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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海棠春-第41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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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哆嗦地腾了腾,面色有些烫。
  刘文静平静多时,忽而道:“裴寂可有说甚?”
  我耸耸脖子,“初时是陛下与裴公商议国事,后头便是我与陛下说得多了,裴公只在一旁观着我们笑而不语。”
  他掠过一袭深沉的光芒,沉思其中。
  我见他姿态,定是对裴寂有了顾忌。
  也对的,现儿的裴寂可是李渊跟前的红人。
  即便太原起义的策划者是刘文静,虽有高官厚禄,也无法与裴寂类比。
  毕竟,裴、李二人之情,就连刘文静都不可卷入搅乱。
  数日后,我复被李渊邀请前往太极宫赏花。
  太极宫东临东宫、西连掖庭宫、南接皇城、北抵西内苑。宫墙四面共有十门:南面五门,中央为承天门,以东为长乐门、永春门,而西为广运门、永安门。正东一门,为通训门。正西二门,南为通明门,北为嘉猷门。正北二门,稍西为玄武门,偏东为安礼门。
  朱明门外的前朝正殿为太极殿,乃皇帝听政议政之处。后朝的四周有廊庑围成的巨大宫院,东西两侧建有官署。从后寑的两仪殿一路而过,周边有大小宫殿多处。苑囿位于宫殿最后,终止于北边玄武门。由南自北,所到之处皆是雕栏画栋、错落有致。碧瓦飞檐,梁柱涂金,极尽奢华。亭台池沼、铜雀金牛的台阁轩榭应有尽有,小青石头路的两旁盛开了数不胜数的遥无边际的海棠树。
  宫锦海棠树,清泉石上落花红。笼绣如宿妆淡粉的凋零花瓣娓娓下降,飘然而落。墙头独见,繁枝千花自赏。唯有东风最相配,归去时带枕痕惊梦。
  我抬头观赏,空中隐约传来阵阵花香鸟语。虽不知是否海棠之美,但竟已扑朔迷离人自醉。
  难怪二公子从宫中回府,身上总携带淡香,衣角甚至挽留了片片细微的海棠花。
  曾经,他也对此景这么爱不释手、乐而忘返。
  忽而,好梦错醒。
  我远观前方的一男一女,竟是四公子与云桑。
  云桑褪去了初见时的苗疆花裙,仪态乖巧的少妇姿容,瑰美清丽。
  这一对小男女,听旁人讲总是吵吵闹闹,却为深宫增添暖意。
  他们似乎也看到了我。
  四公子大步走来,抛下面如桃色的云桑。他喜道:“沉冤,你怎么进宫了?”
  我不答,绕过他望去正拔足小跑的云桑。一袭浅笑,我道:“我被皇上邀来赏花,你们也是么?”
  四公子听我提出“你们”,大大的眼眸瞪圆,小嘴鼓起。“只我一人。”
  “不,不是。”后头跑来的云桑,大口大口地呼吸。抚着胸臆,她朝我笑道:“是你啊!”
  我一别行礼,温善道:“齐王、王妃有礼!”
  云桑小脸颊蒲红,赶紧请我起身。“莫要多礼。”
  我眯眼斜睨四公子,发现他正在走神。
  云桑拉过我的手,“太好了,我还在踌躇着几时能见到你,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我有点开心,有点惊讶。“我现在成了保护秦王的国尉,平日里多有忙碌,所以也不时常在太极宫走动。”
  她“哦”地惊奇道:“女人也可为朝廷命官?”
  想我一个小小属下已经可以飞天了,居然还是个九品芝麻官,已经可以成仙了。
  此时,四公子起劲,朝云桑轻吼道:“你懂甚!沉冤是凭她自个儿的努力,方可换来今日的小成就。”
  她一听,扁嘴仰头观察他。
  我心想道:“这厮待女子家的,怎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说道:“王妃对我并不了解,是以有疑也不足为奇。”
  此话后,她“哈哈”轻笑,娇态可掬。
  四公子向我冷哼一声,环胸抱臂。蓦然,他对我道:“沉冤,你可有听闻外头大事?”
  我爽快而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现儿除了太极宫就只能在秦王府活动。”
  意思就是:小狗儿被主人软禁了,吃不到外头鲜美的骨头。
  二公子还是不肯松懈对我的监视。
  他低头,突然的沉重。“闻说……李密中箭了。”
  我恍然如梦,眉头微蹙。
  云桑问四公子道:“殿下,你说的可是童山一战的李密?”
  四公子尚且忽视她,对我道:“宇文化及退避魏县,只怕是养精蓄锐再攻黎阳。”
  我神智一懵,全然不懂他们说话。
  不过,我早前从探听长孙无忌的口风,略懂一二。
  李密与宇文化及为争夺黎阳,在童山大战了三日三夜,最终两败俱伤。
  宇文化及败退魏县,保城练兵。
  李密驻扎汲县,休养生息。
  四公子道:“不过,我所听闻的可不止这些。”忽然的,他面色一坠。
  我心有不安。
  他缓了口气,“有人看到王世充的夫人独闯瓦岗军营。”
  我惊吓,顿然魂不附体。心想道:“得雪去那儿作甚?”
  她如今正是威风得意,难道是要去奚落李密一番?
  我握紧拳头,龇牙问道:“你的话可当真?”
  他见我的沉暗之态,不禁心跳胸颤。“当真。”
  云桑看向我,正欲问话。
  我拔腿,一阵风似的回头跑。
  她高声呼喊我,却很快被四公子拦住。“你作甚?”怒气匆匆,转眸对准她的无邪心机。
  她眨眨眼,不明所以。“她怎么跑了?我还想再说几句呢!”
  他用力地朝她哼一声,“无知妇孺!”当即负手旋身而走。
  云桑又是眨眼,火急火燎地追上他,心里骂道:“我是妇孺,你便是匹夫!夫唱妇随么!”踩着地上属于他的影子,对着他的背脊尽做鬼脸。 
  我跨越栏杆,撒腿奔跑回府。
  凉风习习,撩起了长孙无忌的衣袍,他见是我,赶紧嚷着我的名字。
  我一概漠视,飞回房间收拾。
  不一时,长孙无忌终于赶到我房。见我将段志玄的匕首拴进线靴内,再看我把暖玉佩藏进怀中,就晓得我是作甚。他按住我的手,“你又想违犯军纪了是么?”
  我推开他,却不看他。
  他道:“秦王不在,你可不许胡来啊!”
  我抬起眼,“正是因为秦王不在,我才要离开。”
  他问道:“你是否听了甚流言蜚语?”
  我扭头就走,他瞬时扣住我的手肘。“沉冤。”呼唤中多了些陌生感。
  我一怔,轻轻说道:“长孙辅机,我们是知己么?”
  他怔忡,不言而明。
  我笑,“若你还把我看作知己的,就放我离开罢。”
  他桎梏我的手肘,没有松懈。
  我不觉疼痛,倒是寒心地回头瞪住他。“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若去了又会被殿下……”他诘责道,眼色分神不谙。
  我抢白道:“假如会失去你这位好友,那么我宁愿被秦王惩罚。”
  他五指一颤,自然松垮。“你可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了?你要前往何处?”
  我见着他的忧容,内心呆滞。遂道:“汲县。”
  他掩映着愁思,瞅视我。“……你早去早回。”
  我释怀一笑,向他颔首致敬。随而,我快跑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情剪不断,理还更乱

  我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只用三日就进入了汲县。
  瓦岗军营地外三丈,兵卫把关甚严,丝许风声鹤唳可闻可现。
  我挥绳策马,喝声驰纵前往。
  众将偏见一匹疯马横冲直撞,急忙涌过去。
  我直起腰身,右手疾去发间的海棠钗。偏转钗头,弦刃即开。一发银针弹出,手心一勾而握紧。迅即,不疾不徐射向挡我路者。
  瞬息间,一涌而上的兵将不幸着针,踉跄退后。
  此行我在银针上涂抹了轻微的醉马草药汁。
  此等药草,只需一点一毫,就可杀人于无形当中。但同时,它亦具有麻痹镇痛之效。
  将士们疾厉地挑去银针,身躯虚浮,仿若置于幻境。
  我暗地忘形,只想快些找寻得雪踪影。
  倏忽,一震喝吼两声怒,清晰地掀起我心底的平静。
  “何许宵小,竟如此放肆!”
  我回肠荡涤,听出了端倪。心道:“竟是他!”
  从偏远营帐出来的程咬金,后背一丈八尺鐏铁马槊,大步流星。后头随行一人,面容显生,却是不容逼视。
  大步走来之人,正欲看看何人傲慢无礼。
  不见正巧是我,程咬金哑了,断然无言。
  后头的人,与他并肩而立,环视于我,颜容带怀疑。
  这名男子与程咬金有着天渊之别。眉目隽雅,却又未如女子之态。此等男子,与秀儒心质的长孙无忌不同;与朗爽乖舛的段志玄不同;更加地,与宽厚达仁的大公子不同。眼前人昂藏七尺,但骨形积弱,若非身穿胄甲,大可看不出是从军多年之人。
  我上前几步,抬头看去程咬金。语气尚不恭敬,又非客气。“你们把人藏匿在哪儿?快交出来,免得兵戎相见!”
  程咬金一提上气,劈头骂道:“不知你鬼话甚!”
  我听他口吻,好像火气十足。我道:“领我去见你的主公,我有话与他讲。”
  他眸子的颜色暗涌,怒意燃烧。“段沉冤!这儿不是长安,不容你恣意放肆!”时而,又强嘴说道:“你竟然还有胆量直闯瓦岗阵营,也不想想当初你与李建成是如何糊弄我的!我一心好意听从他的建议,以为就此可瞒过主公。难料主公不但不原谅我,还惩罚我。原来是我将画中人当作了你,也不知他要寻的其实是洛阳的王夫人。”心头气想:“原来这丫头有个孪生妹子的!李建成倒是把我欺得好啊!”
  耳闻,我心胆冒烟:“曾经是你自个儿糊涂,与人何干!”我喝道:“程咬金!你竟敢直呼我大唐太子之名讳,当真是嫌自个儿性命太长了!是你尚未查个究竟,就把李密要寻的人当成了我,这与太子与我都没干系。”
  程咬金收了收身形,被我突然的威严吓着。
  偏在这时,那位男子朝我形而上学地作揖,攻心而笑道:“段姑娘之名,在下于潼关一战亦有听闻。在下对姑娘的勇猛十分敬佩!”
  我不听他的客气话,直言问道:“你是何人?”
  他和煦一笑,“在下秦琼,字叔宝。”
  我冷哼,瞥一眼程咬金,有气道:“唤你们主公出来!” 
  程咬金别扭,双腮鼓气。“若是你想借故开战,为何不让李唐皇帝来此挑衅?”
  我本就心系于得雪,听他话锋岔开,不禁发火道:“唤还是不唤?我只要你们的答复!”其余的,毋须再谈。
  程咬金左脚跟一踏平川,顿觉山河摇动。他气得面色发热,方方的脸起荡喧嚣的胡话。“放屁!我瓦岗军的主公岂容你这等小辈能见!”
  既然如此,谈判失败!
  我压身提气,飞步奔去。程咬金警觉高深,缓释内力,与我同时相对奔跑。我们愈发靠近,时而我打出右掌,击向他毫无防备的胸廓处。不料,他竟身后挑出马槊,压阵对招。尽管鐏铁之槊笨重,但在他的手里,仿佛是腾云驾雾。
  不过我曾与他有过对阵,当是对他的招数有那么的了解。
  速战速决。
  我拉起左手肘,一个肘锤,正正打着程咬金的马槊上。我咝咝呼气,一袭麻木穿入手肘遍流全身。他“哈哈”大笑,知我愚蠢。我打跟斗两个,逼近于他近攻。他双手挥动马槊,藏匿的招数纷纷使出。当想到,我只一名小女子,不值得用过狠的劲力对付。遂他变换脚步,手起槊落,直击我面门。
  快速倒退,我推起手臂与之交锋。他使的马槊炉火纯青,我实在难以抗衡。我横臂作虚,他举槊以一招“螳臂当车”旋风似的推开了我。我暗暗是喜,臂转脚跨,左手交错右手,突然冲拳,腾地点中了他的“会阴穴”。他见招数太快太猛,毫无破绽可拆,只能沉沉地受我一拳。
  程咬金如遭电亟,左心一阵“噗通”地跳如白虎狂奔。
  我褪下喜乐,敛容瞪他。“我要见李密,我要他放了得雪!”
  一时间,程咬金傻傻道:“得雪?这是何人?”
  我气道:“休要声东击西!”
  秦琼忽然道:“这儿并没一个唤作‘得雪’的人,应许是姑娘误会了罢。”
  我模仿程咬金的口吻,啐道:“放屁!当是李密不肯放人,才让你们阻我去路!”
  程咬金又气又懵,但也强词夺理道:“堂堂瓦岗阵营,怎会容许一个大姑娘逗留!你别诳我,否则休怪我对你狠心。”
  我心里冷笑:“好,我就看你们还想如何瞒我!”时值我气正旺,野火烧不尽。我一摆手,身子前跃。自上回对斗,程咬金也算对我平时做人的底细与功夫的狡猾有了一知半解。可有一点他是绝不知晓,我是这样的口蜜腹剑。
  我踏步进招,右腿登天一攫,迳踢程咬金的胸腹。他用槊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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