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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海棠春-第27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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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拳头一重。喉咙犹如饮入了清水,气息上涌,“咳”的就把物体吐了出来。
  看向地面,烂成泥似的点心之中,隐没着一张小纸。  
  顾不得恶心不恶心了,我快手将小纸夹出来。
  打开一瞧,突兀的疑惑。
  纸上说道:大刘公系狱子请李父。
  我挠着耳朵,丝毫未懂小纸写的甚。
  凭借我马虎的学问,估摸着意思。
  大,即为敬辞。
  刘公,在此太原只有刘文静。
  子,你,指的是我。
  不时,我大吃一惊,自语道:“刘文静身系牢狱,你去请李父。”随而思忖道:“我,请李父?”是何意思?
  且慢,小纸字迹潦草,却有玄机。
  是大公子!
  大刘公系狱子,“大”与“公”中间隔“刘”,“公”与“子”中间隔“系狱”,后面还有“请李父”。
  一行字,空隙间隔一处、二处、三处,神机妙算。
  我挑眉,想道:“大公子的意思,是想我求助于李渊?”
  眼下,刘文静拘在太原郊外的牢狱。
  无人敢出面救他,同是沦落人的裴寂没有,求贤若渴的二公子没有,就连所谓称兄道弟的李渊也没有。
  大公子要我向李渊求助,难道李渊当真能解救刘文静?
  可是,大公子一方面要我陷害刘文静,另一方面就要我间接帮助刘文静。
  这其中,到底深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罢罢,反正我惹了祸就得弥补。
  古云:女娲补天。我就:沉冤补祸。
  午膳后,我鼓起勇气求见李渊。
  想不到,他早就想见我了。
  这回能够和李渊心有灵犀,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我受宠若惊地站在小石潭边,踱步翘首。
  李渊牵引裴寂走来,二人又说又笑,可不高调。
  裴寂瞄了我一眼,颔首而笑。
  我只觉无趣与他眼神交流,快走上前拜见李渊。
  李渊示意我毋须多礼,还说有言直说,不用罗嗦与惧怕。
  我一听,有些惊有些喜。碍于裴寂在此,我不好表现自己的情绪。
  李渊提袖摆手,让我与裴寂伴行左右,一同游览园中景致。
  我边走边想,早前了解李渊与裴寂乃旧交。若果我想求他,必须也得求裴寂。移着脸,我望向了石潭上的流水。转回来,我看去李渊的侧颜。“李大人,假若石潭上不再流水潺潺,会否有碍观看之人的心情?”
  直的不行,我就来弯的!
  李渊撩起眼,对我的发问感觉新鲜。
  裴寂倒是先问道:“沉冤姑娘此话玄妙!”
  我瞥一眼他,又看着李渊。“不过,石潭若失去了水,也不碍事。因为,填了石潭能成平地,也省下烦人的心思。”
  二人闻言,心下游离。
  过后,李渊终于说话。“丫头,方才我不是说了么,你有话大可直言,不须打哑谜的。”其实,他什么都懂。他沉寂的眼眸,有了些荡漾。
  我既然说了谜语,也不会自己揭晓。“水很普通,石潭也是。但沉冤以为,失去了水的石潭就像失去了双目和四肢。”
  空有一副虚皮囊,你愿意看到么?
  裴寂笑了,观着李渊的肃容。“大人,姑娘正正在讲述荀子‘君舟民水’之理。”
  我立即道:“裴公说错了,沉冤讲的只是普通的道理。”气焰暗暗攒集。
  他看着我,表情柔和。
  我道:“大人若想挽留石潭中的水,何不立即起程前往牢狱掬水入潭呢?”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李渊乍听,眼尖挑着。他鼻间呼气,吹扫着嘴唇上颚的胡须。“你想我救文静?”
  意思明了:兜兜转转,你就不能好好说个明白么!
  我作揖一礼,深深道:“是!”
  如你所愿,回答你就是。
  蓦地,他张嘴发笑,上颚的髯须带动着下颔的一绺短胡。“当真有趣!”我疑问不解。他道:“你且说清救文静的理由。”
  我闷哼,忖量道:“救人还须理由的?”头一回听见。我眼珠子流转,古灵精怪。“其一,大人得刘先生,如虎添翼。”
  李渊与裴寂四目一视,嘴角哂笑。
  我道:“其二,刘先生助大人,如虎添翼。其三,大人与刘先生……”突然,语塞。
  李渊从善如流,“我与文静是如何的‘如虎添翼’?”
  笑问我,让我好是羞窘。我干笑三声,正欲说话。
  裴寂一马当先道:“大人与刘先生,就好比刘玄德与诸葛孔明。”
  我一怔,看住裴寂的眼。
  他,在帮助我。
  李渊“哈哈”长笑,割裂了缠磨身上的冰冷。“你们大可安心,我已经先让世民去打听他是否想我来救。”
  嘴中脱口而出一个“哈”,我嘴唇哆嗦,赶忙住口。
  李渊笑得更乐,就连裴寂都掩袖一笑。
  我想道:“二公子竟是比我捷足先登!”不可,要是二公子救了刘文静,反倒是害了大公子。
  大公子心意是要李渊出面解救刘文静,如此一来刘文静就会心悦诚服地跟随李渊谋大事。
  如今,二公子先人一步,不就让刘文静推舍李渊而近二公子么。
  草草地与二人行礼暂别,我飞快地穿过中门,直奔后门。
  不料,一个急刹,险些跌倒。
  我愣着眼,看到马车内二公子挑开竹帘望向我,眼睛淡淡的,却是好看极了。
  段志玄充当小厮,亦然看我。他眼神匀称的笑意,突然地让我内疚。
  他们,在等我。
  而我,为了大公子隐瞒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命世之才,顺应天命

  马车出门,段志玄拽着辔绳,驾轻就熟。
  我坐在他身旁,倚着他无语。
  他肩膀一挺,眼看远方。“怎么不说话?”
  我自言自语,“我想你等你几时责骂我。”
  当初,因为二公子被蒺藜刺穿了脚底,他责骂了我。
  良心受谴责,只因他是我的哥哥,是二公子的知己。
  段志玄“噗嗤”喷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太阳穴。“蠢人!有些事情即便告诉了我,反而会害死你。”随即一想:“尽管是大公子的事情……”
  我眼前湿了湿,挽着他的手臂。“我许过的承诺,就会说到做到的。哥哥,你要相信我!”
  既然我要追随二公子,必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
  即使,我在帮助大公子。
  段志玄道:“只是,我想提点你一句,”光芒照耀他的眼角,游弋着骄阳的青春。“他日无论你做出甚决定,都要明辨是非。本末倒置和旁门左道都不能帮到你。”清清楚楚,就是道理。
  我点头,将脑袋撞在他的胳膊上。仿佛是撒娇的孩童,需要父母的温暖。
  里头的二公子,无疑将外面人的话语尽听入耳。他的嘴角弯弯,眼中的神色耀如明霞。
  郊外的牢狱,仅几个侍卫把守。
  二公子轻易就收买了他们,让我们进去探望。走几步,刘文静身着囚衣,安静地坐好。
  段志玄轻唤了他一声,方可使他醒悟。
  刘文静偏眼观看,喜形于色。“二公子能来牢狱看文静最后一眼,实是文静之福。”
  二公子走去,朝刘文静深深作揖。
  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知道他很是欣赏刘文静的个性。
  只是,罪魁祸首是我。
  二公子问道:“先生莫说此等秽话,世民相信‘因祸得福’一词。”言毕,眼角瞄我一眼。
  我心虚肾虚脾肺虚,赶紧垂头绞手。
  刘文静苦笑,“天下大乱,非有商汤、周武、高帝、光武之才不能平定。各地反王蜂拥而起,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中,因祸得福不适合我们这些平庸百姓。”
  我听到他的话,觉得很惭愧。
  二公子则道:“先生如何得知没有这样的人呢?恐怕只是平常人看不出罢了。我今日到狱中看您,并非出于私情。时局至此,也是需要如您这般的人。所以,世民是前来与您共谋大事的。”
  思索少顷,刘文静简单说道:“李密愈渐逼近东都洛阳,直接威胁到陛下安危。逼于无奈,陛下才会流离迁徙江都。跨州连郡的大‘贼’与阻挠山泽的挟盗’已有几万起,如今只待真主骑马驱驰伺机夺取。果真能顺应人心,迎合天命,举旗大呼,则天下不难平定。”
  一幅大隋版图,简直就是活生生出现在我脑海。
  我心中想:“刘文静忌惮李密的势力,假若能先收复李密的,正正也遂了刘文静的愿。”
  可是,李密这厮,聪明绝顶,不容易收了他。
  刘文静看去二公子,逐一分析。“眼下逃避草寇的百姓大部分都去了太原,我任太原令数年,尚且了解何人是豪杰之士。一旦互相招引、聚集起来,估摸可得十万之众。令尊驻节太原的兵马又将近几万,君言出口,谁敢不从?乘虚入关,号令天下,不过半年,帝业可就。”
  宏图伟略,就在眼前。
  二公子浅尝地笑了笑,“先生所言有理。”
  忽然,刘文静抚着下巴,似有惊忧。“只是,令尊会否应允?”
  能想到,今日结局,李渊都未来言说半句。
  可得知一个结论,李渊不信任他。
  我不忙地张嘴,敬重道:“刘先生才情张举,只要您相信我们,我们必能营救黎民百姓。”
  刘文静先是怔了,后道:“小姑娘似乎有话想说。”
  我面红,不料得他的一鸣惊人。点了头,我道:“刘先生若能助李家一臂之力,实是我辈之幸。”
  刘文静捋须一笑,眼睛明晰。
  二公子斜睨地看我,神色中释出难言表述的感觉。目光一望即撤,看去刘文静。“您若有担忧,何不唤裴公一同相商?家父与裴公熟络,世民只需把今日之事告诉二人,他们必会赞同您的看法。”
  他犹豫片刻,终究应承。
  回程路上,段志玄要我与二公子同坐于马车内。
  我当时吓得不少,以为他是生我自作主张的气。
  可是,他却赞扬了我。说我临危不乱、有勇有谋。只是还补充了句,多嘴插话、没大没小。
  这架马车其实很小,相对而坐都能膝盖碰膝盖。
  我尽量绷直身体,不敢与他眼神接触。
  倏然,二公子道:“惹祸的人是你,抵罪的人又是你。今日,你可让我见识到了!”话说得轻松,没有了先前的严肃冷淡。
  我低着头,双眉倒竖。
  心胸聆听着不规律的剧烈跳动,可想而知,我是有多怕。
  宁愿他紧着眉冷漠地数落我,也不要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拆穿我的心思。“我爹自幼教导,错就认、打就正。”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肯定是因为马车太窄了。
  他嘘气,笑了。
  轻轻的声音,让我听着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双颦发红,好似烧开的水。心腔更是如挽幛屏峦的东流水奔腾冲刷,扰乱了淙淙湖溪。
  他眼看我的面色滚滚如红日升天,柔和晓光。他语笑谦然,“下次你还敢么?”
  我的心一蹬,直觉骑虎难下。脸红未消,我紧瞅着他的梨涡浅笑,眼眸闪络。晃了晃脑袋,不假思索道:“不敢了。”好像小媳妇似的。
  想问问,我这是在干么!
  上苍啊!
  其实,我是懂得段志玄的话。
  在大公子与二公子之间,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得分得清楚。不能因为自己是二公子的属下,而不义于大公子;更不能因为自己是大公子的好友,而不忠于二公子。
  现在我终于知道,何谓忠义两难。
  二公子道:“你就没话问我么?”
  我眈眈他,想道:“既然信他,就毋须多问。”摇摇头,说道:“我不想成为‘细作’,但我是你的属下,也是一位小小的军人,所以即便你不相信我,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忠于你、敬于你。”
  我这么大义凛然,你该好好地报答我了,别再用冷冰冰的眼神瞪着我!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的双目,感受我的真诚与心意。“嗤”地喷笑,他的酒涡因笑扩散,很深很深。
  我傻傻地望,痴痴地想。
  他明朗的眼眸里是一片广阔的影子,那里有光、有他,甚至还有一个我。
  回去后,二公子与李渊、裴寂商议大事。
  由于二公子深远的眼光,加上我之前那些所谓“有理”的话,再之是瓦岗军发出去的檄文,李渊竟是应承刘文静的提议。
  他认为这篇檄文是“绣花针”,恰恰为李家的出击反隋作了“穿针引线”的准备。
  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接下来,二公子私下布置宾客,暗中筹划起义,预备待机而发。
  可是,事出突然。
  太原副留守高君雅被蓦然而来的突厥军打败,李渊因此被弹劾,炀帝定之罪名为“留守不力,引突厥进犯”。
  好端端的事情,被炀帝这么搅和,心机有了些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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