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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柴谖婵-第42部分

小说: 柴谖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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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谖婵领九易以夏使身份随馆伴使持牒入城,至“垂拱殿”外等候,望殿上仅稀落十余朝臣,且人人面有忧色,她听说这是因赵佶逃往镇州后,满朝臣僚十有三四也举家接踵离去,镇州府治俨然成了又一朝廷,可汴京却空乏廖落,光景凄凉……
  正坐御榻之上的赵桓,背脊微躬,身形瘦索,神容凄急,虽戴通天冠,着绛纱袍却并无帝王应有的气宇,谖婵暗忧“太子本就懦弱郁郁,又受命于危难,如何还能挺直脊背呢?只望大宋能撑过此大劫啊!”……
  闻一臣道“情势危急,官家何不出幸襄邓,暂避敌锋?连太上皇后也都带着妃嫔、帝姬离京前往镇州了啊!”,谖婵暗骂“这不就是那号称浪子宰相的李邦彦啊?无能佞臣,果然废话!”……
  “金军已逼进京城,若知车驾出幸,定疾追而来,官家反倒困危?如今应迅速治兵御敌,宣谕军民,坚守京城四壁啊!臣愿死守京城!”,一臣厉声绝决……
  谖婵探头一望“这李纲倒是个忠烈刚直之人!”
  谖婵见赵桓低头沉思,想他定是心中犹豫难绝啊,遂领九易跨入殿槛,恭敬叩拜,道贺即位,又深叩首道“闻金军已直逼京城而来,陛下仁厚,定能聚拢天下人心,保大宋社稷周全!”……
  赵桓一怔,遂对李纲道“就命爱卿为亲征行营使!治兵御敌吧!”……
  朝散,赵桓步下御榻,凝视谖婵道“我听说西夏遣使来贺正旦贺即位,我还诧异此番情形,西夏如何会遣使来贺?不料原来是你!听说你此前被蔡京害得仅有一年性命,本以为,此生都不能再见到你了!”,常年不展的眉间的更为忧伤浓重……
  谖婵淡笑“我命不该绝!”……
  赵桓道“你就回大内来住吧!况且,金军就快兵逼城下了,你住外面也不安全!”
  谖婵道“不妥!我若住大内,难免落下话柄,众口烁金,便是无谓是非,如今国难当头,绝不能因任何小事影响了官家清誉,坏了大事啊!我还是回我柴家相国寺后的宅子居住吧!”……
  回到宅中,见厅堂庭院整洁,尘灰不染,蛛网未结……
  问过邻里才知,是赵楷时常亲自来宅中打扫……
  谖婵道“他也有心了!”……
  当夜便闻宗望已兵逼城下,攻宣泽门,李纲御敌,斩获百余人,至旦始退……
  隔日,又闻金人攻通津、景阳等门,李纲督战,自卯至酉,斩首数千级……
  谖婵思度“这李纲很有本事!”……
  午后,张琏急匆赶来,急哭道“同知枢密院事李棁出使金营带回了金人开出的和谈条款,官家见了便食不下咽,焦忧成疾!朱娘娘便命小的来请谖婵小娘子!”……
  随张琏至大内,早立在“保和殿”前张望的馨芸迎上,拉着谖婵的手焦急哽咽“柴姐姐,官家从昨晚便粒米未进啊,快劝劝官家吧,我知官家会听你劝告!”
  随馨芸入殿,见赵桓捂额锁眉正坐案前,案侧所置的羹汤饮食果丝毫未动……
  谖婵将羹汤搁赵桓面前,道“官家若不保重身体,又如何保大宋社稷呢?”
  赵桓一扬一文书,忧急道“我看到这金人的和谈条款,我便食不下咽!”
  谖婵一看,一是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头,表缎万匹,作为犒赏费;二是要割让中山、太原、河间三镇地;三是要宋帝当以伯父礼事金;四是要以宰相及亲王各一人为质……,道“金人可真是贪婪无耻啊!”
  赵桓忧道“是啊,可该如何是好啊?”
  谖婵稍作思量,道“京城城池坚固,金军想破城那也是很难!可以先遣使假装来回议和,尽力拖延啊!待勤王兵赶来,金军就不敢如此嚣张了!”
  “可行吗?”,赵桓瑟瑟……
  闻内侍报群臣已得旨前来,馨芸急拉谖婵避至御榻后的金楠云龙纹大屏,道“让臣僚见我们女子在此,不妥的!”……
  闻赵桓问众臣“众爱卿对金人的和谈条款有何看法?”……
  李邦彦道“敌临城下,京城垂危,臣认为应答应议和!”
  李纲道“不可,一是要如此大批金银牛马,搜括全国,都恐不能一时取够!第二是要割让三镇,可这三镇是国家屏藩,绝不可割!三竟要求用伯侄称呼,就更为过份!四是要遣质,宰相可遣,但亲王不可为质!” ……
  又闻李邦彦道“金银牛马,不值一提!可在民间籍没倡优伎人的家产,先凑些给金人,以求和谈!”
  “是啊!京城都快不保了,还顾得了三镇啊?”
  谖婵由屏风侧探目,见附和者是一年过四旬,白面小眼,躬腰怯形之人,“这是太宰张邦昌!也就是个溜须拍马,胆小如鼠之辈!”……
  赵桓又道“可金人要以亲王为质,谁愿出使?”
  亲王中一位年及弱冠,身量清瘦的男子跨出一拜,道“九哥愿出使为质!”
  谖婵暗想“这是婉容韦氏所出的康王赵构,没想到他倒还颇有胆量啊!”……
  赵桓遂命张邦昌为河北路割地使,持三镇地图与赵构同赴金营……
  张邦昌泪涕横流,“官家真不会变割地议吗?官家能否能御笔亲书?”
  赵桓拂袖,不悦道“不忘!”
  赵构蔑瞟张邦昌,道“本王都不怕,少宰为何惧怕至此啊?”
  张邦昌无颜再语,抹泪随赵构战兢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旒狸

  城闭数日,时已近午……
  馨芸又命张琏来请谖婵入大内午膳……
  馨芸亲持汤羹领谖婵前往“保和殿”,道“见到柴姐姐,官家定才能平心静气多用些饮食!”
  谖婵为馨芸轻整簪髻,笑道“身为皇后还每日亲制羹汤,官家能娶到这样的贤妻,真是幸事!”
  馨芸脸颊淡绯,道“国家大事我帮不上忙,我能做的也就这些小事……这两日,官家心情也稍也舒缓,因两河制置使种师道已奉旨调泾原、秦凤两路兵马前来勤王了啊!”……
  谖婵点头,道“这位老种相公长年驻守西北与西夏对战,经验丰富,战功卓著,百姓们听说他入城,也都奔走相告,很是振奋啊!”
  馨芸道“是啊!官家已命老种相公为同知枢密院事,充京畿、河北、河东宣抚使,统四方勤王兵及前后军了!今早,西北大将姚古养子姚平仲,也领熙河兵到来,官家也已命了姚平仲为都统!”……
  至“保和殿”殿外,正闻李纲道“金人贪得无厌,臣觉应对其用兵,金军不过六万人,而勤王兵如今已集二十万啊!”
  种师道言道“女真实不知兵,哪有孤军深入之理?久久相持定会疲惫!可扼河津,截断粮饷,待他食尽力疲必会退去,待其北归,半路邀击,定可取胜!”
  谖婵暗喜“好计策啊!老种相公果然名不虚传!”……
  却闻那姚平仲道“和不必战,战应从速!敌气甚骄,必无防备,由臣今夜出城,前去袭营,斡离不的人头,臣也可取来!”
  谖婵暗度“取斡离不的人头有那般容易吗?”,跨进殿槛,道“听闻斡离不至幼便随阿骨打争战沙场,绝非蠢钝无能之辈,你能想到袭营,斡离不岂会想不到?定有防备才是!可袭营一旦不成,反倒打草惊蛇啊!”
  姚平仲撇目谖婵,轻蔑道“你就是那个不知廉耻嫁了嵬名察哥的柴谖婵吧?驻守西北时就听闻那嵬名察哥对你万般宠爱!夏主对你也是百般信赖!你不留在西夏做晋王妃,回来大宋做什么?”
  李纲也厌恶道“变节投敌的女子,你还有颜面回来大宋吗?国家大事也轮不到你个女子插言!”
  谖婵蹙眉,问沉思不言的种师道“老种相公久经沙场,难道也赞同袭营?”
  种师道沉顿出言“我也觉袭营不妥,成事恐不易啊,待我弟师中稍后领军一到,就与金人痛快一战!”……
  姚平仲却对赵桓叩首笃定道“臣仍想一试,若是不胜,臣愿受军法处置!”
  李纲亦道“臣也觉不妨一试!”,又一指谖婵,道“为防她泄露袭营大事,应先将她暂扣于大内,待袭营成功后再放她离开!”
  谖婵仍想阻止,赵桓却已道“为防她泄露袭营大事,就暂将她扣于大内吧!”……
  馨芸领谖婵出殿至“保和殿”后“玉华阁”暂住,劝道“国家大事,的确不该我们女子插言!”
  谖婵不答,暗纠“我若不言,我为何来?”,迎面见一六旬严面老者,谖婵认得这是原太子詹事耿南仲,赵桓即位后签书枢密院事……
  馨芸迎上笑道“耿老先生!官家正在‘保和殿’!”……
  耿南仲鄙目谖婵,对馨芸道“娘娘不要引她来大内,也不要让官家与她见面!老臣见她至幼就口乖舌滑,常在太上面前阿谀奉承讨赏,由此都可见她心术不正啊!她不修妇德,不学女红,可一应歪门斜道却是驾轻就熟……”
  ……
  谖婵清冷一笑,回了阁间,这耿南仲是个古板刻礼却又庸腐无能之辈,他的言辞,谖婵从不在乎,“我若不口乖舌滑,阿谀奉承,我能活到如今吗?我当然心术不正,我三岁时起,心中就只有仇恨……”,可想起李纲那番话,仍觉屈堵,“他若是奸佞之臣,任何言辞我都毫不在意,可他是忠诚之士,如此轻蔑于我,那便真是奇耻大辱了……是啊,柴谖婵,你这变节投敌的女子,还有颜面回来大宋吗?”,抱膝埋首绻坐阁内榻角,天昏夜黑,泪落无声……
  “谖婵!”,赵桓颤声轻唤……
  谖婵急抹干泪,笑道“官家,没留意你进来!这便点灯!”,被赵桓紧拥在怀,闻他苦涩哽咽“谖婵,我好后悔,如果我当年极力向爹爹争取要纳你为太子妃,你就不会被送去金营再被嫁去西夏!”
  谖婵心底孤静“如果?这世上事何来如果啊?”,淡笑道“谖婵命苦福薄,不配官家!而馨芸妹妹贤慧仁厚,能得如此贤妻,我也替官家高兴啊!”
  赵桓流泪不言,只是抱她更紧……
  他的怀抱很凉,凉得令谖婵更觉寒苦,却莫名忆起察哥的拥抱,很暖很安稳……
  闻耿南仲在外带咳喊道“官家,老臣有急事求见!”
  赵桓急抹泪跨出,道“有何急事?”
  闻耿南仲不悦劝声“官家,老臣刚见朱娘娘哭着离开啊!定是见了官家来此见那柴谖婵吧?朱娘娘温良贤慧,是难得的贤后啊!而那柴谖婵,至幼就心术不正!她还不知妇德,失节嫁于西夏敌酋,官家如何能与她走近?要是传出,官家颜面何在啊?”
  再闻赵桓慌乱出言“朕也只是与她闲聊,以后与她疏远便是!今晚姚平仲前去袭营,定整宿不能眠!朕去‘保和殿’看看奏折!”……
  谖婵闻言,心内寒凉,出阁四处轻踱,不觉漫步至那养狐的梅园,推开院门,梅香轻袭,可狐却不在,她早已听说,因金兵背盟来侵前,竟有狐至艮岳窜入“保和殿”,还正坐御榻,赵佶更受惊不小,噩梦连连,便下旨拆了京城所有“狐王庙”,且将大内所有狐狸也赶杀怠尽……
  谖婵悲叹“狐狸是有灵性的,它坐上御榻,那是示警,为何枉杀?不过,死了反倒痛快,它们野性纯然,天真烂漫,本就不属于这勾心斗角,处处杀机的大内!离权力太近,便很易替罪失命……来了去了,水月镜花!罢了,罢了!”,觉脚边微痒,低头竟见一只雪白毛色的可爱白狐轻蹭她脚,闪亮湿润的小黑豆眼可怜巴巴望她,“旒狸!”,谖婵惊呼,将它抱起,它早已长为成狐,可仍如幼时那般亲昵匐于她臂弯,泪在它黑豆眼间轻攒……
  看院小黄门道“当时大内追杀,它逃出艮岳恰遇上三大王,三大王见它可怜,又听说它是谖婵小娘子所养的那几只白狐中唯一剩下的一只,便将它带回了郓王府,它便逃过了一死!正月,三大王本要奉太上东巡前不得已将它送回了梅园,当今官家也知它曾是谖婵小娘子所养,便允它留在了这园中!它平日很恨人,稍有靠近它便作势抓咬,可它今日竟主动跑出来,还这般温顺乖巧,显然是仍认得谖婵小娘子的!原来狐狸也是有人性的!”
  谖婵轻抚“旒狸”顺滑背毛,满心暖意,道“是啊,它认得我!我会求官家将它赐给我,让我带走!”…… 
  天明,谖婵抱“旒狸”前往“保和殿”,见众臣聚殿,正要离去,却闻赵桓惊忧道“姚平仲袭营,被斡离不亲率众将砍杀,全军尽没?而那姚平仲也独自逃遁,不见踪影了?他定是怕回京受军法处置吧?”……
  李邦彦道“斡离不命使来城下质问,说大宋毁和议,扬言要攻城!”
  “这,这该如何是好?”,赵桓颤声危危……
  李邦彦道“只能先罢了李纲以谢金人,再遣使去向金人议和,澄清官家并不知情啊!”
  耿南仲道“老臣也赞同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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