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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柴谖婵-第5部分

小说: 柴谖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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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步至壁前细味提字,道“米元章的字融汇各家,你能短时琢磨出各方曲直,修补得极为高妙妥贴,仿就是米颠一气呵成,连细节都很完美啊!”
  “才疏学浅!班门弄斧,献丑露怯了才是!”,谖婵颔首恭敬言道……
  赵佶又取那四行飘逸行书细看,笑道“竟有如此功力,笔法学古却不仿古,傲然风骨却又纤美秀雅,赏心悦目啊……看来这四年也没停下练习啊!”,又念谖婵这即兴之作,刹时忍俊不禁,道“敏捷才思,风雅刁钻,尽讥讽之能事啊……我知道你丹青也很有功力,我还想看看这四年来你丹青有没进步?我出一题?”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不要太难啊!”,谖婵拾笔轻涮……
  赵佶一思,笑道“那就作‘墨竹’吧?”
  谖婵铺纸走笔,转眼之间,笔提一挥……
  “好快啊!”,赵佶与赵楷上前细看谖婵所作墨竹,画面简洁,一棵雪中小竹傲然优雅……
  赵佶赞赏笑道“虽仅作了一棵小竹,画面却如此丰满生动,干、叶用墨淡浓得宜、笔法练达……越简才越见功力,是难得的墨竹精品……此画是上佳之作,再盖上你的印章续了款识啊!”
  “是啊!续了款才完整啊!”,赵楷凝视谖婵笑道……
  谖婵随口说道“我这等无名小辈的陋作,放到南薰门外兴许还能值个几文,我非要制个戳子一盖恐就一文不值还要招人笑话了吧?本来好歹还能换个炊饼,这下可好,就只得闻闻味儿了吧?”
  赵佶难忍大笑,道“我回头命人帮你制一个便是,让你那戳子一盖,一字千金好不好?”
  谖婵一本正经的点头,却俏皮的眨眼,“好啊!那能帮我多制几个吗?像二王啊,颜,褚,欧,柳啊……哎呀,没准我靠此就能广置田宅,不用再通商疲于奔命!”……
  赵佶大笑难控,屈指轻敲谖婵额头,道“如何会有你这般巧舌俏皮的人?随我回去,有些名家字画让你一赏,对你翰墨丹青定大有裨益!”
  ……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时鹧鸪

  谖婵随赵佶、赵楷至大内“宣和殿”,此为赵佶平日燕息之处,殿广袤数丈,三楹之制,虽不大,但极为精巧别致,殿后两侧二小沼,沼旁倚以瘦秀清雅的假山奇石……
  赵佶命赵楷取来数副字画铺置案前,笑道“这些是晋人真籍!你来讲讲他们各中曲折!”……
  谖婵细赏,娓婉而道……
  赵佶连连点头,打量谖婵,道“转眼已长大成人,不是朕记得的那个喂养鸟兽,看护花草,满面病容的小孩子了!”……
  一精瘦面白的中年内侍捧一黑釉描金牡丹盅入殿,笑道“官家,这百仙羹是小刘娘子亲手烹制,命小的送来!想请官家今晚去她‘玉真阁’用晚膳!”
  谖婵仇恨顿在心蔓延,“这不就是那杨戬吗?听闻那刘红芍从才人升婉仪,去年腊月又已升为贤妃,想要报仇,得讨好官家!可我实在做不到啊!”,对赵佶行礼,道“谖婵这就离开大内!四年前,便说谖婵与小刘娘子八字相冲,若久留大内引得小刘娘子身体不适,实难担罪!”,步出殿去,却闻赵佶赵佶对杨戬怒道“去回话,不去!”……
  谖婵清冷一笑,疾步离去,尚未出“东华门”,见一身着青底锦袍的清瘦少年领一内侍,清立廊中静望于她……
  他是赵佶嫡长子赵桓,初封定王,政和五年二月乙巳,他已被立为皇太子……
  谖婵欣喜笑道“大王!不!应称呼太子才对哦!”,无生分恭敬,只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赵桓凝视谖婵道“这四年定很辛苦吧?”,目光忧伤,他不过十八岁,可却无一丝少年的生气,皱蹙的眉间反倒尽是垂垂老叟般的沉愈,他是失宠早逝的王皇后所出,对声技音乐一无所好,这使风流多才的赵佶很为不喜,父亲的轻视不爱更使他小小年纪沉闷寡言,内向落寞,与他那个受尽父宠,开朗明快,爱好广泛,极肖赵佶的三弟赵楷完全不像一父所出,可谖婵却反倒至幼与他要好……
  “虽是辛苦但长了见识也是好的啊!”,谖婵嫣然一笑……
  赵桓垂目哀道“你从小总是如此,再苦也只会笑!你不说,我也能知有多辛苦!”
  谖婵侧身望廊外一方已枯方沼,淡笑道“不笑难道哭吗?就算哭,泪也早已尽了!”,忽想起一事,掏出一红色小锦盒,递于赵桓……
  赵桓打开,是一枚镂雕着一对相伴鹧鸪鸟纹,四周饰以卷草纹样的金项坠,精雅绝美之物……
  “我知道这是王娘娘的遗物,是官家当年为端王时送给王娘娘的,很珍贵,很重要!我已替你保管了三年,如今它也应该有它真正的主人了!”,谖婵语声轻婉淡缓,听不出悲喜……
  赵桓低头低语“谖婵,你是听说了政和五年二月册立我为皇太子后,爹爹便为我甄选太子妃,下诏替我纳了武康军节度使朱伯材长女朱馨芸,去年六月才刚大婚的事吧?我当时本想对爹爹说纳你为妃,可太子詹事耿南仲阻止,说你父亲是因谋反而赐死,不能对爹爹提要纳你为妃,会惹怒爹爹,我便没讲……可四年前,你离宫那日,我在养狐梅园里对你说的话……我,我失言了……”,他虽极力遏制,可声仍微颤……
  谖婵记得,四年前她离宫的那个秋日黎明,最后一次前往养狐园,梅尚未绽,枝杈恣意冷傲伸展……
  “玉面,莹儿……吃饭了!”,谖婵照常口哨轻唤,狐狸们照常窜上石桌抢食……
  “旒狸”又轻蹭她脚,撒娇之态……
  谖婵将它抱起,搁上石桌,轻拍它小脑袋,道“我今日就离宫了,以后就不能来照看你们了,你们要乖哦!‘旒狸’最小,它还爬不上石桌吃食,你们也要好好爱护它哦!”……
  “旒狸”似听懂她言语,不再争食,仰头望她,小黑豆眼似盈盈有泪,满是不舍……
  “谖婵!”,身着广袖淡青袍的清瘦少年喘气奔来,满额汗珠,牵过她手,将鹧鸪金项坠轻搁她手心,道“送给你!谖婵,我以后会娶你为妻!”,极为认真……
  “大王,官家传你与嘉王同去‘宣和殿’对诗作词啊,快让小的伺候你更衣,嘉王都已先去了,官家正为你尚未到而不悦啊!”,内侍急唤……
  谖婵尚未回神,赵桓便已踏枯黄落叶飞跑离去,那时只觉那淡青袍色如一片翠叶,是大内冷漠秋日唯一明亮的生机,紧握项坠,潸然泪下……
  谖婵静望眼前如旧清瘦的少年,淡然一笑,“好在你没讲,讲了岂不自招麻烦啊?堂堂太子妃,将来要母仪天下的皇后,我除了出身不配,我还有心疾!而朱家小娘子,才貌双全,温雅娴淑,定是位贤妻良母!”…… 
  赵桓低头轻抚项坠,泪水滴落在鹧鸪相携的翅,沉负难展……
  “大哥与谖婵在此叙旧啊?可要叙旧也别让谖婵站在这透风的廊中啊,大可去东宫暖阁,品茗闲聊不更好?”,赵楷优雅轻步而来,含着笑意不紧不慢……
  “许久没见聊两句,这就回东宫了!”,赵桓背身拭泪,下阶出廊,青石阶级颇滑,他一个趔跄,右脚一扭……
  随身内侍张琏急扶他在廊旁石礅坐下,焦急道“小的这就传御医!”……
  “扶我回宫再说!”,赵桓想起身却难挪步……
  谖婵蹙眉,道“可是十年前的旧伤发作?”
  “是啊!旧伤,时常疼痛!”,张琏哽咽言说……
  “我看看!”,谖婵在赵桓身旁蹲下,褪下他的乌皮靴,细看其右脚踝外侧,骨已突起变形,从腰间所挂的绣囊内取出一木盒药膏交给张琏,道“走南闯北,难免伤病,这是尚好的伤药,止痛愈伤有奇效的!”……
  赵桓微蹙的眉竟立时舒展,让张琏扶他站起,对谖婵微笑道“早说了不要紧的,不要担心!我先回东宫了!”……
  谖婵望着赵桓一瘸一拐离去的清瘦背影,暗觉些许难过,赵桓是个孤独的人,而她的心何尝不孤独,在大内的岁月,除了那些狐狸们,他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确实为那句“谖婵,我以后会娶你为妻!”动容,她想嫁他应是不错的,他定会如亲人那般好好待她,可当得知他大婚时,她些许失望,隐隐晦难,但又很快释怀,他的确应有位出生清白,心地简单纯善的贤妻才对,可她不是,她的心早满满仇恨,千疮百孔……
  赵楷瞟眼静静出神的谖婵,神色难掩黯然,遂不冷不热道“刚见谖婵与大哥谈笑自在,连礼也未行!我一直想问,一同长大,一同入学资善堂,可为何谖婵至幼对我却很生分啊?”,他的语调平平,唯“生分”二字带着泠冰寒意,弥漫四周……
  “因三大王得官家盛宠厚爱,不止谖婵,人人对三大王都格外恭敬有礼!谖婵不便在大内逗留,这就告退了!”,谖婵颔首,以惯常的轻婉淡声缓缓言说,便要抽身……
  赵楷抬手拦住,嘴角微挑,直视谖婵道“谖婵有恭喜大哥大嫂刚喜得贵子吗?”
  “谢三大王提点,那稍后定当奉上一份贺礼给太子和太子妃才是!时辰不早,谖婵不再打扰三大王了!”,不待赵楷发话便又行了一福,退了几步,转身离去,纤弱娇影迅速消失在那曲回百折的回廊间……
  赵楷将袖一拂,疾步回了“宣和殿”,入殿便跪,肯求道“爹爹不是说要为三哥选妃完婚了吗?三哥从小就很喜欢谖婵,求爹爹就为三哥聘她为妻吧!”……
  “柴谖婵可是反贼之女啊,如何能配得三大王啊?”,发须尽白,年过七旬的蔡京由其第三子蔡绦搀扶颤巍而来,咳了两声,拍拍胸口,对赵佶抹老泪道“柴谖婵何其早慧,别的小孩三岁定不记事,可她三岁的智慧真不能小视啊!当年老臣上疏言柴瑜伙同谋反,柴瑜被赐死后,她乳母带她离京回邢州,她一路大哭大闹,说她爹冤枉,破口大骂官家是昏暴之君,骂老臣是奸臣,闹得京城百姓都人人流泪喊冤,骂官家不仁不德,冤杀柴瑜,骂老臣该死……这事当年闹得真大啊!”
  赵佶眉头顿深锁不展……
  赵楷道“三岁幼儿见至亲死于眼前,顿成孤儿,谁都会如此哭闹,童言无忌啊!而谖婵在大内多年,爹爹对她疼爱有嘉,三哥与她至幼常见,就只见她敬重爹爹,常说爹爹博学多才,能诗善词,精通音律,翰墨丹青更是造诣非凡,‘瘦金体’独步天下啊,就没看出她有丝毫恨爹爹之意啊!谖婵她不但聪敏乖巧,还天赋异禀,爹爹可也是看着她长大,对她的品行也应是很了解的?”
  赵佶点头,道“的确是看着她长大,她倒真是聪敏乖巧,天赋异禀!”……
  蔡太师又抹几把老泪,道“可柴谖婵她乳母向玉莲的小妹是西夏太妃,儿子就是如今执掌西夏兵权的夏主之弟晋王嵬名察哥啊!此人不但嚣勇善战,更是极善用兵,阴险诡诈!听闻,这四年来虽与西夏战事不断,别的大宋商旅都不能由夏境通行,可西夏却允柴谖婵领商队借道西夏通行西域,由此都可见她与夏人真是交情深厚吧?要是她受夏人挑唆雇用谋害官家,那该如何是好啊?”
  赵楷道“听说向玉莲是向太后宫中旧人,本姓刘,可至幼为向太后所养,便随了向姓,后来,神宗还亲赐婚事将她嫁去麟州杨家!神宗若不信任她的为人,会给她一个小小宫女赐婚?只因她丈夫早逝,向太后怜她,也知她为人纯厚老实,便又让她去伺候谖婵的母亲,之后又照顾谖婵!向玉莲得神宗和向太后信任,由此都可见身家何其清白啊!而且,刘家是将门之家,常年戍边与西夏对战为敌,她儿子杨仲武也在西军为将,族兄之子刘法还是员战功卓著令夏人丧胆的嚣悍神将!向玉莲会因为一个爱慕荣华,贪生怕上,改名异姓的小妹,而勾结西夏来害的子、侄啊?再言,谖婵她们这四年要辛苦奔波,反倒表明她们与夏人没瓜葛,否则,小妹身为西夏太妃,还至于要辛苦经商谋生吗?”……
  蔡太师语塞……
  “三哥说得有理!”,赵佶显已心不在焉,从笔架取了支狼毫玉管,以他的“瘦金体”随手写道“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内侍奔来,道“王娘子刚又昏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沉疴心病

  王巧嫦躺在床榻上,脸色青黄,昏迷不醒……
  赵楷对两御医焦急道“我娘为何会忽然昏倒?”
  两御医相视一眼,怯声道“这是王娘子因五次生产落下了病根沉疴,多年就一直就未能痊愈!”“王娘子身体已很衰弱,心中定又有所郁结,心病不消,药石难有大效啊!”…… 
  赵楷一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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