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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海棠春-第39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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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说了,就不怕承认。
  我仰起脸傲视他,字字珠玑道:“太子温厚敦实,你满腹城府;太子宽仁厚待,你胸怀诡计;太子尚念亲情,你……你甚都不念!”愈说凶气迸得愈快。我几欲火辣地吼向他,不等他回答。“你自以为是,冷漠无情,师父他们是瞎了眼才心甘情愿追随你。而我,也不知哪里疯了,足以有勇气数出你的不是!”
  嘴巴管不住心思,我不想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在他身上。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痛苦。
  喘着气,我蔑视地侧开眼眸。
  他腾起腰身,手指恰时捏住我的下颚,逼视我的促狭狼狈。他的双目炙热,表情却冷淡如常。“你还想说甚?”一字字的清晰,逼得我哆嗦。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面上,我们靠得很近。
  就差一分半寸,就可做出些胡作非为的事。
  我的心“噗通”的跳快,脸色凄怆。“你分明是在羞辱我!从一开始就是。”我映着他的面如寒霜,眼眶湿润。我炽盛道:“我与得雪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她现在是真正的王夫人,而我是你秦王的属下。我们分道扬镳了,这都是因为你啊!”
  我估摸着,自己是哪根筋抽了。
  我用力拍开他扣着我下颚的手,转而我出力拽着他的衣襟。“倘若你能再冷漠三分,不出手救我,我只怕就不是大唐的军人了。那么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去救她了,而她也不会因此有了王世充的孽种!为何你要这么待我,为何啊——”痛恨他的虚伪,我怒火满腔压江洪。
  他迳自无语,任由我对他拳打脚踢。
  我现在拥有刻骨之恨,很想回去洛阳杀了王世充。
  可是,就是他,就是眼前的人,让李靖掳我回来。
  既然会是如此,当初的他为何要放我去?
  他这么做,就是在奚落我、伤害我。
  我怒号道:“你不是人,不是人……再过七个月,那个孽种就要出世了。我……我要杀……我杀了王世充!”血海深仇引我犯下罪恶。我一推开二公子,正欲转身出门。
  倏忽,二公子一把刁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的怀中。双手摁住我肩膀,欺身压来。他低头冷道:“你要去哪儿?”
  我挣脱,出言不逊道:“干你屁事!放开我,我要去洛阳手刃狗贼!”胡乱地出拳勾打,根本伤不了他丝毫头发。
  他攥着我的手臂,把我劲力往墙壁一撞。我“啊”地痛呼,冰冷的墙面犹如眼前的二公子,使我吓得魂飞魄散。
  我如此地怒责他,他定会火气冲天,以军法惩治我。
  他的声调低沉,压迫我的抵触感。“你敢再说一遍么?”平调涵盖着威胁,我一怵。
  我呼吸不平稳,察看他如墨的眸色。
  既然说了第一遍,就会有第二遍、第三遍……
  豁出去,谁怕谁!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企图出手点穴。我气道:“你他娘的我要杀了王世……”最后只言片语竟化作了一股子的闷气,涌进了烦闷的心房。
  二公子俯首吻住我的嘴唇,粗疏的调息打沉了我的怒气。他的双手扣紧我的两手腕,前胸压低我的身子,使我再次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了难听的呻吟。他狠狠地撕咬我的唇,我一口气缓不过来,油然而生的窒息感迅速将我的思绪扰乱。
  我猛地挣扎,发现力气竟不如他半分。
  干脆出一脚好了,谁知他却用膝盖顶住我的大腿。
  我“呼啦”地隐没着气息,他的吻令我浑身燥热难熬,唇齿与我交激碰撞。
  在我将近翻白眼、内心吐白沫、快见阎王之时,他使劲地用牙咬住了我的下唇。
  我一时惊醒,痛得“呜呜”低吟。
  霎时,血腥滑入了我与他的舌中,乱了我们的味觉。
  突然,我感到一阵子的脱力。
  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唇,低头近看我。
  我发现,他的嘴唇染着我的鲜血。
  而我,被他咬破了嘴。
  原来,主人彻头彻尾才是真真正正的狗儿!
  我搏命吸气,尽量放松身体。可是,我的面颊无理由地发烫。恼火被他的吻压制得只剩一袭惊慌失措,他的霸道专制,今日我算是真正领会。
  他轻言道:“还想说么?”
  我于心中大骂他的无赖行为,却又有些莫名的喜悦。
  奇怪了,我定是被他吻得呼吸紊乱、血气不调、五脏动乱了。
  挣开他的手,我低下头扭扭自己的手腕。青青肿肿的腕上,掐杂红红紫紫。我使手背粗粗擦拭嘴上的血迹,看去他道:“我即便要说,也不会光明正大的。”心头大骂:“我在这里诅咒你,该死的秦王!”
  娘的,咬得我痛死了!
  他的指腹划过嘴皮,扫清鲜血。转身,离开。
  我喊了一声,问他去哪儿。突然,竟于心里产生奇怪的失落感。以为他会责备我几句,不料什么都没。
  不睬我,亦不回头。他打开房门,瞥见周遭两旁均立正了段志玄、李靖、唐俭与几位幕僚。忽略他们的身影,他拔足就走。
  我昂头,疑问他们为何都在。
  段志玄迈入门槛,首先就关注我皲裂的嘴唇和干涸血迹。
  我挺胸撑腰,直觉他会骂我。
  可是,他与二公子一样奇怪。没有责骂,他只道:“你触犯军纪与秦王府家规,我以殿下之名罚你于门外站着思过三日。”甫毕,他负手出门。
  李靖与唐俭互视一眼,皆耸肩。
  我站在门外,看着对面的房间。
  古有圣人面壁思过,现有我面屋反省。
  天底下,只怕没有我这么倒霉透顶的人了。
  耷拉下眼睑,我双臂自然垂在腿旁。都不知发疯还是痴傻,竟有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大声怒斥主子。
  还好主子不怒不言,否则我不会好受。
  不过,主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我巍巍叹气,数着自己的过错。
  一句话:二公子,此人君心难测。
  夜幕初降,我站在屋子外也有许久了。
  外头的海棠树,红得似火的落叶飘零。
  我不敢欣赏这美好的花色,一旦看了,只怕会想起二公子的模样。
  徒然增添无趣,我复叹气。
  忽然,就听到四公子的大吼大嚷。“你们若敢挡本王的去路,就别怪本王不念律法。”
  我闻声看去,四公子朝我跑来。
  后面的仆人不敢追随,只有在远处等候。
  他倏地牵上我的手,急道:“你怎么糊涂了,再一次违犯军纪对你可没有益处的。”微愠的口吻。
  我反握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示意地笑道:“我现儿相安无事,你不必忧心。”
  他甩开我,怒道:“二哥罚你面壁思过,又不许你用膳,你还说相安无事。他分明与你过不去,与我过不去!”
  我跟二公子的私人恩怨,干他何事?
  “你是齐王,他怎会与你过不去呢!”我好笑地看他。
  他“哼”地说道:“他是怪人,你也是。我从未见过有你这么听话的属下!”
  我“噗嗤”喷笑,觉得他的话倒是有理。
  他继续道:“而且你只是一名女子,又非男儿汉,他怎能下得了狠心罚你啊!”
  我打趣道:“就因为我不是男儿,他责罚我才会显得他大公无私!”忽然,我很想为二公子解释一番。虽然,我肚子里还是一股子的闷气,不过他的气或许不比我少。
  四公子咋咋呼呼地转移话题,叫道:“沉冤,你的嘴唇是怎的回事?”上前一步,低下头看我的嘴。
  我“咿呀”两声,笑道:“就是……”想着该如何糊弄他。
  忽的,他惊道:“秦王府养了狗,你被狗咬了!”
  闻言,我捧腹大笑,形象全无。
  四公子疑惑地看我,问道:“笑甚?”
  我挥挥手,很想告诉他我不笑了,可有止不住想笑的冲动。
  假若此话让二公子听闻了,他又是生气了。
  二公子是狗?真是天大的笑话!
  笑够之后,四公子执起我双手。身子长高,眼眸的颜色深不见底,我只瞧得一片不属于他的阴影。他道:“你何必听他的,就算闯祸违法了,也是陛下说了算。”
  我看住他,揶揄道:“非也!莫非齐王殿下不熟悉大唐新的律法?即便我是陛下册封的仁勇副尉,但我依然还是秦王的属下。我的错只由他来负责。”
  必须是二公子!
  他复“哼”地说道:“他便是看中这一点,才狠心惩罚你的!”
  我噙着丝笑,“不碍事,我只是站着思过,又非跪着。”
  他不语,可是脸上慢慢释怀。
  我问道:“你来此,不会只与我说这些罢?”
  四公子道:“我原本打算把你的事情上报陛下的,不过今儿看来也没必要了。”
  我“哦”地拖长尾音,想道:“还好制止了他,不然‘唯恐天下不乱’的罪名可要落至我头上了。”
  他突然正色,看着我道:“你放心,大哥或许尚不知晓。”
  我不大担心大公子是否会知道,不过我知道,真正不知道事情的人是他四公子。
  少顷,他睁圆乌黑的大眼。笑嘻嘻地观着我,他喜道:“你现儿怕是饿着了,要不我出去给你带些吃的罢。”
  见着他要走,我赶忙扯住他的臂。“殿下,你饶了我罢。事情本就不严重,我挺一挺就过去了。若你为我以身犯险,只怕秦王不肯罢休。”
  他支吾道:“可是……”
  我抢话道:“若你还把我当作知己的,就不要去。”
  听我一言,他果真动摇。“可是你还有两日要捱下去啊!”不吃东西的话,还没被日头晒死,就先饿死了。
  我吃吃一笑,“放心好了,以往我还是小叫花的时候,不也经常饿肚子么。两日么,很快就过去的!”
  他喟叹地想:“总是‘过去’,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子。”说道:“既然你有恒心,也是好事。”
  我抬头看他,舒心地笑开。
  撑了一晚,我当真有些熬不住的意思。肚子总是“咕咕”的犹如苗疆的布谷鸟,假若云桑在此,亦恐会这么调侃。勒紧腰带,我猛地吞口水。段志玄不许我用膳,更不许给我饮水。嘴唇本就皲裂,如今更是干得可怕,简直是久旱未逢甘露。舔舔嘴皮子,有丝丝的刺疼。
  昂身,抬头。
  一点儿要下雨的趋势都无。
  大咧咧的日光沐浴我身,大汗淋漓啊。
  晌午一过,太阳愈发勇猛地照晒大地。
  眼观前路急匆匆地走来一群丫鬟,我随意拉过一位好丫头,问道:“姐姐你好!”
  丫头见是我,撂眼看我,笑道:“奴婢可不敢当啊!”赶紧示意后面的丫头,赔礼盈盈。
  我亦笑,“敢问姐姐们如此着急的,都是往哪儿去?”
  丫头朝我眨眨眼,瞬即低眉折腰。乖巧的话语,一下令我糊涂。她道:“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遣太医署的太医令迎接王妃娘娘入宫。”
  我问道:“为何太医署的人会来的?”
  看来,李渊十分重视二夫人的怀中骨肉,否则就不会派遣太医署的最高官员来迎接了。
  丫头以为我是明知故问,遂答道:“姑娘莫非不晓得,咱们的王妃娘娘与两位妾夫人都有了身子,陛下重视殿下,当亦重视殿下将要出生的贵子,遂命娘娘即刻入住承乾殿。”
  承乾殿本就二公子所属,是李渊为了使他与大公子增添手足之情而赏赐给他的。而现在,二夫人与两个妾夫人都有了身子。但居于身份的悬殊,入住承乾殿的就只有当家主母一人罢了。
  “其余的两位妾夫人都是与王妃怀孕二月?”我不禁低头思忖,也过于凑巧了罢。
  丫头道:“对呀,三位娘娘都是一齐有孕的。”
  我朝天翻白眼,可想而知上天是多么眷顾二公子的,竟让他能同时获得三个孩儿。
  我富有思潮,丫头见我不语,以为我不懂。她嘻嘻而笑,“姑娘有所不知罢,这两位妾夫人里,竟有一位是殿下才娶不久的息夫人。”
  顿时,我“啊”地失声。心道:“息颜?有了两个月身子?”荒谬,荒唐。
  不过想来,也真奇怪。
  息颜嫁给二公子才一个月,如今的她竟怀孕二月。
  哦,我明白了。
  二公子定是对息颜愧疚,遂才娶她,为了责任。
  看来,二公子还是一位值得付托终身的男人。
  他可能没有想象中的中意息颜,却能为了她的贞洁而娶她,就是为了不让她将来受世人唾弃辱骂。
  “两位妾夫人如何安置?”我问了重点。
  二夫人能得李渊宠爱,是好事。
  那么,二公子的两位滕妾呢?
  丫头道:“陛下已命人从太医署分配一位太医丞、两位医监与医正,还有尚药局、尚食局、内安乐堂、月子房各派十位医官过府诊治。”
  我听得头都痛了,摸摸酸得麻痹的两腿。
  尚药局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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