妃克她,所以,那崇恩太后便早想害死王妃,是王皇后收留她住在坤宁宫养伤,她的饮食、汤药王皇后都交待只能在坤宁宫,如此她才没被崇恩太后有机会害死……大观元年正月,那崇恩太后命人污王皇后暗昧,官家命刑部秘狱参验,将坤宁宫上下所有人都下狱刑逼,当时只有九岁的王妃也被一同下了狱,被关在一间又湿又寒的小黑屋里,王妃本就体弱,伤也未愈,当时还受了很重的风寒,可那崇恩太后还交待不给王妃饮食,王妃便又饿又病就快死了,是太子赶去,将王妃背出了小黑屋,那时下大雪,地面湿寒且滑,太子就因此扭伤了脚,一瘸一拐将王妃背回了坤宁宫,即时取热汤药给她服下,她这才活了下来!太子就是因此留下了脚上疾患啊……王妃在大内多年,小的对她的脾性也有所耳闻,她帮太子,想来也不过是感激王皇后和太子救过她的命罢了啊!”……
  “原来如此!当年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赶去救她的!”,赵楷神色黯然……
  邓乙将香饼装入涂金缕花银薰球挂在床榻帐顶,帐中很快萦氲纡香,仿若仙境,“大王,不早了,快歇着吧!”……
  赵楷仰躺榻上,呆望帐顶吐芳喷薰的银球,忽想起谖婵衣上发上总轻飘着那种淡雅别致的香气,出神道“柴谖婵平日用什么香熏床帐衣裙?用什么香料洗发沐浴?”
  邓乙呆愣当场,为难道“平日都只是莲娘、素兰伺候!小的不知啊!”……
  赵楷辗转难眠,翻身坐起,对邓乙道“你去传她来侍寝!”……
  邓乙急问道“传谁?”……
  “柴谖婵啊!”……
  邓乙纠结道“王妃手指受了伤,就算小的去传,定也不会来吧?”……
  “她若敢不来,你就对她说,我不痛快,她明白后果?”,赵楷只觉心慌僚乱,不可自制……
  谖婵随邓乙至书斋门前,蹙眉轻闻那满室浓醉香气,赶忙退出,掩鼻厌恶道“可真恶心啊!这种夜酣香中还特意加了蔓陀罗,迷情醉人,休想用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来害我!”,愤然回房……
  邓乙急奔里间,开窗透气,将银薰球摘下以茶泼灭,对惊坐榻旁的赵楷道“大王,你定也听见王妃的话了?这香可是小刘娘子前日让杨戬送来的啊!”
  赵楷重按太阳穴,道“将香毁了便罢!”
  邓乙愤道“大王,这可是害你啊!不禀报官家?”
  “不要声张,就当不知此事!还要谢谢那小刘娘子!”,赵楷疲倦闭眼,侧身绻躺,形容凄迷……
  雨住天晴……
  午后,谖婵拿了一册《孙子兵法》在书案前坐下,看着那横过指腹的伤,自言道“使来使去,我还是使的那招苦肉计嘛!”,见素兰端持茶点一脸怒色而入,道“黑着脸,出了何事?”
  素兰气愤道“昨日官家不是已将刘红芍那毒妇由淑妃晋阶为贵妃了吗?可我刚见那杨戬带着厚礼来府里!我听说是三大王开口向官家开口提出晋阶的啊,所以那刘红芍让杨戬送礼来谢!”……
  邓乙领两内侍捧着几匹锦缎而来,道“这是今年的贡品蜀锦,大王命小的送来给王妃!还命小的问王妃知道小刘娘子晋阶为贵妃的事了吗?要是知道,大王今晚能来王妃阁中晚膳吗?”
  谖婵暗哀“就算我再不愿,他也是我丈夫……他并非歹恶龌鹾之辈,若因恨我而与刘红芍、蔡姓老贼为伍,以他的才智以及官家对他的宠爱,那是祸患无穷啊!何况,我跟了他,我报仇兴许也才有望!”,遂命素兰收下蜀锦,对邓乙道“去回话吧,今晚我等他!”……
  星璀月明,蝉已夜息,烛影摇红……
  赵楷着轻宽大袖白绢袍而来,榻前月牙色的纱幔垂地,榻上却换上了大婚那晚的鸳鸯红锦被……
  刚沐浴毕的谖婵轻步盈缓而来,绢衣翩然,乌发如丝,香肌胜雪……
  赵楷轻揽谖婵入怀,闭眼痴醉深觅她发上淡香,道“我一直想问你用的什么香料沐浴?我好喜欢!”
  “我不用香料!想来是我从小每日服药所致!就算沐浴很久,身上、发上还是有这样的药味!”,谖婵淡声婉语间,过往苦涩历历,药早将心煨得苦晦,就算留下香气又如何……
  “大王,刘郡君临产大出血啊……”,又闻婢女在外哭喊……
  赵楷疾步离去,谖婵却似又逃过一劫般的如释重负……
  夜半……
  莲娘满头是汗,满脸是泪奔来,跺脚气急道“那刘寿奴顺产下个男婴,可她非说是素兰故意将她推倒,险些害得她一尸两命!可素兰哪有推她?我当时和素兰在后院外碰见她,她就故意拦路刁难,素兰不过说了两句顶撞她的话,她又恰遇腹中阵痛,这不也就是月份够了该生了吗?可她便不依不饶,又哭又闹非要三大王将素兰打死,三大王这时已命府中侍卫将素兰拖去后院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
  谖婵顿时震怒,“欺我太甚!”……
  谖婵随莲娘赶至后院,此时,院中灯火通明,内侍、婢女们正围在院周看素兰被侍卫重杖……
  “住手!”,谖婵怒喝,扶起素兰,愤然向正东一房而去……
  刚生产过的刘寿奴躺在床上啜泣,而赵楷虽看着乳母怀抱的那刚出生的婴孩,神色中却不见喜色,瞥见谖婵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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